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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这是什么?大红桶,吃一口

神父桶

你在毛绒地毯上打了个滚,看见排列书脊的五斗橱,摆放咖啡壶糖果罐的茶几沙发,单人床和种了一排葱郁绿植的窗台,阁楼倾斜的花窗把阳光裁成彩色亮片簌簌洒进房内,属于陶德神父的芬芳均匀溶解。你心脏砰跳,快乐到几乎爆炸,像钻进整块奶酪内部的小老鼠,蹦起来扑到那张床上,埋进被子里蠕动,在口涎疯狂分泌中贪婪地吸食气息。

他换洗衣服,你曾悄悄拿走过他挂晒的黑袍,企图从上找寻一丝残留的气息。只是洗衣粉和柠檬柔顺剂将一切破坏殆尽,即便你将脸整个埋进去深呼吸,或者用衣袍罩住自己打滚,也没法从经纬迷宫中找到那种甜蜜成熟的肉质芬芳。

你会失落地咬住他衣服的布料咕哝,入口全是干枯无味的布料纤维,像把塑料袋当成水母吞食的海龟,在望梅止渴中感到一种抓心挠肺的饥饿。

陶德神父并不是粗心大意的马虎蛋,相反他警觉缜密,领地意识强烈。你知道他衣袍深处贴身藏着匕首,掏空的圣经里放有一支纯银□□,不介意将罪无可恕又不知悔改之徒送去见上帝,蓝眼睛偶尔会凝结冰簇变得像狼一样敏锐——你惊叹于他身上仁慈和冷酷的融洽结合,引渡天使与天启骑士同时体现,也许他们本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人类的双目太过狭隘,只能看见千手千面的修罗正对自己的那一面,于是便穿凿附会创造出众多谣传。

神父设置的防护和陷阱针对成人和青少年,而你才那么小呢,巴掌大的流浪小猫一样,碾碎一部分骨头就能从天窗挤进去。

蜷缩在巷子深处的小窝里,你才如获珍宝地舔舐齿缝间的血丝,浓缩香味在舌尖炸开。你呜呜呜地快乐打着滚,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

身体忽地一轻,阴影覆盖,是谁将你从小窝里揪了出来。你恐惧地扑腾着四肢,撇头只见陶德神父线条锋利收紧的下颔。

他单手擒着你后颈,单手搭在墙上,一边嘴唇斜斜牵起,带动衔在唇间的烟呵吐出一片如云似霭的薄雾,笑声轻快又笃定。瞧,被我捉住了,小贼。

-02-

你是吸血鬼还是食尸鬼之类的玩意儿吗?神父问。

呜。你说。

想吃我?神父问。

呜呜。你说。

伤害过别人吗?神父问。

呜呜呜。你说。

好吧,我毕竟是个神父,只能将你封印或者驱除了。神父故作叹息,拿起银白十字架和削尖木桩。

呜呜呜呜呜呜呜。你胆怯地蜷缩着摇头。

你不记得自己诞生何处以及活了多久,但你从未狩猎过活人。你一直都那么小,凶猛的非洲狮在幼崽时期面对健壮羚羊,也只有被后蹄踢穿腹部的下场。最早你被钉穿四肢与心脏封死在棺材里,棺板腐朽风化暴露出地表,你才爬出土壤;后来你被投入熔银沸腾的大锅,血肉骨骼不断被熬煮绵烂又恢复愈合,几十天后锅炉都破损,你趁机从洞口溜走;你还曾被水泥浇筑扔进大海,千米水压与海盐腐蚀日积月累剥去水泥外壳,海水将你和鲸鱼尸体一同送往海岸,身着麻缕斗笠的东洋渔民惊呼你为海女。后来你跟随开辟新航线的船队远渡太平洋,来到丰饶崭新的美洲大陆,脑中已经建立起“招惹人类”与“遭受折磨”的等式,所以你小心隐藏特征,只悄悄去墓地和医院停尸间刨取觅食。腐败人肉嚼起来像蜡灰和木屑的混合物,病死之人身上的畸变处仿佛被不同调料酸水腌渍过,流堕的死胎生嫩腥膻,已经是你能得到最好的食物。

