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带你爬山
“你等等我。”于是,何助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追着尹栀莲又走了一路。
更奇怪的是,尹栀莲看起来瘦弱的样子,走来这一路,大声不喘一个,反倒还能再翻一座山。
“你若是累了,就在这休息会。”尹栀莲看了看眼前的路,这儿离悬崖边还有些路程。
“我回头来寻你。”尹栀莲又转身向前去。
“诶?洺哥,你这是要丢下我啊。”何助赶忙站起来,奈何腿软的要命。
“噗,咳咳,待我唱完再与你解释…”尹栀莲说完,继续迈动步子。
“踏遍山河~”尹栀莲停住脚步,指着远处一座高耸的山峰唱着。
这一曲老生,慷锵有力却又哀愁悲叙,词中隐隐约约带着绝望和悲凉,听得人心底涌动酸意,咽喉发紧,眼眶发红。
曲罢,尹栀莲卸下了这口气,整个人像是落汤鸡,汗水浸湿发丝,何助赶忙上前扶着。
“谢谢,我应是身子骨不如从前了。”尹栀莲说起话来也跟个老者似的。
“洺哥…”何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尹栀莲现在的状况软的像是一滩水。
“这儿是从前我偷偷看他们练唱功的地方,从前小也好动,都是从稍微平坦的崖爬上来的。”尹栀莲微笑着,眼中满是不舍,似乎要与从前告别。
“洺哥,其实…”何助竖起大拇指本来想安慰他,他真的不赖。
尹栀莲拿出簪子握在手里,泪水盈满眼眶
“你知道为何我唱的是老生吗?昨日你也问我想不想去戏院看看,想,但我,唱不了旦了,这儿…”尹栀莲用手锤了锤胸口,无奈的嗤笑“唱不出声。”
尹栀莲说完,用力的吸了口气叹了出来。
仿若那块压抑许久的石头,被一下子击碎。
尹栀莲将簪子放在石头上,起身往山下走去,脚步沉重。
何助愣了会还是追了上去“您接下来什么打算?”
“你说告别过去下一步会是什么?”尹栀莲看向沿途远处的风景
“新的开始。”何助也看向远方答到。
“可…”何助回过神来
“放下了。”尹栀莲回头看向何助
“哼,也挺好。”何助笑道。
“有时候我很佩服你,你的勇气。”
“我也很佩服你,你的毅力。”
说完,两人相视笑了起来,尹栀莲笑的弧度更大了些,这弧度的笑容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了。
“别别别,您饶了我,做索道吧!”
“刚夸完你啊~”
“我这人从来不经夸…”
“都是下坡,不用力气”
“上山容易,下山难啊洺哥,您这都没听说过吗?”
“我只知道,人在走下坡路的时候不能轻易放弃。”
“那是人生~”
“牛。”何助竖起大拇指。
车子停在半山腰的风景区。再往上走,得需要徒步,虽然现已经开辟出来,但还是需要人力爬山。
尹栀莲深吸了口气闭着眼往前走了两步,惊的何助急忙上前扶着。
“洺哥!”
尹栀莲早早的起了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明白藏在心底的东西越纠结就会越扭曲,最终定会变态。
“洺哥,已经快到山顶了,您说的地方还没到啊。”何助累的扶着崖边的扶手,原来尹栀莲昨晚说的,不是什么客套话。
“踏!…”
尹栀莲也吓了一跳,恍然睁眼看向何助“踏…”
“洺哥,你这是干嘛?”何助双手紧握着尹栀莲的袖子。
“洺哥,你就穿这一身爬山啊?”何助看着尹栀莲长褂穿着,一脸不可置信,他记得今日的那座山,可是悬崖峭壁。
“穿着不能影响步伐,不然怎么穿着这一身在台上唱念做打?”尹栀莲淡然着说。
早晨,天微亮。
终于!
费尽两人一番力气,呸,费尽何助一番力气和尹栀莲一点力气,两人找到了那处悬崖
从这望下去,是群山,从身后望下去,是世俗,这座顶峰,是世间。
“你这是做甚?”尹栀莲提着戏腔问道。
“啊?”何助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手,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我以为您要跳…”
“诶,好。”何助看着一块大石头,赶忙坐下。
他穿了戏服的内衬,怀里揣着簪子。
何助早已在门外准备好,今天要做的,是开车加爬山,妥妥的体力活,穿的也是极简,妥妥的运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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