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每天都在变强

为了不让乌塔扫兴，歌姬打起精神来继续参观着整座城堡。

歌姬擦了擦脸颊上的泪花，她想着继续问下去，可触及到乌塔哀愁的双眸时，话语堵在喉咙里没法说出。

无法再问下去啊，这样只会伤害到这个可怜的少女。

真的是这样吗？

乌塔并不相信，她很自然地认为歌姬姐姐是听到她悲惨的过去而感伤，一时间，内心动容，她不想让这个温柔的姐姐伤心，继而也收拾坏心情，轻快地说：“歌姬姐姐，那我继续带你参观吧。”

之前在游戏世界过了一个月，现实世界才不到一个小时。

她回到游戏世界已经将近一个多月了，那这里过了应该有十几年、二十几年了？

如果是这样，那香克斯确实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完全忘记她了啊。

歌姬心中五味杂陈，静下心来想想后，她没了之前的激动暴躁。

啧，还是说空助动了手脚。

对啊，明明这个游戏世界是他创造出来的，那不就是他捏造了游戏NPC‘香克斯’的生平，他怎么可以这样!

想到这儿，歌姬立刻打开了后台平面，她摸索了一会，找到了空助说的添加存档的按钮。

她犹豫了几秒，立刻按下存档的按钮，直接暂时退出了游戏。

夜晚寂静无声，晚秋夜风吹拂着白色窗纱，今晚的夜空格外澄澈，可是坐在长椅上、身体靠着椅背的少年并没欣赏夜色的心情。

楠雄下巴搁在了椅背顶端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游戏舱里的女子。

——他还是有点不相信空助，还是亲自监督下，预防什么意外。

游戏舱发出刺耳的‘滴’一声，游戏舱立即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室内瞬间成了蹦迪现场，就差劲爆的舞曲播放。不过也差不多了，不是有游戏舱堪称噪音的提示音吗。

等到游戏舱不再响起刺耳声响，舱内的歌姬走出来，楠雄淡定地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指。

“走吧，去齐木空助那儿一趟。”

还是第一次看到歌姬脸上如此冷淡的神色，这让楠雄有点儿意外，是要去把齐木空助打一顿吗？那这个忙他还是很乐意帮的。

现在的歌姬并没戴上心灵感应屏蔽器，楠雄读到了歌姬脑海中的画面。

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表情空白了一秒，实在是有点儿难以相信……故事情节居然如此地狗血吗？

还是去把齐木空助打一顿吧！

楠雄点了点头。

上次在伦敦时，楠雄偷偷标记过空助的实验室，利用瞬间移动的能力，楠雄带着歌姬瞬身到了空助的实验室。

本来正面对着巨大屏幕操作着的空助听到声响，他以极快的速度掏出枪上膛，转过身来……

看到是歌姬和楠雄，空助警惕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他笑意吟吟打招呼：“下午好啊，楠雄，歌姬。”

歌姬看着眼前可恶的家伙，心中的躁意瞬间爆发，眼神化成了锐利的刀片，她咬牙切齿道：“齐木空助！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游戏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NPC是有独特的意识独自生长的吗？！”

空助倒是很淡定，他淡淡道：“啊，歌姬有看过之前电影《失控玩家》吗？”

失控玩家？

歌姬的怒火停滞了，在这部电影上映时，她和硝子一起去看过。

《失控玩家》主要是讲游戏成的NPC本应该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每日按时地上班、按时地被抢劫，衣柜里面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可是突然有天他觉醒了自己的意识，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个人为捏造的游戏世界。

于是，男主人公带着全新的视角看待世界，体验了把玩家的生活。他带领着游戏世界的NPC过上了他们想要的生活，掌控人生的主动权，逃离了游戏设定中一成不变的循环。

歌姬记得，她在看完那部电影后，跟硝子讨论了一番，还畅想着其实在玩家没有登录游戏世界的时候，里面的NPC是不是也在好好地过着他们的生活。

气氛好像就这样停滞下来……好一会儿，歌姬不甘心地问：“你是说你创造的游戏是你无法控制的，代码在时时更新。”

“歌姬还是很聪明的啊，跟别的猴子不一样。”空助欣慰地赞叹道，他歪了歪头，有点儿不理解地问：“所以，歌姬是在游戏里遇到了什么挫折吗？”

她能说得出口吗？

还没开始的恋情就夭折了，她喜欢的NPC是个穷凶极恶的人渣，还有个女儿。

歌姬脸色难看得很，她恨恨地咬了咬牙，还是没将遇到的事情说出。

这两个家伙不会理解她的心情，一点都不会的那种！

如果真的说了，绝对是会被嘲笑。

空助还在循循诱导：“啊，歌姬是觉得游戏舱还有什么设定需要升级吗？今天你都到这儿了，那我帮你再改改？”

“不用了！”歌姬一口气没喘上来，她心累得很，“走吧，楠雄。”

一直沉默着的楠雄点了下头，再次用瞬间移动将歌姬带了回家。

歌姬回到卧室，她安静地躺在了床上，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楠雄站在床边看了歌姬好一会，随后才说了句晚安。

