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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和他的同学

第79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对,整整十八亩!”

“走就走!”

芦福生入赘在城关河东,草根跟在他的后面向河边走去。当时的龙河县城重心主要集中在河西,河东只有汽车站和火车站,剩下的就是一些村庄和田地了。

渡船行驶了,在碧绿的水面漂游。一二十多分钟到对岸,芦福生先上岸。指着右岸下的一片沙滩田地对草根说:“看,那下面就是我家的承包田地了。”

望一眼下面的一大片田地,草根问:这么多,恐怕得有一二十亩吧!

“挨饿,不是离得远,不然我拿我家的好水田和你换”。草根指着河西,再指着河东说:看见不成,河西就那么宽,已经没有太多的地皮可以发展建设了。加上既没汽车站,又没火车走,交通不便利。随着城市的发展,重心肯定会东移的。东移不用地建设吗,一用地建设不用你这片田地,用哪的田地?一二十亩田呐,光补偿款就够你司令享受一辈子了,到时候村上人不后悔死才怪。

“四叔也是这样说的,经你老吵又一说,人家心里敞亮多了。”芦福生憨憨一笑,放开脸说:借你吉言,真有那么一天,请你吃大餐!

河东一马平川,零星分布着几个村子。芦福生入赘的村子叫东岸村,上岸向南走过一片田地就到。跟在芦福生的后面走,看着东边山脚下的几个村子。想起城关的同学,草根问:呆子在哪个村?

呆子是同学们给杨一硕起的外号,杨一硕说话痴痴呆呆,做事也痴痴呆呆,所以同学们便给他起这个外号了。芦福生指着正东山岺下的一个村子说:就是那个村,村名叫东坡。

和宋朝大诗人苏东坡同名呀,他呢,在家干点什么?

什么也不干,就在家写长篇!

写长篇,发表了吗?

“发表个鬼,田地都分到户了,还在写歌颂农业学大寨的长篇和电影文学剧本,谁还欣赏这个。有一天拿来给我看,要我提意见,我头都大了。”芦福生笑笑说:要是你还在城关,让他知道了。哪天一定会来找你看作品的,同学中他最服的人就是你了。

“大肚呢,在哪一个村?”

大肚是同学们给栾少勤起的外号,有一次栾少勤说,他一次能吃五斤米糯饭。同学们东拼西凑得五斤糯米煮他给吃,他还真把五斤糯米饭给吃完了,于是同学们便叫他大肚了。

芦福生指着与东坡村隔着一条溪沟的村子说:就是那个村,村名叫东溪。我们那届同学结婚最早的就是大肚了,儿子都快上学了。

栾少勤在学校就和同班同学荆永勤谈恋爱了,有一次两人偷偷在学校一个角落里幽会,被值日老师抓了个正着。校会上批斗,还险些被开除了。草根问:对象仍是烂妹?

烂妹是同学们给荆永勤起的外号,因为她从小打架,就像男孩子一样赌烂敢打。听同她一个地方来的同学们一讲,大家都叫她烂妹了。芦福生说:不是她,还能有谁?

“代表毕业出来,分配在哪教书了?”

代表是同学们给葛又名起的外号,因为他经常代表爸爸葛老师给同学们发号司令。所以同学们便给他起了这个外号了,恢复高考第一年葛又名没有考取学校,复习一年这才考取县师。芦福生说:上面原打算分配他到五七中学教书的,他不想和爸爸在一起,就分配在城关初中了。

“那矮子和高子呢?”

矮子指同学李志兵,高子指同学林少武。芦福生说:两人都去广东打工了。

“”次好像听你说,老乱回城了,他在干点什么?”

“老乱指同学莫家兴,曾经随父母下放到双河口东村。芦福生说:还能干什么,回城没单位要,和哥哥在农贸市场卖菜卖水果呗。这人呐,倒楣起来,你不惹事,事也会来惹你的!”

“怎么了?”

“怎么了,老乱被判刑劳改了。昨天刚刚刑满释放回来,我就是去看他,出来时与你遇上的。”芦福生愤愤不平说,草根说:刚刚在河西为什么不讲,人家也好去看看他嘛!

芦福生说:见到你,人家一高兴就忘记讲了。

莫家兴也是草根比较铁的同学之一,草根说:要不转过河去看看老乱,毕业后我还从没见过他呢!

都快到家了,就别去了。芦福生解释说:等到家了,你在家等,我去喊他,知道你来了,一喊他准会来的。

芦福生这样说,草根问:老乱犯什么事,被判刑的?

