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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

第十六章

大力法王当日夜晚窃听到这位“上人”暂失道行无力再施展阴雷之法。迎上滚地而来的林强云。自以为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定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心喜之余根本没想到林飞川还有法宝可用双方才一接近就见地上的人向自己扬手。火光与白烟闪现中左肩猛地一震一股大力将上身推得朝后仰。

时近亥初。狸子巷四下里黑沉沉的附近鬼影俱无显得清冷无比。倒是柯家的破败大门上不知为何一反他们家的常例在这平常的日子里挂上个小的灯笼。灯笼底一簇圆圆地光斑照在门前灯笼上散射出来昏暗的光线让人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大门附近两三丈的地面。

接到后院出地信号从前门冲入柯宅地镖师到达前院大厅时与先一步来到的人一样傻眼了。鸠窠鸠占的破旧大宅内。所有人都集中在前院的大厅内别的地方除了从几间屋里搜出的死人外没有现一个活的。而集中在大厅里的所谓鞑子、喇嘛和其他挎刀带剑地家伙。只不过是穿了别人衣服、为了每日五十文钱从安吉来此的闲汉、混混假扮的罢了。

“井里掏出的只有三个人其他的你刚才都验看过了……”

祖承福弯腰拔出绑腿上的匕一声不响扭头往捆成粽子般的那簇人迈步。而且在护国寺那山坑内丢掉了带来地一批徒子徒孙不说还被外表上看来丝毫不会武功的“上人”用法宝给击成重伤最后落得狼狈而逃。生这样的事。实在是让自以为武功盖世的大力法王身心都大受伤害让他愤怒无比。

大力法王来到柯家的第二天两处的贯通伤口就开始红肿后来更是生了蛆。

经过整整一天的歇息宗百户恢复了精神体力怔怔地坐在大力法王躺着的板床边注视着脸色稍有好转的喇嘛僧。

“咳……不可……可再等了……咳咳……”大力法王经过二十来天的调养。此时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微闭的眼里开合之间昏暗无光看来受地伤还是十分严重。说话间不停呛咳:“宗百户……咳……各处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法王只待我们丹阳湖的人来到就可以即时上船。”宗百户面有忧色语气不太肯定地说:“就怕太平州也有双木镖局的分店那接下去就会出现大麻烦。”

“咳……那么这个村里的后事怎么安排?”大力法王神色平静似乎在说一项无足轻重的小事般:“须得……咳咳……不使泄露出一点风声才好……咳……否则我们这些人恐怕一个都到不了大河以北……咳……”

宗百户的刀条脸猛然抽搐了一下这样热的天气他有一股从心里涌上来的冷流全身禁不住布满了粗厚的鸡皮疙瘩暗道:“天呐他们要杀人灭口连妇孺都不放过!好凶残的喇嘛僧恶毒的心肠!千万别再弄出事来若是再出命案的话那可就真的没一个能回到河北去了。”嘴上却是试探的问着说:“法王这个古湾村连大带小共有近八十人依属下看还是不动这里的人为好省得被人知道后又多不可测的杂事。照说应该立马赶到当涂(太平州治所)顺江而下就能与运送铜人的必勒孛可会聚北返的路上人多势众与双木镖局的人对上时也好照应。”

“咳……依你便是。不过……要把杨四和他们村里的男人带走一半警告留下的渔夫村妇一旦泄露我们的行踪带走的青壮将先一步被杀随后还会遭到大队人马的报复。”大力法王想了想后阴沉地道:“另外我们不到建康府直接溯江上行想办法到均州。”

“既然如此”宗百户刀条脸上的五官往中间一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法王属下思量着要这样才好……”

