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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幽

齐晋269年夏蝶之殒

覃癸车就起哄“太子殿下还挺以身作则的嘛。”然后欧阳寮又瞪了他一眼。

欧阳寮觉得这小孩实在太吵了,就干咳了两声,站住了脚步,怼在覃癸车面前:“你再吵就回去吧。”

覃癸车赶紧闭嘴。

欧阳寮听得刷地一下脸羞得通红:“啊,我也这么聒噪的吗?”

柳雨沫羞赧颔首:“你可调皮了,总是抢皇上赐给弟弟们的零食,被发现了就死不承认地开始哭……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就跑过来塞给我,说以后得到了什么好吃的都要和我分享,我还天真地以为真是皇上赏给你的零食,没想到你是从弟弟手里抢来的。”

“怎么会没有呢?”柳雨沫喃喃自语。

“莫不是已经被别人拿走了?”欧阳寮脑海里灵光一闪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会是谁胆子这么大,跑进国公府里来偷东西?而且应该是查封没多久就过来洗劫了一番,因为房间里的陈设并没有乱七八糟,就像是被那个人搜过一番之后又将一切变回原样,是一个素质高的盗贼才会这样不怕麻烦地复原,而且这些灰尘落得足够均匀,没有近来才被人翻动的痕迹。

欧阳寮摇摇头:“先不管这个了,我们去别的地方搜搜看。”

由于国公府占地很大,房间也多,三个人决定分开来搜查,欧阳寮走到附院,进了右边的厢房,才发现这原是万贵妃的房间。

欧阳寮感慨了一声,他一直觉得万霖很好,温婉娴静又潇洒磊落,出淤泥而不染,至真、至善、至纯、至良,和她爹一点也不一样。她教自己画画、写字会讲很多很奇妙的故事,欧阳寮喜欢那些坐在她的惊鸿宫里那棵桑树下听她讲故事的风和日丽,万霖是自己的老师。

是父皇的白月光,是母后的金兰结。

当时欧阳睦因万甫刍发动兵变试图弑君篡位下令清剿国公府,其实私下是想保住万霖的,他甚至怕万霖自寻短见而特意去嘱咐过她,一定不会让万甫刍犯的错连累到万霖,所以让她安心下来,以后好好在惊鸿宫生活。

只是欧阳睦想不到别的可以说服群臣的理由,只能将育子有方、温厚纯良作为赦免万霖连坐之罪的理由,并留下万霖万贵妃与十皇子欧阳磊一命,当时那些朝臣果然还对这个决定颇有微词,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喜欢这个贵妃,从一开始他们就认为这是祸国殃民的妖妃,是万甫刍是棋子,留在欧阳睦身边的棋子。

万甫刍一死,那些又怂又迂腐的家伙们就开始变本加厉地针对万霖,觉得他们的圣上果然还是被万霖这个蛇蝎美人所蛊惑。

欧阳睦力排众议赐下圣旨,却没想到这圣旨还是到晚了,万霖已然悬梁自尽,四岁的欧阳磊自溺于井,这下朝臣也只好没了妄言。

欧阳睦抱着万霖的尸体痛哭了一天一夜,但他心里却是为她而高兴的。他眼中的万霖是如飞舞在高堵的城墙之上的自在的白色蝴蝶,但她心里始终无法与自己和解,她活在万甫刍的阴影之下,觉得自己不过是在高墙上如临深渊的木偶。

如今,这只木偶她终于解脱了,终于可以松口气,终于成为了万霖她自己,终于无牵无挂地走了……

欧阳寮翻着万霖书桌上画了许多画的宣纸,一张一张竟画得都是自己的父皇。

欧阳寮突然想起欧阳睦十几年前和自己打的一个赌,欧阳睦将十岁的欧阳寮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在庭院里乘凉,欧阳寮问父皇:“霖小姨又在一个人生闷气,父皇你是不是又欺负她?”

欧阳睦就笑:“怎么会?万霖她是喜欢我的,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她才舍不得生我的气。”

欧阳寮:“霖小姨说你储君没个储君的样子,她一点也不喜欢你。”

欧阳睦:“那我们打个赌。”

欧阳寮才不跟他父皇打赌:“我不跟你赌,我又不傻,霖小姨要是不喜欢你她会愿意嫁给你吗?”

