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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系女友

完结+番外

“我也有?”递过来的红包颜色过于鲜艳夺目,几乎晃到宋桑池的眼。

恍如隔世一般。

席上,大家敬酒的敬酒, 说笑的说笑,客厅里的沙发被全部挪开, 大圆桌被摆了过来正对着墙上的液晶电视, 里头在播放着我国一年一度最传统的节目:春晚。

没一会儿, 桌上便有大人开始起身发红包了, 这是每年都必经的一个仪式。 上到陶林这种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大小孩,下到羊羊这样的第三代小朋友, 人手一个大大的红包,图个喜庆。

只是宋桑池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

吵吵闹闹年头到年尾,年尾到年头。

母女两也终于冰释前嫌。

热闹继续持续着,期间有人离席去厕所。

有人去厨房拿料,还有的人吃好了以后离开桌子重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拿起手机给网络另一端的朋友们拜年,席间宋桑池饮料喝得有点多,去了趟卫生间,谁知道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陶酥在外头洗手。

她刚好逮住这个空隙,将人拉到了一旁。

“陶酥,你妈妈给我的那个红包里……”

“钱好多啊。”

好不容易离开人群得了一个两人独处的机会,宋桑池立刻把口袋里的红包给摸了出来送到女友面前,满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是不是放错钱了,怎么这么多?”

趁着没人的时候宋桑池偷偷拆看看了下,粉红色钞票少说也有二十张以上,若是一两百走个过场也就算了,谁家会给女儿带回来的朋友包这么大个红包?

“要不就是本来要给别人的红包给到我了,这钱我不能拿,你帮我还给你妈妈吧。”说完她将红包递了出去,一副“我要上交”的样子。

看得陶酥哭笑不得。

“傻不傻啊,就是给你的。”她伸手将红包给人推了回去。

宋桑池仍旧不太相信,狐疑道:“这么多?”

见她这么执着,陶酥不免回头悄悄看了眼客厅的方向,然后弯住眼眸刻意压低声音小声开口:“包给女婿的,可不就是这么多吗~”

猝不及防“女婿”两个字,叫宋桑池的耳尖迅速泛红。

她张了张唇瓣,一时没想好怎么回应陶酥的话,不过却已经很默契地将手里的红包收了起来。

没一会儿,陶酥又再自顾自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其实我今天缠着我妈偷偷问出一点,你知道她和你妈妈之间达成什么共识了吗?”她嘴上在问,实际已经迫不及待自己说出了答案,“她和我说她们采取的是放任政-策,堵,不如疏。”

不过三言两语,宋桑池很快就听出了内里的玄机。

想到那一层以后宋桑池没忍住蓦的笑出声:“你是说,她们在等我们分手?”

“是,”陶酥的脸颊两边又再出现了浅浅的小酒窝,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狡黠,“我觉得挺好的,就让她们等吧。”

或许一年,或许十年。

或许等着等着,就一辈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到这里正文完结,番外还会补充点内容,主要写日常番外,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下本预收在专栏,有兴趣可以收藏下。

文名文案【肯定】还会俢改。

《图谋已久》

文案1.

夏栀一直觉得江越桃是一个十分恶劣的人,

对方在好几年以前直接抢了喜欢自己的人做男友,又在几年以后的今天佯装醉酒留宿。

黑暗中,还主动贴过来,亲了她。

气息交缠间,夏栀努力唤醒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她问:

“江越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文案2.

那晚以后,夏栀就再没有收到过江越桃的任何消息。 直到公务出差,她在飞机上再一次见到了那张妖娆的脸,就在她旁边的座位。

为期半月的跟拍项目。

白天,江越桃当着工作室众人的面一口一个“夏老师”的叫着,礼貌优雅,分寸得当,叫人瞧不出半点私情。

到了晚上,却必定敲响夏栀的房门:

“夏老师,睡了吗?”

阅读指南:

1热情似火玫瑰美人X清冷温柔摄影师,双向暗恋,朋友变情人。

第101章 番外1.

又是一年春节。

去年的时候宋桑池事先电话请示了家里, 结果得来家里让她就地过年的消息,今年也同样,临近春节之际她同以往一样拨了个电话回去, 怎料今年得到的回复并不在预料之内。

既不是“就地过年”, 也并非让她回京团聚。

陆曼秋说,今年, 她要来南城和女儿一起过年。

这个消息对于陶酥来说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她见过宋桑池的妈妈一面,那还是在一年多以前的元旦节, 对方一来便看破了自己和宋桑池之间的关系,私下还不知道和她妈妈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总而言之, 在那之后陶酥就对这个人产生了敬畏之心。

今年倘若要一起过年的话,那就是第二面了。

人对于无法掌控的事情,总会忐忑,陆曼秋对于所有人来说就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未知因素。

