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已经伤痕累累
妈妈一边喂我,一边说:“城城,你为什么要自己毁了自己的脸呢?你这不是害了自己的一生吗?你叫爸爸和妈妈以后怎么活。”
昏昏沉沉的回到了房间,躺在了床上,可是脸上的疼痛,根本不及心的万分之一。
恍惚中,好像有人回来了,然后就是妈妈的尖叫声,我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根本无力睁开那沉重的眼皮。我隐隐听见妈妈的哭喊,我心里苦笑着,涩涩的,痛痛的,仿佛千根针扎在心,我想,筱雨姐,你看见我的样子,你会不会也会嫌弃我呢?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我轻轻伸手摸了一下,缠着厚厚的纱布。我微微睁眼,看见了母亲满是泪痕的脸,她见我醒来了,忙站起来说:“城城,你醒来了?好点没?”
我没吭声,虽然我看见母亲流泪的脸的时候,心里一阵疼痛,但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应是说不出话来。妈妈扶起了我,让我坐了起来,然后将旁边的一个保温桶打开,鸡汤的味道飘了出来。
一些荒芜破碎的景象从脑海中掠过,直到最后,定格成她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的已经麻木的神经慢慢苏醒,我微微睁开眼睛,已经恢复平静的油锅里,倒映着一张陌生狰狞的面孔。
仿佛,只要这碗水倾下,这个世界也会随之倾倒。某些遥不可及的事情,某些被千山万水阻隔的感情,会离得自己更近一点。
除了那双微带着悲哀的眼睛,这张脸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冰冷的水和沸腾欲燃的油,永远不能融合。可是,如果它们嵌入血肉之中,会不会就无法分开了?
皮肤传来的灼痛,如锥子在脸上一笔笔的刺入,拔出之前再旋转。
咬了咬牙,伸手接了碗凉水,心中那股绝望和悲怆,竟变成了莫名的期待和至死不悔。
感觉我的身上有火在烧,然后我便沉沉的睡去了,一切趋于寂静。
“啪”,左手关了灶头的同时,“哗”,右手碗里的水,没有丝毫迟疑的落下。
我闭上眼睛,将脸凑了过来。明朗的午后,立刻变成灰白的驳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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