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心之所向

早就迫不及待的克拉布和高尔狼吞虎咽地吃起了早餐，德拉科嫌弃地看他们一眼，毫无疑问，这两个傻大个的舞伴是最好找的，就是舞会上的食物了。

“好厉害……”身后的克拉布哼哧哼哧地说着。

“谢谢。”德拉科黑着脸说道，同时默默安慰自己，其实潘西长得不错，只要稍微打扮打扮——该死，为什么他感觉心里还有另一只举着锄头豁豁挥舞的小恶魔正野心勃勃地看着自己？

进入霍格沃茨礼堂，德拉科看见坐在斯莱特林长桌尽头的布雷司正和迈尔斯聊地热火朝天，西奥多专注地与哈罗德说话，弗林特单方面地对蒙太指手画脚，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则抱团坐在长桌的另一边。

好吧，圣诞舞会前保持矜持的淑女们，德拉科远远地送给他的舞伴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在她们细碎的话语声中坐到长桌边。

今年会是什么呢？

芬兰？

在他厌倦了每年前往温暖的地方度过圣诞假期之后，他们终于采纳了自己的建议，选了一个新奇的地方。

憧憬着一家团聚的德拉科和城堡里所有学生一样，都在巴望着时间的脚步快些、再快些，最好直接飞奔到圣诞节的那一天。

于是有些老师，如小个子的弗立维教授，看到学生们都心不在焉，便索性不再讲课了，允许他们在他的课上做游戏。

但其他老师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宾斯教授的注意力是没有事情能够转移的，他还是继续在他那堆妖精造反的笔记中艰难跋涉——同学们推测，宾斯教授既然没有让自己的死亡阻挡他继续教书的道路，像圣诞节这样的小事，根本就不可能使他分心——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他把血淋淋、惊心动魄的妖精造反讲得像魔法部年度总结报告那样单调乏味。麦格教授和穆迪也不让学生们闲着，期内普教授就更不必说了，他阴沉沉地对他们宣布，将在学期最后一节课上测验他们熬制解毒药剂。

这下不仅是格兰芬多，连斯莱特林的同学都对此抱怨不已。

“斯内普教授还是这么不懂情趣。”布雷司拿着魔药课笔记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大发牢骚，引起其他同学连声附和。

“你小点声，”西奥多比了个“嘘”的动作，指了指宿舍的走廊，“德拉科听到了又乱发脾气可就糟了。”

“放心，”布雷司用力地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德拉科最近开心地像一只得到了毛绒球的暹罗猫，你没见他都停止给麦克米兰找茬了？我怀疑除非波特主动上门挑衅，德拉科会保持这种状态到圣诞假期结束。”

“他爸又送他什么好东西了？”西奥多问道，休息室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我哪知道，不过肯定不便宜。”布雷司嬉笑着凑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向他讨要道，“西奥多，借我看看你的魔药笔记怎么样？”

“你不是说德拉科心情好吗，怎么不问他？”虽然不解，但西奥多还是低下头从书包里抽出一个黑色笔记本递出去，“他魔药成绩可比我好多了。”

“唉，就是成绩太好了，”布雷司叹了口气，“关于解毒药剂的内容他甚至一个字都没记。”

旁边迈尔斯一脸“我很懂”的表情，深有体会地说道：“好学生嘛，总是这样，动不动就用那些‘由题易证’和‘同理可得’鄙视我们。”

“哈哈，”布雷司被逗笑了，“你小心点，如果让索莉娅听到，你这周又没有笔记可以‘借鉴’了……”

霍格沃茨显然想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城堡用远比往年华丽得多的装饰点缀一新，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不融化的冰柱，礼堂里惯例摆放的十二棵圣诞树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艺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活的金□□头鹰。

今年礼堂里还摆上据说源自中世纪的魔法盔甲，但德拉科非常怀疑这种只会唱一半圣诞颂歌的滑稽盔甲实际于一个月前诞生在某个笑话商品店中。

每次路过听到盔甲唱出“哦，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他都感到哭笑不得，还有好几次遇上管理员费尔奇把皮皮鬼从里面拽出来，防止他躲在盔甲里、每逢盔甲唱不下去时填补上他那些自编自唱的、粗鄙下流的歌词。

节前的最后一堂课上，尽管由于不理想的魔药测验成绩，大部分学生都被挑剔的斯内普教授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但依然没有影响斯莱特林进入圣诞假期的好心情，尤其是在斯内普教授的枪口基本上对准格兰芬多的情况下。