听完了宗百户的话大力法王在木板床上用力敲动了几下茅草扎的门被移开一个面色薰黑颊骨高耸的蕃人走进屋双手大张匍匐趴下向大力法王连连磕头。以人户计算州与县共分为望、紧、上、中、中下五等自政和五年以后。一个县的人户数在三千以下就是中下县了如果达不到一千户的下县往往都会被罢去县这个行政级别归并到其他的州县而改为镇。以府、州、军监一级来说户数最少的也要达到一定的数量否则也会被拆分掉。特别是军监一级的行政地域南渡后罢拆了不少。荆湖北路的辰州是大宋的一个中等州地域的面积倒是不小但所属的十三个县中带有州字的县除了治所阮陵县外就有九个是以州为名的甚至还有一个连县也称不上的地方照样有州的名称。辰州从北往南数有州之称的地方依次为高州、顺州、保顺州、富州永顺州、溶州、南渭州、保静州、下溪州以及有上溪州之名的一个大山谷。

整个辰州地面的人户实在说起来有点可怜仅有区区不足七万户官府上了籍的丁口就是十九万七千余与两浙路相比连一个望县也比不上。

辰州这里不但山多林密交通不便而且这里有苗、瑶、畲、土人等好几个民族的人在此生息繁衍除部分有与汉人交易来往较多的熟苗、熟土人族的人外其他——主要是苗、土人两族——大多是还未开化的生番很难与外人沟通交往。

就是这样的地方双木商行与双木镖局也在辰州开有好几家分号、分局今年三月连金行也在州治阮陵、南渭州、辰溪开起了三间分号。冉琥就是四月上来到辰州专为三间金行分号负责交通官府打点种族土官、酋长、族主之类关系的。

金行的生意这段时间以来可以说得上是出奇的好让冉琥这位总管事心里觉得美滋滋的乐不可支。不过此中还有些问题在困扰着这位总管事那就是散处于大宋境内各地的米面铺所需要的银钱在他眼中看来是太过多了些。据负责粮食生意的黄根宝说这都是师傅——也就是东主——林强云下令要他的粮食总号在青黄不接时向各地的贫困农户先度支出其人生活所需和种子、农具要到收成后方能或以银钱付还本息或以所收的麦稻按市价折算银钱后归还本息。不管怎么说其实都是一样不一样的只是本来应该由金行出面做的赚钱生意让根宝的粮行给争去做让自己管治下的金行少了相当大的一笔钱收入。但是让冉琥觉得比较安心的东主并没有把向各地匠户、商户的生意交给双木商行还是由自己的金行来做这样的放贷生意。

冉琥经过一段时间的思量后他也觉得东主将向农户们放贷的事交给黄根宝的粮行做其实比自己的金行做更好这样不但能使精于粮食生意的人与农户长远挂上钩而且农户不虞种出的粮食会在收获季节让人砍价也使米面铺减少了仓库保管的压力和使费。各米面铺要用粮时只须向农户们传告一声各家农户便会在约定的时间里将存放在家中的粮食送到指定的地点既方便又快。

与冉琥一起来的共有十一人其中有三个是从临安带来和三间金行管事其他则是镖局专为保护他而配的高手镖师。五月十九日还从山东来了七八个颇有学说各处方言俚语天分的帮手一个姓直名盛的瘦小汉子。直盛只用了几天时间就能结结巴巴地讲说两种生番的话不但可以和一些熟苗、熟土人作一些简单的交流还能与这些不怎么开化的野人打成一片给冉琥与本地人的交往带来了不少便利。

今天是五月二十四日一大早冉琥就带了直盛和六七个镖师来到辰溪南门外的小码头与前来送行的当地商行、金行诸人相别后登上一艘五百斛的小货船前一刻上船的还有三个年轻的苗族姑娘。

船在船夫的喝叫声中慢慢离开码头抬手作了几下扩胸运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凉爽得让人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大张的空气爷头望了望没有一丝云的天空向身边的直盛问道:“直兄怎么样昨日那老倌送来陪寝的苗女服侍得满意么可曾将其收纳做了几回男子汉大丈夫呀?”

“咳这个……冉先生小人要多谢关顾。”已经央求守备军夫子将名字改成直盛的直狗剩丰润了不少的脸上一红转头向船篷下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苗家小娘子倒也温顺叫她干什么都只会低头应是……不过小人见她……咦!?”

