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成为体制内员工
黎槐尽量把自己的身世塑造的非常惨，虽不了解这个长老性情如何，但只能借此机会来博取同情。
黎槐悻悻，出声道：“那佛女大人，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
“不行。”
“那能不能别杀我。我上有老，……死绝了。下有小，目前还没有。你要理解我一个孤儿不容易。”
这该死的求生欲！
“由不得你，明天本君一定要看到你，否则后果自负！”
“那我干。”
“明日本君会叫小风过来接你。”
“小风是谁？”
宴期玄打了一个响指，天空盘旋下来一只雪白肥硕的镇门兽。
仔细一辨别，黎槐认出来了，它是昨天叼着自己飞的那只。
小风稳稳落地，好不威武风光，当高傲的视线与黎槐视线在空中相撞，脸色急转直下，难看极了。
好像是在说，怎么又是你！
“除了这些，还要给小风，小花，小雪，小月喂食，一日三餐都不能落下。”
风花雪月一下子聚齐了。
黎槐做贼心虚，微偏头，隔绝了它那道埋怨的视线。
“那他们吃什么？”
“后山有一片灵果园，到了它们吃饭的时间，记得去摘，本君的宝贝镇门兽可不能饿着。”宴期玄慈爱地顺着镇门兽的毛发，下一刻，手猛地揪住了小风的耳朵，厉声吼道，“你们以后再让本君看到有人进来，你们全都给本君滚蛋！听到没！”
黎槐：？
对于镇门兽来说，维护门内安危是重要的职责。在此之前，朱雀门出过一件极其惨痛的教训。
那一年，宴期玄带了好几个内门弟子出峰去做委托任务，事关重大，不得不亲力亲为。
——是关于云之南地带的蛊虫毒人事件。
不料他们怀恨在心，一路尾随过来，借用蛊虫的力量杀死了几名朱雀门的弟子。
他们换上了朱雀门的服饰，潜入进来，大肆屠杀。也就是那一次，朱雀门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后来还是青龙门及时出手，全数歼灭，一个不留，受到感染的弟子也没放过。
血光漫天，成灾成难。
……
“乖。”宴期玄又恢复那副慈母形象，拍拍小风的臀，突然一顿，冷声道：“你是不是又吃胖了？”
小风本就委屈，听到说它胖，急得都开始转圈圈了，表示自己的愤懑。它讨厌有人说它胖，它一点都不胖！
乍一听，黎槐也认同宴期玄那番话，确实挺胖，像猪。
宴期玄对着黎槐吩咐道：“镇门兽每顿三个灵果。小风肯定是把其他灵兽的饭抢来吃，以后只给它两个灵果就好。”
“不然吃太胖，容易飞不动。”她接着补刀了一句。
黎槐用力咬住脸颊一侧的肉，努力憋笑，应声说了句好。
“那我住哪儿？”
朱雀门离柴房太远了，光徒步都要花费很久的时间。
宴期玄：“你就住在百倚楼，吃住你不用担心，只要干好你份内的事情就好。”
还是一份包吃包住体制内差事啊。
要说宴期玄也是出于私心，寻常弟子要想进入百倚楼内，需要经过重重考核，成为内门弟子才有资格进入百倚楼内。
而她假意借着惩罚名义将机会给了素不相识的人，是因为在她的身上宴期玄似乎看到了某位故人的影子。
见眼前之人出神，黎槐大着胆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你怎么了？”
宴期玄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事，本君想起了一件事。”
“哦。”
耽搁时间太久了，红贝灵鹦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发出嘶鸣声。
宴期玄想起了正事道：“本君还要去万神冢，就不跟你多聊了。”
走了两步，她又折回来，有些不太高兴道：“快跟本君说再见，做人要有礼貌！”
“……”
“佛女再见。”
“再见！”
这个长老的性子还真是莫名有些可爱，黎槐心想。
宴期玄都走了，小风却还没走，它吐了黎槐一脸气，很不高兴。
果然灵兽的脾气随主人。
黎槐的脸往后仰了一下，感受到大白团子的怒气，她拍拍小风的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以后你态度要对我好点听到没？”
小风傲娇偏头，不听不听，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以后给你多吃两个灵果怎么样？”
小风一下子态度大变，开心地转起了圈圈，它不光开心喜欢转圈圈
你说对了。黎槐表面镇定无比，实在内心慌得一批。
宴期玄继续观察，想从她的脸上找到表情变化，但出人意料的是对方没有任何情绪。平日里，不是宴期玄吹，要是有人听到自己这个响亮名讳，绝对会激动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青龙门外门弟子，然后被赶出去了。现役是勤勤恳恳砍柴弟子。”黎槐特意省略了一部分，如实答道。
“居然是长玉的弟子。”
但事实是，宴期玄活了非常久，与天同寿也不为过，在那副清理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暴躁的心。
“别人想见本君还见不到呢，你昨日加上今日一共见了本君两次，这可是你的荣幸。”宴期玄找不到一丝快感，颇为懊恼道。
他底下的门生一个个正经的要命，居然还会出这么个洒脱活泼的弟子来，属实罕见。
早些时候，宴期玄有幸去做客，去过以后再也不想去了，怀疑那不是青龙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和尚庙。
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这不能碰那不能干，简直要把她给气死。
像她现在这样，便如当小偷被人发现，抄答案被老师发现那样紧张、害怕。
“你盯着本君做什么？”宴期玄眯起，语气压迫十足。“瞧你那样子，是怕本君降罪于你？”
来人看起来很年轻，估摸十几、二十的年纪，眉眼活泼，说话伶俐，像极她的小字——云雀。
在如此悲惨的身世烘托下，宴期玄神情显然松动不少，她还不至于为了一头灵兽取了一个人的性命。
但规矩立在这儿，该罚还是得罚。
“本君不杀你。”宴期玄故作大度，问，“你原本是哪里的弟子？”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宴期玄仔细想了一下说，“你以后来百倚楼，过来服侍本君，这件事本君可以不计前嫌。”
“不要。”黎槐当机立断拒绝。她砍柴生活是多么美好，要是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儿，还得重新熟悉规矩和结交新的人，她才不干。
完蛋。
发起脾气来，谁不怕？都怕。
黎槐冷汗涔涔，吞了吞唾沫失了神，灵魂就像被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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