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另一個我
「我好像忘了这是什么时候了?」
“那如果,是我消失了会不会比较好?」看向地板,他不敢看着佘医师的眼睛,因为这样的话语极度没有自信。
「这样对你来说会更好吗?」佘医师缓缓地起身,他走到慕贤后方的书柜,拿出了另一本文件夹。「他是一个客人,为了客人所以主人再也不回家了吗?」医生翻阅着资料。
「你没有比他差,你甚至可以更好。」佘医师温柔地说。「就算没有回忆你还有未来,他一直都不是你的对手。」佘医师拍拍慕贤的肩膀。就像慕贤在想什么他都知道一样。
慕贤凝视着照片,起初是多么的熟悉,但没过多久他便感到陌生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是何时拍的?谁拍的?他在哪?他丝毫没有头绪。
「因为大脑需要保护你啊。」温柔如母亲的声音,佘医师的眼中满是慈爱。「你的身体正在告诉你,你不需要那麽辛苦,他告诉你,你累了,如果回忆不是那麽美好,那我们又何必跟着回忆一起生活呢?」慕贤点点头。
这些话佘医师说了不知道几遍了,虽然听得进去,却做不出来。其实慕贤更害怕的是,捷克会知道他所有的缺点,所有的弱点,本没自信的他,这样的感觉就像将全身脱光,摊在太阳下般难受。
「嗯......不太可能,所以我们要一起努力。」佘医师认真地说道,她是一位年近50的中年女性,就像很多巷头妇女一样,烫了一头短卷发,看上去格外亲切。
优秀、自信、勇敢、幽默、帅气,这些都是慕贤向往的,说现实一点,捷克就是他向往的存在,仿佛为他量身订造,他想要的他全部都拥有,就是因为这样反而加深了对于自己的罪恶。
「是,他似乎都记得。」佘医师坦然的回答。
「为什么他可以知道,而我却都不记得,我也想知道。」慕贤像是孩童般说道,将头撇开。
「那医生他会不会某一天真正的取代我?」三年前,慕贤坐在诊疗室的塑胶椅上,低着头。
「这是你还在上小学的时候,陪着妈妈来诊所看病。」佘医师回答到,那的确是将近二十年了。
「国小到高中的记忆,他控制时的记忆,还能恢复吗?」慕贤将照片递回,他非常在意记不记得这件事。
「会的,等到你足够坚强时,我相信所有事情都会想起来的。」慕贤点点头。
「这是第一次见到的你。」佘医师递给慕贤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孩有着如小鹿般天真的眼睛,眉眼清秀,笑起来如同夏季海风般和煦。
慕贤捏着刚刚医生给她的压力球,若有所思地望下地板。在医师面前,无论过了多少年,他都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记得我那些忘掉的回忆吗?」慕贤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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