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犯罪

屋子里陆陆续续跑出来不少孩子，当天跟他们打架的几个也都在。

女孩站起来仔细打量律俪和佩兰，觉得这两女的也不是不好惹的人物，带着轻蔑的口吻说道：“管事的死了，不过黄毛在，他心情不太好，你们确定要见？”

吴斗见女孩年纪小，也做足了讨人厌的样子说道：“死了？怕是知道惹了我不敢露面？”

＂拖出去？＂律俪忍不住问了一句。

女孩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变了脸色要跑。佩兰一把抓住，女孩便开始大叫。

黄毛有些慌了，但还是嘴硬道：“你有什么证据？”

“摄像头已经拍到了，不过看在你们年纪小，给你们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年龄小一些的更加紧张起来，不自觉的向黄毛靠拢，年纪大的几个也露出紧张的表情。

吴斗决定再给他们点压力，连忙说道：“我们也知道你们当时穿的不是自己的鞋！”

黄毛一愣，反而笑道：“警察就是会唬人，那摄像头几年前就被我们换成假的了，怎么可能拍的到。”

律俪有些疑惑，但也确定了他们跟这起案件有关。

虽然黄毛说的露出马脚，但没有直接证人，正在犯难，就有声音从外响起。

“别逼他们了，是我干的！”

进来的是个瘦弱温柔的女人，年纪不算大，但已经有很多白发，看上去十分沧桑。

“师母，我们什么都没说！”

她一进来，孩子们更加急了，不约而同喊道。

“是我干的，我跟你们回去。”

女人走近他们，淡然的说着。黄毛十分惊慌，奋力挣脱了吴斗，跪倒佩兰面前说道：“是我干的，是我给老师下的药，他逼我干坏事，他该死！”

现场顿时哭声一片，哭得佩兰都难受起来。

“别瞎说了，是我干的，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们不来，我也会去自首！”

说完又把黄毛拉起来说道：“记住师母说的，并不是所有学习好的孩子才有出路，你是大哥哥，你要去学习能够养活自己的本事，带着大家往好的地方走。”

黄毛死活不起，嘴里不断重复着是他做的，是他杀的人。

女人这才说道：“别闹了，我留下的指纹很快就会被发现，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

这下黄毛便只剩哭了，佩兰请求了支援，等警员把车开来，把几个成年的孩子和女人都带了回去。

坐在审讯室里，女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我以为他死的那一刻会是我人生中最轻松的时刻，没有想到会是坐在这里，才有踏踏实实的安全感。”

“是你杀的人？”

“是，我是他的妻子叫林漫，我们从农村出来就在工厂工作，他在流水线，我心细一些，被材料室的看中，跟着去那边做的记录。”

“后来，他嫌别人看他低，硬是辞职了，那个时候我怀孕了，只得跟他一起走。但他四处混，我只能靠打零工给两人交房租，饭也吃不上，没多久孩子也没了。”

“我在医院的时候，他偷偷走了。后来跟我说是去找钱去了，中间隔了一年，我鬼使神差的也就信了他。”

“他说这边城市留守儿童也很多，说咱俩搞个培训班，帮着照顾照顾孩子。我一直对没来到世上的那个孩子心存愧疚，一想这也是好事，就同意了。”

“当时他一分钱都没有，让我给厂里的人说我们离婚了，跟他们借钱，然后租了这个房子，买了孩子们睡的高低床，置办齐了。”

“当时孩子来的时候基本都是十五六岁的，我有点纳闷，但他说咱是新人，孩子太小的，人家也不放心，慢慢把口碑做出去，就好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收费的，反正没有两个月，厂子里朋友的钱都还清了，我们自己还赚了不少，买了房子。”

“但慢慢的，我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但没有多想，一心想把在这里的孩子们照顾好，直到那个孩子死了，我才慢慢发现真相，他根本就是个畜生。”

是个临街的两层楼房子，前面两层都是做小生意的，被他隔开，下面是个正儿八经的前台，里面坐了着各十七八岁，但浓妆艳抹的女孩子。

“你们找谁？”

男孩正要上前，就被吴斗一下绊倒扭住。其它孩子们一看这情况，竟然也不觉得害怕，随手操起身边的物件准备干架。

佩兰单手拿出警官证喊道：“都别动，警察！”

“不吃了？”

律俪刚要说话，吴斗直接上前一步说道：“找谁？这里谁管事的？给老子出来，前两天那黄毛打我弟弟的事，就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原因，这么一喊，现场马上安静下来，露出些小孩子单纯的紧张感。

“你们老师当时怎么死的？”律俪又问了一句，可孩子还是沉默不语。

佩兰一看，立刻说道：“她刚才都已经交代了！”

这些事情在死者的嘴里就是体验生活，打工的孩子也都是长相好一些，在酒吧卖酒拿提成，或者什么广告公司走个舞台。

这会还不到中午，所以三人直接到了鱼老板给的地址。

“去找哪些孩子问问情况！”律俪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站了起来。

“干什么呢？老师不在就来砸场子啊？”

头上染着黄色头发，也就是当天晚上领头的孩子，也就十八岁左右的样子。

被佩兰拎着的女孩子大叫：“浩哥救我！”

女孩一听，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然后摇头说道：“我什么都没说，我不是叛徒！”

吴斗听着孩子们的口气，心生一计。对着女孩举出随身带的钢笔说道：“我这儿可是都有录音笔的，而且也有证据！”

“哼，这有什么好骗的，尸体都是我们亲手拖出去的.....”

佩兰觉得这两人想一出是一出的节奏不太适合她，但也急于破案跟了出去。

据鱼店老板所说，这些孩子们白天基本都在死者租的托管学校休息，到半下午，出来偷东西的，抢学生钱的，或者打工的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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