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姜至入宫为妃，若混得好，对他来说也就是走街串巷惹事的时候，下巴能抬得更高些，报名字的时候能更嚣张些，仅此而已。
姜至了然，配合的点头不再多问。
她这边问完了，姜恒那边又问：“你先前不是一心想入宫做贵妃么，怎得突然变了主意，又不想进宫了？我听说母亲为了打点你入宫这事费了不少心思，你别是一时兴起回头又反悔吧？”
“不是一时兴起，我是真不想入宫。”姜至摇头，趁机问姜恒：“正好，你既然问了，就帮我出出主意。”
姜恒对姜至入不入宫这件事没什么意见，姜年礼想靠着女儿壮大家族声势，在朝堂上更进一步。而姜恒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宏图大志，他一心只想当个纨绔，每日能走街串巷招猫逗狗。
说着，姜恒突然“哎”了一声，计上心头：“要不你死遁吧？就说突发疾病暴毙了，这皇上总不能追究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一脸得意，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姜至抿了口茶，十分淡定：“提议的很好，再提一个，这个不行。”
姜恒“啊”了一声：“为什么？”
姜至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我死遁了然后呢？以后怎么生活，去哪里弄新身份？以后还能不能见爹娘？且若是皇上发现了，可就不是我一个人无法全身而退的事情了。”
这是欺君之罪，很可能是要灭九族的。
而且她还不想离开姜府，她有预感，她若是一走了之，姜家其他几人的结局说不定比她记忆中的更惨。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行得通的，还被姜至给驳了，姜恒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挫败。
他撑着下巴，一条腿烦躁的晃荡：“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只能赶在选秀前嫁人了。”
还得嫁那种家里人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能让皇上大方成全他们的那种。
这么一想，姜恒顿时又一脸怀疑的看向姜至：“马玉书是永阳候的老来子，若是马玉书想求娶你，永阳候定能舍得下脸面去皇上面前求赐婚......所以你果然还是相中马玉书那个狗东西了吧？？？”
姜至：“......”
脑洞太大是病，得治。
虽然姜恒这话有一部分是因为脑干缺失，但不得不说，确实也有一部分参考价值。
姜至指尖轻点桌面，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
若是他的话，这个办法还真行得通。
***
姜恒走的时候，咬着牙一脸怒气，很想现在就冲去永阳侯府把马玉书打一顿的样子。
迈步的动作太大，腰上的玉佩都掉了下来，他一心沉浸在他阿姐竟然看上了马玉书那个狗东西的震惊与愤怒中，走得飞快，完全没留意到。
一直跟在姜至身后的绿腰上前两步将玉佩捡起：“姑娘，我去将玉佩还给大少爷。”
姜至脑子里在想别的事，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去吧。”
绿腰朝姜至福了福身，快步追了出去。
姜恒还未走出太远，绿腰在廊下追上他，双手将玉佩递上，两颊通红，低头不敢看他：“大少爷，您的玉佩掉了。”
“哦，多谢......”姜恒说着，手却没有接过玉佩，他心不在焉揪过旁边一株绿植，在指尖蹂躏：“绿腰，你一直跟着我长姐，可有见过她同其他什么男子会面？”
绿腰认真想了想，摇头：“姑娘从来不曾见过外男。”
姜恒脸色一黑：“你再仔细想想，那天她在祠堂外面见到马玉书，是她近期唯一一次见到外男吗？”
绿腰眨眨眼，思索片刻，点头称是：“那是姑娘第一次见马少爷。”
姜恒脸色黑中透绿。
竟还是一见钟情？
呸，这什么瞎了般的眼睛？
他一脸严肃的将绿腰递来的玉佩推回：“这个送你。”
“啊？”
绿腰本就泛红的脸颊瞬间像是燃起来般，她握着玉佩，身子微颤，结结巴巴
若不是牵扯到自家长姐，他才不会把这事说出来。
外面的人只道永阳候府的嫡幼子是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却不知他这么出格，但凡这事在京城传开，与永阳候府家世相配的人家是断不可能将女儿许配给他的。
姜至：“......”
谁求他了？自己只是话赶话到这儿了，随口一问罢了。
“还好还好，眼睛还是正常的。”姜恒做拍胸状。
纨绔婚后或许会变得成熟，还能拯救。但成亲前就在外面养了好几房外室这种事，好人家是极抵触的。
姜恒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眯眼道：“首先，排除装病这一条。我听母亲那边说了，就算你当天病了，太后也会格外宽待，给你个机会入宫的。”
只是能给到的位份就不会太高了。
姜至点头，示意他继续。
笑完了，她没忍住八卦道：“你方才说马玉书养了好几房外室？展开说说怎么回事？”
姜恒神色一僵，紧张的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才冲着姜至和绿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嘘，这件事情可不能随便议论，他还未娶正妻，他家为了压下他这些事情，费了不少力气，也就我们平日几个关系好的才清楚。”
在姜至的再三解释下，姜恒终于相信了她看上了马玉书这件事完全不存在。
但姜至既然说了不想去，姜恒还是很愿意帮着想想办法的。
而且从小到大，这是姜至第一次求他哎！
姜恒抵唇轻咳一声，架子摆得很高：“既然你都求我了，作为一母同胞的弟弟，我当然不能推辞......”
姜恒：“其次，排除选秀时故意殿前失仪。殿前失仪可大可小，小了有太后给你撑着，不起效果，可若是一个拿捏不好，极容易触怒龙颜，届时不但可能牵连爹，你更可能无法全身而退。”
“最后，离家出逃这招也不行。秀女名单已登记在册，你若是跑了，咱家交不出人，都得完蛋。”
不知是不是姜至错觉，他这话一问出口，立在一旁的绿腰身子似乎僵了一下。
他就说那狗东西怎么配。
姜至笑盈盈的看着他，虽然两人平日里各种互相看不顺眼，但在关键事情上，亲姐弟到底还是亲姐弟，还是护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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