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照长歌

南轩一族从玉岩书院盗得记载某件秘宝的古籍，秘密献于苍龙皇后获得宠信与嘉奖，一度被授予青龙军兵符，任意调遣军队。林氏与百花为阻止南轩势头，派驻暗桩仿效南轩柏叶到北冥书院盗书，惹出了大大小小的事件。不知道是否出于对自身的过度自信，其中一名暗桩竟然选择挑战常年与东苍各路牛鬼蛇神周旋并被堪称铜墙铁壁的无忌书院。

沉静一瞬之后，来疾忽然惊叫：“等等！魏小姐去世了？！”

长盛白眼：“你反应也太迟钝了吧！”

“难道是……”李奕祈将目光移向破岩篁，“……兰陵王复活的时候？”

破岩篁长叹一气：“是的。”

破岩篁一脸无奈：“我还以为你在巴陵和鄢陵君一起跟进收复工作。”

“哼哼，公私要分明。”巴蛇无珠叉腰，“姐姐是人灵阁阁员，不参与单纯的朝廷事务。”

“无珠师父来吊唁魏老先生？”

虽然未与巴蛇无珠学艺，但是李奕祈跟着姬瑞燐称呼其为师父。

“准确来说是陪母亲。”

“？”

见众人一脸疑惑，巴蛇无珠解释她指的是鄢陵傲雪的母亲。

“哦！”来疾恍然大悟，“这是要从未来婆婆突破？”

“哈哈，是这样。”

“但是这样的话，鄢陵夫人不会觉得你们是姐弟吗？”

巴蛇无珠挑眉：“会啊，但是姐姐我可以等。傲雪不时想要撇开我，又不得不依靠我的纠结样子也很美味！”

巴蛇无珠如同等待珍馐美食的热切表情，令众人一时难以回应，而调戏完众人的当事人满足地挥手离去。

陆迎阳问：“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给魏老先生上柱香？”

理应如此。

“奕榆皇兄之前在玉岩书院游学受了许多照顾，我也想去和鄢陵夫人打声招呼。”

“人太多，分批去吧。”

破岩篁的分组依据令众人疑惑。

“这是……”

陆迎阳和诸葛芳尘由破岩篁陪同留下，李奕祈等人将由方才通传的学子带走。

“玉岩书院一事令鄢陵夫人对东苍人的印象不太好。”

“可无忌书院不是经常接收东苍学子的吗？鄢陵夫人不觉得别扭吗？”

“是因为经历相似吧……”

破岩篁点头肯定：“只是，魏老夫人更恨望月教和地杰会。”

笑容端庄的魏老夫人保养得当，一目了然的坚强。她以更深一层的脂粉掩盖新丧的悲痛，优雅从容、一丝不苟地招待客人。

不苟言笑的鄢陵夫人脸上满布无法掩盖的悲伤痕迹，几乎眯成一条线的双眼因为常常流泪、疾病与无情的岁月而致视力十分差，需要走进至半尺距离才能看清李奕祈的模样。鄢陵夫人满意地笑道：“果真如你兄长所说，器宇轩昂，一表人才。”

“没有没有，榆皇兄夸张了。”

“夫人。”

听过仆人耳语之后，魏老夫人的脸滑过一丝烦闷的神情，其后与鄢陵夫人点头示意，微笑向众人道歉，表示有事情需要处理而暂时失陪，并吩咐仆人好生招呼客人。

“哎呀，姐姐我被冷落了。”看着鄢陵夫人拉着李奕祈话不停息的样子，巴蛇无珠满脸欣慰地抱怨，“除了傲雪在，很少见母亲这么高兴。”

巴蛇无珠转头：“说起来，你们刚刚一堆人挤在书房干什么？”

“调查魏老先生的死与地狱恶灵有无关系。”

“哦？”巴蛇无珠饶有趣味，“地狱还真的存在啊！结果呢？”

“恶灵语言挑拨魏老先生致其心疾发作病逝。”

“魏老先生平素可没少干坏事，但从来都是理智气壮，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北冥’。”巴蛇无珠露出坏笑，“如今看来到底还是有亏心之事。”

“这个恶灵怕不就是曾被魏老先生残害，特意爬出地狱复仇来了。”巴蛇无珠热切地打听详情。

“目前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恶灵叫枭比邻。”

“？！”

巴蛇无珠神色突变，站起身用双手重重按住来疾的肩，压着他问：“你再说一遍！恶灵叫什么？！”

被巴蛇无珠极其惊慌以致蛇鳞显露的脸吓到，来疾吞吞吐吐地重复恶灵的名字：“枭……比邻……”

转向长盛再度确认来疾所说之名无误的巴蛇无珠松手，后退数步，气息紊乱，神情混乱。

“无珠小姐……你认识枭比邻？”

“呵，何止认识。”破罐子破摔般，巴蛇无珠带着自虐的笑容说，“是我亲手将他杀死的！”

对不起谁？对不起什么？为什么对不起？

一股无法言语的力量敲击破岩篁的心：“为了什么？”

逃至无忌书院最后的防线冬晴阁，听着不断传来的坍塌与厮杀之声，魏俪紧握兰陵王的面具不断祈愿。

“请救救大家和无忌书院！”

魏老先生希望爱女能够像《牡丹亭》中的女主人公一样死而复生的思念令画中女子获得力量。由于存在本身是基于死而复生的愿望所成，所以将死者无法复生深刻心中的上善若水无法发现她的存在。另外，要完全成灵至少需要一百年，如今仅仅只是向啸天传递有限的信息，她就已经耗尽力量。

啸天轻轻摇头。

血飞溅填满视野的下一瞬间，兰陵王回应了某人的愿望，以一己之力抗衡敌人，支撑至援军到来。

恰逢破岩篁脑内回忆结束，门窗传来焦急呼唤声：“破岩君！”

“何事？！”破岩篁赶紧冲出书房。

“只是说话而已。”啸天停顿一瞬后继续，“具体的内容她没有说，只是……她说‘对不起’。”

“？”

既是偶然，亦是必然。思念能够化作力量。

暗桩仿效南轩柏叶尝试勾引魏老先生体弱多病的女儿魏俪，可惜魏俪对兰陵王“一往情深”，聪明伶俐又多愁善感的她有意无意地将暗桩玩弄于鼓掌之中。加之魏老先生夫妇各种张弛有度的操作，暗桩辛勤付出三年不止颗粒无收，甚至为取得信任替无忌书院及其大大小小兄弟书院拔除隐患，最终被东苍认定为向北冥投诚的叛徒。在反杀前来抹杀他的同期之后，不忿不甘的暗桩决心拼死一搏，势要魏氏、无忌书院和舍弃他的东苍付出代价。

暗桩提前残忍杀害数名地杰会成员并留下有关无忌书院的线索，随后利用半真半假的消息带领魏老及一众资深弟子外出捣破东苍暗桩集会，与暗桩里应外合的望月教联合地杰会趁机袭击无忌书院。

相同的白雪，相同的火光，同样的眼泪。

“无珠……”前来通传的学子被某人抓住。

“姐姐我来了！”巴蛇无珠满脸愉悦地看着破岩篁。

“……什么时候？”

“其名为枭比邻。”

破岩篁十分激动：“他对先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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