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闻道难

师兄的性子其实很好猜，得了便宜就卖乖，我甚至闭上眼就能想到他在被窝里偷偷乐的表情，他这一晚上肯定又睡不着觉了。

……

没想到师兄进步的比我想象中还快。

昨天师兄把我打倒了，我得承认，他的拳头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虽然我没有用功法（描一遍），但他确实是天才，起码就近身格斗（描一遍）来说。

我本来打算等他足以抗衡太极就换招，但昨天他太飘了，我莫名有些不爽，所以我决定拿出一点点的真实实力来。（一点点跟真实描一遍）

原来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嘛？他奔跑着张开双臂拥抱清甜的空气，真是太棒啦！

“呼，师兄，停一下。”身后忽然响起师弟的声音。

嗯？原来你在啊？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哒！

“What？”他扭过身，却看到陈出新的清俊面容一反常态有了些惆怅。

他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额，怎么了吗？”他试图抹掉一旦停下脚步就遮掩了整张脸的汗水。

“接下来的路就靠师兄你自己了。”陈出新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啊？不是，等等？你要走了吗？”陈破跑近几步带着惊愕问道。“我才刚刚入门啊！”

“不，师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凭我已经教不了你新的东西了。”陈出新摇摇头面带微笑，“还剩下十天左右，师兄你要加油，争取把全部的潜能压榨出来。”

“开什么玩笑！没有你我不行的！”

“不师兄，你可以的。”

“可是我……！”

“每天晚上，我还会尽量帮师兄做总结。”陈出新上前握住陈破颤抖的手，“比赛，一定要赢啊。”

“嗯，嗯！”陈破眼带泪光。

“这段路，就让我最后陪师兄跑完吧。”

夜幕之下，二人并肩前行，直至黎明……

……

明亮的健身馆内。

“嘿break！”黑人老哥一脸兴奋地迎上前来，“好几天都没见你了！怎么？跟你的小男友度蜜月去了？”

“他是我的兄弟，别侮辱他！查尔斯！”陈破阴沉着脸。

“哇哦！抱歉bro！那你这是……？”黑人老哥上下打量着陈破，似乎感受到了他明显不一样的气势，“你又要打比赛了？”

“给我准备最严格的训练！把你们这最贵的蛋白粉给我交出来！”

黑人老哥愣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露出一口靓丽白牙：“就是这样boy！你这样才是最帅的！”

“嘿伙计们！”他振臂一呼，“那个无敌的冠军又回来啦！”

此时健身馆内训练的男男女女无不停下活动聚集而来，一边爆发出响亮的齐声喝彩，“是他！我们的冠军！”

“你们……”陈破望着聚拢过来的众人鼻尖一阵酸楚，虽然他名气早已今非昔比，但始终有着这么一群朋友在支持他依然令他无比感动。

“咳，break小子！”

随着人群退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却依然抖擞的老人缓步走来，直到陈破的面前。

“教练……”陈破看着他，一时语塞，他已经多久没有与老人这么近地交流过了呢？自从自己得到了更好的资源，来这间健身馆也仅限于健身了，年轻时天不怕地不怕跟着老人拼搏的日夜都已经有些模糊……

“欢迎回来！”老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yes，sir！”

随后便是陈破再熟悉不过的训练环节，只是质与量都远超过去。

跑，跳，步伐，耐力，抗击打能力，反应速度……陈破在这些训练中逐渐找回当年的自己，他放松身心，按师弟说的不再凭炁强化身体，而是通过重复的锻炼磨合自己与体内的那股力量，使它逐渐得心应手如臂驱使。

“他好像比以往都要认真啊……”帮助训练力量的黑人老哥悄悄与教练交流。

教练眯起眼睛，似乎在寻找眼前挥汗如雨的男人与那年的愣头青身形重叠的时刻：“他的心口有一股气，那是驱使他前进的理由！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悲伤，他或许是经历了别离，这使他比以前更为强大！”

更强大，更强大，更强大！

陈破面对更大一号的沙袋挥出强有力的踢击，那威力简直是要生生将目标贯穿！

他以霸王举鼎之势摔倒人偶，巨响犹如雷鸣丧钟，震起的阵风欲掀起地面！

他在水中咆哮，交错闪动的拳影搅起可怕的漩涡，仅仅是观看都为之窒息！

“他简直是超人！”众人无不惊叹。

但陈破知道，这还不够！他不顾肉体的酸痛进行着一项又一项超越极限的运动，是因为他要挑战的本就是超越极限的对手！

比赛，一定要赢啊。

我一定要赢！

啊啊啊啊啊——！！！！

……

深夜……陈破拖着疲惫但兴奋的身体回到家，却只看到师弟留的纸条。

“来训练室”

哦对了，师弟说过，晚上会帮我答疑，赶紧走！

他一步一拐地来到地下室。

虽然时间短暂，但这里充满了二人的回忆……

“啊！师兄你来惹！”陈出新嚼着手枪腿满嘴是油，“这家鸡确实不错！”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陈破的DNA又在发出奇怪的预警。