【婴羊】

送走太子等人,婴羊长舒一口气,重新回到了档案室里,摊开在书案上的卷宗还没有收回去,他坐下来,继续翻阅着之前阎子淮所在意的这部分记录。

但是他却一直静不下心来。

关于阎子淮说他算漏了那队鞑鞧商队带进来的货车,他现在依旧耿耿于怀,如果他要是能早些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说不定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他讨厌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以至于现在发展成这样,都不是他所预料的那样。

从他在高长科的府邸看到谌参聿和她背着的斩念剑开始。

因为实在太过气愤而没有意识到白皊衫这只偷偷溜进密室的老鼠,虽然说擅闯密室者格杀勿论,但他在这一块并不想管太严,只要那个人没有弄乱密室里的东西他就能从宽处理。

但是他抓住白皊衫的时候,发现了白皊衫手上挂着一串手链,那串手链很简陋,只是用三圈绳子缠绕起来的罢了,但是那三圈绳子上还挂着一颗紫色的玉石珠子。

他太熟悉这颗紫玉珠子了,当年他企图突袭尤云锁,却被尤云锁轻轻松松地挡下,但婴羊并不是一无所获,他扯断了尤云锁手腕上的手链,从上面拽下来一颗紫色的玉石珠子。

婴羊从自己怀里拿出那颗他当年拽下来的紫玉珠子放在桌上端详着。

可是每盯着这颗玉石看一分,他心中的愤怒便增加一分,想杀了白皊衫泄愤的心情也增加一分。

他甚至派人去挖尤云锁的坟,看看那串手链有没有跟着尤云锁一起下葬,可是这件事还没有来得及解决,城东又来了鞑鞧商队闹事。

他将所有高长科押送过来的罪犯关好,却又发现白皊衫这只老鼠逃走了,他在大街上追赶着这只老鼠,最终老鼠逃入了公主的庇护之下,转过头来又被阎子淮告知自己疏忽了鞑鞧的阴谋……

哎呀,可恶,真是实在的诸事不顺,想到这里,他便愈加想把尤云锁从还没有填上的坟中拖出来鞭尸。

这个老家伙一声不吭就撒手人寰,留下刑部这杂乱不清的烂摊子让自己收拾,自己跟这老家伙是八字相冲吗,非得这样折磨他?

婴羊正生着闷气,外边的狱卒匆忙来报,递上了一个小包裹。他将包裹打开,是那串断了线的紫玉手链,他垂着眼睑慢慢地数着颗数,而最终的结果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除了自己顺走的那颗珠子,这串手链果然还少了一颗紫玉珠。

覃癸车:“好多灰啊。”

覃癸车:“这池塘干掉了。”

欧阳寮和柳雨沫闻声走进覃癸车指的这间屋子,里面的家具简约而纯朴,有点不像是万甫刍的风格,但欧阳寮又说不上来万甫刍会是什么风格。

面前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放着一把檀木椅,左边的空间做了一个简易的书房,中间有个书桌,周围很多巨型瓶罐,里面装着卷轴或者看不懂作用的零部件。

阎子淮雷厉风行地离开之后,覃癸车问欧阳寮和柳雨沫作何打算,欧阳寮说阎子淮要去寻找散落的禁器的第一步就是去已经查封了的国公府,既然阎子淮现在有要事在身,那他就该负起责来,和柳雨沫先去国公府寻找线索。

覃癸车:“哇,国公府就是气派,就算荒废了还是很豪华。”

厢房的右边两侧的柱子上挑了帘儿,拉开帘就是普通的架子床,床头靠右,后面顶着一个大柜子。

这所有布局简单得好像所有寻常人家都会这样布置。而且这些家具上面除了有些灰尘,这一切还和新的一样。

柳雨沫翻找着右边的书桌,但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且整个房间空空荡荡,敲了一圈墙壁也没觉得墙壁那边是个空心的,不像是有密室的样子。

他们拐来绕去地到了国公府门前,国公府的大门上已经开始结蜘蛛网了,门面摸上去也有了一层灰。自上一年秋天被查封,国公府的人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这深宅大院就荒废了下去,门上的封条虽然没有被撕掉,但经历过了七八个月日晒雨淋,也开始斑驳破烂。

不过欧阳寮他们并没有扯掉封条推开大门走进去,而是在外墙外绕了半圈,选择了一处墙下有一棵老树的低墙头,垫步拧腰,踏着这树噌噌几下就跳上了墙头,再一跳,就跳进了院子里去。

【欧阳寮】

柳雨沫:“我们先搜哪儿呢?”

“当然从卧室搜,万老狗的卧室。不是一般什么重要的东西都在卧室里搞个密室来吗?”欧阳寮辨别着这些厢房到底哪一间才是万甫刍的房间,然后就看见覃癸车上去就把所有房间都给推开了。

“这儿,太子,这肯定是!”覃癸车叫唤道。

覃癸车检查万甫刍的床,他一副要把整个架子床都拆掉的架势,但正因为如此也最终被他找到了床下墙根的那一个暗格。

只不过暗格里面什么也没有。

柳雨沫忍俊不禁:“你那时候也有这么调皮的。”

覃癸车眼巴巴地请求欧阳寮能不能捎上自己。

想着人多力量大嘛,欧阳寮倒也没有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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