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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

第二章

这些天林强云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各方众多的人看上成了众多肚子空了多日饿汉盯着却又仅够一个人裹腹吃得半饱的肉馒头。

卫襄:“哎哟那么多那……购得的店铺有几间。如今买下地店铺做什么用?”

“在清河坊买下的有十几间店面和店后的宅院六座铺面现时正由原主家将他们自己的物事搬走马上就能使用。宅院则购来时就已经是空地只请人去看住随时可用。不过清河坊的那些铺面和宅院只是外表的门面光鲜内里却是破旧得很甚至可以说得上残缺不堪。卫公子若是要真将所有店铺全都拆了改建的话最好由清河坊那地方先动手最好。”

当日卫襄与宫管事看过了崇新门内大街的三间铺面连吃了数颗肉丸汤。方依依不舍地离开。

到清河坊走了一趟结合林强云连画图带讲解对他所说各种商铺的建筑对这两处卖方的改建有了主意。和宫大业商量后。遂决定就从清河坊与崇新门内大街两地开始改建。一待浴佛节过完。就分头由宫管事去官府办理相关手续自己则募人先将需要改建的旧房店拆了清开地基留待林强云回到临安让东主他自己来决定建造地样式。

那人见林强云和自己同样年轻话说得既自信又不失客气很对自己的脾性心下早喜了几分。也许是很久没与人交谈的缘故吧他也不管别人是否真的向自己请教便说道:“也罢兄台请听某家慢慢道来。”

“传说:春秋战国时期在今江苏、安徽一带有一个吴国吴王夫差打败了今浙江一带的越国。越王勾践表面上向吴国称臣暗中却卧薪尝胆准备复国。此事被吴国大臣伍子胥察觉多次劝说吴王杀掉勾践。由于有奸臣在吴王面前屡进谗言。诋毁伍子胥。吴王奸忠不分反而赐剑让伍子胥自刎并将其尸煮烂装入皮囊。抛入钱塘江中。伍子胥死后九年越王勾践在大夫文种的策划下果然灭掉了吴国。但越王也较信传言迫使文种伏剑自刎。伍子胥与文种这两个敌国功臣虽然分居钱塘江两岸各保其主但下场一样同恨相连。他们的满郁恨。化作滔天巨浪掀起了钱塘怒潮。”

“观潮还有日夜之分。白天观潮视野广阔。一览怒潮全景。自是十分有趣。而皓月当空时观赏夜潮却也别有其妙。”

“观赏钱塘秋潮早在汉、魏、六朝时就已蔚成风气至唐、本朝时此风更盛。相传农历八月十八日是潮神的生日故潮峰最高。本朝南渡后朝廷曾于绍兴中下诏。每年八月十八这日在钱塘江上校阅水师以后相沿成习遂成‘观潮节’。”

黑瘦汉子说到这里。兴头大起仰朗吟:

“长忆观潮满郭人争江上望。

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

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

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宗玖喝彩道:“好适是此刻地意境。”林强云一边向黛丝娜道歉一边目注只余数十丈就从后面赶到地水墙心中叫苦不迭:“惨了我们的船离水面也就五六尺被这样高的浪头打过来还不沉掉啊!”

一回头他看到船上的火长也来到身后忙问道:“老叔家远远冲来的大浪似乎比我们的船更高很多不知会不会……”

“呵局主放心一般的小船老汉不能保证会没事但我们这条四千斛的平底船则肯定没事。”老火长笑眯眯地把手上几张大油布交给林强云一面说道:“但稍时大潮到来时被水淋得浑身湿透却是谁也免不了地。为防招凉生病还请局主和夫人们将身子用油布包好也少受些粘湿的苦楚。”

舵棚上也有人送去油布陈自明看到连林强云都手忙脚乱地为自己和两个番女披上油布反觉得自己没被此地的潮水吓倒也算是颇有胆量地人了。不觉豪气顿生自然而然地挺起了胸膛。

这是一趟有惊无险又充满刺激的航行即使披上了油布也被淋得满身湿透地人们牢牢抓住所有能支持身体的东西又叫又跳大声欢呼。

接近运河入口时。商战船所有会暴露身份的相关人员全隐藏到舱内由船上的总镖头花大钱逐处买通了各个税务、关卡无声无息未惊动任何人顺利地通过运河于傍晚时分悄然到达临安城北地天宗码头。

