可能性宇宙坍塌

保安皱着眉头，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抓住的是不是一个神经病，而且穿大衣的男人也处处透露着诡异。

“你在笑？请问你为什么笑！”话音已经透着些怒意，也让花间意识模糊，她觉得现在的自己与昨天不一样。

大衣里的人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帽檐遮住眼睛，大衣的领子鼻子，整个人都在装备的庇护下。“你可以不回答，但是学校马上就会查到你的身份。”

“这不需要你管，你现在说出自己的身份，事情还很简单，只是你撞倒了这位先生，你只需要对他负责。如果不说出来，我就要以耽误学校教学为理由，请你的家长来这里一趟！”主任压抑着不知道从哪来的怒气，冷冷说道。

“好的。”花间安心应下来。

门卫室里只有一双眼睛昏昏沉沉，直到两个人能从他面前大摇大摆走出都没有发现。

“我们出来了！”花间喘气，身体像是从死物转化为活物的巨大变化，让放在她身上的眼睛的主人讶异非常。

……

“你现在知道我要尝试的效应链是怎么回是了吧！”古烟抱着肩膀老神在在对一边的无人机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是不知道，只不过碰巧被我找到了而已。”古烟大言不惭道，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差点把人跟丢的事实。

“我会继续观察下去。”

“那我就进一步激化效应链，直到完成。”

……

“可恶，不就是个人事主管吗，我可是在公司二十年的老人，竟然敢拿职位压我！”男人藏在厕所里，用力地双手支撑在墙壁上，怒火已经强盛到快要烧出来。但他必须压抑，就要进一步的婚姻，想想已经十四岁大的孩子，再想想自己这把年纪却一事无成的处境，这份工作他根本不能丢。对方一定也知道，才敢做出这种撕破脸皮的举动。

“可恶！”猛击墙壁，但也因此让他骨骼与墙壁之间的皮肉疼痛不已。“谁在里面，快出来，着火了！”

“着火？”男人猛得推开门，便看到同事在一边忍笑着重复，“着火了！”

厕所其他隔间的人也纷纷急切的开门，不过看样子，火还没有烧到他们身上。“远藤，想什么呢？”午饭时间，食物摆放在餐桌前，尽管食堂里的食物看上去卖相不差，但是从用餐者的表情看，他们并没有接受自然馈赠的感恩之心，因为食堂里四面不通风，也没有空调，在闷热的天气里，各种各样的味道交叠在一起，除了埋头食物的瞬间，便完全感受不到香味。

“我…抱歉，我在想家里的事。”

“家里？你离婚之后一个人带着孩子？他怎么样？”

“没有，没有怎么样，他在学校里应该比较开心，就是整天都埋在手机这些东西上。”远藤心虚地说道，他其实并不知道儿子过得怎么样，两人几乎只在每个星期给生活费的时候有些许交流。

“听说你最近有再婚的准备，对方怎么样。”同事好奇问道，这算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远藤也之后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能有些许底气。

“还行，给你看看她的照片，顺便还有她女儿。”远藤调出照片，画面里两个长相相似的女性，虽然表情平静，但看得同事心潮澎湃。

“这…远藤你这本事可是不小啊！这不会是女高中生吧？”

“高三，就要毕业了，近期学习压力大，心情轻松不下来。”远藤得意道。

“聊什么呢？女高中生！”碰巧又走过来一个熟人。

“主管”

“主管”

周围刚走过来的人对他打招呼，他笑着点头回应。等到一圈交流完全，才有时间坐下，“你们刚刚聊什么呢？女高中生，难道是？”

“是远藤准备再婚，他的未婚妻还有一个女儿，长相可真是不错。”

主管眼前泛亮，盯紧远藤的眼睛，“你要再婚啊！看来远藤前辈的本事真的很厉害，听说最近失业问题很严重，我也听到上面反应下来，说近期可能要裁掉一部分员工。”

远藤脸色顿时阴沉起来，眼神晦暗。

同事关注点全在裁员上，“主管，你喝点茶，我家里带来的凉茶。”立刻给主管端上。

“欸，这我得尝尝！听说小野前辈就住在公司附近，这个想必是贤内助准备的！”

“叫我小野就行，这确实是我夫人准备的。”

主管一口把茶喝完，“小野前辈的夫人真是贤惠，如果我也能也娶到这样的女人，那真是三生有幸，也不会怕什么裁员了。”

同事小野表情僵住，犹豫半分，主管就把目光放在远藤上，“远藤前辈是住在老城区吧！夫人也是住在那边？”

……

少年把手里的火把投出，干枯蓬草一触即燃，很快火焰扩散至田间，高杆的玉米成排在火焰中既不恐慌也不惊讶，直到爆炸开始，从采摘运输包装加工…复杂工序中解脱的天然爆米花在天地间诞生。

