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大佬四岁半

这还不算，她说话多的时候，甚至忍不住要流一串口水，那只稍微方便一点的手掌，还得拿着帕子，哆哆嗦嗦地给自己擦拭嘴角。

从开始和活死人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到现在已经能做简单的交流，甚至还可以自己吃饭，期间受了多少罪，外人根本想象不到。

“看大妈这恢复情况，出院也是迟早的事。”王秀娥笑着说，“当初你们刚住院进来的时候，大妈躺在那里连动一下都做不到，现在能聊天，能自己吃饭，还能坐起来，已经算是恢复得很快了。”

听见大爷这么说，一旁的大妈也频频点头，含糊不清地说着:“对，对，谢谢，医生。”

她说话费劲，还有点大舌头，几乎每吐两个字就得休息一下。

“不是找他报销，是给他看看，这一次我受伤住院，你们两口子给我花了多少钱，出了多少力。你们都是我生的儿子，不能因为你们是老大就可劲的折腾你们两个，建军两口子是没钱，可这一次他们也没伺候我啊。这件事你们别管了，反正给我留着，不能扔。”

秦喜凤有自己的想法。

甘香不知道，秦建军那孩子可没有秦建华实诚，要是以后他和秦建华因为家里的事情闹起来，自己就把这些东西翻出来给他看。

隔壁床的大爷见了，冲着秦喜凤高高竖起大拇指:“可以，老太太做事地道，难怪你们家大儿子一家伺候你是尽心尽力。出钱出力的照顾你不说，还一句怨言都没有，全中国都很少找到这样可心的儿子。现在看来，全是老太太教导有方，是你做的到位。”

“嗨，做大人的，也不能可着一个孩子欺负。我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做老人难啊。”

两个人简单的聊了两句之后，秦家人就欢天喜地的出院去了。

说来也奇怪，以前在病房里待着的时候，看到外面的大太阳就觉得心烦。

热烘烘的太阳照在自己身上，把人烤出了一身臭汗。

病房里的房间本来就不算宽敞，而且来来往往的人还比较多。

哪怕开窗通风，屋子里也始终有一股难闻的消毒水气味，熏得人直犯迷糊。

现在出院了，走出住院部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感受温暖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今天是九月一号，外面的天气已经不像盛夏的时候那么炎热。

不过头顶上的太阳依旧把大地照耀得暖融融一片。

有年轻人，依旧穿着短袖和连衣裙，走在街上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清凉一片。

和前些年不一样的是，现在的人们出行已经是骑车或者骑摩托车的比较多了。

就连小汽车，街上也时不时能出现一辆，稀少，却不至于罕见。

为了迎接秦喜凤出院，秦建华早早就把自己的黄面的开到医院。

那个年代的医院虽然有高高的院墙，却是没有大门。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大门始终是敞开着的，随便人们自由出入。

秦建华带着秦喜凤和王秀娥一起上了自己的黄面的之后，就把车子开了出去。

人民医院坐落的那条街，算得上县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街道两边商铺林立，不少行人在里面进进出出，惹得秦建华的黄面的倒是不方便通行。

“妈，想去哪里，我带您先去转转咱们再回。”秦建华一边开车，一边笑呵呵地说。

在他看来，秦喜凤在医院里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来了，可不得到处转转么。

像是人民商场和购物中心啥的，说不定早就想去了。

可秦喜凤却是催促道:“我哪里也不想去，就想赶紧回家，咱们还是回家吧。”

大爷还是和以前一样，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帮自己媳妇轻轻地按摩四肢，好帮她促进血液循环。

看着秦家人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大爷一脸羡慕地说道:“真是好啊，你们这就要出院了。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好了，可以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吧？”秦建华问。

“早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了。”秦喜凤笑呵呵地说，还问了一句，“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她注意到了秦建华手里拿着的厚厚一摞化验单和医院开的收据。

秦喜凤从知道可以出院的时候开始，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从住院开始到现在，大妈已经住院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隔壁床的大爷笑呵呵地说道:“收钱的东西，你们能拿着那玩意回去报销。”

秦建华呵呵一笑，说道:“都是普通老百姓，上哪报销去啊，这玩意没用，扔了算了。”

说话的时候，秦建华就准备把手里的那些单据往垃圾桶里扔。

大妈的头发虽然看起来还是乱糟糟的，可是已经比前段时间利索多了，这得得益于大爷的梳头手艺越发得精湛，像是简单的小辫已经不够大爷施展技艺了，他甚至还在大妈的脑袋后面，编了一个大大的麻花辫。

看起来土是土了点，不过胜在方便，就算歪歪扭扭，也比披散着头发要方便利索。

去医院的时候行色匆匆面色焦灼，出院回家的时候欢天喜地动作麻利。

光看大妈行动起来的这架势，也能想象得到，生病之前的大妈，一定也是个仔细人。

秦建华忙了一上午，楼上楼下地跑个不停，等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把手续全部办理妥当。

等他拿着厚厚的一摞化验单，以及账单等等各种东西回到病房的时候，王秀娥和秦喜凤都齐声询问:“怎么样了？办好了吗？”

秦喜凤眼疾手快地夺过去，却是仔仔细细地收好，说道:“这个可不能扔，都收起来，以后给建军看。”

秦建华一愣，随机无奈地笑了:“妈，你该不会真打算拿着这个找建军报销吧？他才赚几个钱，还是算了，扔了吧。”

大爷乐呵呵地说道:“是啊，我们能恢复地这么快，全靠医生的治疗。现在的医疗条件是真不错，要是以前，说不定这样的病，没多久就过去了，哪里能恢复得这么好。”

知道要回家了，甚至都不需要王秀娥帮着收拾，她自己就已经早早把东西都收拾妥当，完了还嫌弃秦建华的出院手续办得太慢，不然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家了。

隔壁床的大妈这段时间已经能自己慢慢坐起来了，一般的家常话也能做简单的交流，可惜说话的时候她的舌头比较大，让人听得不真切，不过这已经算极大的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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