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一part结束，魏惊鸿这才停了，冷淡地对程不遇点了点头：“好了，今天不用多说，先回去吧。”

萧客和顾如琢, 他们都一样，什么都不懂。

周围的人都在围观。他们这期节目, 请的cp们好巧不巧，几乎都没有出身戏路的，故而他们在这里搭戏, 其他人都好奇跑了过围观。

“魏老师和小程老师绝了！”

另一边，小练习生羡慕地看着他们。

程不遇意识地收回手机。

顾如琢抬起眼，漆黑的丹凤眼望过，明显看见了他的动作，也看见了他眼里的躲闪。

他微微皱了皱眉，没问他，而伸了个懒腰：“戏排好了？身体不舒服吗？”

程不遇垂眼，安静地撒了个小谎：“本为好了，去后觉得有点不舒服，有点累，刚刚为那边时间长，准备一个人先睡的。”

“那真坏，不等我一起睡觉。”顾如琢说，“想邀请听第二版呢。”

程不遇听了，抬起眼，认真地说：“那我们去听第二版吧。”

“不了。”

顾如琢低声说，他伸了个懒腰：“累了就睡吧，我也有点累了，等我去洗个澡。”

程不遇晚上已经洗漱过了，此刻不需要再洗漱，他爬上床，小心地找他确认：“……等?”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顾如琢立在浴室边，顺手把t恤衫照头掀，扔在洗衣篮里：“晚上摄像头都关的。”

暖黄的灯光照着他的肌肤，线条流畅，让人焦渴。他眼底的光芒很亮，漂亮得像要烧起的，令人脸颊发热。

平常的程不遇，这时候就躲进被子里装睡了，今晚没有。

程不遇凝视着他，眸光有一些轻小的眷恋和悲伤，有一种属于泉先的宁静。

那他看萧客的眼，他少年的情人与梦想，光辉灿烂的另一条路。

程不遇抬起眼，望着墙角的几个摄像机，镜头乌黑，在暗处反『射』着微弱的光芒：“我看不出关没关。”

“玩笑的，不用等我，累了就睡。”顾如琢说，“上节目，我折腾也……不好。”

他移视线，咳嗽了一，像有些不好意似的，仿佛前几天晚上把他欺负哭的人不他。

程不遇仍然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望那些摄像头，他喃喃地说：“其看不出也好，这样好像更……刺激，我们会更舒服。”

顾如琢凝固了：“……？”

程不遇望过，眼清透，好像完全不知自刚刚说了什么。

虽然他常常冒出几句虎狼词，今夜的程不遇，给顾如琢的感觉有了一些变化。

顾如琢顿了顿，低声问：“……没事吗？”

程不遇这才回过，他意识到自刚刚说了什么，赶紧躲入被子里，把自埋了起。

这反应正常了。

顾如琢很满意地走过去，把他捞了起，整个人抱起压在了自怀里，慢悠悠地往浴室走去。

程不遇抱着他的脖子，瞅他。

“我改变主意了，过跟我一起洗。”

顾如琢力大得惊人，他单手把他抱着扣在怀里，另一手能空出去关上房门。

浴室里水汽升腾，很快模糊了磨砂的玻璃门，只剩两交缠的人影。

今天程不遇状态非常好，而且对他特别纵容——程不遇平常对着他，又懒脾又差，经常使小『性』子，尤其在这件事上，耐心很不好，顾如琢每次都要哄着他，要时刻提防程不遇的反击——他背上、锁骨上，到处都有程不遇的杰作，他不留指甲，就能把他挠出好多血痕。

唯独今天，乖得不行。

他们也没看时间，在浴室折腾了一段时间，折腾到水凉了一遍，后又滚回床上。程不遇回时，其并不算晚，等到两个人终于都累了，顾如琢抱着他沉沉睡去时，已经凌晨三点了。

凌晨三点，已经过了魏惊鸿和他约定的时间。

程不遇不知为什么，轻轻松了一口。

顾如琢在背后抱着他，又热又沉，程不遇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小小地挣扎了一，嘀咕说：“热，睡那边去。”

