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顺利
签订契约的条件不会是滴血吧？
没有过多纠结在这个方面，克里斯又开始了翻箱倒柜。这个破败的地方已经太久没了烟火气，绿色植物重新占据了这里。
表面上都是灰尘的盒子出现在克里斯手里，他大叔面容凝重，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唐酥秋看向熟悉的羊皮纸再次出现，这次的和他之前的那个不一样。
空白的羊皮纸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诡异光芒将整个院落通通蒙上一层厚重的保鲜膜。
祂写下祂的大名，将手中的笔塞进唐酥秋的手里，感受到笔上传来的温热的感觉，唐酥秋在眨眼。
迟迟不落笔。
发呆的唐酥秋在思考。
这就签了？
真不需要别的什么吗？
算了，唐酥秋想不明白。同时他也不想继续想下去了，掉san的恐怖经历依旧是记忆犹新。
这就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想通这一点的唐酥秋爽快签上他的名字，一笔一画慢慢写，横平竖直的线条组成了他的名字，唐酥秋。
这名字落在红光的羊皮纸上，红色被吸收掉，逐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最终只留下纯粹的黑。
再次贴身收好，祂不经意间问：“怎么犹豫了？”
听到谢宴哲这么一问，唐酥秋顿时觉得脸上有点热，努力组织语言：“不是，我、我就是在思考。”
“现在确认关系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没办法后悔。
“……”
自然知道这一点，百口莫辩的唐酥秋懒得再争辩了，跟在祂身后慢悠悠地离开。
和克里斯大叔告别后，一前一后走着。
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唐酥秋没注意脚下，同样没注意停下脚步的祂，一头撞了过去。
铁板一样厚实的墙让唐酥秋后退三步，捂着额头，满脸的痛苦。
“安心。”
随着祂的话音落下，痛苦随之而去。
神清气爽的唐酥秋脱离恍恍惚惚的状态，他对周五莫名有些期待了！
周四，清洁协会破天荒开了个早会。
黑袍诡三三两两。
在角落里的唐酥秋抱着怀里的布娃娃，大大的眼睛，是个女娃娃，这是谢宴哲送他的。说是什么领证的小礼物，要唐酥秋务必收下。
捏了捏这玩偶的脸颊，没有自己预料中突然活过来的情况，唐酥秋也就放下心来。
整理红裙子娃娃的红色蝴蝶结的头饰，越来越觉得这娃娃真是可爱，是个漂漂亮亮的孩子。
龚天一一进来就大声喧嚷：“终于睡了个好觉啊！这都多久了，三四天没合眼了。”
“你能睡觉是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吗？”张土豆依旧如此，就是喜欢针对龚天一，反正唐酥秋他打不过也招惹不起。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啊，自从上周周日晚上神的消失，一连三四天，是真没睡。
主要是合不上眼睛。
虽然睡眠对诡异来说不是必备的，但架不住不睡觉周围就会出现空灵的呢喃声，听多了就会爆体身亡。
为了不被污染，只好通过睡觉的方式将这污染送到神的身边。通过因果关系，将绝对的绝望和绝对的希望的进行转移。
言而总之，就是神替他们承受了所有的污染，才让他们免除消失的危险。
所以，周三睡个好觉让他们炸开了锅，因为神入梦了！
就意味着神出现了！
“哈哈哈我非常幸运，我梦里看见了神！”有诡异在炫耀。
“我没看见呜呜呜，谁知道会这么突然，我忙着大街小巷拍照片嘞！”
“那你拍到了吗？”
“没——”这个倒霉的诡异被围了起来，大家都好奇他为什么没有成功，“我拍的那些根本比不过神眷的！”
“哎呀这就没办法了。”
诡异又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讨论，话里话外都是对唐酥秋幸运的羡慕。
“是哈咱又没有神明的眷恋。”
“真不是不明白为什么神眷会这么厉害，难不成神眷真的和神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
“不可能！不可能！单纯是神眷走运。”
诡异的大嗓门让唐酥秋想不偷听都难，叹了口气，他低头，突然注意到玩偶的脚丫动了？
揉了揉眼睛，唐酥秋再度看过去。
红裙子的娃娃一动不动，仿佛刚才是幻觉，但吃一堑长一智的唐酥秋不信！
“你能听懂我讲话吗？”
玩偶180度转头，在唐酥秋惊恐的神色下，机械般地点点头。
捂着乱跳的心口，唐酥秋嘴角抽搐，努力通过呼吸来平复现在激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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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唐酥秋点点头。
随意从树干上抽出一根笔，在这木制笔离开大树的一瞬间，这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气血，一眨眼就枯萎了。
光秃秃的枝丫硬化，克里斯吹气，小小的气流穿过干枯的树，咔嚓，灰黑色的树枝尽数粉碎。
理智早在‘结婚’二字飘荡在空中的时候，作为常年跟在安娜身边的小弟，克里斯第一次觉得这世界癫了。
“行吧。”
灰烬很乖，不会四处乱跑，克服了重力的束缚，跟在祂的意志身后，跳入了一个空的小碟子里。
祂指尖落下一滴血，溅起灰褐色的水花，再一滴，瓷制的小碟子里的灰烬逐渐变得粘稠，像浓稠的红黑墨水。
将笔递到谢宴哲手里，羊皮纸也放在石桌上，克里斯在一旁站着不说话，像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我的妈呀！
“真是自愿的？”克里斯直接问唐酥秋，忽略了对他而言更大威胁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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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
听见祂问自己，唐酥秋笑笑，总不能说他害怕流血吧？
克里斯并没有理会这个时候抽空聊天的两个家伙，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碌。
唐酥秋凑过去看，龙飞凤舞的字迹映入眼帘。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唐酥秋瞧着干净利落的笔锋，和运笔写出来弯弯曲曲的字，他头大了。
不会写毛笔字怎么办？
唰——木制盒子打开。
比十年前，甚至是二十年前，诡异和人类对抗带来的操作更加迅猛。
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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