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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盈

3. 耀玲珑

储司寒:“本王最是喜欢满足别人的愿望。”

贺姝:“太妃娘娘同妾有几分投缘,太妃日子孤单,奴常陪太妃娘娘说话。”

储司寒抬起拐杖勾起她下巴抬起,让她被迫仰望他。

如神邸高不可攀,无心无情,却自让人生出对高位者的仰慕之情。

被挑起下巴的姿势太过暧昧,贺姝微微脸红。

他好像是认真的。

贺姝有一种直觉,她要敢说喜欢,他立刻就能割了他的头,身体抖的像筛子,大硬着头皮:“不,不喜欢。”

储司寒移动着拐杖,拐杖擦着她的皮肉往上,滑过唇,鼻,眉心,最后停在天灵盖:“那就剥皮?”

还是慢条斯理的温和声,像个翩翩君子。

“这里是天灵盖,在这里割一道口子,将水银灌在天灵盖和缝隙之间,一边拍一边灌水银,直到水银灌边全身,嘶一声。”

“这样轻轻一拉,你的皮就完整的剥离下来,哦,人还是活着的,只留下粉嫩嫩的皮肉。”

“人皮,薄如蝉翼,用来做宫灯是最好的,罩在灯上,那光就透过来,可漂亮了,母妃这样喜欢你,想来也会喜欢你的皮做的灯。”

贺姝哇的一声哭出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憋到极致爆发出来的哭声亮的要掀翻屋顶似的,游廊下,陶姑姑整了整袖口,听见张宝抱怨的声:“唉,不顶用,又折了一个,这批美人不会都废了吧?”

陶姑姑眼观鼻鼻观心,“王爷不愿意,谁也没办法。”

张宝想了想,还是不甘心:“不行。”

“若是任由王爷这样下去,太妃迟早要拿我发落。”

“贺孺人好面子,今夜的事,只要她不说,西苑的妾室都不会知晓,只会以为她真的被王爷宠幸了。”

若是这些美人都对王爷没了企图,自家王爷怕是真的要绝后了,陶姑姑点头。

张宝又念叨:“你说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王爷的眼?”

陶姑姑乜他一眼:“你们同是男子,你该清楚才是。”

张宝不自在的摸摸鼻子,王爷要是和他一个口味就好办了!

他觉得哪个美人都好。

他要是个男人,恨不得一天搂一个。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贺姝几乎是滚出来的,手软脚软,连路都不会走了。

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自家王爷可真狠心。

贺姝由张宝带下去安置,陶姑姑也不费那个心,眼下最重要的是王爷。

她那点小算计王爷自是门清,王爷懒的和她计较,她却不能不谢罪。

于是冲了一杯蒙顶甘露端进正殿,水温拿捏的正好,茶的清冽香气恰好冲出来,叶芽还是嫩绿的,浮在水面上。

“王爷恕罪,是奴没看好贺孺人。”

储司寒浅浅品一口茶才吩咐道:“告诉张宝一声,再有一次,他就不必再待在郢王府了。”

陶姑姑知道他是说再安排人侍寝的事,也是变向警告她。

这次的事算是过去了,开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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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杀女人?”贺姝抖成筛子的身子,因为张宝这句话稍微平静了一些。

“是这样的,”张宝道:“虽然王爷对付政敌的手段有些……据奴才的观察,王爷的拐杖下,迄今为止没有一条妇孺的性命。”

“不过这话你不要对任何人说一个字,王爷应该不喜旁人知道他的弱点。”

贺姝:“……我不说的。”

打死她也不敢说。

就算储司寒不杀女人,可是……也很可怕。

她可不想成为第一个死在储司寒手上的女人。

张宝又宽慰道:“你且宽心,今夜的事不会传出去一个字,你只管在这休息,明儿个早晨再回西苑去,日子长着呢,你是太妃赏赐的人,只要王爷哪天想开了,你必然是头一分恩宠。”

恩宠?储司寒简直就是个变态!

伺候他,怕不是要短命,此刻她忽然庆幸,储司寒这种人不近女色,她巴不得不要再伺候储司寒。

唯一欣慰的就是自己不用再丢一次人。

要是叫西苑的那些人知道,她夺了别人的机会得到的却是一番羞辱,差点连皮都给剥了,那不是要被人笑死,所幸那些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抽着嗓子呜咽着朝张宝道谢,张宝又宽慰了几句才离开。

贺姝后怕的哭了一会,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都是剥皮和砍头的噩梦,惊醒了好几次,醒的就很晚。

到天亮,看着镜子里眼角下的淡青,她是万不想让那些低贱的孺人看了笑话的,拿了铅粉厚厚的铺盖两层。

换了衣服上好妆,再出门,看见陶姑姑垂手立在轿子旁,总觉得她垂着的眉眼下一定充满了讽刺。

手在袖子里紧了紧,气闷的上了轿子。

再说宋知枝,有地笼的房间不阴冷,血液并不会有僵冻的感觉,醒来一点也不难受,又是睡饱到自然醒,懒洋洋的伸懒腰,慢吞吞的起床洗漱好,霜兰也提了早膳进来。

又是很丰盛的一顿!

甜甜的山药糕枣泥糕,冒着热腾腾的白烟,上面还铺了一层雪白的糖霜,光是看着嘴里已经生了口水,粳米粥都是用鸡汤煨过的,佐饭的黄瓜酱出来的还是碧绿清脆的,辣度恰到好处,还有五六样她叫不出来的酱菜,她最爱的虾饺仍然有一笼。

有御寒的棉衣,有好吃的食物,不用做活,就好幸福!

宋知枝一顿包餐非常满足,捧出自己的宝贝藤球,这还是她阿娘给她做的,“霜白,你要一起玩吗?”

霜白轻慢的扫一眼藤球,又是沙包又是藤球,她脑袋里头装的都是什么。

贺姝跌坐到地上,吞了吞口水:“梅太妃命我好好伺候王爷,早日给您开枝散叶。。”

“梅太妃--”

好可怕!

贺姝的脖颈如花叶颤动,浑身血液僵硬,如一尊石像,连去求饶也忘记了,大脑一片空白的盯着储司寒。

储司寒:“你嫁它?”

储司寒摩挲着狗头:“你是母妃的人?”

这个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额上冒出细密的汗贺姝完全感知不到,眼里只有储司寒那双冷凝的眼睛,像是被湖水打磨过的湖石,亮着幽深昏盲的光。

纯金的虎头狰狞凶猛。

“不喜欢割头?”他有点温和的声。

贺姝刚吁一口气,听见对方说:“你可以选择给它吃,倒也算是还了救命之恩。”

储司寒宽大的手掌摸着狼狗下巴抬起来,对着贺姝。

那条蛇是猛男咬死的。

温和的声质感如玉,贺姝听的心脏砰砰直跳,跳跃着欢喜就听见对方说:“不如将你这颗头颅割下来送给母妃,让你日日夜夜陪伴她,可好?”

挑在下巴的拐杖贴皮肉往下滑三分,抵在喉骨上了,冰冷又坚硬。

这拐杖随时都能切掉她的头颅。

贺姝颤着嗓子呜咽哭出声。

“本王一向不勉强人,不喜欢割头?”储司寒有点循循善诱的问声。

花枝灯的光影勾出凌厉性感的线条,清冷疏离,一双眼睛萃着冰川的冷气,黑黝黝的深井寒潭看不到底,储司寒着了黑色的锦袍,缀卷草暗纹,冷沉的颜色质感极好,长发一半束起一半披在后背。

贺姝:“它是狗。”

“是隔着物种,倒是不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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