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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好!

第七章

“倒是不怎么烫了。但也不能洗冷水,至少也得三四天以后,知道吗?”林枫馨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去打水。”马士魁放下书包,抓起脸盆,一溜烟没了。

……

“没事,这么热的天,我不怕凉。抬过来吧。”林枫馨看着马士魁湿漉漉的手,一声惊呼:“你也洗了?你还发着烧呢,不能洗冷水。”

“我好了,早就好了。呵呵……”

“唉!”马士魁放下脸盆,马上就端起了口缸。“老师您吃。”

“真……太油了!”林枫馨捏着筷子表情痛苦。“要是再有个碗就好了,咱俩分着吃。干脆你先吃,吃剩下的给我,一丁点儿就好。”

“我不吃,我不饿。”马士魁赶紧摆手。

“你不饿,你不也一天没吃东西了吗?”

“您……您是病人。”

“你没病呀?呵呵……”林枫馨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

“呵呵……那你先吃,吃剩下的我来吃。”马士魁也跟着笑。

“我吃剩下的你吃,你不嫌脏?”

“当然不嫌,老师您……您怎么可能脏呢。嘿嘿嘿……”

“那我就先吃啦。”林枫馨忍着没笑,因为马士魁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她将面条高高挑起,等附在上面的油水尽可能多的流掉以后,再转动筷子,将面条卷在其上,最后再送入口中……就即便是这样,她也没吃几口。“该你啦!都是你的。”

“是不是……是不是泡烂了,不好吃了?”看着依旧装的满满的口缸,马士魁心里又开始了自责。

“没有,挺好吃的。”林枫馨抬起头,干脆的答道。

“好吃……那就再吃点吧……”少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老师。

“再吃我就要……就要吐了,我现在看什么都恶心。求求你了……”

“那……好吧。”马士魁无奈只得接过口缸,林枫馨现在的样子如同五岁的二丫。

“我去拿衣服的时候,您隔壁的那个男老师跟着我进了您的屋。”面条真的好吃,马士魁吃的狼吞虎咽,但他还是没有忘记向老师汇报他记得的每一个细节。

“他……他进我的房间了?”林枫馨满脸惊慌。

“嗯。”马士魁埋着头吃着。

“他……他干什么了?”

“没……没有。”马士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讨厌那个男老师,讨厌他和蒋荣华一样的盛气凌人,讨厌他那种不怀好意的笑,讨厌他的大花裤衩,讨厌他摸林枫馨的衣物……但他也不想让林枫馨生气,因为她还病着。

“哦……那就好!他是初二的动物老师,叫梁英武。”林枫馨长舒了一口气。“完了?”她蓦地发现马士魁几乎已经把缸扣在了脸上。

“嗯。”马士魁翻起空空如也的大缸。

“哈哈哈……我……我本来还想催你呢,你怎么吃得那么快呀?”林枫馨趴在枕头上大笑。“你那……你那吃相,我看都不敢看,哈哈哈……”

“呵呵呵……”马士魁捧着空缸子不好意思的笑着。

“还说不饿,哼!”林枫馨从枕头底下拿出手绢,递给马士魁。“我都忘了交代这个了,你还挺细心。”

“和衣服在一起,我顺手就拿了。呵呵呵……”马士魁心里美滋滋的。

“擦汗呐!还有嘴,拿着。”

“不,不用。”

“怎么那么不听话呢,那么倔。”林枫馨一把按住马士魁已经抬起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就把手绢摁在了他的脸上。“好了,去吧。还有半个钟头,还来得及。”收起手绢,林枫馨指了指腕上的手表,看着一脸懵懂的学生。

“晚自习!今天是星期天啦,我亲爱的同学,忘得一干二净了?”林枫馨故作严肃的敲着男孩的脑袋。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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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马士魁哈哈大笑。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如此开心,也是他第一次在林枫馨面前如此自然,也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出‘亲爱的’这个只在小说里才有的词语……“十分钟,十分钟我就能跑到学校。”

“不许跑!”林枫馨一副生气的样子。“你还没有恢复,身体还虚着呢。一跑又得出汗,风一吹又得着凉,接着晕倒,吧唧!”她一头栽倒在枕头上,接着就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咱俩今天都成比赛晕倒了,我可不能让你赢了,哈哈哈……”

“那就十五分钟,我能走到。呵呵呵……”

“二十五……好吧二十分钟,你还剩将近十分钟,说吧,你想干什么?”林枫馨坐起身,嘟着嘴似笑非笑的看着马士魁。

“我……我不干什么,我……”

“我知道,你就是不放心我。”林枫馨用亮晶晶的眼睛的看着她的学生。“我这不都好了吗,针也打了,东西也吃了。”她伸出手挠了挠男孩的头。“我还知道你现在再想什么,你在想等下了晚自习你还过来看我,对不对?”