冉琥听得直盛的惊咦声顺他的目光朝岸上看去。只见已经离开了五六丈的码头上一个金行的伙家急跑奔来一边摇动手里的一张纸条一面神情惶急地大声喊叫:“……且停一下岳州有紧急信件给冉先生……”

疤面汉子:“各位兄弟祖什副刚才所说的柯家情形总的就是这样子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就问。除非武功极好的高手外一般的漏网之鱼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箭雨攒射的。而且我也向他们这些设伏地镖师交代过了无论如何都要隐住自己不可现身只要看到有人上了屋面朝外逃逸。每个贼子都有三具钢弩封锁射击即便不能将突围的全部射杀至不济也要让贼子们受些伤方便我们擒捕。”

宗什长点点头:“好了。稍时你和顾将军带一个人进入柯家前院剪除了警哨与守卫后让一人留在大门处一有信号就将大门打开让胡什副他们能尽快冲入助战。顾将军和你则潜行到大厅附近大队到达控制住大局后再对鞑子的高手进行博杀。”

既然已经受诛心雷击中此后心生歹意时会造成怎样的严重后果也让人将信将疑。自己都不清楚逃了多久黑暗中脚下踏空心肺向上一浮便失去了知觉。

到大力法王醒来时听到有人声。说话声还是这些天来听得别扭地南方口音。一惊之后定下心先默默查察自己的身体除了几处的伤疼痛外。武功虽说因伤而大不如前内力倒是还在照样能够提聚让法王大大地松了口气。

顾大郎是五月十七日上午来到武康城内的他在西大街的一间米面铺落脚与先到的特务营湖州分什之人碰头然后又歇息了大半天时间。点灯时分顾大郎外罩一件长衫将那把不到三尺长、却又重有二十多斤的黑色怪刀连鞘贴身藏于衣内和另一个同样打扮的年轻人相伴慢慢走出铺门说说笑笑朝城南门内仅有的一个瓦舍而去。

祖承福站直身体双脚一并拱手应了声“遵命”。向身边的伙伴和顾大郎挥了下手抓起地上地一具大号钢弩。摸了摸腰间的手铳、小手弩、子弹盒、钢针匣将箭筒背上扎紧扶了扶背上的连鞘单刀。便匆匆推门出去。

悄悄眯眼打量现自己在一间茅草屋中睡于干草铺上身上敷了不少草药。心有所疑地大力法王没敢即时出声以免让人知道自己已经清醒。只是缓缓转动头颅偷偷观察、仔细用耳倾听。时间不长大力法王便大致了解到所在处地地方现时仅有一个老头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估计不会对自己构成危险这才佯装初醒的模样呻吟出来。

老头和男孩听到这个和尚有了动静连忙进内探视。

从老头断断续续地回答中大力法王这才弄清楚原来自己是被一个上山砍柴的农夫给救回家。向农夫打听后方知自己昏迷了四天此时是四月二十六日此地乃湖州地界的武康县境内一个仅有一家人的小山沟。

今天地战斗中就由顾将军和我们当中武功最高的祖什副两人负责近身博杀。其他的人包括我在内采用大小钢弩远攻尽量避免自身的伤亡。”一个年近三十披散头遮住面颊上大块疤的汉子。环顾了众人一眼指着灰褐战袍背刀的顾大郎小声介绍稍顿后又问:“承福兄弟其他还有什么?”

