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月亮吻
姜然拉她躺了回来，抬手环住她的腰。
黎今晚也没想到她的酒量会这么差劲，不过看着他很困还要叮嘱她的样子，笑意没办法克制。
听到她的轻笑声，姜然蹙眉睁眼，语气带着轻微质问：“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他一直以来的起床气在面对黎今晚只笑不答的态度，好像也只能收敛几分，最多感到头疼而已。
不过现在。
总是想象他们有一天，会不会产生难以解决的矛盾，直到最近他才清楚，所谓的安全感，都不如就这样将她抱在怀里。
“还记得以前，你舍友说在楼下看到别人和我告白吗。”
黎今晚听着他出声，闭着眼轻轻点头。
“我当时跟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但实际上，话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当时我还没那样觉得。”
姜然环在她身前的手轻动，找到她的手指握紧。
“可当时说出去的那一瞬间，我竟然一点也不认为那是应付别人瞎编的说辞。”
黎今晚翻过身。
“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被她这样问，无论承不承认都没有真挚美好可言，倒像是官方解释一下他的心路历程。
“嗯——”姜然拖长声音，故意不肯定下来，“那可说不准，万一你先喜欢的我呢。”
黎今晚顺着他的话回想。
好像也不是没可能，毕竟那个时候她还分不清什么叫喜欢。
姜然看着她思考的样子，抬手轻捏了下她的脸颊：“我就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
黎今晚抬眸：“因为如果那天撞见我的人不是你，或许我不会主动做什么。”
姜然稍微克制着嘴角：“什么意思，对我一见钟情？”
“那倒不是。”
“噢…”
黎今晚想着当时的场景，眉眼微弯。
或许因为是他，她才会上前说那样的话吧，也或许是现在带着不一样的感情，再去分析当时的情况，一切就变得不一样。
但无论怎样，她的感情不是依赖，不是长久习惯下才产生的爱。
她爱他，因为他是他。
姜然看着她重新闭眼，笑意却停留在嘴角，不禁微愣：“然后呢，到底什么意思。”
“我困了，还能再睡半个小时。”黎今晚找着舒服的位置躺好，“晚上再说。”
“？？”
姜然生日前一天，黎今晚回宿舍提前收拾东西，这样两周后等他考完试，他们就可以直接去外地，不用再被清宿的事情缠身。
宿舍里此时只有她一个人，收拾了大部分要带走的东西，黎今晚坐在桌前短暂休息。
上次策划旅游地点时，姜然调侃可以避免跋山涉水等需要付出太多体力的活动，毕竟她的身体素质水平有限。
当时她还反驳，然而现在只是收拾宿舍，就让她有些气喘。
看来平时，她的确应该多加点运动量。
宿舍门被推开，黎今晚偏头看过去。
傅佳拎着两个打包袋走进，和黎今晚对视后脚步一停，但很快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之前丢面膜的事，黎今晚并没有怀疑她，直到半个月后各宿舍开始丢东西，宿管阿姨立誓要抓出小偷，带着人在每个宿舍突袭彻查。
最后还是一个女生过分抗拒才查出来，她为了护肤但买不起化妆品，所以才会去别的宿舍偷别人的来用。
黎今晚知道后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她的信任没有错。
其实快两年过去，一些不算违背道德的误会和矛盾哪怕当下深刻，也会随着岁月而悄然流逝。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很羡慕她们。”
傅佳停下脚步，诧异回头。
“她们的乐观阳光，也许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性格。”黎今晚看着桌面上的星空流体摆件，平静地说。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不公平，可你知道吗，是有人让我相信，这个世界总会有光出现。”
无论是沈君怡姚童，还是姜然。
“她们都让我坚信这点。”
黎今晚转过身，傅佳抬眸。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她明明看到黎今晚眼眶泛红，脸上的淡笑却让人觉得，她现在既开心又幸福。
好像风雪后过，曙光就在那里等候。
收拾好宿舍的东西，傅佳将一些大件寄回家。她走在校园的道路上，脚步往艺术馆的方向走。
所有设计专业的毕设作品都在艺术馆进行展出，她走到服设区，很快找到了黎今晚的作品。
淡蓝与璀璨像夜空星河，明明只是礼服，却让人觉得它不止是一件衣服，而是坐在漫漫星空下，看完一场关于感情的故事。
是爱情，也包含着友谊。
视线往下，她看着作品简介处的字。“灼目星”这三个字，和它的意义一样灼眼。
“我们无法拥有热烈明媚的太阳，那就去追逐
姜然在这时半睁开眼，惺忪之间伸手将人拉了回来：“再睡会儿。”
黎今晚轻笑：“我九点还要去工作室。”
最近忙于工作室和学校的各种事，光是一个毕设就够她耗费大半思绪和精力。好在这些事情快要临近结束，等到她毕业，他也考完试，她打算在这个假期和他好好出去玩。
去他们没去过的地方，去享受没有任何顾虑的时光。
次日早晨，黎今晚睁开眼，头还在隐隐作痛，与空气接触的额头和脸颊感到微凉，但她的身体包裹在温暖里。
“今天要上班你还喝酒，也不怕头疼难受得起不来。”姜然嘴里念叨着，眼皮抵不住沉重再次紧闭，“以后在外面不能随便喝。”
姜然不知道黎今晚在想什么，刚才那样说完，他的睡意褪去很多。
他想起昨晚，帮她收拾好一切后，看到她的手机屏幕一亮。
黎今晚之前告诉过他密码，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从来没有翻过她的手机。
虽然五月天气不冷，可夜晚这样度过总会不好受。
黎今晚拿下他的手臂，将薄被盖在他的身上，轻手轻脚地打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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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欢这样抱着她，但之前从来没有躺在一张床上过。
黎今晚没有挣开，缓缓闭眼。
他的身体很暖，又莫名带着点薄荷味的清凉，正在缓慢抚平她心里的躁郁。
这一刻，姜然不清楚出于哪种原因，拿过手机输入密码，发现果然能直接进入主界面。
他没有点开任何软件，笑着锁屏，垂眸看着她的身体微微蜷缩，伸手替她盖好薄被。
黎今晚笑着点头。
她身上盖着被子，被身后的温暖怀抱，黎今晚错愕回头，看着姜然还在熟睡的脸庞。
他穿着衣服，床上唯一的薄被只盖住了她，他却隔着薄被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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