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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净身出户,我被京圈大佬强娶了

第171章 见人

日暮时分,窗帘是拉开的,窗户框着满天黑云,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一个颀长的身影当面而立,管平一怔,条件反射望温素。

温素整个人密密麻麻地战栗,激得眼睛通红,“听到了?”

温素目光紧盯在男人身上。

他面无表情示意管平离开,径直进来,关上门。

谢琛紧捏眉心,“嗯。”

温素喜笑颜开,“真的?什么进展?”

男人抬一眼瞥她,手指下落到领口,一颗一颗解扣子,蜜色结实的胸膛从衣襟跳露。

温素惊得后退,“谢琛。”

谢琛衬衣全敞开,腹部肌肉贲张,被衣物掩盖的攻占野性,一霎破笼而出。

“我不碰你。”他嗓音沙哑,面庞在灯下疲乏,说不出的沧桑感。“很久没休息,在你这休息两个小时。”

男人身体疲惫,精神不懈,依旧神采奕奕,只有心力不足了,灵魂倦怠,才会显出沧桑。

温素不明白重案要案的流程规章,但十余年从未有人察觉,岁月侵蚀,想找证据,难如登天。

她杵在原地,生不出狼心狗肺拒绝他。

男人抽皮带,随手扔地上,裤腰松解在胯部,隐约露出毛发。

成熟的性感,比青涩更具张力,劈头盖脸,张牙舞爪,没一个女人能逃得过这种山倾般的雄浑。

温素局促背过身,去玄关关灯。

窗外阴云笼罩,屋内更暗沉,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沉稳的呼吸渐渐平缓。

她拉上床头那半窗帘,坐在床尾处沙发里。

谢琛很久没休息不是空话,年节有李家,李家倒了。来不及欣喜,万无一失的局面,他失了。

正月初九,她的生日,重逢欢喜的日子,成了重创,合不拢的裂痕。

这一个月,什么滋味都有了,辛酸苦辣汇成无言乏累。

以至于生物钟失效,准备睡两个小时,陪她去楼下用餐。

却昏昏沉沉,直到被叫醒。

温素察觉他眼皮下的滚动,等几息又平复,仿佛再次睡着。

她凑近些,推他肩膀。

“谢琛?”

男人微抬下胳膊,被子止不住下滑,露出肩膀和半个胸膛。

她刚开了床头灯,暖黄的光线衬托皮肤,蜜似得,壁垒线条结实硬朗。

呼吸起伏,胸肌一张一缩,冲击眼球的张狂,彪悍,野性。

温素实在没辙。

两人初识时,他睡觉机警,往往她翻个身,再瞧他,直接对上一双锐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沉静。

后来睡得沉了,摸他头发胡茬,勾画胸腹肌群轮廓,他都一无所知。

温素心中拧搅的酸涩,咬牙去捏他鼻子。

男人倏然睁开眼。

深黑眼眸倒影她的不知所措。

温素立即撤手。

“几点了?”他嗓音粗粝的沙哑。

温素拿起床头水杯递给他,“八点,晚上饭局,空腹喝酒不好,我订了餐,你也垫垫。”

谢琛有一瞬失神,不是睡醒惺忪,是觉得回到昌州别墅。

她温柔又体贴,很会照顾人。

他酒醉后再没有吃过止痛药。

半夜床头保温杯里的温水。

疲惫皱眉后,伸过来舒缓穴道的手。

被照顾养好的胃病。

一个男人生活惬意,整个人是向上的,能感觉精神在丰足,身体在充盈。

外面再累再难,回到家她笑一笑,听她温声软语,讲今天的花草树木,门前过车,路边行人,无声融化压力责任,回归宁静安逸。

谢琛只后悔,当时冷肃高深,没有抱抱她,亲亲她含笑的眉眼。

温素以为要见的,不是高官显要,也必定是警察系统的重要人物。

到了之后,警察系统猜想没错,重要人物也确实重要。

她反而愣愣怔怔,反应不足。

谢琛眼中有笑意,贴在她耳边解释。

“周皋的老丈人在西北很有人脉。京中警力不足,张潇会把案件下放到昌州本地协查,周皋是局长,本来知会他就好,考虑到余家巷人口四散,拉他老丈人入伙儿,借点人手,节省时间。”

