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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合理吧

第 61 章 西西里圣徒

我还在院子里找到把钥匙,像侦探一样四处寻找能匹配的门锁,最后打开了一扇门,是地下室,什么东西也没有,就和我的情绪一样空旷。

如果您能从我的文章中看出这一点,我会感到无比荣幸。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身处普鲁士的海克伦堡。

哪怕从这里去到最近的小镇来回需要若干小时,屋子里也从来没有缺少过面包、黄油、牛奶。

阿诺德会问我需要的东西,书本、纸张、钢笔……他都会为我找来。

客观的说,我不认识他,但我应该是感激他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当我想回西西里,阿诺德会告诉我,哪怕是上帝和诺亚也拯救不了所有人,或许是他们不愿意救所有人,无所谓,哪种措辞都一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几乎可以称之温柔,很难想象是怀着我的痛苦说出来的。

“我没有想过拯救,”我如实告诉他,“不管你认识的玛蒂诺是谁,你眼前的玛蒂诺很自私。我在寻找一个能让我主动或被动心安理得的方式,比如现在和你待在普鲁士。”

“或许你根本没有真的认识过我。”

我从未想象过这句话有如此大的威力,又或是无休止的痛苦已经快把他压垮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熄灭的东西,就像照镜子一样。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心头的卑鄙蹿了头,我认为这是能让他松动的机会,于是连着几天都拒绝食物,不断告诉他:“我要回去,先生。”

一开始阿诺德还很有耐心,他将面包泡得柔软,熏肉被撕成一条一条,煎蛋卷切成小块。

拒绝了两天后,他不再容忍我的糟糕,煮了浓汤,含住一口,然后掰开我的嘴往里灌。

我全吐在了地上。

来打扫卫生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他似乎很怕阿诺德,整个人都似筛子般颤抖。

五分钟能清理干净的地毯,他花了足足两个小时,等打扫完,汗水已经打湿了浑身,瞳孔也扩散开。

其实他害怕的应该是我吧,越靠近我的人就越能感受到阿诺德时时刻刻体会的东西,那足矣击溃人的心智。

当我因低血糖蹲下来,手搭上他肩膀,这个可怜的孩子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你看到了吗,玛蒂诺,现在的你就是这个状态。”阿诺德说。

“您也一样,先生。”我虚弱回答。

在白天时候,我看到了桌上的简报。

一部分是Giotto发来的,询问我的情况,让我绝对不要回去。

另一部分是Sivnora发来的,他不知道地址,所以悄悄附在Giotto的信里。也在询问我的情况,让我立刻返回西西里。

他们闹得好凶,还牵扯到了西蒙·柯扎特——我也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在信里见过这个名字——斯佩多和Sivnora已经在尝试用武力逼迫Giotto退位了。

我思考了很久Sivnora是谁,最后放弃了,也没有力气去翻找那些信。下次吧,下次想起来我会那样做的。

拿着从那个可怜少年身上偷来的零钱,我打算趁阿诺德不在的时候离开。随便去哪儿L也好,我不想再只是待在这里了。

阿诺德藏不住的痛苦已经无法让我心安理得。

那是一段看似惊心动魄,实则幼稚无比的逃亡。没什么好讲的,这里也就不再赘述。

不过也有必须分享的东西。

我是在半夜离开的,先是躲去了地下室。

我知道阿诺德不会找来这里,正如我所料,他完全没检查地下室,提着灯往外赶。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尽头,我蹑手蹑脚出来,踩着草丛随便往一个方向走。

