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口非(9)
很快就别开了视线,低声说:“平日里四天一换水就好,摆在家里很好看的。”
少年动作停了一下,嗯了一声。
没看她,依旧摆弄着那些花。
身子很高,却也肉眼可见地清瘦,瘦得感觉身上都没几块肉。
在阳光下,他偏浅灰色的幼圆眼瞳,盯着她,抿唇。
很客气疏离。
云姒没动,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少年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拒绝。
“不用了。”
他们之间,还是不认识的好。
“……”云姒定定不动,甚至,还往前了一步。
他一下子就后退了。
这次,他直接走了。
跑进了楼里,头也不回。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有他身上清爽的肥皂香。
这似乎还是第一次,他要和她保持距离,还拒绝了她。
云姒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处。
她指尖轻点,没有说话。
若有所思。
……
……
……
……
江温上了楼,没有回家。
而是站在楼道里,微微握着拳头,不动。
像是个木头人一样。
楼道里有窗户,他就站在窗户前,透过窗户,望着楼下。
楼下那辆程亮崭新的豪车,停在那里,地面上满地都是污水。
他站在窗边,静静看着车旁的人儿。
她站在那里没多久,就上了车。
车开了,起步,离开了这处地方。
江温很安静,垂下眼,精致的眉眼有些苍白。
那紧握着的拳头,无声地松开。
他大概是笑了声,带着自嘲,也不知在笑什么。
……
……
……
……
站在那里好久,他慢慢地,步伐沉重地上了楼。
六楼,最高的楼层。
破楼房已经歪了,从外面看过去,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里面则更甚,上了六楼的台阶,隐隐都能感觉到摇晃。
打开门,江温走了进去。
里面,空气很是闷热,闷得让人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此刻外面的气温是三十度,屋内的温度则更高,没有窗户,没有透气的地方。
又热又黑,就像是个笼窖似的。
他的动作很娴熟,显然经常做这些事。
云姒站在一旁,看着他,“我不着急,你可以慢点。”
没有刚才在车内那么好靠近了。
“……”云姒看着他。
云姒也跟着下了车,想帮忙。
她看到他的额头都热出汗了。
过了一会儿,她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再见。”
他低着头,背着手,不看她。
云姒还看到,花瓶里贴心地放了一点水。
是怕玫瑰花们蔫得太快。
车门打开,花瓶被放在了坐垫上。
也不知为何,他有些别扭地和她保持着距离。
云姒靠近了一步,他就立刻后退了三步。
把她当做洪水猛兽一样。
白皙精致的眉眼,低垂着,要和她保持着距离的意思很明显。
也没有要再多说什么的意思。
弄好了,将花瓶直直放在后座上,他关上车门,站直。
“没……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他拒绝了她,将书包里的花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到花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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