宋桑池了解最深,陶酥敬而远之……而在所有人中间知道这个消息以后还笑得出来的, 当属陶妈妈了。

大年三十的除夕夜的团年饭,陆曼秋则是搭乘二十八号当天的飞机从京城直飞南城,这一次她并未隐瞒自己的行程, 是以当天在机场接机的人,还不在少数。

宋桑池这个女儿是肯定在的, 陶酥也不例外,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本不用出现在此的陶妈妈主动包揽下了接机的差事,跟在两个小辈后面说是一定要来。

“好久都没见到秋妹妹了, 上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还是上一次。” 随着机场广播通报航班降落信息, 陶妈妈站在接机口没忍住感慨了一句。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陶妈妈是彻底放任两人发展,既不操心, 也不担忧,自从不常和女儿斗气以后整个人都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也找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去做。

中老年人上网交友,已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是陶酥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这个“秋妹妹”是谁。

她侧过头去,用很小的声音询问站在一旁的女友:“我妈不是过来接你妈妈的吗,这个秋妹妹又是谁?”

宋桑池也被问到了,她沉思片刻,忽然想起来些什么。

“可能是我妈妈,我妈的全名叫做陆曼秋。”名字的末尾刚好有个“秋”字,极大可能就是和陶妈妈口中的“秋妹妹”,只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宋桑池自己都不太相信。

毕竟“秋妹妹”这样的称呼和她妈妈的这个人的气质完全不搭。

宋桑池自己都不信,陶酥就更不相信了,她宁愿自家妈妈是最近又认识了什么新的网友。

没多久,接机口涌出来一批新落地的旅客,多数是不需要提行李直接轻装出来的那批,陆曼秋显然不在这批人里头,几人于是又在出口处等了那么一会儿,总算等来了期盼的身影。

明明已经是五十出头的人,可走在一群年轻人中间仍旧那么气质出群。

没一会儿,宋桑池开始挪动步子朝拉起的安全线旁边走去,陶酥紧随其后。

再一次见到陆曼秋,陶酥还是紧张,却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拉起的红色安全线尽头,眼看就要迎上从通道出来的陆曼秋了,这时,一个人影从旁闪过赶到了她们面前迎了上去:“秋妹妹,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被落在后方的两人脚步一顿:“……”

原来这个秋妹妹还真是她们想的那样。

双方会面,免不了一阵寒暄,小辈们和陆曼秋是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敬畏之心所以距离自然被拉开,无非就是打个招呼问候两句,旁的,再没有了。

反而是陶妈妈有说不完的话,拉着陆曼秋从旁低语,倒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至于说了些什么,陶酥倒是想要偷着听上一两句,可被陆曼秋一记眼刀扫过来想要偷听的心思还没付诸行动就已经夭折在了摇篮里。

“陶阿姨,妈,你们两个从这边出去到机场7号出口路边等我们,我和陶酥下去开车过来。” 见两人难分难舍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宋桑池干脆让她两单独行动,这样一来也免得她们跟在后面硬陪。

没一会儿,宋桑池拉着陶酥就走远了。

身旁没了耳朵,说话也就用不着诸多避讳,许多事情在电话和网上说不清楚,趁着现在这个间隙陆曼秋很是干脆地朝陶妈妈发问了:“你不是跟我说放任她们不去管没多久就会自然而然分手吗?”

她瞪着身旁的女人,质问道:“现在一年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半点要分开的迹象?”

甚至隐约看着关系更好了……

剩下的后半句话陆曼秋只是没说。

原来,去年元旦节陆曼秋从京城飞过来把陶妈妈约出来见了一面,两人就两个孩子的事情交流了一番,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就被对方说服,同意了“堵不如疏”这样的提议,所以才会在之后听之任之没有半点行动。

什么“时间会证明一切”,“孩子不过是新鲜感玩玩而已”这样的话都是陶妈妈说的。

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

“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按照我想的那样发展,可能是时间还不够长吧?”陶妈妈一点不走心的敷衍着,试图将人安抚好,“你耐心一点,再等等。”

“反正都等了一年了,说不定就快了。”

这说法,有点不负售后黑心商家的意思,可即使这样,陆曼秋也拿她没辙。

毕竟道理还真是这个道理,“都等一年了”。

两人一路交谈,一路往前,不知不觉就到了宋桑池说的九号出口。

算算时间的话,宋桑池她们下到停车场再把车开出来也不需要多久的时间,陆曼秋在九号柱旁边站定朝道路两边张望了一下,再将眼神收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身旁的陶妈妈手里多了个鲜艳的大红包。

看样子,是要给自己的。

她心里一惊,已经将手抬了起来作拒绝状。

“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不收红包。”对于这方面,陆曼秋格外敏感,这与她所从事的职业有关,也与她的从小接受的熏陶和教育有关。

“这不是给你的,”陶妈妈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打断,“你拿着,这是个空红包。”

“我知道你从京城来肯定想不到要准备这些小玩意,都事先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儿你找个机会和我们家陶酥单独相处,记得给她打红包,这是规矩,见面礼知道吗?”