码头上早有林府大管家带了十余架没有标识的黑篷马车在码头上相候匆匆将林强云和女眷及先生们送到府中。

黛丝娜的马车已经从没有高槛的侧门直入宅内林强云与应君蕙则落后了一步等到亲卫控制大门四周确认没人能看到并认出进出的人是谁的时候。他们才从马车上下来。

林强云一下马车就被大门外援排场吓了一跳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不过此乃官宦之家必不可少的摆布若没这等场面那些不长眼的霄小之辈便会以为本宅家主无官威而觉得可欺不时前来聒噪打秋风……”

若不是林强云在飞鸽传回的信中对大管家吩咐过不得透露自己回来的消息这才只有这样大的“小”场面。依这位曾做过韩侂胄府管事现已年近五十五岁大管家的意思:已经是正四品通议大夫可以随时入宫面圣、觐见太后的高品京官又是今上亲封的提举龙虎山、阁皂山、茅山三山符箓兼御前诸宫观教门事这样朝野双重高位的家主出远门回来怎么也应该有相应的仪式和排场方能对得上林强云的身份地位。

“总算回到家了啊!”林强云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变得有点陌生的门楼不无感慨地嘘唏了一番。自去年十二月秒到扬州设坛作法此后就一直没回来过算算离开临安大宅至今有差不多三个半月的时间这下总算回到的家了。

进入大门门厅两边又有二十来个老少婢女站着。她们的穿着倒也各有花色的素衣并不是和家丁们般千篇一律。在林强云地眼中看来这些女婢看来虽没有史弥远府上的女使侍婢那么漂亮也将就算得上可以入目了。

“啧啧。林某一个打铁仔如今却也是婢仆众多难怪在万恶的旧社会穷得没饭吃的农民无产阶级会革命、要造反要打倒地主资本家要打倒帝国主义呢。敢情……”

“哇……尊……贵地主人……公子……阿……姐……阿姐……”转过照墙惊天动地的大哭凄惨得天地变色的尖叫猛然间在林强云耳边暴。

林强云才侧身还没看清是什么人一条人影就从一个大木柱后转出。

直接撞入他的怀中。

“荷丝娜?你是荷丝娜。”很快就从事这着浓重闽南腔的官话中知道怀里温软身体是属于荷丝娜的林强云惊喜地连连轻拍哭得话也说不连贯的番女。连声安慰这个被她叔叔当成赌注输掉的女孩——不现在应该说是女人:“别哭别哭黛丝娜已经被我救回来了现在她恐怕到后面地各个房间里找你了呢。小爷我好端端地还会再活百十年哪有那么快死的。”

又骂又自我安慰地说了一通林强云还觉得兴致挺高指手画脚地念叨:“呸呸呸晦气快快走运气马上来!天灵灵地灵灵天上神仙快上身一挡四方煞二驱尴尬鬼三赶……”

“好了好了别再装神弄鬼了。”从暗处现身出来的飞鹤子又好笑又好气的快步走到林强云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眉开眼笑地上下打量嘴里却还在叨唠:“知道你这‘上人’神通广大还……”

“装神弄鬼?”林强云一脸正经跳起脚来大喊大叫:“哎呀呀气死我了真真是气死我了!告诉你吧我这是正儿八经请佛招神的咒语、正儿八经的凌空画符倒被你这牛鼻子狗眼看人低的说成了装神弄鬼。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看到飞鹤子脸上怪模怪样的神情林强云再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逗得叫到大动静的亲卫和管家、仆役、丫环们也都哄然大笑。

跟着人们大笑了飞鹤子涕泪交流满肚子的气闷一下子全被笑声驱走这时虽然是在入夜需要燃灯的时候了他也感到一天的乌云全散得一干二净实在是欢畅无比。

林强云和飞鹤子两人同时听到自己的肚子响了起来没等林强云开口飞鹤子就放声大叫:“快快快快拿食物来道爷我要与小友一醉方休。”

