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十年灯

“陆若。”顾起收剑站起，向四周大声喝到。“怎么？看着形势变化，想杀我了？”陆若又不知何时而现。“拿去。好生照顾自己。”顾起抛去一个包裹。陆若拿起包裹，惨然一笑，又久久不见城内传来烟花暗号，眼中悲愤难以掩盖，最后深深望向顾起，而后离去。顾起听城内杀伐声已然平息，便携李泠返回入城。

“御赐成婚。”顾起摆了摆衣袖，径自走入舍房。“只可怜了陆若姑娘了。”周离与顾晓相视一叹。

五日之后，皇家之婚。笙歌四起，宾客满席。

正当二人入场之时。大门忽而大开，满座之人无不一愣。只见一女子铅华敷面，若在白玉雕琢上五官，眉间一点红砂，身着金丝红妆，头戴金冠，伴插步摇钗，裙摆堆砌似花开之状，挺立于门口，“大胆，何人在此皇家婚礼放肆！”一将士大声呵斥道。“陆若。”顾起望向门口女子，喃喃道。李泠自嘲一笑，望向高坐之上的帝王。“这是何意？”帝王李晟瞪向顾氏族长顾峰与陆虎。“不必为难顾峰族长与吾父。”陆若冷冷道，只见足尖轻点地面，飘至顾起身旁。“今日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一同离去？”陆若盯向一旁的顾起道。顾起惨然一笑，“可是我的家族怎么办。”顾起自嘲般摇头道。帝王李晟挥了挥手，侍卫纷纷拔刀而进场杀意顿起。陆虎拍桌而起，只见一半贵族皆拔剑而起，大量卫兵持兵器鱼贯而入。帝王大怒，将腰间令牌放于嘴唇，轻轻吹气，伴随一阵刺耳的声音后，一队脸带面具身着锦服的带刀侍卫从天而降。“及时醒悟者，不杀。”帝王李晟对下方反叛军士大声喝道。“哼！你这老儿还有半分信誉？”陆虎放出烟火，另一队身着锦服的带刀侍卫同样从天而降。“我的锦卫也被你买通？”帝王瞳孔微缩，大为震惊。“你早已众叛亲离，何须我来买通。”陆虎大手一挥，厮杀声四起。陆若冷冷望着顾起，转身离去。“李泠，你不会武功，跟紧我。”顾起拿起倒地的一名将士的剑，准备厮杀。顷刻，陆虎大喝道：“还不放下武器！”只见，陆虎剑指皇帝。而顾起也渐渐无法招架叛军锦卫的攻击。“带泠儿走！”顾峰见势不妙，大声喝到。顾起抓起楞在一旁的李泠，轻功飞出大院。“放箭！”只听见门外一声大喝，陆虎等门内之人纷纷大惊。倏而，院内死伤无数。“大胆陆虎，还不受死！”门外冲进无数死士，后而亲王李彧大笑而入。“吾皇莫急。”李彧指挥着无数死士杀向陆虎。不过半刻，陆虎被围，陆虎大笑，“这天下何时得以安生！”陆虎悲愤交加，即刻拔剑而自刎。“吾皇快起。”李彧急忙跑去扶起李晟，李晟刚起，李彧便抱拳大声道：“吾皇，请你怪罪臣救驾不力，否则臣内心难安啊。”皇帝摇头，望向院内的无数李彧死士，深感无力。

城外。李泠缩在树下，抽泣不止。“别担心，李彧亲王前往支援，不会有事的。”顾起安慰道。

青山，望月台。月下一童子矫健身影令人咂舌，剑法流转一气呵成。“一切刚刚开始。”青衣女子远远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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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起向周离挥了挥手，示意跟上前来。“长老说哥哥今日到家，特叫我前来相迎。”顾晓微微一笑。

“在京多年，哥哥受累了。”三人并肩而行。

“将军，后方被夹击！”副将周离冲杀至顾起身边。“白术呢？他不是守着么？”顾起一身银袍被血染通红。“白术失踪，后方的兵力不堪一击。”周离大声吼道。“什么？”顾起大怒，长枪刺出，连中三人，长枪瞬出，随机又横扫周身敌人。“周离，我护你出去。”顾起大吼道。“将军你走，我来为您开路！”周离长剑剑法缭乱，却剑剑中敌，无人可近周身。“此战我若不胜而走，顾家将大祸临头！”顾起横扫方，长枪一至，血染黄沙。“家中托你关照！”顾起带着周离冲杀而出。“拿我箭来！”高地之上羌王接上弓箭，瞄准顾起后背，羽箭随机而出。“叮！”顾起旋转长枪，绕至身后，挡住羽箭，随机击杀身前敌将，转身望向羌王。“王，是否放箭？”一旁羌王将领问道。“不急。”羌王摆了摆手，凝重的看向战场的顾起。

“王，这是顾家第六代子孙顾起。”将领道。“顾家？顾家果然世代出英雄。”羌王感叹道，“顾起，顾起，有将如此，这大唐我们怕是难以攻克。”羌王眼神凝重。“杀。”羌王果断道出一语。“撤退！”将领大吼，战旗挥舞，羌兵往后连退。“放箭！”将领再次挥动战旗，羽箭如雨而下。