“快点，侍，你进去把玉米摘出来。”高壮青年笑容肆意，一把推在侍背后。侍犹豫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青年旁边的女孩过来牵起侍的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侍看了看周围，好像除了他们一行，就没有其他人。“我去看看！”飞也似地冲出去。团伙的几人都偷笑起来。

“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人来了？”几个小混混眼神还是不错的，这夜里的生出的火焰，想要不惹眼都是奢望，救火的农民很快围在田边。一伙小混混则飞车逃路。在火堆里扑腾半天终于摘下几只玉米的小野混子，钻出田地，不出意外被农民堵住。

一天耗下来，很快到了夜里晚饭时间。

花间回来只是打算收拾行李，但她不想被母亲发现，装作没事发生，三个人又坐在饭桌前。

“搬家的事情…”

“你们随时可以搬进来，就像现在这样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一定很幸福。”花间妈妈给远藤荣高盛好饭，远藤难得一笑，虽然笑得勉强，但在花间妈妈眼里已经是能让她高兴的事。

“小悠，你也多吃一点。”不用她说，花间也知道吃饱是必须的。

虽然较昨天有很大进步，但花间并不没有改变想法。“吃饱了！”花间起身收碗，她妈妈又一次把她叫住，“对了昨天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嗯”，她只轻轻应声，迅速遁入房间。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远藤接起电话，立刻传出对面的哭泣声，“爸，救我！”

“怎么了？”远藤猛地站起来，画面清晰，对面就是他儿子的脸，背景里仿佛是在一片漆黑的旷野，但是在儿子身边还有几个陌生人。

“小侍你怎么了？”

少年看到父亲，情绪更加难以控制，“爸，救我！快来救我！”

“你先冷静一点，你现在在哪？”花间妈妈也被吸引目光，看到画面脑子乱乱的。

电话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接过电话，“你是这个小子的父亲？”

“我是，你们在做什么？他又做了什么？”

“他放火烧了我的玉米田，而且还准备偷我的玉米，现在大火往山上烧过去…”画面一转，果然是黑夜里红灿灿的山。“你必须过来一趟。”

“你们想要什么？”

“赔偿，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艰难，如果是之前，政府会承担后果，但现在必须由你们全权负责，赶紧过来！”花间妈妈也在旁边听着，眼神复杂。

远藤双眼倏然一瞪，单方面挂断通话。“怎么了？”花间妈妈走上前来询问道。

“我…我儿子闯祸被抓住了，我去处理一下，这几天我可能都回不来了，不过你放心，事情会有好转的。”

远藤急匆匆出门，同时手疾眼快在手机上抢了一张连夜出城的动车票。

花间妈妈上楼，走到花间房门前，“小悠，你睡了吗？妈妈有事情跟你商量。”

花间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赶紧把行李箱藏进衣柜，脑子里乱糟糟的，患得患失不算，她必须考虑明天吃什么，自己能做什么养活自己。至于眼前，不管是什么事，她都不需要在乎。

捡起留在书桌上的信塞进口袋，才来打开房门。

“妈妈”

花间妈妈没有在女儿的房间多留意，“你是不是不喜欢荣高叔叔？”

花间不知道这是试探还是恐吓，一时间没有回答。母亲便继续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他有些过分，而且不近人情。所以我在想或许还是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更好。”

花间愣了愣，看见母亲的表情，她便豁然，“我不知道，我听你的。”

“是嘛，那我们以后就不要跟他们来往了。小悠，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昨天你好像是穿这不一样的鞋子回来的。”

面对母亲的关切，花间心头一颤，“没有，妈妈，只是我不小心把鞋子弄湿了。所以借了同学的鞋子。”

“嗯，没事就好，那你睡吧！要泡澡嘛？我给你准备好热水。”

“好的，谢谢妈妈。”

待房门关上，花间怔怔失神，是不是都能忍过去？在学校里那些人玩闹一阵之后就会罢手的吧，家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至少妈妈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还有什么问题呢？其实没有多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可以继续去上学，而且已经交到了朋友，尽管对方非常奇怪，但她和他可以有不少话题。生活好像一下都回到正轨上了。

将行李箱拉出来，她只是简单收拾了衣物，现在罢手只需要将衣服全部摆回衣柜里，自称海豚的奇怪男人不会埋怨她，他们还是可以做很好的朋友，而且因此她至少有经济来源，可以去做更多的事。

“看到现在你懂了吗？”

“懂什么？这就是你所说的意识属性的效应链？我只看到一个犹豫不决的少女，为明天的事情纠结。”

