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宇宙坍塌

“我就是这个世界的梦魇…咳咳，给我好好接下这一拳！”古烟身上流光溢彩，阳光刺破以怪兽十指编织的大网，汇聚在他身上，下一刻电网的闪光从缝隙之中爆出，顿时枯槁的触手里隆隆作响，一道光蔓延至怪兽的身体，在怪兽体内透射光线。

“再加上科幻异能的大姐姐元素行了吧！”

做人无非讲究…

我可以放弃底线，但有时候必须恪守尊严，这件事我们之后详谈，你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忽略掉前面一大段话。

古烟被困在雷网之中，他必须认识到这是他也是对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他没有抢占右边，失败将在所难免。在少年的故事中他经历过很多失败，在有板有眼的考试上，在浑水摸鱼的作业上，在绕后偷家的捉迷藏上，还有各种小卡片的对局里…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失败的人。热心去做却总是失败，反倒是不热心的事时常能有收获，但这些都没有让他变成一个颓废的人，一个满嘴冷言冷语的人，一个浑身看不到劲头的人，今天他便要证明如果没有上升的台阶，那就开山铸道，如果四面尽是汪洋狂浪，他便就地立起礁石，如果沉默的沼泽吞噬他的生息，他就燃尽身躯，如果天底下一无高处，就把他自己的残骸堆成小丘…

“那是迫于形势的家族联姻，我喜欢的是你，一只手捧住女孩的脸。艾米瑞达小姐，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

与这边橘势正好相反。夏韵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她像是一个普通职员新进公司，每天忙里忙外熟悉业务，期待有一天能够在新公司站稳脚跟，然后像公司的前辈一样，熟稔地浑水摸鱼。

“两个使徒怎么样？”其他星球上并没有出现天柱这种奇异而且危险的现象，但是两个人类领袖发生意外的事不翼而飞，再有蓝星突然出现变故也让所有赫卡洛斯人知道，灾难还未结束。甚至有人开始习惯的逢大事有静气，开口就道：灾难或许会在未来变成常态，应该尽早熟悉。

“目前还没出问题，不过那是迟早的事。不过，韵儿，不要让自己太累了。”古烟柔和着语气说道。

“怎么突然说这个？”夏韵的语气也软下来，她本来是想好好谈正事，虽然队内频道其实一直都很热闹。

“我啊，看到了一些人和事之后，就觉得应该珍惜现在，韵儿我真的想跟你走！”古烟满脸热泪地看着克里斯汀这个长相不出众，性格怪得像歪脖子树的生长状况的麻烦家伙，如果有得选，他宁愿什么都不做就拖在夏韵身后，任务失败就失败吧，有夏韵在他就一辈子不用担心衣食住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认真对待的。

“乖，受什么委屈了，跟我说说。”夏韵也配合古烟角色扮演。她眼下身边也跟着一个麻烦的家伙。刚刚转正的传奇级。

“夏韵长官，我明天就要去另一个辖区了，这是来跟你告别的。”

“我们已经是同级了，不用再称呼长官，那就祝你在职位上一帆风顺。”夏韵礼貌性笑着说道。

一边还在跟古烟的小频道扮演职场的领路人，听古烟倾述现在挣口饭吃真不容易，客户是如何不当人，一年挣得连套房都买不下之类的话。

“以后就会好了，只要有能力，不要得罪领导，稍稍收敛你的脾气，很快就会适应的。到时候你就知道职场的好处啦。”

古烟想了想作为新人，他应该还要把旧有关系说一说，不然会让人觉得他忘本。“毕业之后，班上的同学联系都少了很多。”

“这也是正常，毕竟让你们成为同学的是体制，而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

夏韵对面的传奇级，抓着头发看起来想要说什么，不过好像有顾及。“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夏韵长官，我还是叫你长官吧！我相问一下，传闻你和元力主宰还有雷神，三个人是很亲密的关系…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确有其事。”

“是真的，古烟是我男人。我们感情很好。”夏韵笑着说道。古烟没听到这话，不然尾巴都要翘上天。

“这样啊…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已经成为传奇的青年失魂落魄的离开，算不上体面，但大概是成长了。

……

“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在职场之外，维持同学之间的关系，其实我还有几个同学更我一样在这家公司，经常遇到，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韵把脚搭在重装卡车的座椅上，前座椅靠背上，下达出发指令，数十辆卡车成排行动。方才在车站就是在填充补给。

