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最苦的糖
“没事，我有手艺饿不死的！”向静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倔强，她本就是一个不服输的女人，只是这些年程昱将她保护的太好，她都快忘了年轻时候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向静云是什么样子的了。
向静云没想到韩灵哲会问她这个，眼下她倒不知该怎么解释了，说到底韩灵哲只是一个外人而已，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又怎么能和一个外人说自己儿子的不对呢！
“没什么，可能就是他爸爸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向静云平静的和韩灵哲说道。
“我啊，我就把他们兄妹二人抚养长大，也算慰藉他爸爸的在天之灵了。”
“可是你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很难的。”
“我没事。”程向阳说着把头扭向了另一边，拿出手机看起手机来，他现在这幅邋遢的样子，实在不忍面对灵犀。
“你刚才和阿姨是怎么了？”灵犀又问他。
“没事。”程向阳又是无表情的淡淡的语气，他手用力的握成拳头，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要看穿那个手机。
灵犀感受到了程向阳的冷淡，她理解他现在的感受，所以她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自己怎样做才能让他快点会起来，让他的生活快点恢复往日的样子，但事实上无论灵犀做多少努力，之前的那个程向阳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给你。”灵犀从包里拿出一盒糖果递给了程向阳，那是个透明的玻璃瓶，瓶子里面装着各种口味的糖果，糖果纸是五彩斑斓的颜色，在阳光下看去像是一颗颗的宝石在闪着光芒，程向阳实在太苦了，灵犀只想让他甜一点，哪怕只是味觉上的，所以她准备了一盒糖送给程向阳，里面有365颗，灵犀打算等他明年过生日再送他一瓶，这样他以后的生活就没有那么苦了。
“这个是什么？”程向阳接过那个瓶子问灵犀。
“糖啊！”
“你给我糖干什么？”程向阳不解。
“糖甜啊！”
程向阳苦笑了一下，然后他打开瓶子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说了一句：“真特么苦啊！”
“苦吗？”
“苦，这是我吃过最苦的糖了！”程向阳眼睛目视前方，灵犀看不透他，也不知道如何去接他的话，“生日快乐！”灵犀只好转移了话题。
“什么？”程向阳提高了音量，他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的怒气，灵犀被他突然的声音吓到，忙解释：“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我爸都死了，你们都特么的还惦记着我的生日，以后我再也不会过生日了！”
“啪”的一声，程向阳扬起手里的瓶子就摔倒了地上。
“啊！”灵犀吓了一跳，因为瓶子摔倒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她不知道程向阳的情绪为什么波动那么大，她也不知道在她来之前程向阳刚和她妈妈因为生日的事情置气。
“对不起，对不起！”灵犀一边和程向阳道歉一边蹲下来去捡那些糖果。
“有什么好捡的，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嘛！”程向阳坐在那里，一脸冷漠的说到。
灵犀顿时觉得心里很难过，那种感觉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去形容，她愣了一下，放下那些糖果，转身就要离开，“是啊，怎么可能收回来。”那么一颗真心又要如何收回来。
然后她快速离开了，程向阳盯着她的背影笑了，他又拿出手机盯着凌潇潇发给他的消息看了一遍“学长，你还好吗，叔叔的事情你别太难过了，对了，那天我去你家找你遇见了张皓月和学姐。”
她果然是去找他了，只不过是和张皓月一起。
除了凌潇潇的消息外，他还看到了QQ空间的动态，张皓月发了新歌，淮中的学子们都引以为傲，到处都在疯传着他的这首歌，歌名是《夕月》，程向阳记得那是灵犀的笔名。
张皓月这么出名又这么喜欢她，她肯定会幸福的吧！
“没有没有，灵哲在这玩一会吧！”
这明显就是在给灵犀和程向阳创造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啊，大家都明白，程向阳也没有多想，他起身看了韩灵哲一眼就和灵犀一起出了门。
程向阳和灵犀两个人并肩走到了楼下花园，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
过了一会两人都忍不住开口“灵犀你”
此刻他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因为之前对待他妈妈的态度，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灵犀解释。
两个人刚出门，韩灵哲就开口问向静云：“阿姨，阳阳他怎么那个态度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程向阳你”
“你先说吧！”灵犀开口。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程向阳问她。
“哥哥，你？”灵犀指了指韩灵哲。
“我在这陪阿姨聊聊天，你没意见吧阿姨？”最后半句话是看着向静云说的。
“灵犀，你来了。”程向阳终于平复了心情，他走到灵犀身边坐了下来。
“那阿姨你有没有想过再嫁啊！”韩灵哲抿抿嘴唇紧张的问她，然后他低头玩着自己卫衣帽子上的绳子不敢不敢看她，他虽然知道程向阳他爸爸刚去世，他这样问很不妥，那那时候他就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阿姨你别多想，我是……随便问问。”怕向静云误会他又解释到。
“没事，不怪你，应该不会了。”向静云摇摇头，她深切的知道她的一生也只能这样了，除了程昱她不可能再爱上另外一个男人，哪怕是搭伙过日子都不行，她不会对不起程昱，更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心。
听到她的回答韩灵哲松了一口气，他早知道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他只是心疼她的坚强。
“担心你啊，懂不懂！”灵犀锤了他一拳，她先是笑着说，笑着笑着就有了哭腔，眼前的这个程向阳哪还是她几天之前见到的那个程向阳啊，那时他笑容灿烂，干净明媚，可现在的他脸上再也没有了笑意，只有那些灵犀无法感同身受的忧愁，他的头发长长的盖住了一半的眼睛，他的胡子也长了出来，青黑色的胡子如雨后的竹笋般冒了出来，灵犀记得他之前是没有胡子的，怎么才几天就长了胡子呢！
灵犀伸出手来想去摸一下他的脸，但程向阳忙用胳膊挡了一下，他下意识的躲开了，灵犀尴尬的收回了手来，讪讪的坐在那。
“那阿姨，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我们出去走走吧！”还是灵犀先开了口。
“嗯。”程向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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