“敢打赌吗？我赌她一定会走！”

“那有怎么样？”费林坦不解道，古烟的抽象解释之中常人跟本无法找出一条思路。

“你觉得她原本，在没有遇到海豚之前，会在什么时候选择离家出走？”

“这种猜测没有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了。”

“不，完全不对，海豚是个bug伪神还有宇宙意识共同制造出来的bug，如果只是寻常的记忆清楚，就好像是把一个高手的号删，他重新练好可以省去很多时间，也就是说上一次的影响还在，但如果有这个bug，我就能一直尝试直到出现我想要的结果都不会加重世界的负担。”

“你有办法增加成功率了？”

“首要条件就是增加海豚的数量，增加这些能够引起人注意又能够倾听烦恼的特别存在。”古烟眉飞色舞地说道。

“时间够吗？”

兴头上被泼了一盆冷水，古烟感觉从头冷到脚。“唉！”

“不管怎么样先试一试。”

“那就先看下去，看看标准情况下她会怎么样。”

花间吐出一口沉重无比的气，没有停下动作，将行李堆叠进箱子，回头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但她想试试看，不回头一条路走到终结。

“小悠，热水准备好了！”

“就来。”再度把行李箱藏好，虽然书桌上少了很多东西，但妈妈不会发现，她平常都不会进来。

泡在浴缸里，她还有思考的时间，思考两条路哪一条能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地接受命运，也思考哪一条能让她活得更加轻松。

加上保安，四个人坐在办公室，门外有巡回的学生会成员经过走进隔壁的老师办公室。听完保安的叙述，主任差点又拿出一根烟，看到花间，犹豫了一下，终于悻悻将烟盒收好。“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花间的注意力全在玻璃桌上的烟灰缸上，那是一直淡蓝色透明玻璃做成的烟灰缸，有托放香烟的半圆柱凹型槽，缸不深，也就手掌厚度，倒是底部偏厚，浅浅的一层烟灰都附在边缘，反而是槽底部的中心位置，裸露出玻璃的光滑表面。

等了一会儿，保安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主任也不可能摸一整天的鱼，出去办理公务，正好到了下课时间，不乏学生以好奇目光投过来，但钓不到答案，只能更加好奇。

“先生，你没事吧？”花间问询道。

“别想跑，我已经记住你的长相了！”保安一步步逼近，帽子下的眼睛狭窄而且仅能看到深黑的瞳孔而无法看出眼白。说话间，舌尖在唇边划动，花间恍惚的眼中，保安的制服变成了皮毛，他就是一个浑身长毛的怪物！

“这位同学，还有这位先生，我在问你们！你们能回答一下吗？”花间知道自己为什么关注烟灰缸了，因为主任的头皮跟烟灰缸是一样的，不由自主翘起嘴角。

大衣里的人不回话，但终于有了动作。他转过头看向花间，但没有多余动作又转了回去。

好一会儿之后，“跑”，‘男人’才用有些粗重的嗓音说道。

“跑？跑！”花间嘴里念住这个字，心里也随之敞开。“我们跑吧！”大衣里的人点了点头。两人直接走出办公室，甚至光明正大走在走廊上，越来越靠近校门。

花间揣揣不安之中亦有一丝新奇，还从为以这个角度过学校，上课时间，最后一排的学生手上嘴边的小动作不停。老师的眼神不时扫过教室，将所有人放进眼中，然后甄选出需要的一部分。

两人被带到教务办公室。主任见来人，熄灭手里的香烟，但烟味一时难以散去，花间不自觉捂住鼻子。

“人是你撞倒的，出了问题你要负责。”保安靠近，花间能感受到背后的深寒，回头看了一眼，挪动身体，让自己正面面对保安。

“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他忍不住向两个怪人问道。

不过两人好像都认为没有回答他的必要，场面冷静下来。主任一脸怒气地走出办公室，拿出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下达指令，花间只听到几个简单的词汇，不良少女、怪人、争斗…

也觉得有些好笑。

“花间同学，你这是准备去做什么？”

花间回过头，对女生摇了摇。正是坐在花间后面的女生，没有阻挠两人，大衣高大的背影，让她泛怵。

“是让学生会的人查吗？”花间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同时她的表情十分认真，被花间的眼睛注视，主任竟然产生几分退意。

“先生，你醒醒！先生！”忽然有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她沿着手往下看，在大衣里面，绒帽之下，有一双眼睛，眼中黑白分明，正看着她。

闻讯赶来的校工，过来把人围住，保安向他们解释，花间把人撞倒之后是他把人叫住，才没有让她逃掉。又详细地说了说，为什么花间会把人撞倒。随后两个人都被带进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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