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内心
分为三步。
“应该是。鬼肌肤不过是辛等，最低级的鬼，希望他能够应付吧。”
高个黑衣人叹了一口气，能够果断的做出决定，并不代表着他对苏醒抱有良好的预期。
他估计苏醒失败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鬼与人的精神对抗。
鬼肌肤，原有者——王帆。
王帆在和宁静乡长舌妇鬼做出交易之后，就已经死掉了。
那之后，鬼肌肤被另一个人得到了。
也就是现在，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地狱王！
地狱王有个很神奇的东西——青铜降魔杵。
那东西在不断吞吃人类之后，会产出一些鬼的器官。
这东西，不仅能给鬼用，人也可以用。
地狱王通过降魔杵，把自己变成了半人半鬼的东西。
而地狱王所拥有的两只辛等鬼，鬼肌肤和缝合鬼。
也借住降魔杵的能力，从低四等晋升成高四等鬼。
宁静乡就此变成了他们的天下。
本来在他们的预想中，他们会一步步扩张，直到成长为完全不逊色于风水局和安州鬼王十人的势力。
各种莫名其妙的意外发生了，缝合鬼凭空死亡。
地狱王发疯。
说要成为神，必须要向“源头”献祭。
源头是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个问题，风水局当代数一数二的黄金组合。
力怪——石川，游戏王——李冲闯入了宁静乡。
它明白自己就算晋升了丁等，也绝对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索性装死，被轻而易举的镇压。
现在鬼肌肤打算继续装下去，干死眼前这个人类没有好处。
多交易一点寿命就好，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找到降魔杵。
有了那个东西，它才有了翻身的资本。
第一部，突破进入人类的外围心理防线。
这里通常是人类心中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当他进入苏醒的外部意识空间，看到的是晴天白日，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一尘不染的马路上汽车轰鸣着车笛呼啸而过。
人行道上熙熙攘攘。
繁华的城市。
这就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吗？
为什么感觉有点奇怪，感觉这个城市透着一股诡异劲儿。
但是具体是哪儿诡异了，鬼肌肤又说不上来。
它带着疑惑，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这座城市里。
这个意识空间太大了，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意识空间，以前见过的就没有这样的。
有漆黑的小房间，里面堆满垃圾食品的塑料袋和发硬发臭可以戳脚的臭袜子，手机上开着游戏，电脑上开着动漫，四面墙壁上都是可人的美少女。
有狭窄逼仄的小柜子，意识的本体就是一个蜷缩在里面的五岁小男孩。
还有宽敞明亮的大院子，泥土多了些，有鸡圈和羊圈，加上一个露天的茅坑。
大部分人心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家。
少数的例外，有浸泡在羊水里的，有篮球场，有田地上的草垛，有空无一人的山坡。
他见过最离奇的，是王帆。
那是一座宽敞的实验室，王帆被绑在实验台上，肚子被剖开，带血的手术刀随意的丢在一边。
有个青年穿着白大褂背对着王帆抽烟。
它当时智能不高，现在回想起来，唯有诡异二字可以形容。
安全？
被放在实验台上解剖？
这他妈的算是哪门子的安全？
这王帆是不是有病！
在这城市里走的时间长了，鬼肌肤有些烦躁，这个人的意识本体究竟在哪里？
它看向旁边的人群，手臂伸长，如长刀看过，十颗头颅滚滚落地。
既然找不到，就逼出来！
杀杀杀！
摧毁墙壁，打翻汽车。
尸体遍地，然而周围的行人没有丝毫慌乱，还是自顾自走自己的路。
鬼肌肤的动作，越来越慢。
它停下手里的动作，愣愣的看着四周。
那种诡异它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繁华，整齐，干净，的城市，没有丝毫的生气，每一个人都像是冰冷的机器，机械的走来走去。
死气沉沉的冷漠的城市。
不应该啊！
人类心中最安全的地方，往往充满欢声笑语。
阳光永远明媚，鸟叫永远雀跃。
“抽烟吗，兄弟？”
一只手拍了拍它的肩膀，鬼肌肤吓得暴退五十米。
警惕的盯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
苏醒！
苏醒没有在意鬼肌肤的警惕，没有在意它非人的心态。
淡淡地重新问了一次：“抽烟吗？”
这一刻，鬼肌肤的全身细胞都在微微颤抖，它在本能的恐惧。
就好像狗看见了老虎一样。
可它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四周的人群忽然全部停下来，机械的扭头，机械的盯着他，那些被他砍掉的头颅也转动眼眼珠，盯着它。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鬼肌肤大喊。
周围的人群应声而动，成千上万的人群把它淹没，又撕又咬，扯成碎片，狼吞虎咽。
鬼肌肤哀嚎着，痛苦的大叫，甚至求饶。
他到底是什么？
石川和李冲那两个家伙知道这家伙这么恐怖吗？
它剩下半个的时候，苏醒慢慢走来，周围疯狂的人群自动散开。
苏醒的神情还是那样毫无生气，深黯的眼底仿佛无尽的深渊。
“抽烟吗？兄弟？”
……
提问，抽烟吗？
……
鬼肌肤哆哆嗦嗦。
这是什么地方？
地狱吗？
鬼身体的展开的范围大小可以最直观的表现鬼与人之间对抗情况。
如果鬼身体在无限制的扩张，那就说明鬼已经完全压制了人。
殊不知，鬼肌肤连第一步都没有进行，身体的扩张也是它主动停止的。
鬼肌肤的完全姿态，是一个两米高的纸片人。
“没别的办法。试试吧，鬼肌肤的死亡条件我们已经完全掌握，再处理一次，就好。”
“现在应该已经进行到第三步了吧！”，石川说。
现在这只鬼，正在得意的摆动自己的身体。
辛等？
错了，我已经是乙等了。
两人一退再退，直到肉壁完全吞噬了整个二层的楼梯。
两人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像局长那样的人物，当初第一次压制恶鬼也差点失败，这小子真的可以吗！老实说，我不抱有什么希望。而且他一旦失败，鬼肌肤就会苏醒，到时候，我们还得面对一个鬼。”
第一步，鬼突破人的最外层心理防御。
这一防御，往往是人类心中觉得最安全的场景。
两个黑衣人以为鬼肌肤已经进行到第三步。
唯有乙等及乙等以上的鬼才能进行理智的思考。
它得意的发出尖利的笑声，像是乌鸦一样：“嘎嘎嘎嘎嘎。”
毕竟苏醒的表现，实在太过不堪。
“开始了！鬼的身体在扩张。”
青色的皮肤自苏醒身下开始迅速吞噬着周围的水泥地，铁栏杆，墙体，使之从石质铁质变成了黑白线条的的肉质，肉壁恶心的蠕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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