陶妈妈语速极快,生怕下一秒宋桑池她们就开着车过来了。

“……不知道。”陆曼秋越听越奇怪,她忍不住反问,“我为什么要给她见面礼?”

她又没有承认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红包横戈在两人之间,气氛有些许凝滞。

直到陶妈妈稍稍侧过身来,对她悄悄低语:“因为去年的时候我给你女儿打了个大红包,像你这么不喜欢欠人家的,当然要礼尚往来还回来是不是?”

陆曼秋游移不定:“……是吗?”

听起来倒有几分道理,涉及到原则上的问题陆曼秋就开始动摇了。

她确实不喜欢欠人家,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好像是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里,走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结尾确实有点突兀,我稍稍修一下~

第102章 番外2.

“叮铃铃——”

一阵仓促的电子铃声自四面八方的广播里传出来, 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对这样的铃声并不陌生,十年如一日,这代表着上课和下课的电子铃声也早已成了他们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学生如是, 老师更是。

原本热闹的走廊在一瞬间变得空荡荡, 如不是身至其中的话恐怕会以为方才的吵闹和喧嚣仿若幻觉。

一批又一批的学生会更新叠代,每隔几年又是新的面孔, 但任教的老师们却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

尖锐刺耳的铃声响了一会儿终于停止了播放, 没一会儿,走廊尽头的地方出现一道身影。

《线性代数》这门课是宋桑池一直负责教学的课程, 因为是专业课所以学校安排得课程比较密集,就比如今天下午也是两节大课连在一起。

数学课的性质再加上令人困倦的午后, 无疑是功力最强特效催眠药—— 至少从小到大,“数学”这两个字在陶酥这里的确只有这样的作用,只不过后来她发现不只是数学,数学老师似乎也有这样的神奇的功效。

镇静催眠,非宋桑池莫属, 陶酥觉得光是对方那一张脸就足够让自己闭上眼睛美美睡上一觉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第二节 大课开始了,课间的时候宋桑池中途回了一趟办公室,如今再走进教室也没有觉得这么大个教室里是不是多了或者少了人。

她如常走上讲台然后开始讲课, 丝毫没有发现教室最后面两排的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同学,你……要看书吗?”面对自己旁边忽然多出来的人, 男生有点点不适应。

原本两个班合在一起上课有些不认识的人倒也正常, 不过他瞧着这个女生似乎连教材都没有带,要知道, 台上的宋老师是出了名的严厉, 如果知道有人上课连教材都没带的话……

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坐就坐在了一个好心人旁边,她表示不需要:“不用了我不看, 你自己看吧。”

“哦。”男生于是又挪回了准备移过去的书,好奇地多看了陶酥两眼。

十几二十的年纪对于异性的好奇和向往正是旺盛的年纪,更何况是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坐在自己旁边,任谁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男生以为陶酥和自己一样,是学生。

这样一来,难免会有些分神。

陶酥并未注意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她只是支起手肘半撑着脑袋,有些出神地遥望着讲台上的人。

台上和台下看人是不一样的,台上的人被几十双眼睛注视着,对于她们来说下面这么多张脸很难记住每一张,所以很多时候也就并不会花费心思去记住。

陶酥不知道宋桑池讲课的时候怎样,但至少她上课的时候是这样,除了少数几个熟悉的面孔以外她鲜少能够记住别人的脸。 她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坐在讲台底下听数学课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正想着,忽然讲台上宋桑池的声音传来:“现在做个课堂测试题,每个同学撕一张纸下来写上自己的班级学号然后从后往前递,一起交上来,五分钟的时间。”

看起来是做题,实际上是查人。

大学里像是这种一下午连着上的课很容易会有学生上到一半跑掉,宋桑池这一下不过是为了考勤,老师们惯用的手法,陶酥一点儿也不陌生。

她转头就像旁边的人借了一张纸和笔,在空白的作业纸上写下了一些东西。

宋桑池给的是五分钟的时间,陶酥不过寥寥几笔就完成了答案,等到将手里的纸张完整折好放在桌上的时候,她无意中发现了旁边的的男生正在以一种惊讶的眼神看自己。

等到所有的作业纸收上去以后宋桑池才继续调整教学设备上的幻灯片,再次给出一些题目让学生们自行解题。

这节课剩下的时间便是用习题巩固知识了。

所有的人都开始低头专注解答习题,趁着这个时候宋桑池开始拿起刚刚收起来的那一沓作业对着花名册统计考勤。

一张又一张作业纸,千奇百怪的字样,不尽相同的解题过程。忽然,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到了一张较为特别的作业纸。

