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选择

嘴巴张了几次，始终没说出话来。

女儿也失望的放弃了去拉徐婉秋的手。

“阿姨，有件事，我还想跟您说一声。”徐婉秋再度开口。

“以后...没事的话，大家还是尽量装作不认识。”

这一句话，让母亲实在承受不了。

大年初一回家时，我只在她的俏脸上看到了泪痕。

我想不明白，既然她也不想母亲走，为什么要那么绝情的把我们全都赶走？

这是为什么？！

我双眸凝视着徐婉秋的美眸。

母亲的背影消失，她立刻转身想进门，我抓住她的手，依旧是那么的冰凉。

“放开！”徐婉秋冷喝一声。

“我还有事没说，说完我会放！”我已经不奢求她能原谅，或者说，我也不想她原谅我了。

“说。”

徐婉秋声音还是那么冷漠，背对着我，连最后一眼都不想看我！

呵呵...

我真就那么让她讨厌，那么不想见到我？

那我们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算什么？

我沉默了许久，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叮的一声。

我拿出徐婉秋送给我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像往常一样，默契的递了过去，被她拒绝，不知道是因为母亲的嘱咐，还是因为我。

我苦笑着收回，狠狠的吸了一口。

“有话快说。”徐婉秋不耐烦了。

“我想知道，那晚...”我一整晚都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都是成年人了，你当时一场梦也好，当我喝多了也好，不用放在心上，不用介怀，如果你要说的事就是这个，那么，你可以走了。”徐婉秋难得的说了很多。

“嗯，谢谢...”

我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谢谢。

徐婉秋也不问原因，开门，走进去，咔嚓一声，关门。

没有丝毫的留恋。

我站在紧闭的门口，苦笑着低着头，继续把话说完。

“如果不是你，我早死了，谢谢...”

说完后，我好像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在此刻宣泄出来。

我如释重负一般靠在了门上，缓缓坐到地上，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自从有钱以后，我抽烟从来不会抽到烟屁股，还剩快一半就摁了，但现在海绵体都烧了，我还拿在手里，哪怕传来灼热的疼痛感，我依旧不舍得扔。

因为，一旦扔了，我就要离开了。

但，再怎么不舍，总有自然熄灭的一刻。

我听不到门里面的任何声音，也幻想不出来徐婉秋在门后面痛哭的模样。

只能默默的起身，最后冲着门轻声说了一句：“保重！”

转身！

头也不回的离开！

……

当晚，我带着母亲和女儿去公司的合作酒店开了房，给她们叫了东西，我没有吃，没胃口吃不下去。

母亲和女儿也一口东西没动。

这一夜，我又失眠了，像徐婉秋一样，把房间里所有灯都打开，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发呆一整夜。

脑子里不断浮现我和徐婉秋所经历的一幕幕...

第二天母亲和女儿都顶着个熊猫眼。

看样子不止我失眠，她们也应该不习惯睡别的地方吧。

早上我要回公司，让母亲带着女儿，暂时先不送去幼儿园，在酒店里面委屈几天，这几天买也好，租也罢，我会尽快找到房子，一起搬进去。

吃早点时，母亲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习惯性的叫了一声：“婉秋啊，你喜欢吃什么，阿姨给你...”

反应过来后，剩下的话化作了一声幽幽的叹息，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面前的早餐，一点胃口都没有。

顺着我要买房子的话题，念叨着她就喜欢那个小区，还跟里面的老头老太太都混熟了，现在，又要她去新的环境。

女儿也是如此，说她都跟里面的小朋友混熟了，还要她去熟悉新的小朋友。

她们俩的话到是提醒我了，我不是正好要买房吗？

既然，在哪儿买房都是买，那为什么我不可以在徐婉秋的小区买一套？我现在也不差那点钱了！

或者...

我直接买她对门的那套房？！

“嗳婉秋，你说。”

“麻烦你把这里的钥匙还给我。”徐婉秋的声音微微颤抖。

“婉...婉秋，以后，你多保重了。”

母亲拉着女儿，低头快步离开了。

这几个月的相处，她老人家是真心把徐婉秋当成了儿媳妇儿，当成了女儿...

母亲怔了一下，难受的苦笑着拿出了钥匙，放在徐婉秋的手心，将她的手握起来，饱含情义的轻轻拍了拍。

我没走，还有事情没有完结，我站在原地，看着她老人家伤心的背影，我憋得胸口都快爆炸了，却又找不到任何宣泄的方法！

“谢谢你...阿姨，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叫你一声妈，但是...没有机会了。”

如果不是楼道太安静，恐怕，我都未必能听得到徐婉秋这哽咽在喉咙里的话。

而我，在看到徐婉秋那依旧毫无波动的表情时便知道，她们可能要失望了。

“阿姨...”

母亲顿时激动不已，饱含热泪的转身，紧紧拉着徐婉秋的手，嘴唇微微颤抖着。

最后，沉重的点了点头。

在点头的瞬间，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老人家怕哭出声来，急忙捂住嘴，从她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个包裹，那是她从老家特意为徐婉秋带来的，放在了徐婉秋的手中，牵起女儿的小手，转身，往前踏了一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着徐婉秋。

她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高冷的俏脸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她哭。

“什么事，婉秋。”母亲双眸含泪，依旧笑看着徐婉秋。

女儿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萌声萌气的叫着阿姨，垫着脚尖想要去拉徐婉秋的另一只手。

她们俩都认为，徐婉秋这是要改口留下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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