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后想了个办法,把冬天放屋里取暖的两个小炭炉拿出来用。门缝塞毛巾,不让味道散到楼道里,偷偷在屋里煮。
姜父眼眶有些泛红道:“爸就是农村出来的,这干农活没点油水下肚,人可受不了。”
姜甜甜强扯出笑脸,抱住姜父的手臂,说道:“爸,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知道我馋肉。”
姜甜甜没要票,全部给的钱,大多数都是五毛一块的面额,10块的整钱很少。100个鸡蛋,卖了五块钱。200斤猪肉卖了200块。一共205块钱,还是做生意来钱快啊,最重要是姜甜甜这个全是空间里拿的无本买卖。
当天晚上姜母下班回来,被姜父的大手笔给惊呆了。主要是这住在筒子楼里,炉子都在过道里,哪家做点好东西,整层楼都知道。姜父买了这么多肉,放在外面煮,还不得被人举报他们家小资生活啊。
又拿出两个猪蹄和一个猪头肉:“用这个让你妈卤起来,给你吃。爸记得你最喜欢啃这没啥肉的猪蹄了。”
“还有这两副下水,爆炒。”
“讨债鬼,吃什么肉,干脆把你妈吃了得了。”孩子母亲的叫骂声。
这时候的人们煮肉一般就是白水煮熟就行,很少用浓油赤酱的。像卤肉这样有些霸道味道的肉菜,可不得馋哭隔壁小孩嘛。
姜父神秘一笑,把麻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姜甜甜顿时惊呆了。
“这点肉块,爸都给你想好了,下午我就去附近的村里,换些干蘑菇,泡发了给你用大豆油炒一罐香菇肉末酱。到时候你带着下乡,要是饭菜没油水,你就用这个配着吃。”
别说隔壁小孩了,就连守着炉子的姜甜甜都有些咽口水了。
很快肉都卤好了,骨头汤也熬好了。姜母赶紧把炉子撤了,舀了一汤碗骨头汤,又切了四分之一的猪头肉和一个猪蹄。其余的用锅盖盖紧,搬回房间里藏起来,明天吃。
做完之后才打开窗户,散散屋里的味道。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还没有煮饭,姜母干脆拿些钱和粮票,让姜卫启跑医院食堂买白米饭,要是没有,买几个馒头也行。
姜父这时候还能买到这么大一袋猪肉,只能去黑市买的高价肉了。
姜父边拿东西边说:“你大后天就要下乡了,爸就想着趁着这两天你在家,给你好好补补。用这大骨头熬汤,丢点你妈带回来的那个红枣枸杞,最是滋补了。”
等姜父进到屋里,姜甜甜赶紧把门关上,问道:“爸,你买啥了?看你这一头的汗”。说着拿了姜父的毛巾给他擦脸。
一个炉子爆炒猪下水,一个炉子卤猪脚和猪头肉。大骨头跟蘑菇肉末酱留着明天在过道做就行,这两样不打眼。
屋子里热的闷出一身汗,随着炉子里不断的咕嘟声,阵阵肉香飘散开来。
“妈,我要吃肉,我要吃肉……”门外响起小孩的哭闹声。
姜卫启拿着钱和粮票,一个闪身出了屋,还不忘赶紧把屋门关上,一溜烟跑了。
屋里姜母舀了一勺大骨汤,让姜甜甜先喝点垫垫肚子。姜甜甜让姜父姜母都喝了一口,剩下的才自己喝了。
午饭父女两去的机械厂食堂吃的。之后姜父就借了厂里的自行车去附近的乡下换干蘑菇了。姜甜甜一个人溜达回到家,锁上房门,把昨天去黑市赚的钱拿出来整理好。
只见里面有四根大骨头,两个猪蹄,两副猪下水,一些婴儿拳头大的肉块,最最重要的是有个猪头。
在城里,虽然说每个月每人有半斤的肉票,但供应不够,很多时候半夜两三点就得去排队,如果等早上8点肉档开了再去买,基本都不剩什么了。像大筒骨这种又不用肉票,熬久了还能有骨髓吃的好东西,也是很受欢迎的。而且这时候的人肚子里没油水,猪肉都是越肥越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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