这其实很艰难,郊外没什么亮光,我先是跟着月亮走,当月亮被乌云挡住,我开始寻找其他微弱的光亮,哪怕一点也成。

然后,微弱

的天光从地平线透过了树林,那些新绿被照亮,我分不清是山毛榉树、橡树、杨树、还是栗子树。

我也分不清这是我所虚构的太阳,还是真实的日出。

我想象着一个天堂,在不断分裂,又合拢。好多人在哭泣,拥抱,亲吻,然后他们失败了,又获胜。

也许不是想象,天空对我来说其实很薄,所以我能切实听到神谕,就像在梵蒂冈听过的那样。

神谕说过,西西里会迎来春天,我和Giotto都记住了,后面的话Giotto没有停下来听,因为那是讲给我的。

对,我得回西西里,我从梵蒂冈找来的东西还在那里,就在女贞树下。

当产生了这个念头后,阿诺德出现了。要是说我是世界的影子,他就是影子的影子,悄然无息。

他是彭格列声名在外的云之守护者,还是国家秘密情报部门首席,我这样熬了几天不吃不喝的人能逃走才是怪事。

我觉得阿诺德很崩溃,他也觉得我很崩溃,我们在彼此眼中都是与自我评价截然相反的存在。

被带回去后,他把我铐在床头,骑坐在我腹部,以此获得完全的控制权。

我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

接着他俯下身,偏凉的唇贴上我额头,鼻梁,嘴唇,后来转变为撕咬,同时用枪抵住我下巴,枪|口离他的喉咙也只有五厘米。

在喘息中我听到他不稳的声音。

“我说过,别插手彭格列的事,玛蒂诺。这是无解的斗争,滚出去。”

那个时候我想的是,要是他开枪,我们或许会一起死在这里。

我死于枪伤,他死于其他。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看到的。有本书,《Isabel:TheWarriorQueen》。西班牙的权臣会性|侵王子和年轻的国王,以此控制王权,保证自己的权力。”

我问他,“你要这么做吗,阿诺德?”

我在伤害他,我很惋惜,但不难过,难过的是他。

他僵硬了片刻,泄了气,大半重量搭在我身上。

“你选了很厚的书,我拖了很久,我以为这样故事就不会结束,不管我愿不愿意。”

我又说:“原来你爱我啊,阿诺德。”

提到「amore」,我就想起了《马太福音》的那几句。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阿诺德很久没说话。

不清楚这场对峙持续了多久,我觉得我就快要心软了。

或许我会向他道歉,或许不会,他能从我的痛苦中感受到那点愧疚吗?或许也不会。

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那样的东西。

最后,他扔掉了枪,蒙住我的眼睛。

其实我能想象他敛下眼的模样,狭长的漂

亮蓝眼睛被睫毛挡住一半——即使不看他,我也能在黑暗中构筑出那副样子。

“你有感觉好点吗?”我问他。

阿诺德声音很哑:好多了。9_[(”

“那你给我念那本书吧,我选的那本。”

阿诺德给我念了一整晚的《荷马史诗》,翻译成了意大利语,他似乎早早的烂记于心,所以语速很快,也不管我有没有听清。

可这本书真的很厚,念完《伊利亚特》后还有《奥德赛》,24卷怎么也念不到头。

冗长、枯燥、最重要的是,它其实在讲战争,被神赋予能力的英雄之间的战争。

它歌颂英雄,歌颂历史意识,歌颂自由,歌颂以人为本。

太糟糕了,我当初为什么会选这么一本书的?

接下来的两天,我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要摆脱手铐。

掰断手腕有用吗?好像没什么用。

用《荷马史诗》书页中的那个麋鹿箔片呢?除了被打磨到圆滑的那边,其他地方其实很锋利,割断大拇指的话应该有用吧?

