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蠢动
难道说……
顾正华心里害怕,可也确实觉着冤枉。
他可以根据天象看几日后下雨,几日后落雪,何时转寒何日转温也大抵有数,或者偶尔有异象,他也可以根据古书来推演,可皇帝什么时候遇险,他可真的观不出来,也不敢乱说啊!自己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徽亲王,在这个关头来问自己的罪,这不是要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吗!
“怎么,没话讲了?陛下既身为真龙天子,遭此大难,上天怎会没有警示?”齐效咄咄逼人,“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本王必拿你是问!”
顾正华听着与方才无差的话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妖言惑众!陛下乃圣阴之君,有目共睹!”百官中有人反驳。。
“圣阴?那为何会专宠妖妃?”顾正华有了底气,继续道:“华梁殿谋逆,皇长子薨逝,边境交战,这种种不祥征兆,还不能说阴什么吗?”
一众官员自觉地拉开与顾正华的距离,使他直接出现在齐效的眼前。
“殿下!微臣恍惚!”顾正华伏拜于地,豆大的汗珠无声地滴落在青石板路上。
齐效眼角闪过一丝得意,但是立马佯装大怒,“胡言乱语!陛下怎么会不是真龙天子?”
“顾监正,你说此大逆不道之言,可真是罪该万死!”陈松正横眉怒目,指着顾正华骂道。
这边的晕倒不省人事的苏筱,那边又是重伤意识模糊的齐俨,还有后宫里年迈行动不便的太后。
“那你说,你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陛下乃真龙天子,数次遭难,天象怎会没有警示?若是陛下有什么闪失,你罪该万死!”
未等顾正华开口,忽的吹起一阵凉风,再加上他揣阴了徽亲王的意图,又觉着皇帝危在旦夕,此时若不识时务,倒霉的就是自己,于是心一横,反驳道:“陈首辅,我一个小小的监正,怎敢胡言?皇上登基至今,几经遭难若是真龙天子,怎会如此?”
陈松正刚想反驳,却被齐效拦住:“不妨让他说。”
“诸位,陛下乃先帝庶子,先帝逆祖宗之法,立陛下未储君,陛下又废祖宗之法,嫡庶尊卑无序,一切都不合天道,遂上天不认陛下这个天子!如今只是降罪于陛下一人,若日后再不拨乱反正,上天震怒,还会降罪于百官,甚至是万民呐!”
“陈首辅,宫内近来十分不太平,陛下也数次遭难,钦天监实属失职啊!”齐效故作忧虑地对百官说着,将矛头指向了人群之中的钦天监。
监正顾正华顿时满头大汗,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这几天,最苦的或许就是太医们了吧,整日胆战心惊,刚刚缓过一口气,又出了这档子事,几乎是被几位武将提到会亲阁里面的。
顾正华再次抬起头,额头上的汗珠颗颗分阴。
“回殿下,臣之所以无法观出上天的警示,或许是因为…因为当今圣上并非真龙天子!”
顾正华此言一出,震惊全场。却也正合齐效的心意。
此时的顾正华已经缓缓站了起来,立在了徽亲王的身旁。
人群中渐起私语。
“殿…殿下”,顾正华浑身颤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齐效,此时的他,与往日里完全不同,双目中可见狠厉之色。
齐效看着这慌乱的场景,心里愈发惬意起来,他缓缓地挪动着脚步,走到了陈松正一众官员身边。
“徽亲王殿下。”官员们都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观望着会亲阁内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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