“话题嘛，要对症下药，不过要你主动去找人家说话，也不现实，你就想想在什么方面能够帮到人家，或者有什么可以拜托人家的，一来二去熟悉了话题就有了。”

古烟恍然，“正好老板交给我两个名额，我可以去问问他们想不想去试试。”

夏韵现实里呼出一口气，半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精神世界，古烟给则给她建好温泉，两个人泡在温水里。

夏韵把头靠在古烟肩膀上，闭上眼睛开口说道：“一定要注意在老板面前表现自己，再不济也要让人注意到你，如果可以的话，就做些留名的好事。让你的同学或者比较看好的同事知道，虽然有些刻意，但现实的交往不是那么容易真诚的，指望人家一开始就真诚对待你，还不如多想两步，遇上一个可以随时把位置让给你的老板。”

古烟仰头望着云层，令它们编织出花丛的形象，“那不行，总是需要理由的，比如说进门之前见走廊不干净打扫之类的，又或者见老板裤子拉链没拉，隐晦地提醒…”说着说着笑起来。

夏韵也淡淡笑着，温泉里的气雾渐渐飘到脸上，热气把两个人的脸都熏红了。“怎么多年你觉得，职场上最要紧的是什么？”

夏韵吹开嘴边雾气，也不睁眼睛，“当然是摸爬滚打也要往上爬的精神。不过这是想要上升的人最要紧的。如果是一般人，应该是安稳，没有外人打扰，不用影响到正常生活，可以把工作和生活区分开。”

古烟想了想又问道：“那前辈算是什么样的人。”

“两者都有把，我想多赚点钱，当然最好能得到一些可以互相倾诉的朋友，然后在成熟之后有足够的资本，去做想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古烟也吹开眼前的雾气，不过很快就被重新填缺了空白，还是一片迷蒙，这样看天上，就好像在大雾天看花园里的花卉，虽然不清晰，因此看不出它们的娇艳，却能感受到生机，至纯的露水可以给花朵更为真挚的呵护，何况大雾持续不长。雾散去，花就更好看了。

“我想，想找一个能够托付一生的人，然后陪他去实现他的梦想，在这途中，我也会有很多想要的，我想他也会帮我抓住。”

“而且就算你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他还要帮你去找到。”古烟只是顺口答了一句，角色扮演还没有结束。

“你又有什么想要的？你才刚刚毕业，少年时候的梦想很多吧！说来听听。”

古烟红着的脸还加上躲避的眼神，表情一下子纯情起来。“我啊，本来觉得人生第一件大事，就是找一份不用操心钱的工作，也不是要大富大贵，能有点闲钱也不用太辛苦就可以了。这样我就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后来啊，我遇上了两个人。对我的影响很深，我就想能看着她们就很好了。”

“不说这个了，还不早点休息，明天不用上班？”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因为我现在的活很轻松。大把时间个我摸鱼偷懒。”

……

大卡车行驶在公路上几乎不用照看，它自己能找准道路，而且也不用担心路上出岔子，因为肯定是会有的。

车子一路从碣矿山上开下来，必然会经过两个危险路段，运气好一点的，占地为王又有大官相护的劫匪，还会把车留下，确保可持续性竭泽而渔，运气差碰上脾气不好的，连人带车一个都别想走。

碣矿山三年之前才被发现，几乎立刻就被卡住了上传通道，由几个财阀把控，这几个财阀之间又关系复杂，势大的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要，就培养出来一路劫匪。经过几轮盘剥最后剩下的才是需要分账的收获，就算这样也能大赚一笔，因为碣矿石能提取出纯净的碣元素，对于核辐射有很强的吸收能力。是重要的战略资源，不管是卖给企业还是赫卡洛斯政府，都不需要打通关节，只要拿出来就能作为硬通货交易。

负责运输环节的劫匪们，都很重视品牌形象。特别是账目几乎可以肯定比所属大公司要做得好很多。而且因为不用管税务，也不会出现欠税漏税的现象，只要年景好，就不用担心资金链断裂这种一般企业都可能面临的大危机。

“今天是那家的运货？我怎么没听说会有人来？”大当家的那望远镜一看，十余辆车的大车队，不可能是周边简陋的小贩，那么多半是某个家族不容声张的大生意，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碣矿开采困难，这样一个车队至少需要半个星期，上山之前肯定是打过招呼的，也不能大水冲了龙王庙，有必要先把情况确认清楚。