我不确定,在那样试验之前,阿诺德抢走了我手里所有的东西。

他看着那块箔片好久,我似乎又伤害到他了。

出逃未遂的第三天,我见到了Sivnora,应该是他,因为阿诺德是这么叫的。一头黑发,和Giotto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这似乎是个脾气很不好的男人,可能也受收到我情绪影响这一因素。

不过这几天我的确好很多,只要不看阿诺德,那本不合时宜的《荷马史诗》就能诡异地让我平和下来。

在看到被铐在床上的我后,Sivnora更是直接黑了脸。

“Giotto如果知道你这么对他,不用我找上门,他会自己从意大利滚来接人。”

“不用,我会带他回去。”阿诺德说。

Sivnora嗤笑一声,不是很相信,并做好了爆发冲突的准备:“现在这种时候?阿诺德。我甚至都找来了普鲁士,你应该清楚会发生什么。”

阿诺德转身解开了手铐,很温和的抱住我的肩膀。

那一刻,他好像又变回了当初在西西里时候,因为我的异常而避开我走的古板绅士。

阿诺德先向我解释了现在的形势。

“斐迪南二世废除了宪法,在那不勒斯实施更全面的独||裁统治。

“加里波第没有放弃意大利独立事业,已经动身赶去西西里,想要得到南方主动权。

“庇护九世早不是旗帜了,罗马驻扎着无数法军,可人们依旧想要相信上帝——或是上帝的代言人。”

接着他问:“你确定要在现在回西西里么?”

我反问他:“你希望我回西西里吗?”

他淡淡说:“我希望你能快乐。”

在回去之前,我和阿诺德去屋外的女贞树下晒了会儿L太阳。

我和他都不觉得尴尬,好像从来也没

发生过那些令人窒息的事情似的。

“你知道之前梵蒂冈给我送来了什么吗?”我问。

“知道,一副棺柩。”

“那不是我要找的东西,可它能把我带去那东西的身边。”

“我不明白。”他说,“不过也不用明白,那是你一定想要拿到的,对么?”

“我已经为此付出了算得上惨重的代价,但还差一点点。”

“你还能失去什么?”

“真是伤人的话题啊。阿诺德,我把我的故事交了出去,可拿到故事的那位女士不会满足,她鼓足了劲想要惩罚我,所以哪怕是后续不完美的故事,她也不会给我留下一星半点。”

“听起来是个很难缠的女士。所以你是还会忘记我吗?这个糟糕的阿诺德。”

“不算糟糕。不过是的,我会忘记,我不被允许记得任何事。本来是这样,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说,“彭格列指环会铭记一切,如果有一天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能把这些故事「讲」给我听么?”

阿诺德沉默了半晌:“或许你能从我这里找到的,不会是什么美好的故事。”

我没回答,只是眯着眼感叹:“起风了。”

女贞树树梢挂着风铃,发出叮铃脆响。

阿诺德“嗯”了一声。

写下最后这行字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了所有东西,也整理好了心情。

海克伦堡其实是个很适合度假的地方,风景很好,空气清新,还有一个爱我的男人。

回到西西里的那些事不用详细记录,句号前面不需要没必要的自白。

《荷马史诗》还没有念完,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自己试着读一读,当然,是我看得懂的版本。

而我在这个时代的故事就此结束。

感谢能看到这里的每个人,不过大概率我不会公开这本自白。这很私人,并且充斥着我的臆测,哪怕出现在某个壁炉里当做冬季供暖的材料也不足为奇。

世人或许不会记得我,我的名字在时代的洪流中无足为奇。

我是玛蒂诺,也是玛蒂娜·埃斯波西托。

我是离上帝最近的人,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祝福,神不爱众人。

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如果认真看完我所写的就能发现。

我所亲爱的一切,我必须认真告诉你们,玛蒂诺其实没有不快乐。

————————《西西里圣徒》/自白/玛蒂诺】

***

1851年。

彭格列如今需要面对的不止是西西里其他Mafia的围攻,还有那不勒斯波旁军队的压力,温和的举措已经守护不了任何东西。

可依旧有无数人相信Giotto能用包容承担一切。

他是上帝之子,是罗马被法军的铁蹄践踏,圣徒失踪后唯一的旗帜。

现在将彭格列交给Sivnaro是理性层面的最好结果,只是需要面对

无数信徒再度失望后的攻讦。

那些曾经让西西里安定的声望也将摧毁一切。

而Sivnaro也不能真的篡位,西西里会彻底混乱,那不勒斯的军队一直在等着这个时机。

在这个时候,消失近半年的圣徒玛蒂娜·埃斯波西托回到了意大利西西里。

她在消失前一度给人们带来了恐慌,即使忘了具体的情节,根深于灵魂的颤栗还记得。

而这次,她的出现却异常平和,或者说圣洁。

圣徒躺在那副黑色的棺椁中,她还有呼吸,却永远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简直像是奇迹。