顾如琢很乖，他虽然已经快睡沉了，居然真的很不情愿地松了手，自裹着被子去床的另一边睡了。

呼吸声清浅绵长，程不遇睡不着，他转过身偷偷看了顾如琢一眼，顾如琢背对着他，为了给他让位置，睡得整个人缩在角落，睡得已经很沉了。

程不遇看了他一会后，转过身，轻手轻脚地了床，又推门，握着手机，轻轻地往外走去。

所有人都休息了，摄影团队也都撤离了，导演组在别墅后边的另一个小一点的房子里住着，距离这边大概七八米。

观景台就在二楼。

程不遇不清楚魏惊鸿住在哪间，他没有关注这件事。

黑暗中，他慢慢地往观景台走去，一楼的休息池正映着月光，波光粼粼，比走廊里要亮上许多。

这别墅搭得很漂亮，层高很高，错落有致，从这边往看，除了休息水池外，有雕刻成岩画的石阶，乍一看如同极深的沟壑，甚至让人有些眩晕。

观景台空无一人。

程不遇轻轻呼出一口，刚刚转身，却忽而听见黑暗中冷不丁的一声：“小人鱼。”

魏惊鸿立在暗处的阴影中，声音森冷。

程不遇呼吸静止了一瞬，随后，他闭了闭眼，再轻轻呼出一口。

“师……父。”

“前很听我的话，我叫什么时候起练功，只会早起，不会迟，累的时候会直接睡在树。”

魏惊鸿说。

他仍在说戏里的台词。

“不，不，我不说这个的。”程不遇攥紧手指，想要极力对抗自脑海中翻涌的情绪，“我不，我不泉先，我程不遇。”

“程不遇谁？生在戏中，不那些平凡庸俗的人，故事里的主角，不明白吗？戏外，没有喜怒悲欢，只有在戏里才活着的。外边的世界如此无趣，要回去吗？”

魏惊鸿从暗处走出，慢慢靠近他，程不遇往后退了几步，垂眼听着他的话。

“看，自喜欢的，对么？”魏惊鸿靠得很近，低语如同鬼魅的声音，“那些人有什么好？告诉我，这样的人世有什么好，泉先？”

“抗拒不了，因为就泉先，泉先就，泉先才。不演戏，一辈子无悲无喜地活，想回去过那样的日子吗？不出不了戏，上瘾，对不对？”

程不遇没有说话。

“我不『逼』，回不去的，和顾如琢，根本不同路。”魏惊鸿在他身前停住，伸出手，轻轻地……试探『性』地将他拥在了怀里，“回好么？回我身边，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过一辈子，演一辈子，有什么不好的？”

“不回，师父就永远被留在那里，师父不会有第二种结局……那种痛，想体验一遍吗？”

程不遇仍然没有说话，他的指尖有点发抖。

他的理智在瓦解，戏里的情感刺激，和他本身的情感障碍，如同暴雨撞在朦胧的玻璃上，将那层玻璃撞得更加朦胧、冰冷起。

“今天就回去，告诉他我的，跟他分，这样不至于造成太大的错误，们本就不一路人。”魏惊鸿温柔地哄，“好吗？小人鱼？”

他伸出手，摁手机的拍照按钮，将他们两个人依偎的样子拍进了手机里。

“咔嚓”一声，这一声却仿佛石子落入水中，唤回了程不遇的志。

他清醒了过——程不遇忽而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伸手抢夺他的手机，他微微喘着，低声说：“不行，魏老师，不能这样，我不要这样。”

