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太难了
积极养小白菜的林羡很是满意。
查到后,她便怀疑他应当是从某处得知她这个师尊与他父母之死,家国之仇有所干系,便更干脆利落些,甚至不用言语,让裴漓之直接看自己的神识记忆。
此法虽说冒险了些,但林羡觉得总比日复一日猜忌着自己的徒弟好使些,果不其然,从那以后,那小白眼狼的目光便变了。
如今六年有余过去,她虽始终难以与大徒弟亲近起来,但总归也是看见了他身上的变化的。
终于,有点人样了。
对此,裴漓之说了一句值得推敲的实话,他说:“弟子还在克服自己的问题。”
他曾用红霄剑亲手刺入林羡的胸膛,再握起,他很难不受影响。
即便前世红霄剑随他飞升,他不曾有愧时,他也几百年不曾用剑。
何况现在。
克服吗?
太难了。
白衣少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稍微低了下头,垂着那些曜石般黑的眸子,道:“弟子久不见师尊,有些挂念。”
林羡难得欣慰。
裴漓之闻言一愣,红霄剑如今就在他的灵识里。
“弟子并非不喜,”他抿着唇,说着辩解的话,“弟子只是还不习惯。”
虞幼清刚入门时还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转眼都出落得如此大方动人了。
她当初收了这个徒弟,起初整日在想裴漓之会跟自己有何因果联系,那梦中长剑刺入胸膛的滋味可不好受,因此与其让忐忑与猜疑一直存在心中,便干脆自己下山一趟去查了裴漓之的出身。
说起与剑的默契,林羡的两个徒弟同一日取得了自己的剑,到至今为止,显然是裴漓之在用剑上更为流畅,也就意味着,他与剑的默契度更高。
但苏戎却指出,裴漓之没有全心全意地用着自己的剑。
林羡也是剑修,她自然能看出。
林羡盯着还不打算走的裴漓之,问道:“裴漓之,还有事吗?”
裴漓之如今即将十六了,几个月过去,他似乎又长高了些,隐隐已经有林羡那么高了,但还差点。
然而很有趣的是夕遥宗的女修们,大多是断情绝爱的。
如今三棵小白菜都茁壮成长。
眼下,裴漓之还能说出挂念师尊这样的话来,林羡觉得自己的教育成功了一半。
“如果真这么惦记着我这个师尊,便将心思都放在修炼上吧,”林羡忽而想起苏戎之前的传音,又问,“你是不是不太喜欢红霄剑?”
“若不是不喜,你为何更喜欢用剑鞘,也不用红霄剑?”林羡又问。
红霄剑与定霜剑的剑鞘,都是她着人去定制的,用的材质有所不同,这是根据两把剑的属性来决定的,定霜剑属寒,红霄剑则带着火与金的属性,二者的剑鞘自然不能一样。
至于裴漓之起初是从何得知自己的师尊与他从前的不幸有关,林羡没有刨根问底,只要生而为人,便难以清清楚楚地活过自己的整个人生轨迹,别人不愿说的,她绝不勉强。
可惜小姑娘心中只有鞭,没有男人。
虞幼清回去后,原地还剩下裴漓之和林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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