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粘人
空气中,再也闻不到草木清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腐臭味儿。
从前纤凝的医馆赚钱多,入冬以后还开粥厂,施粥。
不至于把人给饿死。
治标没有用,纤凝干脆往山里走。
越往山里走,各种仙人留下的剑意,结界越多。
选了低级符,撕一张放到随身带的灵谷酒里。
一瓶仙界酿出来的酒,加上灵符。
烂掉的树根,和上面的霉斑快速脱落。
周围土地里的腐朽气味,也被灵谷酒冲没。
好半天,老槐树树干晃荡,发出痛苦的:“哎呦!”
纤凝长出一口气,连连呼唤:“老槐叔,你快醒醒,我是纤凝,那个大懒猫!”
老槐树的树枝碰了捧纤凝的头:“纤凝,你终于回来了,翠屏山,已经成了一座死山。”
“月华滩以北,生机断了。”
“没有了山,山神已经陷入昏迷。”
“我们这些草木得道的,因为没有肉身,反倒还有口气在。”
“那些飞禽走兽,都莫名其妙的死去,尸体成了腐朽的烂肉,被一个拿着笛子的怪人,都带走了。”
山神好歹受过人间香火,一时死不了。
纤凝撸胳膊挽袖子说:“老槐叔,你忍着点儿,我给你挖出来,栽到我镇上医馆的院里。”
“那虽然没什么灵气,好歹你能保住命!”
“等你缓过这口气,就能幻化出人形修炼了。”
老槐叔涕泪横流:“太好了,你挖吧,叔忍得住。”
纤凝用九天魔火剑挖树,每挖一下,老槐树都被烫的哇哇怪叫。
等纤凝把一棵大槐树,彻底挖出来时,树根霉烂的地方,都被九天魔火剑的魔火,烧得干干净净。
倒省的再费事医治了。
老槐树纠结地看着纤凝瘦弱的肩膀:“纤凝,你咋把叔弄医馆去?”
纤凝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修仙的猫,练得就是一个耐力!”
纤凝马步蹲好,浑身用力,愣是把老槐树举起来,扛在肩膀上。
老树精都吓懵了:“纤凝成了仙人,果然不一样了!”
还得是九天魔火剑靠谱。
纤凝扛着一棵三千多年的老槐树,踩着九天魔火剑,照样晃晃悠悠飞回了医馆。
快到医馆时,天已经黑了。
年景不好,街道上空无一人。
奇怪的是,医馆屋里居然有灯光。
纤凝飞进院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算她现在是仙人之躯,扛着上万斤的老树,也累得胳膊腿打颤。
贺楠辞端着一锅污水,正往院里泼。
看到纤凝扛着一棵大树,懵逼地问:“你上山砍柴去了?”
纤凝气喘吁吁:“砍个屁柴,这是我朋友,赶紧挖坑,种上!”
贺楠辞瞬间警惕了,上下打量一眼老树精,撇嘴拉着长音问:“你的朋友怎么都是男的呢?”
虽然不满,贺楠辞手指一勾,老树轻飘飘飞到他面前,靠墙站好。
老槐树羡慕地问:“纤凝,这位仙人法力高强,是你什么人呀?”
贺楠辞拿出紫阳雷霆剑,三两下就挖出个巨大的树坑,不满地嘟囔:“我是纤凝相好的,她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跑凡间来了,我巴巴赶过来侍寝!”
纤凝一拍脑门,天都黑了,确实忘了告诉贺楠辞一声。
那也不至于当众就吐槽吧?
贺楠辞把树种好,用脚把周围的泥土踩实。
从身上翻了半天,翻出几瓶仙露酿来,都倒到树根上。
“行了,纤凝不让我喝大酒,都便宜你了。”
纤凝赶紧出声拦:“哎哎哎,你那可是烈酒,老槐叔不能喝烈酒!”
贺楠辞手一摊:“你说晚了,倒完了!”
屋里饭桌上,摆着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糖醋鱼。
酒壶里烫好了一壶酒。
贺楠辞招呼纤凝:“洗手吃饭吧,再有一回出门不打招呼,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知道晚上咱俩还有活吗?”
卧室里的浴桶,已经灌满了热水,用木头盖着扣着保温。
纤凝扛树扛的,浑身泥,满身土。
瞧瞧贺楠辞呲牙笑笑:“我先洗个澡再吃饭吧,你看看我脏的。”
贺楠辞从乾坤袋给纤凝往外倒腾浴巾,寝衣,胰子,香露。
都堆好了问:“要不我给你用个清洁咒,咱们先吃饭吧?”
纤凝:“我脱完了你跟我说这个?”
贺楠辞“哦”了声:“还是泡水里解乏,你洗吧,我把饭菜用灵力温着。”
“跟刚出锅的口感一样。”
纤凝在凡间开医馆多年,第一次在自己的医馆过得如此舒服。
天都黑了,纤凝沐浴过,就穿着寝衣大大方方出来吃饭。
贺楠辞嘴角勾了勾:“知道防我也防不住了?这就对了,就你我夫妻二人,怎么自在怎么来。”
纤凝接过贺楠辞递过来的酒杯,俩人边吃边聊。
纤凝不解地问:“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贺楠辞哼了声:“你师哥知道自己三言两语把你忽
因为山里的居民,幸存者外迁,反倒还热闹了一些。
街上的百姓看起来日子并不好过。
大多纤凝都不认识。
山神洞府外,成精几千年的老槐树,居然连树根都开始腐烂。
九天魔火剑是上古神器,速度比一般的剑要快许多。
初冬时节,一个个衣裳单薄,面黄肌瘦。
别说不会行走了,连话都说不出。
纤凝看着曾经的家,变成了而今的模样,死死握着九天魔火剑。
不知该找谁拼杀。
打算把这附近的事情,料理清楚再回仙界。
翠屏山脚下的镇子,和往年的样子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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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有尸臭,就必然有尸体。
可纤凝倒提九天魔火剑,一路追踪,竟然连尸体的影子都没见到。
林中偶尔跑过几只成精了的小兽。
纤凝使劲晃悠老槐树的树干,就晃下来一头枯叶,老槐叔再也不能唠唠叨叨给她讲仙界的故事了。
纤凝身上有几张驱邪化煞的符咒。
而今这一路走来,纤凝已经在好几处破烂院墙根儿,看到冻饿而死的人,连尸体都没人收。
纤凝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凡间。
她一口气把凡间翠屏山附近的任务都给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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