空白的作业纸是被折起来的,打开以后可以看到纸上面什么解题过程都没有,只有一个作怪的表情和一句简单的话:【宋桑池,你讲数学课好催眠哦。】

宋桑池捏住这张纸抬眸,视线在讲台下方的人群中扫过,眼神很快定格在了倒数第二排一个靠走廊座位上。

无它,实在过于显眼,旁人不是在低头认真解题就是在和前后的同学交流解题过程和公式的运用,独独只有陶酥,她不是过来上课的,宋桑池抬起头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也正撑着下巴笑盈盈朝宋桑池望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陶酥朝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这个笑让宋桑池的唇角漾起一点微微的弧度,她将手里的作业纸抽出,折起,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上课的时间真难熬。

宋桑池的指尖在教材的纸面上来回摩挲着,每次讲到停顿的时候,都会要忍不住朝陶酥所在的方向瞥一眼。

这样细小的动作只有她自己知道意义在哪,不为他人知晓。

可她仍旧心虚。

到如今,宋桑池总算知道为什么师生恋这样的事情要被明令禁止了,倘若陶酥真是自己的学生每天这样坐在她的讲台下听她讲课的话,她哪里还有心思上课。

这人会变得与众不同与所有学生都不一样,心已经是偏的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迫不及待地涌出教室,宋桑池耐着性子让自己的动作慢下来——整理教案,关掉多媒体设备,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下去。

她是这么想的。

教室里学生散得很快,那么刻意留下的那部分就会格外显眼。

整节课下来坐在陶酥旁边的那个男生终于鼓起勇气询问陶酥的联系方式,这一幕落在宋桑池眼中……她停下了整理教案的动作。

“陶酥,你过来一下。”清越的声音在逐渐空荡的教室中响起,仅剩的几名学生连带着陶酥都朝讲台上看了过来。

宋桑池就站在那,面色平静,看不出特别的态度。

漂亮,严厉,专业。

这些标签都是数学系的学生们给宋桑池贴上的。

老师出声了,学生们交流的声音自然而然变小,甚至是消失,天大的事情也只能够往后挪。他们不明所以,看着陶酥踩着轻快的步子到了讲台上。

“宋老师,”背对着身后的学生,陶酥已经抑不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唇角,她放轻了声音,“叫我上来……是有什么事吗?”

宋桑池瞧着面前和自己故弄玄虚的女友,又瞥了一眼还留在教室里不愿意走的几个男生,很是干脆地将自己手里那几本并不厚重的教材教案放到了陶酥怀里,假笑道 “麻烦了,帮我送到办公室。”

第103章 番外3.

宋桑池将人带离了教室, 没有给那些仍在等候的男生们任何一点继续搭讪的机会。 她就走在陶酥旁边的位置领先对方半个身位,看起来是在领路的样子,于是两人七拐八绕不仅没有往楼上走, 反而是一路到了楼下的停车坪。

夕阳的余晖洒落大地, 两人沐浴在这昏黄的光线下身影被拉得老长,映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车辆解锁的声音一点儿也不突兀的响起, 当着陶酥的面, 宋桑池十分绅士地帮人拉开了副驾的车门:“上车吧。”

陶酥并未立即上车,反而双臂交叉抱紧了怀里的教材教案, 明知故问:“不是说回办公室吗?”

“还是说……回办公室一说只是有的人随便扯出来的借口?”陶酥弯住眼睛,一双星眸里仿佛盛满了金亮色的星光碎片。

她故意调侃宋桑池的行为, 占尽上风。

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出现,双方都相对熟悉。

宋桑池状似“威胁”地开口:“陶酥……”

“好嘛好嘛,我上车,这就上车!”兴许是知道惹急了宋桑池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 陶酥识趣地打住然后抱着怀里的东西飞快钻进了车子里。

今天是周五,她们不回教师公寓而是回在学校外面的家。

车子从学校一路跨区开回小区,由于堵车所以花了那么一些时间, 期间陶酥接了两个陶妈妈打过来的电话,都是问她们到哪了的, 除此之外, 两人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

陶酥虽全程一直在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可也注意到了宋桑池微妙的变化。

有些不对劲, 似乎是有人生气了。

读取到了这一信息, 陶酥心里已经有数。

两人已不是最初在一起时那样谨小慎微,到如今, 像是生气或是开心这样的情绪都不用小心的藏着掖着叫人去猜,生气了就是生气了,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任何一种情绪全都明晃晃摆出来叫对方知晓。

比如宋桑池现在脸上就只写了两个字:来哄。

没多久车子驶入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稳稳停住,车辆熄火。

此刻便连引擎发动的声音也都没了,四下变得静谧无声,陶酥这才悄悄扫过宋桑池那张清冷的脸。

“你吃醋了?”