“嗯。”马士魁点着头。“一放学我就跑回去给您煮稀饭,最多一个钟头我就能赶到这儿。”

“不许再提吃的了,再提你就是个小…坏…蛋!”林枫馨有节奏的轻拍着他的脑袋。

“可是……”马士魁还没说完,林枫馨的一根手指已经压住了他的嘴唇。

“并且你也不准再来了,再来我就不理你,永…远…不…理!”林枫馨瞪着马士魁直到他再也没有回嘴,然后从枕头底下拿出几个小纸包。“这是你的药。放学以后立刻回家,烧水洗脸洗脚,然后吃药,上床睡觉。一定要盖好被子。”

看着立刻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男孩,林枫馨又挠了挠他的头。

“你的药费我已经替你付了,我最多明天下午也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去找你。我知道你是初一二班的。”

“嗯!”马士魁使劲的点头,眼里的泪水禁不住晃动似的一下子溢了出来……

上课铃声响过之后,马士魁依旧还忐忑不安的站在教室前的院子中央,直到对面一班的班主任张茹兰老师出现。当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时,张茹兰老师对他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一转身进了自己的教室。马士魁顿时愣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还真当回事了。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那颗葱吗?”蒋荣华抱着手站在马士魁的后面,满脸都是鄙夷。

“老……老师好!”马士魁被吓了一跳。交织着惊恐、羞愧、耻辱的感觉让他无地自容……

“要不……你再试试。直接走进去,然后高喊:我亲爱的张老师,我来了,我来为您争光啦!呵呵呵……”蒋荣华抬起马士魁裹着纱布的下巴。“我倒要看看你那尊敬的张老师会不会跑过来拥抱她的狗屁得意门生!”

这是马士魁今天第二次听到‘亲爱的’这个词语,但现在他感觉到的却是如同心里被刺进了一把剑,而且是用毒酒泡过的剑,因为他闻到了蒋荣华满嘴的酒味……

“去呀!”蒋荣华说着猛地推了他的学生一把。

“不……不去。”毫无防备的马士魁趔趄了几步,差点摔倒。

“不去啦?”蒋荣华像个驯兽师似的,慢慢的向前走着。

“不去了。”马士魁还是松开了已经半握着的拳头,因为稍纵即逝的念头让他想到了开除。他本能的退了两步,不知道是该逃跑,还是该继续站在这里……

“不去你就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我让你打狗你就不能给我撵鸡,听清楚了没有?”蒋荣华贴在他的耳朵边恶狠狠的说道。

“听清楚了。”马士魁木然答着。一瞬间他如释重负,一瞬间他觉得也不过如此……

……

马士魁跟着蒋荣华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刚才还趴在玻璃窗前的大半男生都一个个身体坐得笔直,表情庄重犹如刚刚宣誓过的的先锋少年,而前排几个小个的女生,则只看了看马士魁裹着纱布的下巴以及胸口上的斑斑血渍就低下了头……

“下星期参加数学竞赛的,除了他,还有谁?”蒋荣华背着手站在讲台前余怒未消的问道。“好了。坐下,坐下。”他看着两个神情紧张,扶着课桌犹豫起身的女生,连忙抬手连做了两个下压的手势。

“你,和她俩一起去。”他指了指那个刚刚接替马士魁班长一职的女生,语气温柔的叮嘱道:“记住了,下个星期天,具体时间问她俩。”

“好……好的。”班长一脸迷惑的看了看班主任,然后使劲的点了点头。

“老天爷给了你一个还算聪明的脑瓜瓢,你为什么非要用它去舀屎呢?”腾出手来的蒋荣华转向了马士魁。后排的几个捣蛋大王,也是马士魁平日里玩的不错的几个男同学已经笑出了声,前排的同学则表情紧张的偷瞄着班主任的脸色,发现班主任毫无制止迹象后,也立刻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将近六十人的教室立刻成了欢乐的海洋……马士魁也颇为配合似的低着头,像个被批斗,被公审的反动分子一般……

“滚回你的座位去。”满堂彩似的哄堂大笑中,蒋荣华终于结束了他的表演,马士魁赶紧小跑着奔向那个被指定了位子,就像一只夹着尾巴谢场的小狗,因为中途他还斜吊着眼睛朝后排的同学吐了吐舌头,故作轻松地试图挽回点颜面……