温素不太懂体系内部的权衡借调,乖巧点头,跟着谢琛入座。

周皋见到温素,态度不如以前热情,他自己倒没什么,主要是班琼。

从秋后那会儿,她被季淑华笼络成了铁杆儿。

邀请传到她耳朵,先在家里逼他写保证书,不见不去。

又回娘家闹翻天,班家老爷子眉眼不动,该来还来,顺路把他也拎来。

周皋一清二楚班老爷子的心思。

年节一场风起云涌的围局,谢琛充分证明他的深谋果决,运筹帷幄。

与他同辈的望尘莫及,高他一辈的不及他十分之一,上上辈的老怪物倒是能过两招,又比不过他年轻血气,出奇制胜。

眼见着谢家再创新高,谢琛已经不是能轻易拒绝的人。

再者,一点案子上的小忙,部级领导亲自下指示,合法合规,光明正敞,帮不帮都要尽全力。

这顿饭吃下,人情简直是从天上掉怀里。

不吃白不吃。

可吃也有个吃法,班琼不比季淑华,季家不缺女儿,班家缺,一门带把儿的,只她一颗凤凰蛋。

从家族大局考虑,谢琛这顿饭必须吃,从私情,自然更考虑班琼的意见。

她肚子还有周皋的种。

所以周皋这顿饭吃的拧巴至极。

谢琛在这儿,他不能待温素冷淡。

班老爷子从旁侧视,他又不能太热情,显得不顾班琼心情。

温素察觉饭桌上诡异的气氛。

直到开了酒,三两瓶下肚,班老爷子醉倒,被保镖搀扶离席。

话题陡然私密起来。

周皋醉醺醺跟谢琛勾肩搭背,“二哥,你演的太逼真了,连我都瞒着,你要是告诉我,我还能保护不了你心上人。”

温素在旁坐立难安。

谢琛眼中有酒意,脊背挺得笔直,周皋挂在他身上,不损他衣冠整洁的威仪。

“周家不适合趟浑水。”

他没说周皋,一刀切入重点。

世家子弟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仅是他们个人行为,还代表家族态度。

周皋一腔反驳的热血凉下来,酒意也清醒了,他掏烟盒。

谢琛摁住他手,“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

班琼怀孕几个月锤炼,他立即反应,瞄温素,“又有了?”

温素脸色先红后白,越来越惨淡,凳子上长了钉,刺得她疼得想逃,又硬着头皮,一动不动。

“她身体不好。”周皋问的没头没尾,谢琛答的文不对题。

意思却都懂。

周皋收了烟,松缓气氛,“那二哥现在戒烟了?”

提孩子,谢琛脸色不好,勉强松缓,“年前戒了,没戒成功,现在重新开始。”

周皋余光流在温素身上,“是该戒了,男人婚后三失,失财政大权,失人身自由,失追求爱好,抽烟老婆看不惯,不改不让上床。”

谢琛偏头望一眼温素,“有老婆,比什么都重要。三失是外物,没有也甘之若饴。”

周皋咂舌戏谑,“二哥总嫌弃我文青无病呻吟,自己说起来,一点不害臊,情圣在世啊。”

温素倏地起身,凳子带出刺耳的哗啦声。

两双蒙着酒光的眼睛,一双半明半昧,一双沉渊似海,亮的浓稠,亮的触目惊心。

温素垂头不敢对视,局促编理由,“我去洗手间。”

落荒而逃。

周皋看明白了,肩膀碰谢琛,“她还不愿意跟你?”

谢琛下颌紧绷,沉默一秒,“她母亲的事,拜托你。”

郑重请饭局,已经让人惊讶。

明词恳切,周皋几乎如同温素一般跳起来。

“二哥,你这——求——人?”