她试探性地问,得到的确实一句没好气的反问。

“你说呢?”随手解开了一侧的安全带,宋桑池侧过身来,“明明知道我会在意还老是和那些学生走那么近,明明是个老师却没有一点当老师的样子……”

宋桑池又酸又恼,几句话下来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酸气。

她当然知道陶酥本人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吃醋这件事,倒不必去讲逻辑和道理,她偶尔也可以当一回不讲理任性的人。

“哎呀,我就是——”陶酥摸不准宋桑池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只是见人语气不好她下意识就想要探过身去将人安抚,却不想身上的安全带忘了解开,以至于上身刚刚往前又被身上的安全带给束了回来。

小乌龙。

陶酥有些窘迫,却不知这一幕落入宋桑池的眼里,凭添几分可爱。

见陶酥被扣回了座椅上,宋桑池干脆贴心地主动靠过来:“就是什么?”

她问。

不知不觉间一只手已经攀上了对方肩上方的安全带,宋桑池用掌心按住了光滑的安全带,带着它往后方的椅背上继续压下去—— 如此一来勒在陶酥身上的安全带便被立刻收紧,她整个人活动的空间也被立即缩小。

前胸传来的紧闷感让陶酥说话的声音也自然而然变得低弱了起来:“我就是想逗逗你……”

逼仄的空间里,若有若无的紧闷感,还有不断欺身往前的宋桑池。

车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陶酥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给自己设了个套,她一双长睫微微颤动着,语无伦次道:“那个,你能不能不要压着我身上的安全带,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有什么话我们下车再说行不行?”她开始尝试着和宋桑池商量,即使知道可能效果甚微,“这里是停车场诶……”

话到末尾,声音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宋桑池听完她说的话不仅没有往后,反而贴得更近,微凉的鼻尖抵住她的嘴唇—— 即使到了如今这样的猝不及防的亲密接触仍旧还是会让陶酥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一如当初刚和宋桑池在一起的时候。

她的身体永远对这人敏感。

“停车场不行吗?”宋桑池稍稍抬起下巴,凉凉的鼻尖在陶酥的唇瓣上滑过。

双唇相贴。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陶酥脸上,她看到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戏谑的笑意:“停车场又没有人,就算有人站在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想做什么不可以?”

宋桑池的话大胆而又直白,完全不被所谓的地点所困扰,她如愿看到了陶酥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似是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得到这样一个回复。

不难猜想宋桑池话里那句“想做什么不可以”的含义。

可疑的绯红一点点爬上她的脸庞,率先被攻陷的是已经变得粉红的耳尖。

就在陶酥以为宋桑池要开始有下一步动作了的时候——

宋桑池忽然撤开了上身,揶揄着朝她望来:“脸这么红在想什么呢,该不会是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吧?”

眼看要被倒打一耙,陶酥哪里肯。

她连忙否认:“什么少儿不宜,明明是你……”

“我怎么了?”

“我就是想逗逗你而已。”

前半句话刚刚出口就被宋桑池直接打断。

她好整以暇靠回了主驾驶位上,脸上是悠悠的笑意:“怎么了,只许你逗我,不许我逗你了吗?”

言罢,她顿了两秒,忽然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 “还是说,你也觉得我应该对你做些其它的事情?”

第104章 番外4.

宋桑池的反击很简单,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而陶酥往往无法招架这样的还击。

如果用学生们常常戏称的一句话来说的话就是“又菜又爱玩”,明明知晓自己斗不过却偏偏总爱招惹, 乐此不疲。

两人在车里磨蹭了这么一会儿的时间, 没多久,前方拐角出现一道身影目的明确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正对着车头的方向, 叫车子里的人想要不看见都难。

是陶妈妈过来了。

“糟了,我妈怎么了来了……”抬眼看到熟悉的人影, 陶酥心里有丝丝慌张。

她飞快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用掌心贴了贴有些发烫的脸颊侧过头去问宋桑池:“怎么样, 我的脸红不红啊,能看得出来吗?”

即便是如今家里已经不反对她们两个人的事情了,可陶酥仍旧不愿意给妈妈留下一些过于“放肆”的印象——虽然她们刚刚在车里确实什么也没做。

陶酥的态度变化太快,宋桑池瞧在眼里只觉得可爱和有趣。

“嗯……”她轻笑着将音调拖长,故意揶揄道,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明显的哦,也不知道妈妈眼神好不好,万一看出来一点什么就难办了。”