“嗨!他不是和哥哥回城没事做,自谋职业在农贸市场摆摊卖蔬菜水果吗!”芦福生气愤地说:一天来了几个地痞小流氓,吃水果不给钱不算,还拿走。老乱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动手便打了几个地痞小流氓。人都被他打扒了,其中一个是什么局长的公子,不但要老乱出医药费,还把他送进了局子!

两个人边走边说,一会儿就到了东岸村。县城边上的村子就是县城边上的村子,房屋不但建得高大,还比乡下的村道干净。进到村中一家粉刷还蛮新的房屋前,芦福生指着说:那就是我的窝了!

一个中等身材,尽管穿着家常便服,但也掩饰不住她那娇好身材的女子,从堂上走出来。芦福生见了便问:方珍,准备出门去哪?

栾方珍说:去看爸爸妈妈,早上就出门去山上打柴了,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嗨,担心什么,又不是小孩,打得柴了,他们不认得回来嘛!”

“什么话,但讲不是你的父母,不心痛是吧!”栾方珍突然变脸说:事情不讲做,就知道今天去看这个,明天去看那个。不然也不用老人去打柴了!

栾方珍叨叨个不停,让刚刚还在草根面前夸下海口的芦福生很是尴尬。他扬起手说:你个死女人的,身上痒,找打是不是?

“打呀,打呀!”栾方珍边说边向前走了来,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草根正想劝架,却听芦福生说:“等回来再找你算账,老吵我们走。”芦福生说了拉起草根就过河西了,栾方珍甩来一句狠话:走了,就别回来了!

草根风趣地说:“我们是谁,命好,运气好就遇上了呗!”芦福生说:看你得意的,邀请不如撞见,走,到家去。叫栾妹炒几个菜,喝一杯!

因为暂时没什么事了,草根故意说:叫栾妹炒几个菜,人家听你的啰?

“八个!”芦福生入赘的家庭人员很搞笑,除了岳父母外,还有款双方的父母。因此他们还没要小孩,就负担六个老人了。

八个人,怎么得这么多田地?

刚刚在柴家吃喝不久,草根就不想再喝酒了,只吃半小碗饭,和师父说一声,便出来街道上溜达。来到县城连着遇上两个前任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不能不让他有点心烦意乱。

“我们是谁,不听就休了她,走吧!”

多什么多,那是田沙子田,泥脚浅土贫脊。既消水又消肥,年情好点有来收。年情不好点,一江水涌上来,禾蔸都没了。上门郎不好做呀,处处受人家的气!

你是上门郎,岳父也是上门郎?

“对,也是!分田的时候我又不在家,好田都让人家抢去了,尽得些丑田!”芦福生伤感地说:岳丈佬敢怒不敢言,我回来看见得的全是丑田,人家人均一亩田,我家也是人均一亩田。我不服马上去找生产队长理论,队长说田地已经分定了,再想调整已不可能了。我才不管这些呢,天天找队长软磨硬泡,队长拿我没办法,这才把这片机动田全都给我了。

“刁钻狡猾,老吵也!”看见草根笑,芦福生问:老实交待,来县城做什么?

草根把拜张先生为师,跟着出来走江湖的事一讲。芦福生说:张先生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师呀,很多人想找到他,拜在门下学习风水都找不到。怎么让你老吵给找到,还拜在门下了?

张先生断事精准还爽快答应明天去点一棺地给荆家,荆家是好酒好菜端上桌,请张先生和草根吃饭。

“我们那一人才一亩田,你们这一人几亩田?”

“也是一人一亩!”

“你们家有几个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草根安慰道:坏事在一定的时候可以变成好事,好事有时候也会变成坏事。说不定哪天国家用到这片田地,大发了也不一定!

大发,苦楝子好吃还能到羊,不挨饿肚子就不错了。

那时还没有架桥,不管是车走还是人行,都得过渡船,来往十分不方便。草根和芦福生来到河边,刚好渡船向对岸驶去。两人在西岸等好长一段时间,渡船才回到西岸来。两人跟在人群的后面上了船。

草根正走在街道上,突然有人在身后问:“前面走着的,是老吵吗?”他回过头见是同学芦福生,喜问:司令,是你?

“是我!”芦福生上来抓住草根的手问:“来县城怎么不去看看人家?”草根说:还说呢,你人都不在外面了,去家里见不着人,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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