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 狐国与幽都
这时两名姬字军斥候从狐国流口乡方向赶来,凑近姬昊耳语。
翌日,姬昊、王子良、孔雪笠及数名亲兵扮成商队,往狐国方向迤逦而行。
众人沿着商道走走停停,数日后来到一处地界,界碑上书:罗河乡。
王子良赶忙来报:“姬总督,我们走过了,目前已在罗河乡地界,是否折返去流口乡。”
姬昊微微颔首道:“我正是要来罗河乡。”说完瞟了孔雪笠一眼,捕捉到孔雪笠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之后姬昊与王子良两人扮成贩马客商,牵着数匹天马进入罗河乡城关。
只见城关内遍布烟花柳巷、酒楼赌坊、勾栏瓦肆,热闹非凡。
不时有来自栗广各地的流匪,押着一队队人族奴隶穿街过巷,赶往集市售卖。
姬昊两人也牵着天马来到集市,不多时便将马卖出去了。而后两人在集市内东挑西拣、左顾右盼,熟悉狐国罗河乡的风土人情。
仔细观察后,姬昊认得狐仙常幻化成面如傅粉、唇若施脂的男子和千娇百媚、魅惑众生的女子。而为狐狸迷惑控制的人族称为狐民,通常眼窝玫红、眼泛桃花。
姬昊还发现,狐族似乎特别喜欢购买人族奴隶,活跃在集市的奴隶买主几乎全是狐仙。
两人在罗河乡意犹未尽,一直深入到青丘国内探察,已离狐国皇宫不远。
晚间,姬昊两人入住一间大客栈。店主是一名狐仙,殷勤招呼两人用膳。
姬昊两人匆匆用过晚膳,回到房间说话,正感慨狐国狐仙真是不少,奴隶买主、大店店主、巡街武官几乎都是狐仙。
猛然间姬昊两人觉得头昏脑晕,意识到晚膳里下有蒙汗药,但已渐渐不能动弹。不过两人能够用仙力压制一部分药力,意识可以保持清醒。
两人假装昏迷,两个身材高大的狐民从房外推门而入,兴冲冲地瓜分了两人的行李。
而后狐民将姬昊两人扛起,从客栈隐秘地道口下,穿过数里长的地道,来到一片极为广阔的地下空间。
地下空间几乎被木牢占满,每个木牢挤挤挨挨装有上百个人族。
经过账房狐仙清点造册,发给狐民银两,随后姬昊两人被随意放进一个尚未装满的木牢。
不消半个时辰,姬昊两人将蒙汗药药力化解。两人此行正是为侦察狐国情况,于是与木牢中其他囚徒攀谈起来。
据囚徒们说,这片广阔的地下空间名为青丘洞,位于狐国皇宫正下方,是狐族中转人族奴隶的大本营。
姬昊问他们是如何被抓来的。
有人跟姬昊一样是首次来狐国的客商、旅人,不知依例到狐族官衙领取玫红粉抹在眼窝上,于是被狐族店家用蒙汗药麻翻,醒来之后就已经在这里了。
有人在沉溺于狐国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渐渐还不起酒帐、赌债、风流债,便被债主卖到这里抵债。
更多的人是在狐国以外为流匪俘虏,被卖到狐国集市后,中转到这里来了。
一旦凑齐一千人,狐民便将囚徒们用长绳绑手穿成一串,像驱赶牲口一样驱赶人族奴隶上路。
狐族武官押着人族奴隶队伍穿过蜿蜒曲折且暗无天日的地道,出地道后又走过漫长崎岖且阴暗幽静的山路,三天后到达一个城关,城门上方刻着“幽都”二字。狐族称这条从青丘直通幽都的隐秘道路为青幽小道。
幽都城外是一片喧嚣景象。守城鬼仙与来自鬼国各地的鬼仙、青丘狐仙们寒暄。账房鬼仙清点奴隶人数,发给一路押运的鬼、狐武官们相应的报酬。而后守城鬼仙将人族奴隶牵引进幽都。
忽然一阵香风弥漫,一名身材凹凸有致、姿容魅惑众生的红装女子从容掠过城门,她身后有九条狐狸尾巴。
所有人族奴隶忍不住抬头观看,而鬼仙鬼民、狐仙狐民皆低头跪拜。
有人小声提醒,此女名叫姮娥,是狐国郡主,青丘狐王女娇的外甥女。
姮娥本来目不斜视地朝狐国方向飞行,却倏地停住,望向姬昊所在的方位,像是在寻找什么。
姬昊心头一凛,赶忙压制体内自发的仙力流动。姬昊感受到姮娥有五品神仙修为,暗忖应该发现不了同在神仙境界的自己的仙力气息。
然而姮娥还是向这个方位击来一掌,姬昊旁边地仙境界的王子良被击飞。
周围鬼仙、狐仙摁住王子良,喝问王子良是什么人?来幽都作甚?