“啊……”陶酥的表情一下就垮了下来。

倘若说方才还只是有一点点的担忧, 那么经过宋桑池这么一句添油加醋以后心里的担忧已经成倍增长了,偏偏这时候人已经走到了车旁, 对着她们的车玻璃轻轻敲了两下。

先前回来的路上陶酥便接了妈妈好几个电话, 原来是问两人什么时候到家,她有事情要开车出去。

车窗被自动摇下, 车子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很快得以相见。

作为母亲, 注意力很自然就先放到了女儿身上。

果然——

“怎么了脸看起来这么红,车里很热吗?”瞧见女儿那张泛红的脸, 她随口问了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陶酥张了张唇,错开了视线答道:“……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有雨吗,一直要下不下的让人觉得闷得很,车子里坐久了是觉得有些热的。”

这个理由倒是常规,不那么容易让人生疑,至于天气预报到底有没有说过今天会下雨陶妈妈无从考证。

因为她也不关心。

“那你可以开窗嘛,车里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把车窗关那么紧做什么?” 理由充足不代表无从数落,妈妈想要数落女儿可以从一百种不同的角度下手。

陶酥再度无言,她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坐在一旁的宋桑池。

于是被忽略了好一阵的宋桑池终于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她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提醒道:“阿姨,不是赶时间下来拿车出门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对对,我差点忘记正经事了……”

“不说了我赶时间,你们快下来把车钥匙给我!”陶妈妈火急火燎的,丝毫没有兴趣去探究刚刚车里发生了什么,她从宋桑池手里接过车钥匙然后将两人双双赶下了车。

没一会儿车辆驶出,四下空旷便又只剩了二人单独相处,宋桑池瞧了一眼陶酥仍旧有些泛红的脸颊,趁着四下无人,悄悄伸手勾过对方的小拇指攒进了手里,语调微扬:“回家了~”

回家,回她们的小家。

对于正常的上班族来说每一个周五的傍晚都会感觉到莫名的舒心,无他,只因为衔接的下一个明天不用上班,也就意味着这个夜晚可以轻松随意的安排,不用考虑早睡,不用考虑手机里是否设好了起床的闹钟,这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宋桑池和陶酥自然也一样。

以往没有遇见陶酥的时候宋桑池的大部分时间都会放在工作上,有时候甚至周六周日也出现在学校的实验室里,不过恋爱以后便很少了。

家里的冰箱里还有一些存货,回到家里以后陶酥打开冰箱看了一眼便决定今晚不要点外卖了。

今晚自己做。

“今天晚上我全权负责,你——”陶酥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两颗新鲜的蔬菜趾高气昂朝宋桑池望了过来,她下巴微扬,“你就只需要乖乖坐着等吃饭就行了。”

她伸出食指朝着宋桑池的方向轻轻点了两下,而后将挂在墙壁上的围裙拿了下来,背过双手,准备系上。

两人并不经常在家开伙下厨,不过一定要认真论起来的话,陶酥做出来的东西确实会要比宋桑池做的好吃那么一点点。

宋桑池偶尔会帮忙打下手,或者是在吃过之后主动洗盘子,不过像是今天这么主动的说“今天什么也不用做”倒是鲜少发生。

看起来,陶酥今天的心情应该不错。

“陶酥你知道吗,每当你对我说这样的话你身上就像有光在闪,特别耀眼。” 宋桑池自然不会拒绝这样事情,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然后悠闲的转身往客厅去了。

不过没一会儿,陶酥便又拎着围裙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内。

“你过来帮我系一下。”

“刚还说不用我帮忙。”宋桑池讶异于对方上一秒说过的话这就反口了,她调侃着,不过仍旧配合地起身朝人走去。

围裙是可爱的卡通图案,陶酥手里捏着一根带子,另外一根不知为何挂在了身后的衣物配饰上,宋桑池瞧了两眼很快伸手将带子接到了手里:“挂住了,给我吧。”

打个活结的功夫顶多不过两秒钟。

陶酥背对着宋桑池安静地等着,谁知身后迟迟没有传来“好了”的动静,就在她心生疑虑准备转头查看的时候——

“好了,”腰间传来一点点被勒紧的感觉,同时也有一双手自围裙底下往前伸了过来,“好了,系好了,陶老师是不是应该给我结一下人工费?”

宋桑池的声音软糯糯的,乍一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倘若手上的动作不那么利索的话。

陶酥今天穿的是带纽扣的衬衫,斯文规整,这会儿衬衫大半边都被遮挡在了围裙底下,宋桑池的手就像一条灵活的小蛇,很快便到了不该到的地方,两根手指的指腹捏住了其中一颗扣子。

陶酥惊了一下,立马抬手轻轻按住对方:“宋桑池你干嘛!”

“我干嘛?”面对陶酥的质问宋桑池不仅不心虚,还佯作无辜的样子眨了眨那双漾着笑意的双眼,“我看看你的扣子松了没有,检查一下。”

胡作非为得理直气壮,陶酥不久前才降下温度的脸庞又开始隐隐发烫。

她放软了声音,像是在哄又像是在求饶:“别闹,我要去做饭了……”

“不做行不行?”宋桑池问。

陶酥飞快地回答,语气坚决:“不行。”

只是说完又觉得这个回答哪儿不太对,这个话术……

直到她侧脸,将将好撞进了宋桑池那双幽幽的眼眸里。

宋桑池低笑两声:“那就是一定要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14章终于解锁了……

第105章 番外5.