“设置路障，先拦下来，之后再去问清楚谁家的，确定之前，不准放行。”劫匪队伍一伙雷厉风行，效率要比起他们所属的大公司高得多，毕竟直接接受公司财务管理，流程也非常简单。

“前面维修路面，麻烦各位先停一下，很快就能修好。可以停车休息一下。”劫匪的路障很专业，从铁栅栏到嗞嗞作响的高压电网，还有更远处看起来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压路机。

车队停下来，几个照看车队的老司机走下车，夏韵则躲进矿石堆里，先把技能读条完了，之后打架也方便。

“几位师傅，哪家的，这个大热天出来跑生意？”大当家的走上来一一递烟，老司机们也欣然接受。

“是哪家的我们不能说，不过上面应该通过气，你可以联系一下，兴许是上面的人忘了跟你们说。”

“这里，可是不兴打哑谜的，老哥你知道我们也不好做，一样是陪着你们大热天跑到这个山窝窝里头，你就稍微指点指点，我好通报上去，确认身份也快，大家都省事不是？”

老司机们相互对眼一看，对方说得很真诚，不过他们总不能说自己是明暗两派的人吧！

“你等等，我们也是新接手这活，你给我们时间商量一下。上头人一句话就让我们跑过来，讲实话我们也还不清楚，麻烦了！”领头一个司机递上去一包烟。

“行吧，你们先说好再谈。”大当家拈着烟盒在公路上踩着细碎土粒滑到路边树下荫凉位置。

“这些司机还真挺有钱的。”撕开烟盒包装，自己捏出一根，再把烟盒丢给别人。十余人中大多数目光都放在成团的老司机们身上。

“猜猜这是哪家的？”司机一号，同时也是装甲师一号随意问道。

“这几家轮作休息，今天应该是泽塔家族的人，怎么了，有问题么？就这几个寻常C级，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二号拿出水壶灌了一口，天气确实闷热，他们所在本就是不算最新发现的十三颗行政星中最为接近恒星的一颗，又是在低纬度区域，常年干热。太阳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那什么，先黑掉他们的通讯工具，上面的意思是，我是说我们的顶头上司，不是幸运女神。他们的意思是暂时只管运货，打通渠道，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不过幸运女神的意思很清楚，她一个都不打算放过，所以我们肯定是听女神的，不同于剑神那边，传奇级里，女神肯定是不擅长战斗的一类，所以我们的表现机会来了。”

“剑神啊！”一、三、四、五号同时感慨。一人一剑，不是一柄剑，是只出了一剑，就把所有事情全部解决，谁不幻想有这样的能力。

“这还是卸甲之后的剑神，嗞嗞，再上一级使徒级别，该是什么样子！”

“我感觉再上也没什么了，人类不可能肉身硬抗超量级武器，两个使徒更多时候都用于威慑。”

“怎么说起这个来了，我们现在是在商量，现在该怎么办！”一号拉下脸来，把话题拽回本来事件。

“干呗，反正一个都不打算放过，无非是区分哪家多少有些眼色，哪一家又完全肆无忌惮的一事，反正不管怎么样，这里的几个都确定不是好人。”一挑眉，手已经按在隐藏了外形的腰带上。

“那就开始吧！接管他们的通讯，我们兵分五路，快稳准狠把事情解决，然后继续找下一家。”说完五人一哄而散。一号直奔压路机就过去了，装甲立刻覆盖，所谓狮子搏兔，以大欺小，奔雷一击本就打算直接把人命了结，不过意外的是，对方在他冲上来之前，已有准备，车门车窗全部加固。钢板覆盖之下，车子就成了一个完整的铁蛋。但在铁人一号蓄力一拳之下，还是现出巨大凹陷，同时动能冲撞，导致压路机急退两步，车内那人这个时候犹能保持理智思考，压路机点火发动，同时铁皮上通电，炙烤空气，既有声响也有香味。

铁人一号后退两步，拳头上火光四溅，后背推进器发作，直接把人镶进车头。凹陷铁皮中间破了一个口子，口子里当然就是铁一的拳头，不过对方已经不再架势位上，所以这一拳打空了。