祖承福对几个人讲述了柯家的房屋地势。很有信心的说:“四天来。小弟在夜间进入柯家三次昨天夜晚没再到柯家。几次进入柯家只觉得内里一次比一次冷清巡哨地鞑子们双走动得相当勤快警戒很严密不易探查。为免柯家老小受伤害也怕会打草惊蛇我不敢对守卫和巡哨的贼人们下手也没寻到机会与柯家的老少会过面。因此。这几天只是探查到喇嘛和贼子地人数没甚变化。另外柯家这数日来出出进进地人不少但进与出的人数却一个不差。相信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今天我们有这么多人手应该可以一次性对占据了柯家的喇嘛、鞑子进行攻击想来全数擒杀问题不大。”

大宋朝南渡初的建炎三年(1129年)金兵由淮扬过江南下攻掠占领镇江府后兵分两路。因此之故这一带也就成了现今的破落模样再不复当年的繁胜了。

就是身体后仰微的瞬间让林强云急滚开去大力法王的脚尖没能点中穴道。在大力法王中招后又怒又气、正欲给地上翻滚小子予以狠狠教训1地当口地上翻滚的道门小子又从手中喷出烟火这次则是无巧不巧地击中了大力法王的右腿根部。差点儿就将大喇嘛还要用来大参欢喜禅地子孙根给打掉惊得大力法王魂飞魄散愤怒得他几欲狂。

“我连中了诛心雷!”这是在右腿再度受到撞击、烟火入目、轰响进耳地同时。心里浮现的第一个词。随即大力法王感到肩腿两处传来疼痛的瞬间各种有关诛心雷的传说一齐涌上了心头让他生出了说不尽的悔意“好厉害的道术仙法我已经运足了功力护身还是被诛心雷击伤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遭大罪了……佛爷偏就不信这一点小小的皮肉伤痛真能被心意左右而作令人受尽折磨后送命……”

痛得左手、右腿直抽搐气得须直竖地大力法王扫了一眼肩腿红色的僧袍出现了两块数指大的湿迹。钻刺般地疼痛感并不是很难忍受以大力法王的功力还不至十分影响他的行动。不过已经多年没尝到这种伤痛的滋味现时却是入骨入脑令大力法王有刻骨铭心之感。更让大力法王难以接受的是身具强横武功且地位尊崇无比的喇嘛法王、堂堂蒙古国师会被一个未曾习过武的年轻人在南北上千高手众目睽睽之下在请益道术仙法的情况下打伤而且还是两处见红真是让佛门弟子的颜面扫地佛道之争中佛教落了下风。大力法王自尊尽失的内心所受的创伤比皮肉之伤痛得太多、太多了。

大力法王稍能动弹只恐临安护国寺的消息传到又怕南朝的人搜寻到此地更担心自己会被农夫卖到仇家手中。心性凶残地喇嘛恶念一起当夜就动了手将救命恩人及其妻儿老父一家四口全都杀了卷走农夫家中的百十文钱出山而去。寻到路后遇上第一拨人就是柯老大他以威胁的手段逼迫来到了柯家。

算算受伤逃出临安护国寺已经二十七天躲在那个破旧地大宅院内也整整半个月。开始的时候因为他自知长相异于大宋人又与江南的和尚不同实在是不敢去找郎中医治。曾经有过一次可能治愈的机会又被疑心生暗鬼的大力法王自己将人给杀了白白错失复原的良机。招到帮手后暗中绑架来的武康城一个郎中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倒是尽心尽力了一番将其左腹、右胸的两个手指般大的创口治得愈合封口现时已经结痴了。这位郎中虽是想尽了一切能够想到的方、药但却对大力法王左腋、右腿根的两处贯通的四个创口毫无办法。

“老太爷、哥嫂、侄儿侄女们这个仇我祖承福一定会报你们安心去吧!”检视过搜寻出来地十七具大小不一的尸体切齿沉吼的祖承福迈步朝大厅走铁青着脸向走近身边的宗什长问:“我柯五弟的尸身呢井里没有么?”

当夜戌时柯家左邻的祖家一间厢房内八个年轻人头碰头地俯身在一张方桌上。其中有七个是黑色短衣扎靠、外罩披风。顾大郎则脱去了长衫改穿了灰褐战袍外套青底红边背子木鞘的小单刀也换成了背上斜系。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从老营赶来相助的顾将军顾大郎一手‘屠狼’刀法迅捷无匹几次与鞑子兵大战未曾有十合之敌连应大侠、丁大侠诸位前辈都说顾将军是青年一辈中的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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