不,这就是奇迹。

辞去大法官职务的修女特蕾莎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向众人宣告,圣徒已归于上帝。

彭格列初代首领Giotto因好友的离去备受打击。

他决定让位给Sivnora,没人再会质疑这个决定。

Giotto是圣徒寻到的上帝之子,同时,他也是陪伴了圣徒玛蒂娜·埃斯波西切十余年的至交好友。

人们无法指责一个悲痛中的人,尤其是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个年龄不算大的青年其实早就失去了很多,而圣徒是名声最显赫的一个罢了。

并且,虽然Sivnora的名声不算太好,但他的确是圣徒失踪前所支持的唯一继承人。

彭格列就此完成平稳交接,那不勒斯也找不到突破的借口。

Giotto选择和朝利雨月隐居日本,D·斯佩多则作为二世的雾之守护者继续留在彭格列。

阿诺德创立了彭格列门外顾问这一机构,作为初代门外顾问也留在了彭格列。

七个人最后一次聚在一起,是在西西里临海的墓园。

铅色云压得低,成百上千的白色十字架立在海边,属于圣徒的十字架下立着很小一块石碑——

*【Sersi】

【sullamore】

【sullodio】

【attraversoquestocielodiferro】

只有这七个人知道,这里没有埋着沉眠的圣徒。

土壤中只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阿诺德在巴黎买来的漂亮戒指。

神父纳克尔开始祷告,他念着那些被玛蒂诺忘记的过往。

这时才会发现,原来除了埃莲娜的那次不幸,玛蒂诺留下的所有回忆都是美好的。

他在人前是高洁的圣徒,聆听他人的不幸,传递自己的平和和快乐。

尽管特蕾莎辞掉了大法官的身份,卡塔尼亚大学的法学院依旧在正常运作。

还会有数不清的法官出现在意大利,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坚持和信仰,与这块腐烂的岛屿做斗争。

他在朋友面前是更可爱的形象,没人会真的讨厌他,哪怕他时不时会搞出令人头疼的事来。

当你想起他,你会想到他的那

头火焰似的红发,干净明亮的眼睛像是古董店陈列的红宝石?_[(,以及微笑时候一闪一闪的虎牙。

——唯独埃莲娜那件事是所有人心中抹不去的伤痛。

纳克尔最后与大家一同说:“晚安,玛蒂诺。”

只有阿诺德没有开口。

祷告结束。

斯佩多是葬礼上最先离开的那个。

他比平时更苍白,在玛蒂诺回到西西里的那刻他就找上了门。

没人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在那之后,玛蒂诺去到埃莲娜的墓地,给她送上了鲜花,并在墓前烧掉了自己写下的那本自白。

其实Sivnora严令禁止了斯佩多和玛蒂诺的接触,这位众人眼中的暴君对圣徒依旧抱有敬意。

严格说起来,玛蒂诺其实是看着Sivnora一点点长大的。只要Sivnora要来找德蕾莎,就不可能避得开玛蒂诺。

几天后,Giotto上门和阿诺德道别。

阿诺德站在一副油画前,那是几年前斐迪南二世送给他和玛蒂诺的礼物,为了庆贺他们的爱情能够修成正果。

油画上只有穿着黑色礼裙的玛蒂诺。

还记得那时他刚剪了头发,堪堪到肩膀,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苍白,又被强拉着画画,不好拒绝,表情难看得要命。

但画师存着讨好的心思,笔下的圣徒漂亮得不可思议,眼睛微微弯着弧,嘴角若有若无地扬起。

阿诺德一直看着那副画,面容冷淡。

他刚和一群来哀悼的贵族见了面,所以和当初在斐迪南二世见证下求婚时一样,穿着漆黑的正装。这次是为了吊唁,黑色长大衣将身形拉得笔直,萧瑟。

Giotto注意到他手背有一道灼痕。

“你受伤了?”

