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停呐

老赵问我：“燕子的事？”

我轻笑，“都老了，不老的话，那还是人吗？”

她低声笑说：“我还是想作妖怪呢，最好做狐狸精。”

“嗯，那我一会下来，偷一会儿懒。”她笑着说。

会客室的路上，我轻松了许多。科室里，我找到老赵说：“一会我得回去一趟，有事打电话给我。”

会议上，木主任开始讲话，“记得是非典的时候，我啊，就躲在医院的病房里不敢走出医院。那个时候的我就在想啊，身为一个医生的职责，到底是什么？是害怕病毒，躲避病毒，还是与之抗衡？但在这一次支援完成后啊，我才知道啊。我们并没有与病毒抗衡的能力，也没有害怕的必要。因为我们比大多数人都知道保护自己，而我们只是让更多的人懂得保护自己而已，这是我们每一个医护人员唯一且必须做到的事情。”

他的话得到大家的认可，我和老赵也很认同的鼓掌。但此刻在我的脑海里，还想着许多事。我承认，这些事不仅仅是工作的缘故。

对于我的工作，是职业。而对于家庭，那是我的全部。

她打量着我，叹气说：“二十多年了，你我老赵，我们几个是一起进来的。”

我愣愣神，“嗯，那时候，都挺年轻的。”

后来，我走进手术室，脑袋也同手机一样，再一次地选择性关机。就直到我褪下手术服，将衣服叠好摆放，消毒处理后，我走出手术室。

老赵叫我，“老王，职工大会。”

我揉揉眼睛，愣愣神：“小花？”

她叹气说：“现在我都老了，没人要。”

将手机开机后，我点开通讯录，盯着燕子的手机号码。我想打给她，可会议也不能缺席。

会议正常进行，主要内容是宣读木主任的任命书。任命书是医院撰写的，以文件的形式经过书记在会议上的口头朗诵之后，下发至所有科室以及院里的工作群。

但基本上，大家都已经知晓了人选，可形式主义与知晓人选也并不冲突。

她有些犹豫，从角落里站起来，眼眶略显红润，“嗯，太阳确实挺好。”虽然很勉强，但脸上还是有些笑容，泪痕也很深。

我看着她说：“多休息，保护好身体。”

坐上电梯，穿过走廊，站在阳台上，能看很远。顶楼吸烟处，点上烟的我，隐约听到啜泣声。在那角落里，她哭得很伤心。

我没做声，也算是默认了，他看着我，很怀疑的说：“也不小了，燕子她只是想读博吗？”

我顿了顿，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老赵，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人到中年，想法多。”他摆摆手回答我。

老赵嘀咕：“木主任是正式任命了啊，我们可就能轻松不少了呐。”

我点点头，“嗯，有他领头，我们确实会轻松不少。”

我看向她，顿了顿，“差不多上班了，我先走。”

她愣了片刻，抬起头，用衣袖擦拭着眼眶，眨着眼睛看向我，“王……王哥？”

我犹豫着说：“你，哦，嗯。谢谢你的包子，味道很好。”略显尴尬，“天气挺好，太阳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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