……

这实在是堂煎熬的自习课,虽然班主任没了兴致似的手一轻挥,便还原了课堂应有的秩序,但表面的平静底下依然暗流汹涌。同桌始终不能停止的幸灾乐祸已经让马士魁恨得牙根痒痒,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女生,马士魁可能早已跟她吵的不可开交……那个时候的男女同学都是不兴相互说话的,其中部分甚至水火不容,势如仇敌。造成这种比想象中的暗无天日的旧社会还要苦闷、憋屈、压抑的局面,原因肯定要归咎于万恶的封建社会沁人骨髓的余毒,在这个顽固的支撑点下,本就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很容易的就将懵懂的天性扭曲为奇耻大辱,并且还是别人的奇耻大辱——一旦逮着了相互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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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女,不管是觉醒较早的窃窃偶语:班上最小与最大的年龄差能到四五岁。或是无法避免的日常交流:比如‘请你让一下’。甚至是迫不得已的转授班主任的命令:比如‘今天你扫厕所’,都会遭到在场同学的公然耻笑。那笑声掩盖着他们不敢为之的怯懦,心生向往的羡慕,还有被人捷足先登的无奈,甚至是仇恨。而受害者,尤其是第一类,根本就顶不住铺天盖地攻击,继而相互指责到底是谁先开的口,最终反目成仇。同时两颗仇恨的种子立刻生根发芽,都憋足了劲两眼通红地等着逮别人。如此周而复始,恶性循环……所以,马士魁一直都对最后一排心驰神往,因为班上的性别并不均等,所以最后一排都是男男同坐。因为最后一排都是执迷不悟或是愚不开窍的差等生,是被彻底遗忘的角落……而这个他魂牵梦萦的地方,现在及时地回应了他——七八个雪球似的纸团同时砸来,偏离了目标的也被人阅过之后,完好的传递到了他的手中。纸团上同学们言简意赅的表达着对他复杂情感,有关心的,比如:“和谁打的,赢了吗?”“是不是老蒋干的,手真黑!”也有不怕事大,撺掇怂恿的,比如:“怂货,干死他!”也有幸灾乐祸的,比如:“你也有今天,活该!”……他胆战心惊的在桌心里逐一展开,读完之后,先期的不快已消散了大半。他毫不犹豫的就往纸上擤起了鼻涕,一张都不放过,实在是擤不出来了,就用开始的摸后来的。然后再把它们捏成团,接着撕下一大张美术作业纸,最后包成一个大包,头也不回的反手就扔向了后边。几分钟后,伴随着低声的偷笑以及小小的骚动,纸团又飞了回来。马士魁不假思索的又抛了回去,如此几个反复之后,后排的干脆用力直接掷到了前排。不一会儿,纸团就再无确定目标的飞便了整个教室……

蒋荣华捧着纸团,但他怒不可遏的表情显然已经镇压不住这场骚乱,因为连前排几个向来听话的女生都已经笑出了声。他一把撕开,二三十个小纸团顿时掉满了整个讲台,马士魁被吓得汗毛倒竖——“不是只有七八个吗?怎么多了……死定了!”他在心里绝望的喊着……

“‘打倒老蒋!’……谁写的?”

“‘你是个英雄!’……谁!谁是英雄?”

“‘蒋狗去死!’……谁!这张是那个王八蛋写的!有种就给我站出来!”班主任抖落着手里的作业纸,气急败坏的怒吼着。

……他疯了似的趴跪在讲台上,胡乱的抓着地上仿佛长出了脚的纸团。他一个个的打开看,又一张张的扔,他要找出其中的线索。

“‘马屎瓢,我爱你!’……马屎瓢是谁?是谁?”蒋荣华话音未落,全班哄堂大笑,并且无论前后左右,大家都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坐在正中间的马士魁。

“你他娘的到底想要干什么?”蒋荣华飞奔下讲台,一手揪着马士魁的胸领,一手将手中的纸团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这些……这些都不是我写的,我……我一个字都没写过。”马士魁满脸惊恐的看着他的班主任。

“这是什么?”许久才冷静下来的蒋荣华狠狠的把马士魁摁在座位上以后,有了新的发现。“这也不是你写的?”他拧转过马士魁课桌上的书本,然后戳了戳页头空白处上写着的五个字。

……这是马士魁的课本,字当然是他写的,并且写的还是一句骂人的脏话。只不过他把这个第一人称的五字短句中的仅有的一个动词,和最后面的名词都写成了他从繁体版《红楼梦》中学来的字,那是新华字典里都查不到的字,但这怎么能难得住深谙主谓宾定状补的语文老师,他只要稍微一想便能猜到十之八九,何况那两个字本身的样子又是那么生动,那么的让人浮想联翩……

“你真是个狗杂种啊!”

