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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

第128章 连环

至于怎么攻下新城,早就在我谋算宋国的时候已经有了概念,即便不说十拿九稳,七成把握是肯定有的。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心中荡漾,开始安排跟我一起启程去新城的人选。实际上,我应该想想谁该留下来。

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占有新城。

我曾看过师父收集的列国地舆图,每个国家都画得像模像样,尽管比例上有些问题,但是远近还是能够标志的。然而把这些列国舆图拼在一起,就会发生合不拢的情况!明明楚国地图在河东的城市,在韩国地图上就成了在河南。我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才下决心让魉姒去做一次全中国巡演,绘制整个中国的地图。

我一直以为是两座城市,一座属于楚国一座属于韩国,谁知竟然是同一座!函谷关之役结束后,秦国把新城“还”给了韩国。现在秦国要出兵东进,无论往哪个方向出击,第一座要攻下来的城池就是新城。

在我设想中,就是要夺取新城,然后用新城换陶邑。一座战略雄城换取某个贵族——基本上是丞相魏冉——的私地,无论是宣后还是秦王,都不会有什么犹豫。

“我会给她九尾白狐印,剩下的人马由她调动。”我对庞煖道。暗驭手那边只认印不认人,这个规矩定下来,哪怕许历袁晗这样的亲近之人也不能违背。

庞煖一一记下,又问道:“两个小子带不带?”

“带。”我觉得庞煖有些婆婆妈妈,“反正赵牧我肯定要带。”现在列国间名将出得最多的就是秦国,而且让人羡慕的是秦军后备梯队人才济济,从现在的老将司马错到未来的章邯,从未有过青黄不接的时候。除此之外,秦军的战法也很值得学习,有必要亲身感受一下。如果可能,我更希望能够带着赵牧亲临韩魏的指挥部。

人员最后确定时候,我自己也不由苦笑。自己好像已经把所有人都带去了新城。这样实在太过醒目,如果墨家要扩大地盘,首先得从魏国大梁和韩国南郑开始,直接就将手伸到新城,难免让人感觉居心叵测。既然濮阳的工作已经展开了,那么索性将郑艺和严无咎一并召回,让他们俩分别主持大梁和南郑的共济会建设。

梁惠就是大梁人,家里是贩卖齐盐的商贾,和陶朱氏也有生意往来。我本想让她留在大梁负责协助,谁知她说什么都要跟我去新城,我只好由着她去。说到底,她只是墨者的家属,我对他们并没有命令的权力。

大梁和南郑的共济会工作我并不是很放在心上,何况郑艺和严无咎对于这种基层工作已经有了经验。许多从齐国开始跟随我的墨徒并不认识他俩,不过听说是我的首代弟子还是很客气地表示愿意处于他们之下。从陶邑出发,我尽量加快了速度,过大梁和南郑的时候甚至连当地的王公贵族都懒得见,直接穿城而过。虽然有些失礼,但是时间紧迫,必须在秦国出兵之前在新城站住脚跟。

赶到新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当即宣布城外扎营,同时派天璇堂的人潜入城中给朱氏门人传信,让他们安排好大队人马索性的住宿和供给,并且准备大出血。很快送信的人回来,说他们见了令牌印信都表示连夜准备,一定在明天开城门时都能摆平,同时也奉上了新城郡守的个人信息。

新城归韩之后,韩国重设新城郡,以新城为郡治。此郡在韩宣王时称三川郡,辖境内河、洛、伊三川,将洛阳也包围在内,是中原的中心地带。时人喜欢用“中国”指代韩、魏、宋等中原诸侯,其中又以韩国为中国之中央。

我翻开竹简,发现这位郡守倒是个诚实君子,在这块最中央的重要位置竟然奉行黄老学派的无为而治,与民休息,缓和秦国统治后的****创伤。现在天下流行商业税,从入门到入市,再到出售各个环节都有商税存在,而他却只收市易税,而且税率只有三十税一,可谓是仁人君子了。

这样的郡守最不可能做的事就是苛刻百姓,所以新城共济会的生长环境或许很不错。

我同时也忍不住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郡守呢?新城紧扼秦与中原的通道,是通衢之地,秦国的特产都要从这里流向山东诸国。商场如战场,这么要紧的地方直接影响大宗货物的定价权,陶朱氏怎么可能不好好经营一番呢?为了让自己的战略要地有个宽松的大环境,买通韩国权贵任命这么一位郡守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再次翻开陶朱氏给我的联络名册,数了数商户人家,恐怕只是新城力量的冰山一角吧。