谢琛望向门口,她太匆促,门未关严,缝隙里走廊光影朦胧暖黄,“求你。”

周皋呆靠在椅背,半晌仍仿若魂游梦中。

一个刚毅威严的人,从不俯首的人,谢琛之于他们这辈二代,是一辈子攀不上的高峰,追不上的理想。

他近水楼台,从小玩到大,情谊深重,诚服他,仰望他,敬重他,得他指导,保护,从未想过他会恳求。

“二哥。”周皋红了眼圈,分不清酒气,还是情绪,“一个案子而已,用不着你求我。就算没有这顿饭,你不打招呼,案子下达到昌州,有你在,我也尽全力。”

谢琛露出个笑,“你有家有室,不是孤家寡人,该走的礼数要走。”

温素僵立在门边。

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她不能推门进去,阻止他俯低至此。

张潇将案件难点分析的很明白,刀疤现有实证的命案,足够他枪毙百回,只等李璨落网,公提诉讼,有上面重点关注,判决会很快。

倘若诉讼之前,她母亲的案子没有进展,会被列为陈年积案,移交专门负责旧案的部门,证据搜寻不会停止,可旧案太多,时间无限拉长,一年两年,三年五年。

再有个十年,并非不可能。

温素折返卫生间。

女卫生间位于走廊尽头,分内外两室,洗手池在进门处,与格子间隔间。

她洗脸的功夫,格子间传来抽水声。

紧接着两道脚步声接近身后。

温素脸上水多,顺着眉毛直冲眼睫,她睁不开眼,侧身让出位置。

脚步声却没动,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呼吸声先粗后平。

陌生人不至于情绪跌宕,温素预感不好,擦去眼皮水迹睁眼。

季淑华似笑非笑。“见到我很惊讶?”

她身边站着班琼,整个人丰腴不少,肚子很大,对上她目光,不加掩饰的敌意。

温素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班琼跨一步拦住她,“温小姐见我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温素避着她肚子,她挺着肚子步步相逼。

“你不会是怕孕妇吧?”班琼盯着她,“古有武则天杀女,逼王皇后被废,今有温小姐千里奔袭,闹出血色婚礼,我以为你心安理得呢?”

温素觉得忍无可忍。

“怀着孩子,请你积德。”

班琼脸色掉下来,“我德行不用你置喙,我孩子会庆幸投胎一个好妈妈,而不是拿他一条命,赌荣华富贵。”

温素鬓发淌着水珠,她抬手抹去,两侧脸颊湿漉漉的,她手也湿漉漉,“那请你站远一点,水湿地滑,以防万一。”

有求于人,再难听的话不能讲。

“管秘书。”温素情绪激荡,声音破了腔,“人这一生,起伏无穷尽,有时候选大义舍小爱,我理解。可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孽缘,苦因酿苦果,苦果我受了,还不能悔改吗?”

“温小姐,您别激动。”管平打手势安抚她,“保重身体,我不再提了。”

男人立在灯控前,调试灯光,冷白暖黄交替频闪,房间被熏黄的光影笼罩,气氛都像跟着温情起来。

“晚饭想吃什么?”

温素垂下眼,“我能信他吗?我敢信他吗?”

他加力拧开门把手,拉开门。

温素咬着嘴唇,“酒店有餐厅。”

谢琛点头,“先垫一些,九点我带你去见个人。”

“是跟我母亲案件有关吗?”

“不会有别家,针对李家的计划,是在认识您之前,开弓没有回头箭,谢总没得选,但往后,他心里您最重要

——”

“其实谢总为您谋划最深,当时不管您如何选择,就算真跟何文宇去南方,谢总不会逼您,他有充分预案。主动权一直在您手上,是您不信任他。”

谢琛脱下外套,挂在玄关衣架。

温素才发现他换了衣服,白衬衣换成黑色,黑西裤,皮带扎的紧,以前多出那截,正好与胯齐平,眼下冒出两寸有余。

她到嘴边的驱赶,堵在唇舌之间。

“嗯。”男人单手松衣领,越过她坐在床边。

谈正事,温素压下心慌,一步挪一步凑近,“是不是有进展了?”

“温小姐您听我解释,”管平手足无措,“我刚才是发自肺腑,不是被谢总派来说和您。”

“我明白过往几次,您伤心是应该的。”管平凝视她,“李家一事牵涉太多,沉甸甸的责任比他命重,不是故意委屈您,每次您伤心谢总更伤心,他最想呵护的人是您,您承受的伤害,加倍刺在他心里。”

“管秘书。”温素礼貌的笑维持不住,垮塌在嘴角,“今日有李家,明日有别家,你不用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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