在陶德神父之前,你从未遇到闻起来如此鲜甜可口的人类。

留下我吧。你趴在神父膝盖上发出很可怜的哼唧声,用眼睛乞求。

得了吧。陶德神父拧眉作出凶巴巴的神情。教堂里养只吸血鬼,像什么样子。

我才不是吸血鬼呢!你爬起来一口叼住他胸前晃荡的十字架,锋利鲨鱼齿上下一合咬弯了架身。阳光,银器,圣水,大蒜和木桩都对你没用。你哼哼唧唧地蹭他,揉皱平整的黑袍,像只碰瓷人类的猫咪幼崽。我很乖的,还很灵活,速度很快,能爬上很高的地方,可以帮你干杂活,跑腿,接待信众,平常也不需要吃给饭,只用喂一点点……

喂一点什么?把我自己给你当口粮是吧。陶德神父撑着膝盖,单手掰直十字架,有些好笑地说。

一点点就可以。你小声哼哼。

留下你也不是不行。神父用手掌揉你乱糟糟干枯枯的头发,稍微抬起眼角,跟你约法三章。在外面表现得正常一点,不许伤人,手脚勤快些帮我干活。至于喂你吃什么东西,表现得好再说。

其实你早就嗅到了神父妥协的气息,人类心情变化的荷尔蒙波动,肉质血液的健康甘甜程度,乃至体内一粒微小的癌变细胞,在你嗅觉系统中都好似曲谱般鲜明直白。他正式首肯那刻,你还是快乐得像只忽闪翅膀的鸟,扑过去抱住他的肩膀乱蹭,鼻尖擦过搏动着血液腥甜的颈部动脉,哼唧着在下巴上又亲又啃,胡茬根部扎得嘴唇痒痒,本能咬下时被手掌卡住了颚。

陶德神父敲敲你的脑壳,受不了地撇过脸,抱怨你是个就会撒娇卖乖的狡猾小鬼。

独来独往的陶德神父由此多了一条小尾巴,当晚他还拎着你把你洗涮干净。木质浴桶里的热水刚刚涨破表面张力,一团团雪白泡沫聚集成连片岛屿,你团在里面,脸颊被热气蒸得醺红,用手捧起泡沫吹进空中。

神父在你头顶放了只橡皮小黄鸭,两只袖子都挽起露出精壮小臂,舀水浸透你干枯脏黏的发丝,再淋上洗发露,粗糙带茧的指头梳理开纠缠打结的每一处。搓洗的时候你不停地动来动去,趁他按下时一口啃住他的小臂,他干脆借此固定住你,拿起毛巾一通搓刷。

洗净后,他双手穿过你的腋下,将你从桶中拎出,展开浴巾整个包裹住沥水。

你露出本色的发丝在背上披成一片浅栗绸缎,陶德神父不得不给你编扎发辫,那双总是驾轻就熟的双手一下子笨拙起来,像有了女儿的新手父亲,拽着发丝缓慢地织进发带。你坐在他腿上乖乖一小只,下巴呈水滴尖形,两颊未褪去婴儿肥,圆眼睛被发丝刮到才眨巴一下,双唇还有抿过血管沁染的红,仿佛某种恐怖片里封存恶鬼的灵异洋娃娃。

你叫什么名字。神父问。

唔。你说。

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啊。神父无奈。

嗯嗯!你快乐地点头。

-03-

很快,教堂周围的人发现陶德神父收养了一个女儿。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用鲜红绸带扎着一对歪歪斜斜的发辫,两只圆亮杏眼好似缝在布娃娃面上的玳瑁纽扣,滴溜溜的灵巧可爱极了,从来不说话,但弯眼敛唇的快乐微笑能照亮见者一整天的心情。

