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停呐

我摇头，又点头。

老赵突然放下手里的碗，严肃起来，“明天早会，还是得叫上小李、小花，还是得向主任说一说这件事。”

我点头，“嗯，好。”

急症大楼下的小道不是很宽阔，我和她并排走着。她脸色不大好，我拉住她的手，“想不想去哪里？”

她没甩开，指着路上急驰而过的救护车，“有急诊病人的话你是不是要回去？”

我笑起来，“为什么生气？我就一个专科生，你可是大研究生，以后读博回来，你可得拉扯我才是。”

她没笑，叹气，“孩子还小，你又忙。可我，也不年轻了。”

能感觉到她的忧虑，片刻后，我说：“没事你去读，孩子的话，可以麻烦一下我妈。”

她忧虑，“你姐不会说什么吧？”

其实我很担心，孩子一直是燕子带，现在我妈来，孩子不一定能接受。可当我看着她摆动的裙子，看着她的笑脸，我担心，可我更怕她难过。

办公室的早会显得不那么正规，主任被提去开院总会，也就剩下我们几个，大家都只是站着。

“关于我们新来的同事，我要说两句。”老赵背着手，挺着油肚。还确实像那么回事，他继续说：“首先，能力问题，还得学。另外，你们得跟手术、夜班。”

没人回话，老赵，“关于上手的问题，你们可以上，但出事得自己扛，我不管你们怎么看待这个行业，我只有一句话，弄不了的滚蛋。”

“赵师，我们以前没有上过手，也没有谁教过我，很多东西我还不会。”

老赵点头，“可以学，谁都是学会的。学会的东西用，学不会的就继续学。”

“明天科室举办实操考核，不合格的跟护士长去。”

护士长（小花，“老赵，护士是护士，我可不要医生。”

老赵，“那护士站不是总缺人吗？”

小花挑挑眼走开，一众人交头接耳起来，我没做声。

过了好一会，我说：“小刘你们两个留下，其它人都散了吧。”我说着。

老赵走了，两人看着我、我看着他门，许久后，我说：“这个周，你们跟护士，下个周去门诊吧。”

同小花交代了几句，我离开了。不能姑息的，永远是大意、马虎。这个职业，不允许出错，或者容错率极低。我们不是最好的医生，却依然是治病的医生。惩罚也不能算，最多就是算冷静一些日子而已。

我说：“她做生意，可比你忙。”

老赵喝着汤，眼神中有些别样味道，愣神许久，“也是，我记得你休息吧？去吧，今晚科室有我。”

我有些错愕，“也，没有吧。”

她低下头，心情失落的说：“好多年了，她一直不理我们。”

老赵单手拖着白大褂走进办公室，“老王，你没走啊。”片刻后，他愣神说，“嫂子也在啊。”

我看了他一眼，“二次感染的那两个人，我刚才查房看了一下。已经没事了，你帮我看一会。”

我安慰着说：“我妈讨厌医院，我做医生，她不是特别喜欢。”

她犹豫着说：“我想读博。”

我愣住了，也是知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双方老人。片刻后，我说：“嗯，好，明天我回去找妈商量，你打算在国内读吗？”

我说：“六个啊，那今天可省粮食了。小李接夜班，燕子带了些鸡汤过来，大家都尝一尝。”

老赵吧唧嘴说：“嫂子做的汤，那必须尝一尝，改天叫蓝颜也弄点来。”

傍晚时分，当炫目阑珊的急诊大字亮起来的那一刻，就足以媲美城市任何一个角落的霓虹灯。

她眼神总是看着路灯，“昨天，我妈说爸的情况不大好，今天我过去看他们了。”

我回应她，“爸的糖尿病必须得控制饮食，他军人出身。是一定有毅力的，没事，你别担心。”

她点头，“妈还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住吗？”

她看了我一眼，打量我，“你不生气吗？”

我没理由生气，要不是为了孩子，她不会拖到现在才去读博的。

出了医院，

“忙完了？”我问，

他激动，“六个痔疮，奶奶的，水都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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