空助对于楠雄的再次出现没有多意外，他转动着手上的笔，眼神并没以前那般热切痴狂。

“楠雄是想问这个游戏的设定吗？”

楠雄走上前来，空助倒是很配合地让开。

楠雄在电脑主机上按了一下，偌大的屏幕上出现的是歌姬怀中抱着红白发色相间的少女沉睡的温馨画面。

——果然啊，齐木空助能在后台看得见。

楠雄冷淡地扫了眼空助，他蹙紧了眉头，嫌弃地问：“那个游戏舱连接的并不是游戏，而是你发现的异世界的入口？”

空助哼哼笑了两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歌姬本是神社的继承人，她身上的咒力不同于一般的咒术师，还带着通灵的神性，如果是开发得当，甚至可以打开异世界。而你在以前，就曾发现过，是吧。】

超能力者缓缓地阐述着他发现的真相，像是意识不到他在说着惊人的事情。

空助扶额喟叹道：“所以啊，才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楠雄外，其他都是猴子啊。”

【我一开始没发现，直到你提出可以升级游戏舱，修改设定，我才发现。】楠雄顿了顿，【与其说是提升游戏体验，不如说是你利用歌姬的视野在观察着异世界的设定，继而进行操控，再将这些能力能量化为己用。】

【所以你才会通过歌姬的视觉，分析出了她喜欢的NPC的过去，再让歌姬不小心地发现真相。】

空助拍了拍手掌，他一点儿没有被发现的惊慌失措，反而很淡定，“我这可是为歌姬认清渣男做准备啊，你也不想歌姬被人骗吧。”

楠雄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面无表情地握着显示屏的一角，“刺啦”声响起，显示屏成了碎片。

【其余我不管，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不用担心，我也很看重歌姬的。”空助笑容不变，他摸了摸下巴，语气倒是有点儿委屈，“我只是不明白，这个世界的咒术师有咒力，为什么我偏偏没有呢？明明我比他们都要聪明啊，我只是研究下他们的咒力来源，人体解构……别露出那种可怕的神色嘛，我当然还没有生刨他们研究啊。”

楠雄已然不想跟这个中二病哥哥说话了，他再次沉下脸色警告，【别耍那些不入流的东西。】

空助眼眸冷了不少，笑容变得冰冷，“真是想不明白，既然这么担心歌姬，为什么不禁止她玩游戏呢？”

楠雄沉默片刻，才回答，【我没有权力禁锢住她。】

——可是，香克斯怎么会是人夫，怎么会是人父？

歌姬忍不住哭了，她两行眼泪从眼眶流出，神情呆滞，如果不是乌塔惊呼，连歌姬自己都没发现她哭了。

不过，乌塔的知识大多数都是和音乐有关，对于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化，一窍不通，对于世界的地理位置，并不清楚。

这个可怜的少女只记得以前跟着香克斯海贼团去过的小岛，还有她心念念的风车村。

——她喜欢香克斯，很喜欢香克斯。

她不愿意相信的,香克斯怎么可能会是灭掉整个国家、抛弃亲生孩子的人渣啊。

每次提及她的父亲香克斯，乌塔很快又激动起来，双眼闪烁着疯狂意味，吓得歌姬赶快摸摸她脑袋，又安抚着她的情绪，才让乌塔转移了注意力。

在碎碎念下，乌塔很快累得打瞌睡，最后索性埋在了歌姬的怀中睡着。

歌姬怜爱地抱着乌塔，少女找了个好的位置蹭着她胸口，温热呼吸晕在她睡衣上，让歌姬觉得有点儿瘙痒。

香克斯会温柔地夸赞她，会挡在她面前，会认同她。

她怎么可能不会香克斯啊。

歌姬悲从心来，虽然她一直对外否认是为了香克斯才重新登录这个游戏，可她怎么无法骗得过自己内心。

艾雷吉亚确实称得上是音乐王国，几乎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布满了音乐的符号、歌剧院、曲线谱音符、乐器雕塑，处处是音乐文艺细胞，仿佛空气中还能听到乐曲声弥留。

可惜了啊。

等到了晚上，乌塔诚意地邀请着歌姬留在她房间跟她一起睡，乌塔很高兴地跟着歌姬说着各种悄悄话，异常像是现代社会中女子晚上夜谈会。

真是的，为什么她偏偏会遇到这种事情呢。

——等等，她好像没真正地算过游戏时间和现实世界时间的流逝吧。

想到这，歌姬就算是内心再哀伤，她很快振作起来，扬起笑容说：“没事的，我只是突然间被风吹到，迎风泪而已。”

就算是虚假的游戏人物，她都想再见一见香克斯，在离开游戏的那些天里，在安静的晚上，她细数着、复盘着游戏的那些温暖和快乐。

相比于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些幼稚的后辈男生，又不同于齐木空助这种小心眼、疯狂的同龄异性，香克斯身上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强大、包容的魅力，让她沉迷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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