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若弗早产
“哦?借你钱的人姓甚名谁?可有借条?”
车夫不明所以,回答道,“是,奴才的儿子早前是病了,不过,现如今已经快好了,只要好好吃药,便能康复了。”
房妈妈冷哼一声,“我问你,你在府中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
房妈妈继续说道,“是了,你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据我所知,你家中老母亲早两年才亡故的,妻子在家照顾5岁的女儿与不到2岁的儿子,家中只有你一个人挣钱,你的月钱怕是还不够养你一大家子吧?你小儿子生病,我派人去药店问过,你儿子的病需要以人参入药,你可是一口气买了一斤人参呐,十六两银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车夫心虚的说道,“是……是奴才找人借的。”
产房里传来王若弗一声声的嘶喊声,听的徐大娘子心疼不已。
产房内。
素玉急红了双眼,趴在王若弗床头说道,“大娘子,你可要撑住啊。”
王若弗整个人仿佛从水中捞起来一样,大口的喘着粗气,与素玉说道,“我怕是不成了,这次怎会和上一次不一样啊,怕是生不出来了。”
稳婆在一旁说道,“大娘子别担心,胎位有些不正,老妇会一些正胎之法,若是实在生不出来,外头夫人说了,舍孩子保大娘子您!”
毕竟孩子在自己肚中待了九个多月,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死,若是可以,王若弗宁愿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孩儿的命,“保孩子,保孩子!”
素玉换了一块干净的手帕擦着王若弗脸上的汗水,哭着说道,“大娘子可别胡说,您可不能放弃啊,您想一想,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让这孩子和华姐儿怎么办呀?林栖阁那边是什么样的人您清楚啊。”
是呀!王若弗心想,我不能死,我要撑住。
“啊!”
“哇……哇……”
孩子终于生了下来,稳婆把孩子洗干净包好之后抱到王若弗身边说道,“恭喜大娘子,是个哥儿呢。大娘子换身干净衣服好好休息,可别着了凉,孩子会有奶娘照顾的。”
看了一眼孩子,王若弗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素玉用热水擦干净王若弗的身体,又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与被褥,才出来与徐大娘子回话。
徐大娘子得知王若弗生下盛家嫡长子之后,高兴的不得了,连忙问道,“快去宫门口守着,看到紘儿便让他回家来……”
房妈妈来到耳房,车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到素琴,连忙喊冤,“饶命啊,奴才尽心尽力,奴才也不知道路上怎么会有几块大石头啊!”
房妈妈却不说话,只是静坐着,车夫依旧跪在地上喊着冤枉饶命之类的话,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外面进来一个小丫头,对着房妈妈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便退下了。
房妈妈笑了笑,“我有提到过林小娘吗?如今大娘子难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便是打死你也不为过,你好好想想,是要包庇给你钱的那个人,让你的妻子没有丈夫你的孩子没有父亲,还是老实交代?”
车夫哎呀一声,重重的把头一下下的磕在地上,不一会儿,地上就有个血印,“都怪奴才财迷心窍,可奴才实在没法子了,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啊。嬷嬷,是林小娘身边的雪娘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大娘子怀有身孕,每次出门都会提前一天交代,让奴才在车内铺上软垫,好让大娘子舒服一些,奴才收了银子,昨天下午便把大娘子要出门的消息告诉了雪娘,雪娘只让我回来时走她说的那条路,说布置好了,旁人察觉不出来的。”
徐大娘子只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让房妈妈去把车夫拿住。
房妈妈站起身来,对着车夫说道,“听说你的小儿子病了?”
说罢便继续磕头,房妈妈看了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车夫说道,“行了,大家都是苦命人,你也是爱子心切,我会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夫人与主君的。”
审问出了结果,房妈妈立刻回禀了徐大娘子。
徐大娘子生气的扔了一个茶杯,低声说道,“林噙霜好大的胆子,我只当她是一个可怜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教她的这些下作手段。”
素玉感激的看着徐大娘子,爬起身便跑进了产房。
徐大娘子对着房妈妈说道,“素琴,你去审问一下今日的车夫,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素玉跪在路上,把路上发生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自责道,“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规劝大娘子莫要出门。”
车夫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曾有借条,都是找亲戚借的。”
房妈妈冷哼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好哇,你家亲戚好大的手笔,接近二十两银子借给你竟不写借条,你那亲戚,是姓林吧?”
车夫连忙否认,“嬷嬷可不能乱说,我与林小娘并没有什么关系,怎会与她有亲呢?”
房妈妈招手让下人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安慰着徐大娘子,“若她真有些手段,也不会让咱们发觉了。大娘子,可要处置?”
徐大娘子摆摆手,无奈的说道,“她如今怀着盛家的骨肉,我那儿子,把她当作心尖上的人一般看待,若是此事处置了她,反而伤了情面。罢了,先看大娘子如何吧,若是无事,那便等林噙霜生产之后再行处置,若是大娘子有个什么万一,定要给王家一个交代才行!”
车夫回答道,“奴才一个月有一两银子。”
稳婆跑了出来,对着徐大娘子说道,“大娘子腹部受了撞击,有些难产,老妇人斗胆问一句,若是到了只能保一个的时候,是保产妇还是保孩子?”
素玉听了稳婆的话,瘫坐在地上。徐大娘子严声说道,“你把你的本事都给我使出来,务必要保大人和孩子都平安,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保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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