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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

第十五章

门外响起张本忠的声音:“公子言重了张本忠只是一个下人如何当得起公子以朋友相称。应大侠说得没错本忠无论何时都是公子忠心耿耿地家丁……”

急进到宝鸡城下。”

应俊豪道:“强云你算得不对我听承宗说过我们有三个军集中到廊延路的延安府只有两个军不到三千人才在其他几路……”

应俊豪瞪大了眼睛迟疑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水战队的张……都统是不是去年率船队到外洋去博易你那位姓张的大个子家丁回来了?”

林强云:“正是他。祖叔公本忠大哥可不是我的家丁而是我的朋友……”

义役就是各地民户为了应付催税差役自行依户等筹资募人当役所创。

祖承福是个孤儿今年二十四岁身高六尺出头长得高高大大手长脚长。一副国字脸配着双大眼睛卧蚕眉上的左额头有一条淡得几乎看不出地寸半长伤疤对人笑起来显得十分和气可亲。我回来了记得你还欠我两角子酒晚上要还债了。”

里头没一丝声息。祖承福自语道:“怪事今天柯家怎么没一个人出来应门他们一家老少都出去了?!”

对过懒洋洋坐在自家门前晒太阳的金三五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福哥儿别叫了再大声也没人出来理会。最近这些天他们家除早先出门到湖州去岳家的老五夫妇三口外只有柯老二那没卵子地瘟生每日出来一次采买些油盐酱醋肉菜等物。其他人连老二、老三的大毛、二毛两个搅扰兄弟也十多天都没露面别人就更不用说了。柯老头一家不知有什么事躲在屋里没声没响的操办柯老二连续五六天都买了比猪肉贵上一倍地羊肉每次都是十斤八斤的提回家去。有吃的么老不死的两天没一粒米下肚快去见我的老爹喽。”

“阿也他们家定然是拣到大叠纸钞、金珠元宝或者是天上掉下一簸箩铜钱财了。”祖承福从背着的囊袋里掏出一个大馒头和一串钱把钱丢到金三五的脚边叫了声:“收好这是本月请你照看鸽子的工料钱。”

将馒头往上抛了一下接住后再朝金三五怀里丢去玩笑般对他说:“怎么你这到处吃白食的病秧子不去他们家打秋风?来接好了先用这馒头垫垫底晚上小侄拉柯老四出来时请三五叔一起到酒铺子里喝上两杯淡酒。”

“唉福哥儿承情生受了。愿你好人有好报娶得个贤惠的浑家安稳过日。前天实是挨不过肚饥吃了你留下的最后一点鸽料……亏得你今天回来再过两天回来的话你就要为我和你的两只鸽子收尸……”金三五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年轻时为人跑船落下一身病近几年撑不动船被主家赶回来等死。他是柯老大自小玩到大的朋友十多天来将柯家的一切变故都看在眼里有心问问柯老大出了什么事顺带用柯家常说的“省比赚更快”劝上几句没成想等了三四天都见不到人。

今天遇到祖承福回来知道这小伙子也与柯家人有交情又是个讲义气喜欢助人的主。金三五接住了馒头并没即时送入嘴而是脸色沉重地招手让祖承福凑近悄声说道:“柯家出怪事了整整十天时间他们大人小孩连门也不出好酒好肉的天天买上一大吊。

巳时祖承福换了身干净地褐衫出门向早早就坐在自家门前的金三五打了个招呼另外再使了个眼色。金三五回了个眼色点头示意把手中干巴的酱鸡爪晃了晃裂开嘴露出黄板牙哼哼唧唧地唱起艳调:“汴京女儿十六七颜如花红眼如漆。兰香满路马尘飞翠袖短鞭娇滴滴。春风澹荡摇锦筝银烛……”

祖承福一摇三晃地来到南门边的伯公亭在聚于此地赌钱的混混大叫大嚷声中祖承福挤进人圈拍拍一个三十来岁的赤膊大汉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胡兄有桩能赚钱注小财的买卖想不想做?”

