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人传

“你待会儿能放点水吗？”莫雨小声说道，“下一场是我夫君和你的对决，我想让他娶我，我不想他输。”小妮子认真地撅了撅嘴，这个举动让她看起来更可爱了。

田浩楠楠自语道：“原来真有祸水啊。”

田浩说的话被莫雨听见了，小妮子指着田浩的鼻子说道：“喂，大块头，你说谁是祸水呢？”

莫雨笑了，她对着田浩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说话的。对了，你能帮我个忙吗？”

田浩迟疑了一下，问道：“什么忙？过分的事情我不干啊！”

莫雨听见了喧哗声，她回头看去，青丝飘起，那一瞬，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世上最美，也不过如此。

莫雨在台上朝着萧道成欢呼：“萧道成，你可以的！我等你赢！”

然而萧道成没有理会她，他像是不认识莫雨似的，对于莫雨的欢呼毫不在意，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莫雨没有多想，他向萧道成投来鼓励的目光。田浩看着萧道成，觉得他完全不像是十四岁大的孩子，他问道：

“你多大了？”

回答他的是沉默，萧道成走上台，没有搭理他，他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萧道成把枪取下来，紧紧地握在手里，他看着枪，问道：

“可以开始了吗？”

声音极其冷漠，而且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底下的人在偷偷议论：

“这个萧道成，狂什么啊？以为自己很厉害是吗？”

萧道成也没有看他们，那并不是代表无视他们，而是一种不屑，老鹰对于麻雀的不屑。霎时，爽朗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气氛：

“第三场，田浩对阵萧道成，比试开始！”

底下的人正在讨论着谁赢谁输，两个人能打几个回合，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萧道成已经开始动了。他拖着长枪，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带武器，明明台上有各种称手的武器。

莫雨也很奇怪，在她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萧道成用这把枪，这把枪的造型也极为不同，古朴，凶悍，那杆枪在太阳底下展现出了它金色的光芒。

台上的红颜说话了，这是她今天第一次说话，她的声音柔柔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难听，这也难怪，谁要是惹了自己最为重要的人，我也会用尽身边的一切东西向他们砸去，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惹了我最为重要的人，我就要把自己的一身血都溅在他的身上。

台上的田浩看见了莫雨，也不由得愣了神，莫雨皱着眉头，有个成语叫做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看样子是真的。

“呃，好吧，但先说好啊，如果你夫君武艺高超的话，不能让他伤我；当然，我也不会伤他。”田浩不可奈何地说，他真的拿莫雨没有办法，就她那张脸，即使是叫一个人去死，甚至有的人还真的会死。

长了张巫婆的嘴，却生了张妖孽般的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萧道成一样，都是妖怪。她长了张妖孽般的脸，而萧道成长了妖孽般的身体与皮肤，难道只有妖孽才能配得上妖孽嘛？

“就是呀，还比不比了？大家可都等着呢。”

田浩不知道洛神长什么样子，但他想，如果拿莫雨去和洛神比，想必也差不了多少吧？怪不得别人要花钱雇他们来比武，原来是有这么个祸水呀。

“那谢谢了，如果我和我夫君办酒席，一定请你来！”莫雨说道。

“你夫君要打十几个人呢，这里面高手如云，我一个人放水没什么的，且不谈他武艺好不好，就算是体力，也极难撑到最后，你只能自求多福。”田浩说道，他有些羡慕萧道成，因为他在沙场里杀惯了人，很少能够得到一些温存。

“没事，我相信他，他能行的。”莫雨这样说着，她的眼睛里全是光，她拥有着别人都向往着的美好模样，可却有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悲伤。

“怎么还不来啊？干脆直接弃权算了。”又有人说道。

“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有本事你们上来啊？没有本事就给我乖乖地看着，你们没人家厉害，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一个个的都不要脸，不害臊，为老不尊，整天就知道说大话，除了吹牛你们还会什么？”

“第三场的比武者是那个萧承之的儿子吧？怎么还没有来啊？”底下的人说道。

“你既然都有夫君了，为什么还要来比武招亲？”田浩看着莫雨，一般人看到莫雨，眼珠子都会转不动，就像水蛭一样死死地黏在皮肤表层，怎么弄也弄不下来。

“因为我父亲不同意，他像有病似的，非要弄一个比武招亲，搞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输了，我就只能和他私奔了，我们还小哎，都赚不到什么银子，尤其是我夫君，他又傻又蠢，他肯定赚不到钱，我们出去私奔的话肯定会饿死。你不想看见我们被饿死吧？帮帮忙，好吗？”

小妮子眨巴着眼睛，她说的很真，眼看着眼泪就要流下来，莫雨从小就能控制自己的眼泪，她想什么时候让它流下来就什么时候流下来，人很任性，就连眼泪都这么跟着她一起任性，真是没由来。

萧道成走过来了，他的背上背着一杆长枪，枪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明得晃眼，他远远的走过来，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有故事的战士，他背上的长枪很长，与他的身高有些不符，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

萧道成的身上穿着风袍，他把自己身上的“鱼鳞”全盖住了，在风袍下面只看得到他的脸，不只是有些稚气，甚至还有几分英气。

田浩说道：“说你是祸水还不高兴啊？祸水都是美人，光是美人还不够，那得长得倾国倾城，光长得好看还不够，那得能迷倒皇帝，光迷倒皇帝还不够，那得要引起战争，祸害人间。说你是祸水是在夸你呢，普通人谁能达到这种成就？”

“哎，听说萧承之的第三个儿子是妖精，那这次比试会不会就是他赢啊？”

“唉，难说啊，这次你没看见吗？高手多了去了，这次比试，难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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