“公子今日心情看来不错。”身着墨色长衫的周离说到。

顾家。只见家中张灯结彩，红色灯笼满布，喜字帖满窗门。“嗯？”顾起眉头一皱，缓步踏入大堂。顾起忙向顾晓问道：“这是谁要成亲？”，顾晓一愣，说道：“五日之后，便是哥哥你和公主李泠的大喜之日。”顾起深深一叹。

仅仅半刻，唐军已死大半。“停。”羌王大喝，随机战旗挥动，羽箭停泄。“三将齐上。”羌王挥手，身边三将骑马带领部队再次冲上。顾起长枪而出，带下一将，随机挡下二将攻杀。厮杀半晌，一将即死。震慑二将，顾起眼神杀气而起，再横扫四方，打断马腿，一将再倒。又怎见另一将领长刀划伤身后，“哈！”顾起长枪怒拍而下，打到倒地将领身躯。将领闷哼一声，口吐鲜血，昏死而去。不料再中一刀，顾起一个踉跄，长枪支住，险些倒地。“咻！”羽箭而出，正中顾起右腿。“哈哈！”顾起望向四周倒地的唐兵，随机口中含血而仰天大笑。不过半晌，战场之上，竟只剩顾起等残兵几十，“咻。”左腿又中一箭。顾起瞬而跪地，随机忍住疼痛，长枪竟插入地下，顾起背靠长枪，笑望羌王，剩下一将领也敬重而下马立于一旁。“唉。”羌王沉重一叹。“顾家子孙自当护佑天下，征战而死于沙场！”顾起拿起一旁战旗，用尽最后力量，立起战旗。夕阳之下，黄沙血染通红，映照至天际血红。一旗，一枪，一将，一忠情。

“传我命令，厚葬顾起。”羌王叹道。

半月后，战败消息传至京城，李彧下令，念顾起卫国有功，顾家世代护国不二，召回顾家将领，尽数从边疆调回，安置文官，追赠顾起护国大将军一职，子孙后代可得封位，封赏周离征边将军一职位。

“我来试试。”顾起翻身下马，脚尖轻点地面，飞身越过周离身边。

林中三个贼人正巧在分着什么财宝。“叮。”顾起手中长剑飞去，却见又一长剑从林中另一边飞出。贼人躲闪不及，倒下两人。剩下的一个贼人，见情形不好，跪地磕头道:“两位高人手下留情。”顾起从林中现身，另一白衣女子执剑飞来，反手剑震昏了跪地的贼人。白衣女子与顾起眼神相交，随即道:“顾晓。”

春意正浓，青石板上泛着清晨的雾气，顾起一席白衣，背靠马背，双目微闭。

三日之后。李彧两次拒接禅让，最终接受了禅让，新皇登基，改法令，减赋税徭役，大赦天下，封诸臣官爵，而顾家，则被调往南方，顾峰封为征南将军，顾起被设副将，顾氏他人则换位文官，抑或升为将军副将，调往边疆。

六年之后，江山稳定。顾起受旨率领兵士十万，抵御羌人入侵。

陵城。“前方小儿，报上姓名。”羌人战将手持大刀，立于马上。“顾家第六代子孙顾起。”顾起一身银色战凯，手持长枪，立于马上。“顾家？”羌人战将眼神凝重，握紧了手中大刀。“冲锋！”羌人战将一声怒吼，随即两方军马冲杀，杀声四起，兵戈声震四方，血洒黄沙，不甘，恐惧，愤怒......

青山山顶，一女子身着青衣，眸间缱绻，发丝随风飘散，痴痴望向南方。“陆长老，顾七已经练习完毕。”一少年恭敬道。“这么快？”女子一滞，“顾七进步速度实在令门中众人惊讶。”少年赞叹道。女子微微一笑，望向远处雄鹰翱翔的湛蓝天空，兀自说道：“倒是有点样子。”

顾家。李泠一袭锦绣绸缎，坐于顾家大厅中，原顾起之座位。“我顾家何时让一外姓掌管？”顾力拍桌而起，李泠冷笑一声，缓缓道：“我夫君顾起受父亲顾峰临终之托，掌管顾家，而我受夫君顾起出征前之托，掌管顾家，有何不妥？待顾晓长大，我自当传掌印给顾晓。”，顾力冷声道：“只怕届时为时已晚！”，“按照顾将军嘱托，由我照料整个顾家。”周离持顾起佩剑走入大厅，“只是周离如今有要职在身，就委托李夫人代为掌管，等顾晓长成，请夫人及时传递掌印。”周离留下顾起的佩剑，转身离去。“此事就谈到这里，从即日起，全族成员祭拜七日，青衣一年，六月中族中不得出现任何欢庆活动...”李泠冷声道。

顾起红黑礼服加身，红花于身前挂起，唇若朱丹。李泠头戴金冠身披霞帔，红装之上，精绣孔雀翎开图案，晨光撒上，似有活气而现，裙摆上以金丝绣上牡丹图案，又衬以铃铛锁边，莲步轻移，铃声沁人。

“是啊，两年了，今日终于能回家了。”顾起话语未尽，眉间一骤。

“公子稍等。”周离微微一笑，长剑出鞘，飞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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