夜幕降临的时分, 乌压压的黑顷刻泄压下来将整个城市笼罩住,天气预报说最近几天都会有小雨,要下不下的感觉不是很美妙, 毕竟空气里总是闷闷地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这种湿黏的感觉落到人的身上就越发不好受了。

当然,倘若你站在蓬头下面爽快地淋浴一场, 这样不适的感觉很快便会被冲得一干二净。

宋桑池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 没一会儿便感觉到了凉爽而又湿润的风吹在身上的滋味,比起白日里的闷热, 这会儿的感觉明显要舒适许多。

“外面下雨了吗?”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宋桑池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她知道陶酥能够听到。

在浴室门口的吸水垫上站了那么一会儿以后, 宋桑池便直接抬脚踩在了黑亮的瓷砖地面上,白嫩的脚掌还残余着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潮热气息,每一处落脚的地方,都会在瓷砖面上显出一个浅浅的掌印轮廓,而后在抬起的瞬间又再消失不见, 像是神奇的魔法。

行至客厅挑出的大阳台上,脚下的凉瓷砖变成了柔软的毛毯,都不用等人回答她就已经看见了飘落窗玻璃上凌乱的雨水, 确实是下雨了,怪不得就连窗外吹进来的风都带上了丝丝凉意。

没一会儿, 陶酥从客厅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咦, 你洗完澡出来了啊?”

“我刚刚在里面接了个电话,郁安打来的, 说自己过阵子又有一部电影要上映了, 要请我们去电影院看。”

边说,陶酥边靠近, 话说完的时候刚好人也已经走近到了宋桑池身边的位置,此刻窗外一阵风从外飘来刚好还带了点雨丝,湿湿的。

“嗯……”宋桑池心不在焉答了句,就地在地毯上坐下,“南城的天气真奇怪,白天还热得人发慌,到了晚上倒觉得有点冷了。”

说完,转过头去看陶酥身上的吊带睡裙。

对方这时候也已经随着她的动作跟着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宋桑池伸手抓了抓对方的脚踝,果然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你冷吗?”她问,“要不要进去换件衣服,今天晚上还挺凉的。”

陶酥洗澡比她先,那个时候天上的雨憋了一天了都没下下来,谁也不知道雨下了一阵以后温度瞬间变得凉爽了起来,宋桑池瞧着有些忧心。

换季的时候最容易感冒,这是很难避免的事情。

“我才不要……”陶酥果断地拒绝了这个不解风情的提议,忽然支起上身,双膝跪在了地毯上朝宋桑池倾了过来,整个人几欲挂在对方的身上。

宽松的吊带裙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轻轻摆动着,布料贴着单薄的身躯隐约显现出微微的弧度,长发披肩散落下来,看起来又纯又欲。

她抬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交叉着双手绕了过来,调皮地问道:“我这样你不喜欢吗?”

怎么会不喜欢呢?

宋桑池紧了紧喉咙,一双长睫微微颤动着,像极了户外被雨水拍打摧残的嫩叶。

一时竟不知道该要将眼神放落哪处

抬眸,便迎上那双浅笑的星眸和娇艳欲滴的红唇,垂眸,便是隐没在吊带裙底下的无限风光,若是平时往前,也能够瞧见陶酥微微凸起性感的锁骨,白皙的颈脖让人心痒难耐,想要凑上去咬上一口。

每一处都是死穴,每一处都足够将她拿下。

外头的雨开始越下越大了,雨水还在放肆的拍打着玻璃发出点点噪音。

宋桑池起先过来这里是为了欣赏雨夜的风景,没有料到不过眨眼的功夫而已,事情性质就已经变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抬起了双手,掌心贴在陶酥曼妙的腰肢上,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布料感受到了对方肌肤的温度。

空气里的温度是有些凉,不过两个人若是紧贴在一起的话,那便也不觉得凉了。

陶酥将后掌心轻轻贴在宋桑池的肩头往后一推,人便配合地倒了下去。

柔软的毛毯上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沐浴着头顶的光照和着窗外的雨声,显得温柔又美好。

两个人在一起住得久了沐浴用品也就统一了,宋桑池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才吹了个半干,此刻陶酥贴在她的颈脖间,脸颊便沾住了还略微湿润的发尾。

