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大佬四岁半

被甘香拉了一把的秦建军，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扭头去看秦建华的脸时，见他只是在闷闷的收拾扁担挑子，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那人听了王秀娥的话，有点胆战心惊的扭头又看看依旧凶巴巴的秦家兄弟俩，只敢和王秀娥点头叨叨两句:“你可记得给我留着啊，二斤，我下个周六再过来买！”

王秀娥忙不迭的点头:“好好，一定。”

甘香急了。

毕竟是秦建华的生意，人家怎么卖是人家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劲。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在滚氏唱片公司的门口，竟是遇到了之前过来买鸡蛋的王师傅。

彼此见面之后皆是一愣，秦建华笑呵呵的和王老先生打招呼:“王师傅，您在这附近住吗？”

王纪柏笑眯眯的说道:“哪啊，我家离这有段距离呢。我是过来随便转转，你们呢？”

秦建华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滚氏唱片公司，说了句:“我家女儿在这里面学唱歌。”

王纪柏眼睛里流露出惊诧的表情，惊喜的说道:“了不得啊，看来你家的小姑娘以后一定前途无量！”

秦建华笑了:“嗨，不过是小孩子图个开心而已。好在那孩子勤奋有天赋，既然孩子想学，能继续学，就让她学吧。”

“是这个道理，就像我家的孩子，基本都是五音不全的蠢蛋，就算想进去学，恐怕人家都不要喽。”

王纪柏说话随和，一张口就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注意到时间差不多了，秦建华连忙说道:“您先忙，时间不早了，我进去接孩子了。”

王纪柏连忙摆手:“好了好了，忙你的去吧，我再到处转转。”

说完，两人就这么分开。

进屋的时候，秦建军小心和身边的甘香说了句:“瞧瞧人家城里人的日子就是清闲，咱们村里像这个年纪的老爷子，还拿着锄头在地里干活呢，哪能这么悠闲的到处瞎转悠。”

他们进门，王凯出门。

匆匆往外走的王凯，一边和秦建华打招呼，一边说了句:“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们待会儿别走啊，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之后，他便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年轻人的脚步轻快，不过一小段距离的路程，竟是被王凯走的带风。

出了滚氏唱片的院门之后，一眼就看到背着手，等在大门口的王纪柏，当即笑呵呵的迎接过去:“爷爷，您怎么过来也不进去，快，我说的那个女孩很快就下课了，您快点进去看看啊。真的特别乖巧漂亮，唱歌还尤其好听。”

说话的时候，王凯又有拉扯着王纪柏往院子里走。

王纪柏没留神，被他拉着往前紧走几步，之后才停下来说道:“行了行了，我还有一堆事要办，哪像你这么清闲，还有空跑这么远看小姑娘。我给你说，得亏你老子不知道，要是知道你这么不务正业，没准能打断你的腿。”

老爷子用最和善的语气，说出了最霸气的狠话。

还真让王凯成功皱起了眉头:“爷爷，您这是故意扫我的兴呢，您还不知道，我爸那个人，是看我哪哪都不顺眼。就算我不找小姑娘，他也喜欢生气。”

说话的时候，王凯的脸上重新堆起笑模样，说:“爷爷，我真的没骗您，那个小姑娘真的超级好，比您之前看过的任何一个小姑娘都要好。”

“你小子，从没见过你这么热心的夸赞别人。”王纪柏收拢起脸上的笑意，说，“你小子悠着点，喜欢是喜欢，可不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别说你爸那关过不去，就连我都要和你翻脸。”

王凯的眼睛一瞪，立即说道:“爷爷，您想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么多年，你见我祸祸过哪个小姑娘！”说到后来，王凯忽然泄了气，一脸无奈的悄声嘟囔，“我还没处过对象呢。”

“你这不是看上了一个。”王纪柏毫不客气的拆穿。

在他眼里，王凯这么巴巴的一次次把那个小姑娘挂在嘴边上，还一次次的跑这么远，就为了来滚氏唱片看人家一眼。

听说王凯现在还准备学跳舞，正到处寻找舞蹈老师呢，都是拜那个小姑娘的提点。

光是想到这些，王纪柏想不多心都不行。

王秀娥生怕他俩吓坏了人家，连忙掀开筐子上的布料，给人看所剩不多的鸡蛋:“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的鸡蛋已经被人预定了，我家弟弟不知情，误以为还有，真是对不住。您如果想要的话，下个周六再过来吧，我们给您留着。”

王秀娥说给人留着可不只是单纯的说说而已，她和秦建华是真的会为了这种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留着鸡蛋。

“嫂子，刚刚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吵架的时候，特别像我们小时候，父母和我们吵架时的样子？”

王秀娥疑惑的“嗯”了一声。

买家有点晕乎:“究竟有没有了？”

哪怕鸡蛋到最后依然没有卖出去，也不会食言。

甘香挽着她的胳膊，往她跟前凑了凑继续说道:“就是咱们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和父母顶嘴。父母生气了，只要他们不说话，大家就还在冷战。但是如果父母喊一句‘过来吃饭’，我们姐弟立马高兴起来，认为父母这是气消了的意思。嫂子，你们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听了甘香的描述，王秀娥仔细想了想，终于扑哧笑出声。

别说，还真是这样。

兄弟俩忽然扭过头来，异常大声的异口同声喊了句。

两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忽然朝买家扭头瞪眼喊话的时候，那场面还真是有点吓人。

这会儿，人家买鸡蛋的还在旁边看着呢，秦建华和秦建军兄弟两个，则是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说完之后还赌气似的相互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气谁的样子。

秦建军张张嘴，刚想说话，却听见秦建华语气平静的说了句:“走吧，回去接孩子。”

他这么一开口，秦建军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许多，咧嘴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好，咱们走吧！”

一旁的王秀娥和甘香跟在身后，甘香看着兄弟俩一起离开，有说有笑的背影，觉得刚刚的争吵似乎只是一个恍惚，一个梦境而已。

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做到全国统一的。

好好道歉的话不会说，非得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来表达，也是有趣。

见客人要走，秦建军不服气的想要赶紧追过去，却是被一旁的甘香紧紧拉住:“建军，你干嘛啊！”

“有！”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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