等林强云吃饱喝足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浴后得到消息的天松子与两个师弟方虚子、耿冲子早联袂而至已经在厅内等候了多时。

飞鹤子先代四师兄弟向林强云讲了数月来临安所生的事情五个人商量到子时的更鼓响完这才意犹未尽地各到自己的房间和客舍睡下。

第二天四位老道又借着商量应付道教各掌门、长老的道统仙缘的诘问在林家大宅混了三餐不花钱的好吃好喝。直到圆月西斜四个为老不尊的道长才在林强云的骂咧声中心满意足地各自背着一个大大的囊袋嘻嘻哈哈逃似的冲出林家大门到附近不远处的另一座道观分赃去了。

从四月十五到四月十九这五天是大宋朝庆祝去年剿灭福建路盐盗、盗酋晏梦彪被枭伏法;征讨淮东红袄贼贼李全伏诛红袄余贼或降或被赶过淮河的两场大胜以及四月联蒙攻金议成的大会之日。

这五天里第一日先是大宋朝庭由皇上赐宴于崇明等数殿然后便在太庙与五府衙门间的广场上公开呈演军中“百戏”到时候将金吾不禁与民同乐。

十六日开始则是由地方士绅出面组织实施经官府核准的民间各业团行会社间开展各项竞技活动。

四月二十到二十四这五天则是随蒙古联宋使到临安的喇嘛、道士与大宋朝佛道两界高人切磋佛法、武功以比较南北佛道二教的佛法、道术等技艺孰高孰低的时间。

皇上赐宴、看戏林强云可没这样的兴致不去也罢。民间较技林强云也觉得自己在体育方面没什么特长还是不要去丢人现丑的好。何况和老道们商量出来的好些事情都还要增加一些必须的道具、对有关人员进行训练方能实施。这件事关乎今后展的大计万万疏忽不得。

林强云叫来负责做水晶杯、镜子、万花筒等玻璃制品的张山、张河兄弟吩咐将目前手头的事情全部停下。另外交给他们一张图纸要他们全力以赴地把图纸上的物事做好。

又叫来了吴老六、金望槐、马七生这三个最早拜师的老徒弟交给每人一把粗糙的游标尺一叠画好的图纸。另外招来三十个孩儿兵让三个徒弟各带十个孩儿兵分别安排到三个各不连通戒备森严的工房要他们按图制作出单个的零件。

林强云自己除了每天早晨、中午两次去三处工房里向他们解释不明白的地方亲自操作示范给他们看外其他的时间则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宫大业道:“公子有心了这三间铺面靠东头一间为角球店中间是东主教会余家两个女儿开了一间余家‘姐妹元子铺’这两间铺面虽说也由总行派人算数记账但收得的利钱却属东主的私房是不入商行总账地。”

“哦?姐妹元子铺。是卖些何等样的元子啊?”又是角球店、又是元子铺都是卖食物的店铺听得卫襄大感兴趣。

此时的钱江口水阔二百余里浅滩、沙洲多得要人老命。基本上没有一条固定地航道也只有空载或载货少吃水很浅的防沙平底船方能自由航行但也要有老于行舟的船夫并在近期多次走过、熟知沙情变化的火长指挥下方可确保安全。

起程刚行出数箭之地杭州湾地天海间起风了南偏东方向吹来的风越刮越大。

天时近午他们已经走到大街转角处从这里往东在崇新门内大街有一处铺子是林强云刚来临安之初由于张本忠、金见他们打抱不平搭救余顺父子又为解这对父子的燃眉之急而最早购得的三开间铺面。