名唤胡混的赤膊大汉抓了色子正待往破碗内放地手僵了僵叫嚷的声音也同时顿了一下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赌起钱来。

祖承福慢慢退出人丛走到伯公亭外的阴影里坐下顺手拔了根草茎一边咬嚼一边抬头望天暗想:“看到地十四个恶贼中有八个看来武功相当不俗昨夜差猫猫子(差一点)就被他们察觉了。另外六个蒙古鞑子板板鼎鼎外貌又凶形凶像远远的就闻得到臭气熏天看来也不是怎么好惹的。只要柯家老小没事就暂时不要去动他们等我们的人赶来了再擒拿这些恶贼不迟。”

胡思乱想间胡混来到他身边坐下俯身向前问道:“福哥儿有什么买卖可以小财会不会有危险说吧。”

“看你胡混兄说的话好似大家伙都是正人君子一般。我辈市井间人想要赚到钱而且还是数百成千贯那么多的会子哪有不危险的。不过这次我只要你们悄悄守候用心记下看到的事情即可只要小心些不去惹事生非就不会有危险。”祖承福让人觉得和蔼可亲的笑容与他所说的话格格不入但也极具诱惑力:“所要做的事情是你帮兄弟查一查从我出役到德清时起我的邻居柯家进出了什么人是否有认得的江湖人他们的出身、名号。另外从今天起的十日之内烦请胡混兄派些人给我日夜盯牢柯家。任何大细动静都不要放过。事了后兄弟会付一百五十贯齐鲁纸钞作为报酬。诺这是十贯齐鲁纸钞地定头钱你若是应承了这件事呢就拿去先给弟兄们买米。先是凶形恶煞地问了武康县及柯家上下的详情然后又以不听吩咐就杀光柯家一门为要胁逼迫看来显得比其子老实巴交、吓得一直抖索的柯老大回家令其叫了兄弟一起抬来轿子将和尚和大郎藏在轿内悄悄地迎入家中。

进入柯家后死抓住大郎不放的凶和尚又令柯家男人出去为他在城内外各处奔走往路边的墙角、树底贴上画有古怪符篆的小纸条。

把一个和尚当作祖宗好酒好肉给供奉起来没什么虽然肉痛却还是在柯家能够维持的范围内谁叫自己家长房长孙落到了别人手里为质呢。可五天后不请自来的十多个恶客一到柯家就陷入了真正生死两难的霉运大坑里了。

第一拨六个提刀带剑的江湖人进入柯家是在五月初三日的点灯时分。这伙人到了柯家后倒不曾有过太出格的举动只是将柯家断了奶又未成年的男童全部都集中起来关到一间屋子里不许走出房门一步。

初七来的第二拨是五个蒙古鞑子他们在恁般热的天气里还披了一身皮袍子浑身夹着羊膻味的臭气令得让人远远嗅到就会想吐。这些蒙古人可能是自知身上的味道太重除了在柯家的后菜园内走动个就没怎么去打扰人。。这些人进了城后有衣着鲜亮的住入城中的两家客栈苦哈哈的则为省几个钱去贫户家借宿还有的钻入一间商铺后就没再出来。

太阳下山之前四个两截褐衣背着囊袋、役夫打扮的年轻人来到祖家大门前。其中左右看了看向对过的门边坐着的金三五弯了下腰和气地问道:“请教老伯这里是承福兄弟的家么可知他人在不在?”

金三五懒洋洋地反问:“你们是什么人啊为何知道本县的祖承福?”

“我等乃承福兄弟在德清认识的好朋友前些时日约好了要来武康寻他相会。”

“呶那个门就是福哥儿的家人有否在内要叫应了才知道。”

一个年轻人刚抬手欲拍门门却没等他拍上就自行打开了祖承福向四人点点头走出门外左右探看了一回对金三五打了个手势五个人一声不出地鱼贯而入。

当天入夜点灯时分胡混与两个身材矮小的泼皮从祖家后院翻墙而入闪到一间透出灯光的房屋外推门进去。半晌后一高两矮三个人又顺原路翻墙出去出了狸子巷口三个人再分成三个方向各自走了。

当夜同样是上灯时分柯家还算完好的前厅灯火通明厅内乱嘈嘈的或坐或站着二十多个操着各种口音的人。

正中上的一张大椅子上坐着一个气色灰败、身上裹了好多伤巾的喇嘛赫然便是二十多天前在护国寺逃掉各方人士一直追索而不得的大力法王。

“调金兵大军到泗州防备杨妙真让火力强猛的护卫队分守五个路份不准我们的白云军在南京路内驻扎金朝君臣这样的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强云自语一时没意会到金国作出这样的调配有什么用心犹疑的低下头沉思。

仔细的想了半晌林强云心下大为吃惊猛然气急的叫了起来:“天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调动这不是将他们整个京西数路都放到砧板上让蒙古人操刀下手么。婊子养的这不是叫我的战士们在这些城池中等死么……”

“我想让你率水战队去京西是不错但却并非要将护卫队撤回而是要你运一批粮食、子窠、子弹、无羽箭和修理兵器的配件等补充上次大战的损耗。金国……唉让他们听天由命自求多福去吧。”