蒋荣华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他的学生一记响亮的耳光……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

马士魁没有再佯装看书,更没有写字,而是低着头靠在后排的课桌上,后面的女生也没再像往常一样的使劲晃桌,只是和其他后排的同学一样,呆呆的看着他的后脑勺。他的脑子时而空白时而飞转,被老师打并且还是在课堂上众目睽睽下,对于他来说还是第一次,他感受到的震惊已经远远盖过了屈辱……一个问题总是幽灵般在他的脑海里回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个多月前入校时,他的考分全班第一,班主任二话不说就给他当了班长,十天后,班主任同样二话不说将他就地免职。原因是那天班主任去其他班听课,让他们自习,但课时还未过半,后排的几个混蛋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堆菜帮子菜根,无缘无故地就往前面砸,并且主要攻击的目标还是他。忍无可忍的他只得自卫反击,结果就变成了全班的大混战,几个女生当场就被打哭了,而班主任也及时赶到,他被当场撤职,并且座位从第二排变成了第四排……十天前,全级摸底测验,他只考了班上的第十九名,拖后腿的都是历史、地理、植物之类死记硬背的科目,其次就是语文。为此,班主任直接审问他之前考试是不是作弊。尽管他一再的解释他之所以考了高分,靠的全是数学,因为他的数学考了一百二十分的满分,而满分全县只有三个。但是从那一天起他的班主任就盯贼似的盯上了他……今天,今天他只是记错了数学竞赛的时间,但是,他还救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先前已经憋回去的泪水,现在又开始在他的眼里打起了转,不过不是因为蒋荣华,而是因为林枫馨,想到了林枫馨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委屈……

“几点了?”他惊醒似的突然问道。

“九点……九点差三分,差三分……下课。”同桌的女孩慌乱的卷着袖口,慌乱的回答。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话,因为今晚与众不同……

马士魁快速的收起课本,跨上书包,然后从课桌里探出半个身子,像个等待发令枪响的竞跑者似的,全然不顾身边同学的惊诧与迷惑。当他冲出门时,一直都靠在门边面向院子抽烟的蒋荣华还被他撞了一下胳膊肘,只不过这回,蒋荣华没有再生理反应似的立刻雄起,而只是呆呆的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黑咕隆咚的拐角……

(本章完)

.

“你觉得这个比食堂的饭好吃,所以你就去买了,对吗?”林枫馨笑眯眯的看着他。

“对!呵呵呵……”他有些不好意思。

十多分钟后,得到了允许的马士魁进了房间。

“我再去接一盆。”马士魁看了看盆里黑乎乎的水,说道。

马士魁并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一路小跑的先回家拿了一个大搪瓷口缸,之后又去到一公里外的和尚的馆子里买了一碗牛肉面。一番折返之后,到医院时已是差不多将近六点钟了。

“那……好吧,我吃!”老师看着满头大汗的学生,笑嘻嘻地坐起了身。“不行!我得先洗洗,这……这也太脏了,还臭。”林枫馨摊开双手,皱着鼻子说道。

“算了!不麻烦了,将就吧。”林枫馨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拒绝了。

“那我去倒水吧。”男孩说罢,端起盆出了门。稍顷,再回时,盆里又是透亮的清水。

“我不说了吗,不洗了。你怎么……怎么不听话呀?”

“这么油,我吃不下。”林枫馨合上盖子。“我没有胃口”

“您……您还是吃点吧,吃点好得快。”马士魁有些后悔自己的自作主张了。“要不,我还是去食堂打饭吧。”

马兴国和他的厂长师傅正在喝酒的时候,他的儿子正在路上奔波。

“知道了。”马士魁继续傻笑。

“出去!”看着傻愣着男孩,林枫馨嘻嘻地笑出了声:“我不得换换衣服呀?”她指了指还系在腰间的男孩的衣服,接着说:“出去给我站岗。任何人不得进来,包括你,我不叫你你不准进来,懂了吗?”

“懂了!”马士魁挺胸领命。

“水龙头就在楼下,不远。您……您洗吧,洗不干净我再去抬。”

“你……你真是个傻孩子。”林枫馨心疼的看着瘦小的男孩。“放一边吧,我晚上洗。”

“我……我没有找到热水。”重新回来的马士魁端着盆颇为自责地站在门口。

“这是什么?”林枫馨看着马士魁紧捧在胸口的搪瓷口缸,睡眼惺忪的问道。

“牛肉面。”马士魁嘿嘿的笑着。“还热乎着呢,你赶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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