“外臣以为,当以陶邑为饵,离间齐秦。”我写道。陶邑是天下最富裕的都市,谁不想要?如果把陶邑抛出去,对齐国说这是打算奉给齐王的,但是秦国想要,宋国不敢惹秦国。再对秦国说,本来是想给秦国的,但是齐国大兵就压在那里,不给就得挨打。其结果就是齐秦谁都不敢拿,结盟的事也就会作罢。如此陶邑安全了,宋国更加安全了。

写完之后我通读一遍,觉得很有文采,而且符合受迫害妄想症患者的逻辑。只要戴偃相信了,就踏进了我的圈套。

“不下水永远都学不会水。”我道。

要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嘛,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训练生活,哪怕再苛刻也不能跟亲身经历一场实战相比。何况又不是让他们拿着长戈上战场,只是去陌生的城市实习一番。

而且宋国国君也懒得去见什么天子,因为他已经把自己当做天父了。

我的目的当然不会是让宋国安全。我的目的是把陶邑交到秦国手里。之所以要让秦国占有陶邑,是因为我想要陶邑。让我从宋国手里抢陶邑,那是痴人说梦,但是让秦国把陶邑交给我,却并不很复杂。这个环环相扣的连环结,每一步都能让我藏得更深。

“我也去?”

“废话!”我瞪了庞煖一眼,“我离得开你么?”

庞煖笑得十分得意,道:“那剩下的这些人谁统领?”

作为墨燎,我绝对不能去见他。因为我要爱惜羽毛,到时候惹宋王不高兴了很可能被烹掉,所以当初找了个戴偃抢人老婆的借口拒绝了召见。作为狐婴我却不用担心,因为狐婴本来就是走在暗处的。我没有必要跟宋王面对面谈,只要派个小朋友去送封信就可以了。

自从写过了信给田地,我就喜欢上了写信这种交流方式。愿意写详细点就写详细,愿意简单点就简单点,还可以吊吊诸侯的胃口,秀一下带有隶书风味的篆体。在给宋王的这封信里,我开篇就说了齐、秦两国结盟意图在于宋国。仔细分析当前国际局势之后,我就和其他列国间的纵横之士一样,提出了解决方案。

周室取得天下自后,武王分封前代王朝的子孙,给以王侯名号,号称三恪。分别封虞﹑夏﹑商之后于陈﹑杞﹑宋三国。田氏就是出自陈国,但并没有承祧虞舜的宗庙,所以三恪中唯有承祧商后室祭祀的宋国尚在人间。在注重礼仪的时代,宋国国君若是去见周天子,周天子必须清道郊迎,以示敬重。现在当然没那么多讲究了,周天的“郊迎”越来越不值钱,连张仪那种人都能享受“郊迎”。

我已经尽量将两套班子组合起来用了,牺牲了互相监督的本义,即便如此还是人手不足。但是现在的状况,忠诚是最重要的要求,来不得丝毫马虎。而忠诚必定需要时间来见证,也需要时间来灌溉,我是死活不会相信马路上随便捡个人就会对我死心塌地的。

庞煖说我在苏西走后,踏上了另一个极端,真变成狐一样多疑的动物了。我对此不发表意见,只是道:“梁成也去濮阳不短的日子了,让他回来主持历山大本营的事。天枢、天璇十中留二以备消息传递,应付不测,其他统统带走。”

“没结业的也带走?”庞煖惊疑道。

我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道:“交给宁姜吧。”

从能力来说,宁姜的能力比许多男人都强得多。虽然做事有漏洞,但那是因为她碰到了我。这不是我自夸,换个法官极大可能就让她混过去了。虽然我对绝大部分人的忠诚都持怀疑态度,但宁姜是例外。她背叛我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没有人会听信一个女人。她能对我造成的最大伤害就是一走了之。而她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她现在更害怕我让她走。

以免我再犯“新城”这样的错误……

他就是取代了纣的地位,被人称为桀宋的宋王偃。宋王偃姓戴氏,得位的手段很主流——谋反。他曾一度把国君的位置让给儿子,但是又发兵把儿子赶走,夺了回来自己干——比赵雍成功。他把装满牛血的袋子挂在树上,然后用弓箭射穿,号称射伤了老天。又命人鞭笞大地,所谓“射天笞地”,标榜自己多么牛叉。

这人虽然极度自我膨胀,不过打仗的确很厉害。宋国并没有什么知名的战将,但是戴偃却把周围邻居打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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