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鬼灭之刃

锖兔精神一振：“是个好办法。你觉得呢，义勇？”

锖兔一怔，脸色骤然苍白。他道：“……我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又不能看着他们死在这里……”

“那他们只不过是晚一点去死。”我无情地把话挑明了。

没错，杀了无惨确实是最彻底也是最优的解决办法……不对，不能被义勇带跑偏，你俩现在这个程度还不够切下弦！

我在很久以前面临过同样的问题，是时候让知心大师姐来指导小师弟们了。我提议道:“要不就把人救下来，直接送到山下去。不用出去，就放到树林边缘就行，可以让他们自行离开，如果不愿意还能再回来。你觉得这样如何？”

我知道。“只能加强小心了，”我说，“或者逮一个问问发生了什么。”

“能和鬼交流吗……？”锖兔又像是吐槽又像是疑问，义勇接话：“不可能顺利谈话吧。”

我咽下了〇〇十大酷刑*，和善地笑道：“说得也是呢。”

今晚是一个丰收的季节，我们几乎丢完了半山的人。说实在的，没有个预选赛吗？一上来就这么残酷，鬼杀队本来就伤亡率很高啊！

最后一个白昼快如白驹，我最后一班放哨。我凝视富冈义勇睡熟时仍然柔软的脸部线条，那是只有少年人才有的模样。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夜幕降临了。今夜将是一场硬仗。

“大量的鬼群编汇成几队！”锖兔从树梢上跳下来，神情严峻，“都是分头行动，往人多的地方去了……怎么办？”

“分开吧。”我说，“我们三个分别行动，去帮忙。不然机动性太差了，可能杀完一边其他人都要凉了。”

锖兔显然懂了“凉了”这个不怎么友善的描述，他有点怔然地看我一眼：“……是这样。而且这座山上鬼的实力都不太强，就算没有队友，只要小心也不至于有危险。”

“我同意。”义勇说。他的眼睛幽深，黑得发蓝，但有亮光。我转头环顾四周，选了一个方向：“那我往这边走。”

“我去这里。”“那这个方向就是我的。”

“你们两个不要太恋战，打不过就战略性撤退。”“知道了，雪小姐和锖兔也小心。”“雪小姐也保重，义勇注意点不要受伤。我们下山再见！”

锖兔开朗的声音回荡在树林里，我们三个迅速地朝三个方向疾奔出去。我不久就遇上了一队拼死抵抗的小队，看起来是临时组队，有几个人已经受了重伤。我当机立断冲进鬼群之中，夹起一个无力战斗的的人就跑。不是我吹，除了雷之呼吸，跑路速度比我快的只有香〇记者*。那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穿梭嗷嗷叫的鬼群来回如出入无人之境，来回四五趟就把所有受伤的人都扔到了山下去。这听着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但事实是如果我杀鬼的同时还要保护别人，会很费时间和精力，远不如扔人下山。另外，如果把这群鬼视为一个整体，我和他们是互相都杀不动的关系，不如交给这些还有能力战斗的人慢慢磨。

“加油！我看好你们！”我送完最后一个人，飞奔撤离，留给他们一个握拳加油的手势和坚定的眼神，无视了他们齐刷刷的尔康手。

我跑了一会儿，切了几个单独活动的鬼，找了一棵足够高的树瞭望，又找到两队。如法炮制一番，我再度迅速离开战场，一刻也不浪费。此时月已当空，我找到被我藏起来的日轮刀带好，朝着锖兔离开的方向追踪过去。

我不断上树下地，同时偷听路上遇到的队伍谈话，终于发现了锖兔的踪迹。他又冲在前头担当整支小队的刀锋，脸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大家跟上，这是最后一批敌人！”

水之呼吸·肆之型击打潮！

干得好师弟，一击必杀！我潜伏游走在战场之外，干掉了几条漏网之鱼。锖兔和小队告别，独自离开，我和他隔了四五棵树，缀在后面。我跟踪了他一会儿，远远听到有人惊呼：“是鬼吗？那是什么？怎么会有——啊、啊啊啊！”

锖兔一瞬提速，我跟着他，眼前出现了一片平地，不，是一片长满了狰狞可怖的手的平地。几人正被那些手中的两只攥在手里，挣脱不开，血流遍地。手的缝隙之间可以看见人的残肢。手鬼。

鳞泷锖兔低喝一声，拔刀上前。我也不再隐藏，抽出水呼那把日轮刀，腾跃而起。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锖兔一击扫掉两只手，手中人扑通扑通像往锅里下饺子一样落下，连滚带爬地跑了。我是对着手鬼劈下去的，目的还是为了吸引注意力——我去救人也没用，我要对着一个地方连砍好几刀才能把手砍断！