魏惊鸿没有料到他居然能在这时候出戏，反应不及，程不遇已经夺走了他的手机，紧紧地抓在了手中。

程不遇低头想要删掉这张照片，魏惊鸿身上的息也沉了，他脸『色』阴沉，狠狠地拽住程不遇，程不遇没能删除成功，只能又往后退了几步，跟他缠斗了起。

魏惊鸿比他高，两人力量悬殊，程不遇像只猫崽子，被轻轻松松地拖了过去，他死也不肯放手里的手机，手腕被制住，只能用尽全力用腿去踹他。

慌『乱』中，程不遇挣扎着往后退，观景台的楼梯门没有关紧，他一脚踏空，背对着阶梯，直接摔了去！

“程不遇！”

魏惊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一刹那他试图去拉他，没有拉住，程不遇慌忙间不及转身，脚扭了，只能直愣愣地滚了去，尽最大努力，他也只能护住自的眼睛和那个手机。

长达八阶的玻璃楼梯，程不遇滚去后，直接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他被撞的脑子“嗡”的一声，意识跟着也模糊了起。

两个人在观景台上的斗，已经惊动了一些人，住在二层的人纷纷灯起床，出看怎么回事。

一堆cp中的妻子『揉』着眼睛出，只看见魏惊鸿站在观景台上，再往看了一眼，她吓得尖叫起：“快快，小程老师他摔了，谁去叫一顾如琢老师，快叫导演组和医疗组！！”

程不遇有意识，只浑身发软，动不了，他望着魏惊鸿跟其他人一起慌张地了，用尽全力地说：“……手机，不要给我师哥看到。”

魏惊鸿在旁边，没有说话。

“什么手机？的手机吗？好好好，我们帮收起。”那对热心夫妻很快地了，他们误会了，为他手里拿的就自的手机，“别害怕，我们叫顾如琢老师了，别怕。”

程不遇注视着他，这一刹那手足无措，手指冰凉，只如同自的心被架在了火上煎熬炙烤，这一刹那，他成为了泉先, 他走在了顾凝离的路上, 却忍不住去看萧客的另一条路。

他的师父在发出严厉的诘问, 而他无言答。

魏惊鸿正在低头发消息。

程不遇的手机震了震，他低头，果然魏惊鸿发了消息：“今晚凌晨两点，别墅观景台，如果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最后可谈一。”

魏惊鸿和小练习生选定的剧目, 正好终场戏，情绪爆发最强的那一场，顾凝离听说泉先要离, 一样冷艳强大的男人, 第一次『露』出徘徊茫然的表情。

他本该和魏惊鸿一样，戏为生, 不惹世人, 可他偏偏招惹了顾如琢。

夜幕降临，底的cp们陆陆续续都没有再排练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程不遇走上顶层，只有卧室的一盏小灯亮着，周围一片漆黑，并没有人在床上。

这边直播和前的不一样，只录白天，毕竟夜间需要休息，所夜间的摄像头都关闭的。程不遇看了一眼音乐间的方向，知顾如琢应该在编曲。

魏惊鸿的眼冷厉而疯狂，“为什么要弃我而去?”

一字一句，如同钟声敲响，响在心间。外界的一切人和事, 都在这一刹那远去。

113

他仍然用戏里的口吻对他说着话，“想回去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后联系我。”

程不遇怔怔地看着他，心里的愧疚和不舍如同阴云一样翻涌上，将他缠住了。

众人都没有察觉异常，程不遇一边离场地，一边回头看魏惊鸿。

顾如琢这次的节目选了《卿》，并且算把《卿》改成慢板，用钢琴弹出，因为钢琴音『色』比不上原曲复杂丰富，所改编起有一定难度，顾如琢今天拿给程不遇的谱子，只他改出的第一版本，他自显然不满意。

程不遇低头，看着魏惊鸿的消息，咬牙准备回复，忽而音乐间的门了，顾如琢『揉』着眼睛从里边走了出。

“现场看和在平台上看感觉真的不一样的，现场冲击力好强。”

“从今后，与子同仇, 这不我们说好了的吗？”

“为什么要弃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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