闻着宋桑池身上的味道,她就像是在闻另外一个自己。

不管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是洗发水的味道,亦或是那带着清香的身体乳。

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们已经完全融入到彼此的生命里。

长发倾泻,两人的发丝也交缠在了一起,就像是在代替主人倾诉着心中的情意。

陶酥亲吻着宋桑池的脖子,一寸一寸。

她在上面留下点点属于自己的印记,像是在一张洁白的画纸上点缀嫣红。

没有什么风景会比爱人情动的时候的模样更加动人,若要论宋桑池的千百副不同的表情里陶酥最爱的是那一副,那她的回答一定是对方婉转承欢的模样。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她能够感觉到宋桑池对自己最为浓烈的喜欢,没有丝毫的遮掩。

两人挨得更紧了,几乎点燃周遭略带凉意的空气。

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摆动了起来,映在地上,影子一晃一晃的。

宋桑池的眼神逐渐迷离,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般下落,那双薄唇所落之处每一处都像是被轻轻灼烧过,带起丝丝痒意。

凉风拂过,又帮着降下了些许温度。

宋桑池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蓄满了湿意。

她伸手抓住了窗帘晃动的摆尾,哑着声音朝陶酥做出了最后的指示:“把窗帘先拉上……”

虽是夜晚,但室内灯光明亮,从远处一眼望过来便能清楚瞧见室内的场景。

宋桑池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你等我一会儿,宝贝。”

陶酥的眼中已染上情丝。

她吻了吻对方的唇角,恋恋不舍地起身。

窗帘被拉上的那一刹就仿佛舞台剧的落幕,观众不会知道幕布的背后又再发生了什么。

漫天席地的大雨以倾盆之势倾洒大地,如果仔细听的话就能够听到,在这安静的夜晚里,除了滴答的雨声里还混着另外的声音。

那是彼此对爱的完美诠释的声音。

直到雨势逐渐变小,夜晚重新变得静谧。

窗帘背后,隐约听见两人小声的交谈传出来。

“宋桑池。”

“嗯?”

“我特别喜欢你家这个大阳台,冬天的时候我们也一起在这看雪吧。”

“……”

“春天的时候听雨。”

“秋天乘凉。”

“然后一年四季就这么过去了,”陶酥翻了个身,枕住她的肩膀轻声道,“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完结了,嗯……

至此,过年的热闹气氛渐渐浓郁了起来。

所谓的年夜饭是陶舅舅从外头的私房菜订好送过来的半成品菜,只需要稍稍加工一下便可以立马上桌享用。

就在进退两难之际,陶酥主动伸手帮她把红包接了下来:“我妈给你你就拿着呗,有什么不好意思收的?”

在她看来,她妈这个红包大有深意。

麻将局从下午一点半开始到一直到傍晚散场准备吃年夜饭了才匆匆散场, 陶妈妈自然是像自己说的那样,赢了个满盆钵,赢一方, 输三方, 半个小时以前宋桑池的收益还处于正数,不过四十多分钟的时间, 她就将抽屉里的钱全都输出去了。

宋桑池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热闹的团年饭,想想去年的时候她还是自己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点了个外卖, 如今竟然被这样的热闹拥簇包围着,并且身边还多了个人。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陶酥将红包握在手里以后还特意捏了捏这个包的厚度,心里很快有了数—— 宋桑池的这个红包看起来和她们所有人的并无什么两样,实际上比其他人的都要厚。

她妈妈果然在掩耳盗铃,当着大家的面玩些把戏。

南城这边的习俗是第一次带男/女朋友上门见家长的话长辈会要包个红包以示祝福和认可,陶酥不知道自己妈妈到底怎么想的,她姑且把这个红包当成这个意思。

“尤其是陶阿姨。”末了,也不忘多拍一句马屁。

陶酥见她这么上道, 不由悄悄竖起大拇指给女友点了个赞。

第100章 正文完结

她怔怔盯着陶妈妈递过来的红包,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接,看起来似乎还在诧异为什么自己也有。

“怎么,你不该有吗?”陶妈妈眼里含笑,未曾收回自己的递出去的红包,她仍旧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就等着宋桑池接,“我们这边的规矩,除夕宴上要给压岁钱,你们这些小辈都有,一视同仁。”

“可是……”宋桑池下意识偏过头去看自己身旁的陶酥,她觉得自己是不应该接这个红包的,但隐约又觉得接了好像也没错。

“谢谢了啊,妈~”她冲对方俏皮眨了眨眼,谢得颇有深意。

只是陶妈妈却并不领这个情,佯装嫌弃的样子数落着:“又不是给你的,你谢什么谢!还不把红包还给人家小宋!”

考虑到宋桑池可能会拘谨,陶酥从头到尾都很照顾对方。

然而即使如此, 她也并未生出半分不悦的样子。

只是在散场离桌之际心悦诚服地向桌上的几位阿姨致敬:“姜还是老的辣,打麻将我还真是打不过几位阿姨, 你们都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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