小女孩很粘着神父,几乎像只羽翼未丰的雏鸟,把神父的臂膀当成了窝,做礼拜时都会从圣母雕塑上突然跳下,和跌落花窗的小翅膀天使一样扑进黑袍青年怀中,抱住脖颈,甜蜜蜜地去亲吻他的下巴与脸颊。

被神父教训过心有不忿的地痞混混中传出流言,围绕神父和养女的关系做最肮脏的揣测,将神父从人贩子手中买下小孩的事讲得有鼻子有眼好似亲眼所见——不会说话?知不知道有些人贩子会专门弄哑小孩,让他们更乖巧安静;关系亲近粘人?那不正是受过雏JI训练的异常表现吗;神职人员?呵,天主教道貌岸然的神父们那些恋TONG的癖好和习惯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流言蜚语编织成黑色蛛网,暗地中伤是挂在网上的露珠,稍一震颤便滑入网心。陶德神父敲着你的脑门说你是个麻烦精,你歪了歪脑袋,才不管那些,继续往他胸口拱。

深秋转入初冬的哥谭冷得铁石心肠,秋露叩响窗户造访的第一夜,你就翻下床,光脚在走廊木地板上踩出一串嗒嗒声,溜进神父的房间往床上钻,他一遍遍把你丢出去也挡不住你牛皮糖的粘人劲儿,最终只能无奈接纳。你会掀起他的睡袍,将冰凉的手脚揣在他腹部取暖,他倒吸凉气反拧你的耳朵,宽大手掌包裹攥住你的两只脚,厚茧挠着细嫩脚心,你痒得嗤嗤笑个不停,又咕哝蠕动着在臂弯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陶德神父并不排斥拥抱和接触,包裹在冷硬板正圣袍之下的到底是一具温热的人类身体,他善于忍耐,不代表他热衷孤独。而你的身体在回暖后像一枚热融融的小火炉,几乎让人忽视你是个吃人的小怪物。

月牙儿升到格棱窗最高处,像一张咧到耳根的笑靥,你准时睁开双眼,借稀薄月光打量近在咫尺的神父。

将耳朵贴在胸口,心跳沉稳有力擂着耳膜,你想象着心肉绵糯中夹杂筋膜柔韧的口感,悄悄爬起来,从额头到脖颈,快乐地舔吻每一寸暴露在衣领外的皮肤。

皮肤软而紧绷绷的,微微咸涩,舔久了能尝到沁舌的淡淡香味!眼皮下的眼球Q弹弹的,咬开会不会爆浆呢?哎呀就像浓缩果汁蓝莓软糖!鼻梁硬棱棱的,但鼻峰会软一点!嘴巴好软好软,饱满微厚的抿起来半化不化,加上唇珠就像放着一枚树莓的慕斯蛋糕!下巴上能触到薄薄胡茬,痒痒的毛茸茸的!喉结刚好是一口能含住的大小,呼吸的频率在皮下流动,像活生生的蛹!最吸引人的还有动脉和气管!用牙齿咀嚼碾磨一定会和甘蔗一样激出甜熟汁子来!

你的唇齿恋恋不舍徘徊在他颈部,撕咬的冲动汹涌冲击齿根,拉成细丝的理智将你绊住。你知道神父是醒着的,在你真正咬开他的喉咙之前,藏在枕下的□□会一触即发飙出子弹呼啸着洞穿你的胸口。

哼哼,他才是狡猾又佯装信任的主人呢,用约法三章和收留条件编织缰绳,还要日复一日地试探和防备你。睡在粮仓里固然快乐,能看不能吃会让其变为甜蜜的折磨。你惆怅极了,磨牙吮血地在他肩膀颈窝留下一串贝壳状稚气咬痕,乱七八糟想着,实验中的猩猩是不是就在这种煎熬中学会了延迟满足。

