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退休失败后

周泽依凑近正在讨论的二人，压低声音：“江医生，可能真的不止有流浪者。”

不管程诚的邀请究竟是不是真心的，而安全局在这其中又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个机会总是不可多得的。

许宁没回答，他看完任务列表，这会儿算是半点困意都没有了，随手在弹出的屏幕上点了几下，“这个深度编码导致的灵魂消融是什么意思？”

许宁眉头也蹙着，“虚拟现实，是指流浪者吗？”

江念缓缓摇头，“不知道，或许不止有流浪者。”

周泽依情绪激动，大有找到知音之感，抬手一掌拍在江念背上，“对！江医生你说得对！怪就怪在他们都自主停止呼吸的。所以我们当时怀疑过，会不会是由于长期沉浸在虚拟现实导致大脑对现实世界中的刺激逐渐丧失感知，最终引发了自主呼吸系统功能障碍。”

江念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差点没受住周泽依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咳了个惊天动地。

许宁赶紧抬手帮江念顺气，“啪”一声拍掉周泽依悬在半空的手臂。

周泽依吓得收回手，等江念咳完了才瞅着许宁发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继续道：“不过这也只是怀疑，因为尸检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发现遗体义脑有接入虚拟现实的痕迹。”

江念冲着许宁感激地笑笑，缓缓抚着自己的胸口，“那之后呢？”

周泽依撇嘴，“没有之后了，之后这个案子就被一队接手了。”

江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接话。

既然安全局把这个看起来和案子毫无关系的病症也放进她的任务列表里，那就说明这个病肯定和这次的失踪案有关，不过江念这会儿最在意的已经不单单是失踪案了。

究竟有多少黑市兜售的义体义脑已经流入了市场，又有多少市民参与了基因改造实验。

最最重要的，是她十年前没能成功摧毁的赫尔墨斯系统余孽，不知道目前已经复原到了哪个程度。

难不成又要抱着那个系统死一次？

她刚被自己冒头的想法逗笑，脑袋里突然蹦出刺耳的警报。

江念思路本就混沌，注意力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猝不及防被警报声狠狠吓了一跳。

她猛地抬头，惊醒了旁边假寐的许宁。

许宁目光关切：“江医生，你怎么了？”

江念太阳穴突突猛跳，头顶像是有根又细又利的弦正拽着她脑袋里的神经跳舞，这警报声就是神经跳舞的鼓点。

她尽力扯出个自认为应该还算自然的微笑，“我没事，做梦惊醒了。”

许宁蹙眉，“但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念知道这是系统给她的警告，生物大脑总是比不上义脑的，她最近几天几乎没什么时间休息，再加上之前的伤还没完全好，身体承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一同被警报惊醒的2029长吁短叹，“宿主，你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这身子骨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江念不甚在意地笑笑，反正又死不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这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规划局厉害就厉害在这里，任务进度没到百分之五十之前，没有人能轻而易举地死掉。

江念抬手挡住许宁要覆上她额头的手，“许校长，不要紧，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这说法敷衍，许宁却也没再多问，他收回手，“江念，你别太拼了，安全局未必会记你的好。”

沉默几秒，江念听到他用极轻的声音说：“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他声音极轻，轻到江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眯眼靠在椅背上，闻言笑眯眯地回应了许宁的前一句话，“我又不是为了他们。”

安全局和未来次方

江念很好脾气地微笑，“也不是很多，您先看看。”

她规规矩矩地在位子上坐好，等着两人把那一串比江时月命还要长的任务列表看完了，才慢悠悠开口道：“许校长，其实这个工作我能不能去，还是得您先同意才行。”

“不是，”周泽依又摇摇头，“他们的死因都是呼吸衰竭。”

江念眯起眼睛，“都是年轻人，好端端地怎么会呼吸衰竭？”

“对啊，”周泽依如梦方醒般惊呼一声，“你一个校医，能帮他们什么？”

江念虽然嘴上这么问，其实也不过是走个流程，毕竟没有人比许宁更着急找到几个失踪的学生了。

“是啊，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周泽依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摆摆手，“而且一起两起也就罢了，你们不知道，就这两年，已经有十几个了。”

许宁语气悚然，“十几个人都是同一个死因吗？”

周泽依点亮自己的手环，从里面调出一个文件夹，“可不是，你自己看，全部都是呼吸衰竭。”

许宁放大屏幕，被一长串任务列表击中，差点两眼一黑。

他低头看看手表又抬头看看江念，“给你一个顾问安排这么多工作任务？安全局这么大个机构没人能用了吗？”

26.

这话一出来，许宁只觉得有股寒意顺着自己的背脊蔓延而上，“什么意思？虚拟现实类的游戏或者应用不是都需要虚拟安全局审批公示的吗，有一个漏网之鱼流浪者还不够？”

周泽依摇摇头，神情是难得的严肃，“恐怕不止一个，刚刚我突然想起来，这两年我们队收到过很多起报案，都是独居青年突然猝死的案件，而且这些逝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许宁一怔，“难道是连环谋杀？”

许宁往后翻了几页，不解道：“可是这和虚拟现实滥用有什么关系？”

江念直接翻到最后的尸检报告，喃喃道：“真是奇怪，他们的呼吸系统都没有器质性病变，居然都是自主停止呼吸的。”

江念蹙眉思索片刻，不太确定地回答：“应该是大脑在长期接入虚拟现实后，会对真实世界产生排斥，陷入深度昏迷的状态。”

“哈，哈，这个，”江念在两人或惊或疑的目光中干笑两声，“我确实就是个校医。”

她点点手环，调出程诚刚发给她的信息给两人看，“确实也就是去干点医生能干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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