王子良只是不言,鬼仙、狐仙殴打一阵,仍旧不能让王子良开口。
这时姮娥盯着王子良,骤然间王子良周围香风大盛,麝香之气令附近的鬼、狐、人神魂颠倒,大家知道姮娥在施展狐族最擅长的魅术。
不多时王子良原先苍白的脸上绽放红晕,眼里泛起桃花,神情迷离,嘴角露出迷醉的微笑。
而后姮娥勾魂摄魄的声音萦绕王子良:“壮士,你是谁?你来自哪里...壮士,你是谁?你来自哪里...”
王子良的嘴缓缓张开,喉咙也开始发出呜噜声,姬昊的心则提到嗓子眼。
幽都是鬼国都城,有鬼仙无数,且此行主要为刺探军情,两人都未带武器。所以一旦王子良招供,两人很难有生还的可能。
害怕姮娥察觉,又不敢运转仙力救王子良,姬昊只能盯着王子良,期待出现奇迹。
奇迹真的出现了,王子良身体一顿,吐出一口血,随即倒地不起。
鬼、狐仙上前查看,发现原来王子良咬舌后暂时恢复神智,随后自爆经脉而亡。
姮娥转头看向原来王子良站立的队伍,随意挥出一掌,掌风所至,人族纷纷倒地而亡。姬昊侥幸没有被扫到。
众奴隶颤栗着跪倒,磕头如捣蒜,乞求姮娥饶恕性命,姬昊混在其中。
姮娥扫视几遍后,再没有发现异样,重新朝青丘方
这日姬昊召女娲大肠、李著明、王子良、孔雪笠议事,商议亲自前往狐国所属流口乡侦察敌情。
女娲大肠、李著明、王子良力谏姬昊不必亲自前往,孔雪笠附和。
孔雪笠重新幻化成人形,俊美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却依然微笑道:“谢总督大人美意,我已一心求死。”
“我先民国待你们不薄,你为何要背叛先民国?”王子良喝道。
姬昊与众将商议,认为狐族国小易攻,灭鬼应先灭狐。
姬昊执意要去,令王子良、孔雪笠同行,女娲大肠、李著明坐镇姬字军大营。
“先民国讨伐鬼国我没有意见。但我既身为狐族,绝不能对你们进犯狐国无动于衷。”说完孔雪笠闭上双眼,接着嘴角流出鲜血。
王子良上前查看,发现孔雪笠已咬舌自尽了。
姬昊长叹一声:“古语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人诚不欺我也。”
李著明待无人时与姬昊说:“军中有细作。”
姬昊也有所怀疑,心生一计与李著明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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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昊还未听完,孔雪笠突然化身狐狸往旁边树林里窜去。
但即刻传来一声凄厉的狐鸣,王子良的长戈刺穿孔雪笠,将他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姬昊背手走来,波澜不惊地说道:“畜生,探子报流口乡方向好大的阵仗,独眼鬼王、阿修罗女等联手埋伏在必经之路上。你还不速速请罪,兴许饶你一命。”
李著明派来接应姬昊的部队赶到,姬昊令他们将孔雪笠尸身带回,并传令李著明逮捕姬字军中武庚等狐党,一并押解皇城。
前线孔雪笠勾结鬼国的消息传回东京,国君吴回立即下旨软禁皇后狐喜媚,全国搜捕狐族外戚,一时间朝野震动。
路边有客栈、酒肆、茶铺数间,王子良命人上前打听,原来众人已到狐国罗河乡境内。
于是姬昊命女娲大肠率领一队人马直奔青丘,意图奇袭狐国。
不料半路中了鬼狐联军埋伏,死伤惨重,折损了两名女娲肠、同科谭晋玄以及数名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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