应俊豪一时无言只是在心里暗思:“这小子说得对。遇上这些不知好歹的糊涂虫也只好这样处置了。”

总算十分幸运。林强云虽然被打得骨折肉裂、内腑重伤看情形性命倒还无碍身上的四肢俱在也不至有残废之虞这才让应俊豪心下稍安。

说到这里林强云猛地眼睛一亮大声说:“啊我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早就被蒙古鞑子获悉。难怪我六叔带回利州转报地消息说蒙古兵在五月初就南下避开几个有护卫队驻守地城池。

林强云又说:“现时我们总的情况也不是太妙大宋境内地摊子铺得过大。半年至一年的短时间内一是没有足够信得过有经商老练的熟手去管理;二是需要很多本钱放入造成我们银钱周转相当紧张。祖叔公丁大侠回来后我想请你和丁大侠、青云他们一起率人去笃州磨旗山一趟……”

林强云放低声音讲了此去所要做地事情后应俊豪喜形于色地振衣而起大声道:“既是有这么一桩财宝何须要等丁老儿回来叫青云那小子立即从澈浦调兵我要马上去磨旗山……”

“耶祖叔公不要那么急吧我那便宜族兄杨青云还在邓州没回来呢你想叫也没处叫去。”林强云说了不少好话方让应俊豪同意等到丁家良或李青云任何一个回来再去取笞州。

前一天林强云拼死相救的行为深深感动了应俊豪此时只要是关系到双木商行与林强云无论事情大小对应俊豪来说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他悄悄向盘国柱要来一块铜牌乘上一艘有深鼎的海鹘战船。带伤连夜出。

五月三十日申时应俊豪急匆匆地回到临安方进入林府就来到林强云的房间内。将所有亲卫和应君蕙三女都支走后语气沉重的说:“强云金国朝堂上的情况有变看来形势对你援金抗蒙的决策相当不利。据我那位任归德府主簿地好友冀禹锡得到的确切消息:四月下金帝完颜守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突然下诏指派刚刚取得京西诸路大胜的完颜合达、移刺蒲阿率五万精兵去泗州说是要防备杨妙真地红袄贼余部会向西进犯南京路;与此同时下令将我们派去金国支援他们抗蒙的护卫队分割成五队派往京西的五个路份分别驻守并严饬南京路不得留下一个山东白云军的士卒驻扎。”

那日夜晚应俊豪被大力法王的暗器伤了虎口、手臂与肩膀又让大力法王在胸前跺了一脚所受之伤不轻。

林强云叫道:“张大哥快请进来说话。”

看到张本忠还要争辩林强云急忙摇手说:“不管怎么样张大哥你和四海、张山兄弟、金来兄弟他们几个都是我林强云的朋友这事到此为止不用再多说了。张大哥我祖叔公刚从归德府回来带了一个坏消息看来我们原定后天去安南的事情要拖后一步了。”

听完林强云所说地情况后张本忠问道:“那么公子的意思是让小的率水战队去京西将处于危险境地中的护卫队接回来么?”

本朝地役法大体上沿袭南渡前差、募并行之例其中可以作威作福、擅权纳贿的州、县吏役基本上被吃这一行饭的旧吏把持他人无从插足这一行列。如果不是精明强干的地方官主持一方政务这些役吏们有各种各样的手段控制官府能够轻而易举地左右地方官长的意志。由于“官之贪者不敢问吏且相与为市;官之庸者不能制吏皆受成其手”所以造成了大宋朝这一吏制官、官从吏官吏勾结狼狈为奸残民以逞的奇怪现象。

另外那些无利可图的职役——主要是保正、保长等乡役则成了普通民户地灾难。本朝南渡初官府以保正代户长催税多致做保正的人户破产;又改差催税甲头或募户长或以大保长兼户长并给雇钱催税等却还是依然如故。

林强云大惊失色厉声骂道:“岜有此理这是过桥抽板哪。金国皇帝完颜守绪这个狗杂种成心要葬送我几千护卫队将士啊。不行我不能让我们的子弟兵在金国白白送死。来人立即请水战队张都统。”

应俊豪身上的内伤在服下“七厘散”后经过一天一夜日的调息就恢复了大半。右手肩、臂、虎口处被大力法王暗器割裂的皮肉外伤对他来说除了与人打斗有些不便外。根本不当回事又有林强云所制地极品金创白药创口好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的快。

次日。也就是四月二十三日下午。有人从归德府带来了应俊豪一位好友的口信希望他立即赶到宋城(归德府治所)说是有天大地、关系到山东白云军地紧急要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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