“之前从火里捞了点东西,没注意。”阿诺德转过身,说。

Giotto喉结动了动:“是玛蒂诺烧掉的那本书么……”

“我会补上一些东西。他想记起来的话需要的东西。”

“……我也会那样做的,我们都会。”

“斯佩多不会。”

Giotto温暖的神态有些凝固。

阿诺德:“你们从梵蒂冈开始就这么策划好了?”

“是……但埃莲娜的去世把一切都加快了……”

“我得道歉,Giotto。”阿诺德又转头看回了那副画,“你没有做过任何一件错误的事情。”

“不用在意,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阿诺德。”

已经不再是西西里教父的金发男人轻声说,“从玛蒂诺选择躺入棺椁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其实他们都还年轻,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每个人都有确切的信仰,知道自己该为什么而舍身。

只是他们遇见太早,那个时候大家都还算年幼,总有什么东西在赶着他们向前跑,得不断加快脚步,最好是把风都甩开,这样才能追赶上什么。

因为跑得太快,等回过神才惊觉,原来已经不再是他们的时代了。

***

在Giotto启程去日本的同时,彭格列二世Sivnora发布了讣告——

【致我们的朋友、家人、观测者。

他在记载真相的道途中停驻,却为西西里升起永恒的太阳,就在彭格列不灭的火焰之上。

我们会继承他的遗志,继承他确信的宽容,继承他仁慈的愤怒。他的文字将西西里恶徒合众为一,从此再无自命不凡的鬣狗,也再无漫无目的的流浪。

因为他说:神不爱众人。

因为他还说:可没有神,我才知晓战无不胜的是人类的脆弱。文明之下,是光阴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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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见谅,这是一段本人经历过,却只能靠传闻与琐碎证据拼凑而出的历史。

不过历史不就是这样吗?

我大概在早上八点左右醒来,吃点东西坐到书桌前,首先翻阅之前写过的所有东西,检查自己是否有新的遗忘内容。

如果没有,谢天谢地,我可以开始从那些信里寻找接下来要记录的东西。

【不记得在之前是否有过声明,写在这里似乎也为时不晚。

那些人物被看不见的手、看不见的力量所控制,将情节引向既定的节点,这一切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与行动为转移。

如果与我被篡改的记忆相悖,我会去找阿诺德求证。

他就坐在书桌另一边。

有时我也会思考,那些我不记得的点点滴滴究竟是如何塑造出了一个强硬又柔软的人类。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被遗忘的事情越来越多,如果不是他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诧异,以及阿诺德给我的信件,我甚至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又被拿去当了消遣。

61/「棺椁」

阿诺德说这是原先是用来存放酿酒的,打扫的时候全部清理掉了。

看得出来,他有些排斥这里,一刻也不想多待,带着我出去了。

这里与当下的党派政治斗争、Mafia势力倾轧、艰难生存环境都毫无关系。

这个人类在冷酷的时候会无视我的哀求,可他容纳了我所有的绝望,让我能空出情绪,仅凭逻辑与理智写下这些东西。

是的,没错,顺带一提,这些内容没有半点个人情感的影响,再也没有任何时候的玛蒂诺会比现在要客观。

房子被打理得很好,不算大,但很整洁,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如果本书靠后的篇幅里出现了前言不搭后语的错漏、歪曲、逻辑谬误,请原谅我,那并非我的本意。

和Giotto从梵蒂冈回来之后我才开始正式写作,试图与命运赛跑,留下一些货真价实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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