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游悠犹豫了三四秒,才说道:“哪有呀。我不爱吃粽子。”
“姐姐,我想吃粽子。”
粽子浓浓的肉香仿佛弥漫了她身边的每一寸空气。游悠想了想,干脆走向卖粽子的摊档,冲福伯说道:“哎,买一个粽子。”
“知……知道。”
福伯一边剥开粽子,一边偷偷注视着游悠,好象在打量她是人是鬼,好久才有勇气说道:“小姑娘,你以前是不是半夜三更跑下来买粽子的?”
傍晚挥霍掉最后一点余辉。黑夜迅速地侵占整片天空。路灯亮了起来,路灯下归家的人影时长时短,漂进黑暗里就倏忽不见。游悠牵着乐仔走过人行横道,再拐过弯,便回到了旧楼的那条街。
入夜不久的街道依然人来人往。地面上流动着各种虚幻模糊的阴影,搅拌在一起,堆成一座小小的冢。抽着烟的男人,嗲声嗲气的女人,疾风般驶过的摩托车,居民楼上谁家的吵闹声,强盛地充斥着黑夜的空虚。
乐仔很乖地叫道:“叔叔好。”
相识的两个人,令游悠一时陷入迷糊中。她推断着乐仔怎么和卖粽子的交上朋友了,福伯接下来说出来的话立刻解开了她心中的疑团。他说:“这个小弟弟呀,每天晚上都跑下来跟我买粽子,说是回去和小朋友一起吃。”
那一天,她很迟才去接弟弟。
卖粽子的摊档早早就在士多店门前摆开了。游悠牵着乐仔走过去时,乐仔突然拉住她。
“小2朋友?”游悠说这话的时候,脑海已经出现了一个黄色的身影。心底哪个角落又清晰地响起了嘭嗵嘭嗵的声音。这个声音会让整个夜晚更加诡异。
“乐仔,你经常买粽子和……阿莲一起吃吗?”
游悠这样问道,而后她果然看到乐仔点了点头。
这个城市里,有许多人被我们所讨厌着,我们也许同样被其他人讨厌着。
游悠牵着乐仔向旧楼的方向走过去。经过那间商店时,她特地停下来,用了几秒钟调整心情,才鼓起勇气去看橱窗玻璃里的声音。很好,这一次没有出现黄色雨衣。乐仔今天似乎也没有欺负小朋友。也许是,阿莲今天不在。
第59章
其实能回想起的。前段日子,她在客厅里吃着血粽子……游悠只是不想再提起这件怪事罢了。她的回答显然让福伯放心了,剥粽子叶的动作也灵活起来。
就是说嘛,鬼不会这么早跑出来的。
福伯把粽子剥好递过来,游悠把粽子转到乐仔的手上。福伯见到乐仔亲切地叫起来:“哟,小弟弟,是你呀。”
“阿莲说,以前她妈妈接她放学的时候,经常买粽子给她吃。”
福伯抬头看着她,有点吃惊,愣了半刻。她不满地催促道:“哎,我要粽子呢。”
这次照旧受到了女老师的责备,说什么这么迟才来接孩子,她们又没有加班费,真把幼儿园老师当义工了么?
游悠面无表情,等女老师转身走出老远了,她才轻轻从口中迸出一个字:“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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