陶德神父平常是会投喂你的,匕首割开手掌,接满一瓶盖的鲜血,表现好会多加半瓶盖。你哼哼着表达对他吝啬的不满,他拍拍你的脑袋说别抱怨。你掏出一本儿童发育期所需营养科普手册,他说行行好,彻底满足你的营养我就该进棺材了。你又掏出一张关爱未成年宣传海报,他说可惜美国法律不保护咬合力堪比棕熊还活了上百年的恶魔幼崽。

实在没办法,你瘪起嘴巴,抱住他的手臂轻晃,眼窝变红,眼眸湿润润水亮亮,泪珠子说掉就掉。神父的啧声化成叹息,拇指腹抹过你的眼角眉心,说,贪得无厌的小麻烦精。

最终,神父朝你摊开手掌,你瞬间收了眼泪,开开心心地扑过去把脸埋进他掌心。割伤横断掌纹,类似果实熟透到涨开的裂口,散发又热又腥的甜味。你沿着伤口边缘微卷的皮肉舔舐一圈,又伸进去,舌尖反复刮过深处从未暴露于空气中的肉芽和神经,还嘟唇接吻般啄饮掌心伤口,发出细微啾啾水声,连半凝血痂也仔细剥下咀嚼,犹似骆驼在沙漠中舔舐岩缝汲取水分。

而他的手指稍微紧绷,告诉你他并非全无痛觉,只是善于忍耐。

耗费毕生节制,你才从他的掌心里抬起脸。多神奇,你的食欲如疽附骨,神父是近在咫尺涂了蜂蜜烤出油脂的美味肉食,你却仅仅因为和他的口头约定,就克制住那一丝一缕挠出骨髓的食瘾,无师自通地细嚼慢咽,哎呀,你是不是有点爱他呢?神父那本圣经里说爱是克制,是忍耐,是恒久远,是感性的自我博弈,也是兽性高尚地束手就擒……而且也对啦,你的确喜爱着他全身每一寸皮肉骨血嘛!

你一下子开心起来,跳扑到他怀里泰迪熊抱,用被他的鲜血染红的嘴唇,在他下巴盖章一个天真又血淋淋的吻。他托着你的腰臀,没好气地给了你一个爆栗。

人类都容易害羞,你才不计较呢。

这张过于冷硬的面孔在求助者和小孩子面前会稍微柔和下来,反衬一种奇异亲和力,赌徒、瘾君子、流浪汉、偷渡客和JI女,忏悔者们挨个在这目光中卸下心防流泪坦白,将萃取了悔罪的泪水倾湿在他衣襟与肩口。他同样善于劝解,引用经文的同时平静地剖白自己误入歧途的过往作为范例,甚至不吝于吐露几句粗俗俚语和方言,让话语褪去空中楼阁的空洞感而更具说服力。

他开导信徒时,你就躲在角落,眨也不眨凝视着那两片开合的淡色嘴唇,下唇微厚,上唇中央衔着一枚翘起的唇珠,果实成熟前微涩的红让你口齿生津,焦躁渴望得咬秃了自己的指尖。

你含着食指专注地凝望,他的肌肉那么饱满和韧性,咬起来恐怕很费劲吧,你有一口锯齿状锋利雪白的小尖牙,像单排的鲨鱼齿,方便你叼着肉块从骨头上撕扯,但你的嘴巴小小的,咬他的时候必须合紧门齿再左右研磨,才能切断那些健康结实的肌肉纤维吧。

而且他那么大呢,你的胃一次性装不下,肢解储藏也不容易,锯开骨头枢结与韧带连接处是个体力活,野兽大多有将吃剩猎物埋藏起来的习性,你得找个阴凉干燥、配得上他的好地方,将他珍重珍藏才行……

你观察他好久了,那个男人,杰森·陶德。

怎么、怎么就没人去尝尝他嘴唇的味道呢,换作你是一定会去咬的,就像莎乐美捧着约翰被砍下的头颅那样亲吻。

想入非非中你失口咬断了自己的食指,懊恼地将骨茬咬得咯吱响。陶德神父下了梯子,随手将汗湿碎发拢到额后,懒洋洋又放松的目光无意扫过你藏身之处,嘴唇一松。嘿,小猫,我看见你了。