角球店也还罢了。不外是挂草葫芦、银马、银大碗。也有挂银裹直卖牌的。比如做成两个连在一起、或前或后安有铜扣、或下摆连有护肚、碗似的护奶、托乳罩带儿;比如可以添加草纸后再扎缚于胯下以防天葵秽物滴漏的骑马带子;还有各色绸、麻、吉贝布所缝的素色、绣花小衣中衣、护肚、护胯诸如此类之物……”宫管事说到这里不无得意地夸耀道:“去年东主交代过袁管事让我们将紧靠商行的店面和街后的民宅能买来的全都高价买下小的接手这数月来已经购得六十一间铺子还有一百多家私宅。特别是朝天门前的清河坊那一带购得的店铺最贵购下的铺面与房宅也最多光是付与税务的赋税和契税就交了两万三千一百一十三贯文足。”

只载四五十人装了半船货的商战船后底舱十多个没轮到值守的亲卫聚在一起。这些坐了将近一个月船坐他们得垂头丧气的年轻人。此时却显得兴高采烈。他们一次出八个人分成四组“哼、哟、哼、哟……”地喊着号子卖力地摇动四根助力大摇柄。

这里两个深鼎下方的炉子被两个烧火佬烧得炉火熊熊。

喷出的汽将一个三联的构轮推得“呜呜”直叫唤。人力与蒸汽联手把四寸粗径地大铁轴转得飞快。

“卫公子有所不知前年末东主买扑了三个官酒库今年除东主福建路带过来的一位老酒匠领了一帮人以秘法**清白如水的烈酒外另两个酒库是由余顺、余金生父子分别做酒匠管领。只因余顺体弱多病操劳不得故而东主令他带出了徒弟后便让其在家空领一份工钱歇养。谁料这余顺觉得白领工钱不安对不住东主这样的好人便来求小人央告。因此之故。小人就请余顺身体好时得便关顾这间角球店。余顺是个老实人有了我的话后便忙进忙出的极为落力把个‘角球店’打理得好生兴旺半年下来每月也能交来一千二百贯文足以上地利钱。比他没去代管时多了近三成。”

“噢原来如此。飞川兄弟在这里不是有三开间的铺面么为何酒店只占一间啊。”

卫襄趁今天没多少人来上工有些空闲吩咐少量舍不得这里能赚到比别处多了一倍的工钱为了每日五六十文照样在放假休息日来做事的人将已经被风橱吹过分离好的各色粉末装袋收妥。

林强云在初八夜晚将汽灯做出来后算了算时间觉得能在十五之前回到临安。便将剩下地事情都交给几个孩儿兵去忙乎自己转而投入另一项物事地制作中去了。第二日一直睡到辰时林强云才起床拖拖拉拉的让黛丝娜刮胡子、刮脸又叫应君蕙为自己狠狠地洗了一次头挨到巳时实在是让陈自明等人催得再没法拖延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乘上一条四千斛的镖局商战两用防沙平底船。

林强云不想那么快让人知道自己回临安下令收起了宋字白云镖旗只升起几面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风标旗直驶钱江口。

本朝南渡后大宋朝庭偏安于东南半壁江山以行在临安为都城。先后裁撤杭州、江阴、温州和秀州也就是目前已经改为嘉兴府青龙镇的市舶务只保留庆元府(今宁波市)作为偌大一片两浙路唯一可以接纳海舶的对外口岸。

多了八个人加力却是害苦了专管清理尾轴漏水的年轻船夫。只见他又是用开口搬手上紧不灰木水封盖子的螺丝又是从接漏槽内舀水入桶还要提着满桶地水跑上船面将水倒出船外后再狂奔而下忙得满头大汗地没一刻得闲。

舱板上三面竹蔑编成地平衡纵帆齐张吃足了侧顺风。大海所以会有潮汐小弟多少知些原委。钱塘潮有何来历到了八月十八时又如何好看还请仁兄不咎赐教。”

“好看过了我们再来细细商量。”

再行不过四里许宫大业朝前一指对卫襄笑着说:“卫公子前面就是我们商行名下的‘余家角球店’占了其中的一间铺面专以零沽散卖酒水兼配做些灌浆馒头、薄皮春茧包子、酱猪头、猪下水牛、羊杂碎等下酒菜由余顺暂且兼管……”

“在下不是听说当初飞川兄弟救下余顺一家五口他还有一个叫什么的……哦对了叫余金生的儿子何以只余顺一人代管小酒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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