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债

我笑了。

打麻将的人走了，茶铺里就剩下我，还有就是老板娘。

看我招手，老板娘迟疑一下，指了指自己，冲我再次发出疑问的眼神:你喊我？

老板娘边走，边眨巴眼睛在猜测我喊她过来的用意。

然后说:“帅哥，我们这里没有饭吃的，你要吃饭出门右拐，过去那边有好几家小吃店。”

李酒鬼不领情，冲老板娘做了个极其猥琐的动作，居然解开裤带——

我去，这李酒鬼想干嘛？

我一个健步上去，一把揪住李酒鬼往外边领。

老板娘吓得面色惨白，捂住胸口，惊恐万状靠在柜台边不敢说话。

李酒鬼被我拎起衣领，缩成一团，嘴里还是骂些粗俗难听的脏话。

我从李酒鬼骂的话中听出来，这老板娘是寡妇，酒鬼对她爱慕已久。

不知道是我会错意，还是想多了。

老板娘看我把酒鬼拎出茶铺，对我感激不尽的同时，苦恼万分的说:“这酒鬼，是落乡苑富人区的人，家里条件那么好，他却穿得邋里邋遢，脏兮兮的，所以家里的儿女都不愿意搭理他，他酗酒还吓人，有好的房子不住，偏偏要流落街头，跟叫花子似的。”

“哦，我刚才听他说的话好像是喜欢你……”

“帅哥别瞎说，我……他是有老婆的，老婆还蛮漂亮……我跟他怎么可能，你别瞎说，还有他刚才说的话，是醉话……”老板娘好像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的样子，说话的时候特别顾忌似的，东张西望中，上前一步很小声的说:“你别多管闲事，该干嘛干嘛去，我都习惯了，再说，马上关门，醉汉也不敢咋样。”

老板娘下逐客令了，我也不能赖在这里不走。

于是，只好起身走到茶铺外。

走出茶铺的时候，正好尚敏跟李彦一起出现。

“陆老大吃饭去。”

“屋里收拾好了？”

尚敏打了一个ok的手势说:“没有办不好的事。”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确定醉汉没有在附近，然后跟李彦还有尚敏朝之前老板娘说的小吃店走去。

天渐渐黑下来。

我跟李彦吃的是盖饭。

尚敏吃的是牛肉米线。

一顿饭下来，茶铺发生的事，在我脑子里没有存在多久。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小林。

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然后，结账买单，走出小吃店。

我们直奔落乡苑大门口。

边走边想，能不能巧合遇到小林。

事实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巧的好事，在到大门口的时候，有进进出出的人，保安也是新换的，之前让我们在这里等的帅气保安早就下班了。

实际上，大白天在富人区值班的保安，都是年轻帅气的。

值夜班的保安，属于大叔型。

很快，我们三在门口徘徊引起保安的注意。

一大叔保安上前询问。

我把大白天对帅气保安说的话重复一遍，顺道递上一盒早就准备好的烟。

接了咽，这大叔还客气得很，让我们耐心等一哈，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

大概过去又是半小时。

整个天都黑下来，瞬间的功夫，天地间就像挂了一个通体黑透的天幕。

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光，忽闪忽闪。

一辆车徐徐驶来，之前跟我说话的保安大叔，走出来对我说:“林老板回来了，你从小门进，但进去之前要做一个登记。”

车是豪车。

车里驾驶座上端坐的人正是小林。

此刻的小林西装革履，一脸严肃庄重的表情，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阴霾之气。

小林几乎没有看门口的我，车子缓缓进入大门口，行驶向停车场。

我迅捷带着李彦还有尚敏进入小门，当然在进去之前做了登记。

小林的车子是要停在地下停车场的。

我跟尚敏还有李彦守候在他必经路况。

事实上，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必经路口，我们也是在大叔那打听来的确切路线。

小林回到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会从地下电梯上楼。

我们在小林要经过的地下电梯等了好几分钟。终于看见姗姗来迟的他，边走边打电话，貌似很忙，很酷的样子。

十足就是一年轻有为的大老板范儿。

老板娘有疑问很正常。

我笑了笑，冲老板娘招招手。

“￥￥￥￥###”醉汉进茶铺还在骂。

老板娘本来是奔我这边来的，看到醉汉，一脸惊恐忙走过去，比划说:“李酒鬼你来干嘛，我要关门了。”

我并没有在大门口等，而是在距离大门口不远一麻将茶铺里，叫了一杯茶慢悠悠故作很悠闲的样子，边品茶边专注观察门口的来往人等。

这茶铺老板不在，还是其他原因，总之我一直看见老板娘一个人里里外外忙。

这李酒鬼跟赖酒鬼太相似了，邋里邋遢，浑身臭烘烘，不修边幅，乱蓬蓬的头发，活脱脱就像赖酒鬼在世。

不知道咋回事，我看见这李酒鬼，不单单是联想到赖酒鬼，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事实上，我不认识这个李酒鬼。

这个时候李彦跟尚敏去租房帮我整理，顺便搞一下清洁。

所以茶铺里就我一个人在守候。

小林发财了？

刚刚几秒钟猜测老板娘在想这件事，果然不出所料。

看来我经历的事多了，真的能从人的面部表情来判断内心活动的细节。

“美女老板娘，我不是吃饭，我就是想在你这打听点事……”我这话还没有说完，从茶铺门口踉踉跄跄走来一个手提酒瓶子的醉汉，醉汉骂骂咧咧，嘴里骂出来的话超级难听低俗，根本就无法用文字描述出来他骂的内容。

只是脑子里那一抹久违了熟悉的感觉，莫名的一闪而出。

老板娘在好意劝李酒鬼回家。

我点了点头，优雅的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已经失去茶花味道的水。

一杯茶加了三次水，茶水变白，上了五次卫生间。

然后，茶铺老板娘无数次用狐疑的目光看我，那眼神好像在问；别人在这时离开茶铺回家，你却死守在茶铺里迟迟不走，还一个劲的看落乡苑门口，你到底是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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