你在他话音落下之前跳起来,动若脱兔地逃窜往小巷深处的下水道,将他半气恼半好笑的一句“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甩在身后。啊,仁慈好心的神父,是你会吃掉他呢,他闻起来像淋遍罂粟花汁的熟果,每靠近一点,你都需要极力克制,才能不扑过去撕咬他温暖香甜的肉。

礼拜日的清晨,神父会在教堂门口分发救济粮,你悄悄混进人群,和面黄肌瘦的穷人们一起在阶下排成蚂蚁搬家的队伍,薄金晨曦为佝偻肩膀披上朝圣冕袍。

你会躲在垃圾桶背后和野狗巢穴里观察他。

陶德神父没有一张世俗印象里神父该有的和善面孔,他体格高大,肩宽背阔,梳理整齐的额发中掺杂一缕挑染白,长眉悬压眼眶,颧骨、鼻梁与唇角都锋利得好似白雪磨洗过的峰棱,双眼是纯度高到几乎沉默坚固的蓝,是谁撬走玻璃花窗中钴蓝的那一块、打磨镶嵌在他瞳孔周围、让他能随身携带两间四季如春碧蓝如洗的圣堂?

-01-

枕头上还有几根头发呢!短短的,硬茬茬的,可爱!

脚步声就是这时候传来的,你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条虫,脚步已经泊在门前,门把手咔哒下压。你慌了神,一下子使出非人的速度从床上弹起,撞破花窗逃出去,淅沥碎片炸开在你周身。被抓包的恐惧盖过了其他,你躲在窗户背面,听到开门后陶德神父惊讶的抽气和叹息,半晌他才自言自语地咕哝起来:“好吧,看来有只小偷猫溜进来过了。”

你行为的后果是,陶德神父不得不重新修缮花窗。小礼拜堂只有他一人,隔天他搬来梯子坐在顶部修理,夏日正午的阳光有如熬熟的橄榄油,纯黑圣袍又吸热滚烫,他很快脱掉上袍和微微汗湿的衬衫绑在腰间,露出洁白健硕的身躯,裸裎着晶亮蜜色的汗泽,分布在脊骨两侧的小肌群随动作迷人地移动起伏。

你在人流推搡中走近神父,他会认出你吗?你不确定地拉低兜帽,你看起来矮小单薄,面孔污脏,头发干枯结缠,和街头随处可见的流浪孤儿一样。

神父高大的阴影笼罩了你,温和而隐含鼓励的目光俯低着,热粥和面包盛在一次性餐盘里递过来,比食物热气更吸引你的是他的手指,修长微蜷托在餐盘下,淡蓝血管在皮肤下安静流淌。你舌根处开始疯狂分泌唾液,回神之前已经啊呜一口咬在他虎口,利齿揉进皮肉,食物和吃痛的闷哼一起洒落。你缩起脑袋,飞快窜进骚动的人群逃跑了。

归还衣袍时,你趁机溜进了他的房间。

他的出现一开始格格不入。这片街区的混乱肮脏程度放眼整个哥谭老城区也称得上出类拔萃,地处贫民窟与犯罪巷的交集,注定这里会是调色盘中用来混淆匀色的一格,□□贩DU染下一笔,人口买卖覆盖一撇,暴力械斗涂抹一捺,再混合几滴警匪勾结的浑水,早已污浊得看不清底色,唯一那座小礼拜堂,不久前还是□□会“血兄弟”盘踞的窝点。

而他就在这时出现,穿一身熨烫平整的纯黑圣袍,宽厚修长的手中捧着圣经,胸前一枚鎏银十字架有如烙刻圣痕,当他走进礼拜堂,此后清晨的鸣钟尾音里,沉稳祷告逐渐代替了诅咒讦骂敲醒人耳。想必大家都在惊讶吧,这罪恶盈天的索多玛,何以有幸成为第二个伯利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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