“雪小姐！”锖兔看见了我，也把手鬼的仇恨拉回了身上，“你也在这里？”

“真巧啊。”我讪笑道。

“又来了——又来了一只小狐狸。”手鬼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认出了锖兔的面具，嘶哑着狞笑，“十——”

我打断他：“别说废话，我来了算你倒霉。我保证，从现在开始到你死，你再也吃不到一个人。”

“你——”

我冷笑：“被人抓到关在藤袭山里这事迹还不够光彩？不仅不引以为耻还到处宣扬给每一个遇见的有关人士都讲一遍？你是被鬼杀队队员抛弃的怨妇吗？哦，或者是长舌妇？”

“她是被鬼杀队队员抛弃的怨妇？！”锖兔震惊地问我。师弟，这不合时宜——你怎么又把仇恨拉走了啊啊啊啊！

我无力道：“不是——”

手鬼显然已经完全被激怒了：“你们——你们两个——！”

“不是就好。”锖兔松了口气，“不然这也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都给我去死吧！！！”手鬼暴走了！

“锖兔君，”我跃到树上，“他会在各种各样的地方长出手来，包括地面。千万不要被抓住！”

“我会注意的！”锖兔大声答道。

啊，小朋友，可爱师弟。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只是救人的话，并不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我死了好多次才明白这个道理。

“你现在救的人，甚至无法通过最终选拔。”我给他的烤鱼翻了个个儿，“如果勉强通过，接下来要接受的就是鬼杀队一视同仁的任务派送，面对远更危险的鬼。”

“你干嘛！我还能打！”我和一只吱哇乱叫的达力搏斗，把他塞进婴儿高椅里*……不是，把看着还没锖兔和义勇大的浅褐色头发小家伙扔出树林范围：“不你不能。”

“#￥%……”

“啊，请说？”锖兔开膛破肚去内脏，精准一签穿鱼。哇，一看就是入门时经受了水呼绝地求生的朋友。

我直视他的双眼，争取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你现在救的人，可能马上就会因为实力与任务不匹配而死掉。接下来，你要怎么办？你能一直救所有的人吗？”

他太小了，力气和年龄一样小。不是每个人都是时透无一郎。我确定我不认识他，至少他不是什么剧情人物。他还想爬起来，继续向前冲。我无言，蹲下来敲他的头：“明年再来吧。”

“我有必须要报的仇——我要杀光全天下的鬼！”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像只被抢走骨头的小狗。

“小子，”我平视他的双眼，丢下一句，冷酷起身离开：“人必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死去的人的曾经存在才有意义。”走时我没听到他未经变声期的叫嚷声，估计是被我的话震慑到了——呵，作文素材的妙用。顺便说一句，我顺走了他的日轮刀，风呼的。我掂一掂，还挺趁手，显然是把旧刀，和他的身高不大匹配。

“换句话说，你是想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咯？”我把野菜架到火上。哎，想喝野菜汤。

“没错！”

第五晚仍然在救人和水调割头之禁忌的三重存在*中度过。到了白天，我开始行动了。早饭时分，我拔了一把野菜，削了木签，生了火烤菜吃。我问正在我旁边去鱼鳞的锖兔（义勇被他打发到一边捡柴火）：“锖兔君，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为了降低他们的疑心，我一直表现得比较正常，称呼上也是。真是憋死我了！

义勇托下巴：“嗯。——鱼要糊了。”

锖兔手忙脚乱地去翻面。其实我还有确保这些人丧失战意的方案，比如拿（qiang）走他们的日轮刀，对他们造成可以恢复的严重创伤之类的……哎，我好邪恶啊。我甩甩头，把这个阴暗的念头甩出脑海，开始啃野菜。嗯，好吃。

第六晚鬼的反扑非常严重，我们也开始实施新计划了——把人塞到树林边缘。

我把他的刀藏在山中某个隐蔽的地方，疾行回去和两位师弟汇合。“今晚的鬼不大一样。”义勇说，抹掉额边的汗，神情专注，“感觉不对。”

“是。”锖兔说，呼吸快而平稳，我们正在赶往下一个战斗地点。“感觉好像在谋划什么。”

锖兔明显陷入了混乱。哎，可怜孩子。富冈义勇拍他的肩，将一把树枝填进篝火，淡淡地插话：“那就杀了无惨。”

“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地救人呢？”

“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锖兔正直地回答，义勇抬起头来，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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