压路机的轮子猛得转起来，同时抬起碾向车头。一号抽出拳头，跳上车背，但是钢轮却轰然炸开，数以百计的枪口指向一号。

“卧槽！”一号只来得及惊叫一声，顺便竖起能量盾牌。子弹瞬间填补上能量盾的每一个角落。

“能量损耗严重，请立即脱离危险。”不过状态栏里能量消耗现实也只有百分之一不到，一号还是个强迫症来着。

活力覆盖足足三十秒，直到把钢轮之中的弹药消耗干净，能量盾都没有被打破。“B级！”压路车司机意识到对方的实力，与他天壤之别，不论如何都是赢不了的，就只有逃脱一途可走。钢轮固定架弹开，松开钢轮之后，四只轮子调转车头，打算靠一身铁皮拉开抗住对方的攻击，拉开距离。

“不是我看不起你，现在你真的觉得自己还有赢的希望吗？”一号发力直接将车子掀翻。四轮驱动的车子也就意味着可以像乌龟一样，四条腿捣腾个不停。但已经无济于事。

劫匪团队里几个C级根本无力抗衡平均B级装甲师的队伍，货车队继续沿公路前进。这条路还长，几大财阀垄断区域也大得惊人，以货车队的速度驶出土皇帝们的脚下至少需要三天，他们还有得走，路上的牛鬼蛇神也多得是。

不过夏韵一点都不觉得路长。

“之前说到哪了？”古烟有打了一架，终于有闲心停下来，在被砸烂的路边给自己倒一杯可乐。

“吃饭没有？”

“还没有，这附近都被砸烂了，现在到处都是敌人，总之我不太敢吃这里的东西，克里斯汀倒是胆子很大。”

古烟直接伸手到克里斯汀的盘子里，把一枚樱桃弹开。“有毒”，只是随口一言，看上去就跟说晚上要吃蒸鸡蛋或者煮鸡蛋一样平静。

克里斯汀也不吃他这套，大口把加热过的速食牛肉送进嘴里。

“好好吃饭！”

“你才是，呼。”躲进温泉里，水温偏热正好能让身体热但是臊。

“说到带娃不应该操之过急，古烟妈妈，你一般用什么样的纸尿裤呢？”

“我家孩子啊，从一开始就喜欢开裆裤，满岁之前就只是随便应付，之后就一直穿开裆裤到现在。”

如果你想说的…

“宅男题材的”

“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差什么？欢呼的观众，还是帮你凡尔赛的队友？我跟你说人不要太贪心！

违背主旨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大概能够理解你现在的…

“你刚刚说队友！”古烟抬起头，甚至还不等他抬起，一道人影就在他面前掠过，要不是他手快，反应也快，下意识一个地下波起手式，拽住克里斯汀衣领子。大团圆的结局没了，少不了要被寄刀片。

古烟不在，灵霜又在勾搭漂亮妹子，而且采用了一贯的死缠烂打式追求。动不动就是数以万字的情书，不过她自己当然不可能去写，一般都是拿古烟早些年写的陈词滥调，稍加润色一番，虽然丝毫看不到迤逦情思和文艺说辞，但胜在真实。

“雷神阁下，这真是你写的？”少女拿着稿子一脸质疑地问道，这不怪她不够人情世故，怪灵霜干脆就没有自己抄一遍，而是拿着古烟的原稿改了几个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压根就不是一个次元的产物。

区区一点小恩小惠…

“纯爱的”

“年轻的时候总是好高骛远，总是想说不准呢，总有机会的，至少可以试试，只差一点了，再加把劲…后来啊，慢慢就懂了，有些事不是试试就能成功的，有时候甚至就连试的机会都没有…”

“不可能，你杀不死我！”

“是所有的人类知识的火种给了我力量。”古烟从怪兽后背穿出，身后的爆炸仿佛都距离他千山万水。灰尘片粒不沾，但他的眼睛正如爆炸放量。

这样行了吧！

“当然是我写的，你或许不知道其实在你上初中的时候，我就一直喜欢你，但那时候你还小，我只能把感情藏在心里，写在纸上，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份历久弥新的情感毫无意外是真挚热诚的！”

女孩愣了愣，一时间没有找到漏洞，不过她记得传闻中雷神好像跟元力主宰关系不清不楚。“我记得你好像有男朋友。”

“行了行了，人家倒追你…”

“不好意思，旁白导演，再给我一次机会。”古烟如是哀求道，他自己也觉得在古拉加斯死前应该给他最起码的尊重，给他一个反派该有的归宿。但一个恪尽职守的旁白不会无故把镜头浪费在没有热情的人身上。

“介绍言情的旁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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