“愚蠢的配方，”德拉科在离开教室的走廊里点评道，“都用粪石做为主要成分了，那些熬制的步骤简直多此一举，就像——”

“——就像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是不是？”布雷司把手搭在德拉科肩膀上，使劲晃了晃他，“拜托了德拉科，现在是假期，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只想听鱼子酱和海鲜汤，而不是什么倒胃口的粪石和冰片。”

德拉科瞪着他莫名其妙地说道：“好吧，我闭嘴，下次你借魔药笔记的时候可别来烦我。”

“那不成……”布雷司还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未来的作业，德拉科就甩开他一个人往楼上走去了。

“你去哪？”布雷司在他后面叫道。

“图书馆。”德拉科冷漠地说。

“等等我！”布雷司追了上去，“你为什么要提醒我还有那么多作业要做……”

“瞠目结舌！”德拉科不悦地抽出魔杖，制止了这只试图给他心情雪上加霜的幽灵。

“呃、咳——”皮皮鬼掐着脖子，他怨毒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把雪球一股脑地砸在地上，飞快地溜走了。

佩洛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把绑着礼盒的金色爪子伸出来，歪着头叫了一声示意他赶紧收件。

“见鬼的，你这么兴奋，难不成妈妈早上在盒子里放了鳕鱼块……”德拉科嘟囔的声音一顿，盒子里亮闪闪的宝石差点晃瞎了他的眼睛，“门钥匙？”

为了让布雷司认清内心的感情，德拉科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为此他都放弃了邀请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共赴舞会——

走廊里的同学惊讶地看着德拉科，德拉科没好气地回瞪了过去，他在学校除了找茬，也是有在很认真地学习魔法好吗？

德拉科啪的一声把盒子盖上，不知为什么他有点心虚，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旋即又马上反应过来，他是被维克多影响过度了，一个门钥匙而已，哪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黑魔法道具。

他展开卢修斯的来信，发现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纸，总结起来基本就是：我已替你向你们院长请假，圣诞舞会后回你的房间使用门钥匙，来亲自见我送你的圣诞礼物，口令“拉普兰德”，我和你妈妈在芬兰等你。

圣诞礼物！

就在这时，皮皮鬼不知道从哪里钻进了这条走廊，怪叫着往走廊上的学生身上投雪球：“圣诞快乐，小鬼们！”

作为霍格沃茨专爱搞恶作剧的鬼魂，皮皮鬼个头矮小，戴着一顶有铃铛的帽子，系着橘红色的领结，半透明的躯体怀抱着一大堆雪球，他嘻嘻哈哈地狂笑着：“小毛孩，看过来——”

正如大部分人预料的那样，德拉科的舞伴选择了潘西——比让其他人大吃一惊，德拉科更喜欢欣赏布雷司脸上郁闷而不自知的表情。

今天早餐送信的猫头鹰数量多了许多，大家都在订购圣诞礼物了，德拉科想到这个圣诞假期他也得留校，神色不由又苦恼了几分。

金翎的猫头鹰落在德拉科肩上，德拉科习惯性地端起自己的盘子喂了它两口，使得它开心地啼叫了两声。

“哦，佩洛，”德拉科责怪地说，“别这样叫，你要记得你是一只猫头鹰而不是夜莺或者黄鹂。”

德拉科的心脏怦怦地跳了起来，果然卢修斯是最懂他的，那些堆在床头枯燥无趣的礼物仅仅是为满足社交礼节存在的，只有那些特殊的、费心准备、别出心裁的圣诞礼物才值得他期待！

他喜滋滋地回忆起往年那些珍贵的礼物——一年级时他们去埃及旅行，在当地祭祀的指导下他们一家人共同制作了一柄黄金权杖，卢修斯亲自把它改造成魔法道具作为圣诞节礼物送给他；二年级是对学院魁地奇球队赞助了七把最新款的飞天扫帚“光轮2001”，外加一枚漂亮的绿宝石领扣；三年级的圣诞礼物最为贵重，他拿到了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戒指。

他想自己一定是太累了，这几天忙着报复麦克米兰，自己也被折腾地够呛。

——慢着，拉文克劳的秋·张和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的汉娜·艾博和厄尼·麦克米兰，他们学院的索尼娅·菲尔坡特和迈尔斯·布莱奇……什么时候开始，霍格沃茨里这些漂亮的女孩子就都名花有主了呢？

大概是自己太专注于在学校四处树敌，以至于完全没想过这些事情——梅林啊，千万不能让卢修斯知道这些事情，不然他能拿这个取笑自己的自己一辈子的，带着跟班的德拉科在走廊里颓丧地想道，步履都沉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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