但他还是走了进来：“啊，你开心就好。”

“今天感觉怎么样？”陈出新看着师兄盘腿坐下，擦擦嘴关切问道。

“虽然累点，但我感觉自己确实变得更强了！”陈破连连点头，“最重要的是通过提升自己，我感觉炁的运转更加自如了！这个是以前没有过的！”

“很好，虽然之前使用炁来战斗确实让师兄变强了，但鉴于你无法运行周天，这样的强度提升终归有限，如何在转化率有限的情况下更上一层楼就很重要了。”

他之前给陈破定下的训练方针就是舍弃掉炁，重新磨炼身体，将已经纤维化的固存体内的炁更进一步吸收，以达到完美磨合。

起初陈破还有些疑问，正常来说不应该逐步挑战更大的炁量来增加力量上限么？这回头又去练基础又有什么讲究？

关键就在于陈破根本不正常！一般异人像陈出新，可以通过周天运转来获得强力的身体素质，由此不需要过度锻炼身体，而是专注于“修行”，通过静功感悟提升炁的质量和契合度，通过周天循环和不断练习增强术法的强度，最后才是单纯的对于身体的掌控。

陈破的特殊在于缺失了***门，单靠静功的感悟炼炁效率极低。由此他无法使出任何炼炁的异术，甚至不能让炁离体具现，这一点在单纯打熬体魄的流派中也是致命伤，虽然体内有一团正体不明的炁在支持他的炁量消耗，可这并不能与功法带来的直接效果相提并论，那么剩下的方法就只有……玩儿命地练！

让身体濒临极限，逼迫那些无事可做的炁融进四肢百骸里，让它们乖乖成为自身的一部分！

“真的不错啊！我今天的运动量比以前大了很多，但感觉也还在接受范围内！”陈破表现地相当兴奋，师弟又说对了！

“不对。还差最后的环节。”陈出新忽然唇角勾起。

？陈破眼看着师弟从身后拖出来一个大包，然后拉开，然后掏出一把长刀，然后又一把，然后……

等等！？

师弟！？

“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鄙人不擅拳脚，长于舞刀弄枪。”

他提着双刀站起，手腕翻动，一时间屋内银影四射如波澜水光。

“作为普通人锻炼了一整天，晚上就作为异人来稍微活动一下吧。”

“不，不是师弟！你听我说！刀先放下，咱们谁跟谁啊！”

“放心师兄，没开锋，而且我对力度很有自信，保证不会打断你一根骨头～”

陈出新肩膀放松，两柄长刀登时裹上一层浅色炁流，单就外人看来似乎光芒更盛。

“别死啊。”

他的眼神映着寒光格外凛冽，身体下一瞬间便化为残影。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呀啊啊啊啊啊！！”

……

第二天。

砰砰砰砰！陈破继续眼睛含光狂殴沙袋。

“他还是那么认真啊，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呢？”黑人老哥冒出黑人问号脸。

“嗯，他的悲伤与昨天的悲伤又不相同。”教练摩挲着下巴沉吟道，“感觉他昨天像是被甩了，今天又像是得了绝症。”

“谁知道呢？”两人齐齐摇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已经热身完毕，现在要去敲师弟的门啦！

那就等着瞧吧，师兄！

20xx年x月x日三点四十四分。

我跟师弟切磋第一次打倒了他！

20xx年xx月x日3时43分！

……

天幕之下是安睡的城市，此时连开垃圾车的大叔都还在被窝打呼呢，要是有人这个点起来跑步那指定是有点大病。

“哎嘿嘿，哎嘿嘿。”陈破笑眯眯地在前面跑，只觉得低头草长莺飞迎面夜风芬芳抬眼星海灿烂，整个世界似乎都五彩缤纷！

以上都不重要！

我打倒了师弟！用我的超真绝狂暴·flashlight·刺拳！我现在感觉自己又是那个连胜无败的无敌冠军辣！

今天是个好日子！

没关系，我保证今天师兄你肯定会睡得很香！

哦，有动静，看样子是师兄起床了，他就这德性，一兴奋就来找我。训练！（描一遍）

哦他走过来了！

“……”陈出新一如既往没什么大的表情，依然稳稳地跟在撒欢儿大狗似的师兄背后不远处，这个距离之巧妙也不知道是怕被人认成一伙还是怕狗子突然撒丫子跑没影。

二人今天的跑步不论里程还是配速都增加了，陈破感觉自己越来越像美丽家队长，要不是残存的那点名人效应作祟他真想每掠过一棵树就高喊一声“On your left，right，left，right！”

今天是我来美丽家的第九天，现在是凌晨。

虽然他没用任何功法！

虽然他用的还是太极二十四式！（我怀疑他根本不会八卦六十四掌！我之前打通太极赶紧去网上预习了八卦掌，结果他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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