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气时代

“迎春道长，都说灵驹瞬息千里，您的本事可得好好给晚辈展示展示！”杨沐云说完，紧紧抓着马鞍，怀里的东方落雪还处于发懵的状态也是有样学样，紧紧抓在鞍头上。

“得了吧，你又打不过我，威胁我有啥用。而且，我是帮你师侄的，往那边瞅，看见那一地尸体没，那才是坏人，我弄死的。刚才师侄有危险时候，你俩当师叔的干啥去了？啊？”杨沐云冲着马头，大呼小叫，指指点点。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三人已经呆立在当场。

“咴咴，萧萧，咈哧，咈哧~~~”迎春低下头，温顺无比。

“萧萧，咴儿~~~”迎春叫完，抖了抖马鞍。

“行吧，这样也行，看来‘迎春’道长还是有得道高马的风范的。”说完，杨沐云一把环住已经呆若木鸡的东方落雪的腰，一个拔跳，二人稳稳落在了马背上。

杨沐云看那灵羊渐渐逼近，手中凝出一杆标枪。待到合适距离，猛然掷出，标枪发出一声破空的声音，扎在了地上。枪头上，一只灰色灵羊被标枪透颅而出。

停车位置的边上，一个土质遮阳凉亭拔地而起，亭下，杨沐云和凌岳二人以石为凳，相对而坐，中间，已经开始冒油的烤羊散发出缕缕香气。凌嶷正在车里左摸摸，右看看，东方落雪则是在给她讲解。

“师父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果不其然。真没想到沐云居士能和迎春、踏雪进行交流，我自上山起就跟它俩朝夕相处，至今仍然是懂个大概意思。”凌岳说。

“嗯？我感觉倒是很好理解啊！”说着端起水杯，跟一旁的水盆碰了一下，“是吧，迎春道长。”那迎春嘶鸣了一声，低头盆里喝水。“嘿嘿，迎春道长，晚辈对您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您那速度，再快点能追高铁了！”那迎春嘴角一抽，仰起头来，露出一副，“那可不！”的表情。

“高铁？我还没坐过呢！听说跑的特别快！”凌嶷听到，插话。

“妹妹不急啊，这次下山，咱们一时半会儿不用回去，等哥哥有钱了，你在山上听说的那些，哥哥带你一样一样的去玩。”凌岳又露出一副妹控的表情。

“你们去西海城做什么？那个地方可是乱得很。”东方落雪问。

“这个，请恕在下，不太方便告知。”凌岳回答。

“你来的有点早！”杨沐云吃着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凌岳一怔，起身拱手，又坐下。车上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也不知道他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吃自己的肉，聊自己的悄悄话去了。

“虽时日尚早，可我们7年没下山，师父说让我们早早提前下来熟悉熟悉。妹妹也大了，不能一直留在全是男人的道观里。”

“你今年多大了？”杨沐云问。

“19岁，妹妹7岁。”凌岳回答。

“那岂不是妹妹刚出生就上山了？”

“唉~~~，往事如烟，都过去了，我跟妹妹要不是师父收留，传道授艺，恐怕得跟我父亲母亲一样，死在传染病上。饶是活了过来，妹妹还是留下后遗症，身体迟迟长不高。”

“凌兄，我今年24，比你大点，万事讲个缘字，不过结拜什么的太过于矫情，咱就不弄那了。我就托大，给你当个哥，你看怎么样？以后，咱们处事的时间还长，只要有我在，肯定不能让你们兄妹二人吃亏！”

“好！今天沐云居士你展现出的气魄和实力，足以让我称一声哥！”

“那还叫我居士？”

“哥！”

“好兄弟！”杨沐云伸手拍拍凌岳的肩膀，然后笑嘻嘻的转过头，看向凌嶷。此时，东方落雪也正两只眼睛幽幽的看着杨沐云。他也不理会，冲凌嶷说：“凌嶷妹妹，你看，我是你哥的哥，就是你的哥了！你不叫我一声哥哥啊。”

凌嶷迟疑片刻，脆生生的喊了一声：“沐云哥哥！”

杨沐云一跳三米高，“yes，yes，啊哈哈哈哈哈，我有妹妹了！”

“你是有什么大病？绕着圈子非要认人家一个妹妹！”东方落雪也是对他这个行为颇为不解。

“唉~~~，往事如烟，都过去了。我打记事起就跟着师父，有没有父母我都不知道，我一度认为我就是岱王山那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后来师父带我下山，带我看了看村里刚出生的小孩，我才发现，妹妹是多么美好的事物，让你愿意把一切都给她。”

“那哥哥，姐姐，弟弟不也是亲人吗？为什么非得是妹妹！”

“兄弟那是陪我打架或者跟我打架的，这不是有了嘛！”杨沐云指指凌岳，“姐姐嘛，有人非要给自己加个‘小’字，我也不敢认呢！”杨沐云突然阴阳怪气的说话。

东方落雪瞬间脸红，手里的羊骨头丢出去打他，然后，怎么可能打得住。

“你别说那群毛贼了，我见了都想把你给抢了！”杨沐云此话说出，正在被摸的迎春侧过身体，冲着杨沐云呼哧哧的喷了一口，口水溅了杨沐云一脸。

“切，小心眼，就说说而已，你竟然喷我口水还骂我！”杨沐云冲着迎春喊道。

“迎春道长，那灵羊嚣张啊，敢在您面前横穿！”杨沐云话音刚落，迎春一个急停带转弯，四条强壮的腿在沙地上划出深深的凹槽，又再次疾奔而去。

“沐云，太快了！我害怕！”东方落雪喊着，心脏已经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都忘了！”凌岳说完，冲着远处吹出一声悠长而具有穿透力的口哨。不多时，远处两匹一黑一白，雄姿勃发的骏马飞奔而来，马蹄劲健而有力，踏在大地上，发出沉闷且富有节奏的踏踏声。全身毛皮油亮，脖子上的鬃毛随风向后飘扬着。

“呼哧哧，嘶嘶，啾啾，嗷~~~”那迎春一阵嘶鸣，听着竟有几分节奏。

杨沐云一手搂住东方落雪的腰，伏在她耳边喊道：“你身体太僵硬了，放松，大腿稍微使点劲，腰上用力，跟着迎春的节奏走。把自己想象成一条船，迎春的背就是大海。放松，对，再放松，别怕！”

等到东方落雪适应了迎春的节奏，马蹄再次发力，迎春竟然再次提速。

“看，灵羊在那，迎春道长，追上去，我来负责干掉它。”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马！”东方落雪看样子也想去摸摸，却对于这庞然大物有些畏惧。

“沐云居士好眼力，这‘迎春’和‘踏雪’是师父的心头肉，早年师父游历天下，跟随师父一起见识过山川河海，一起早晚修行。论辈分，我兄妹都得叫它俩师兄！”凌岳说。

“对了，那‘迎春’和‘踏雪’是什么啊？被他们抢走了吗？”东方落雪说出心中疑问。

只见那迎春脚下发力，隐隐有灵气灌于四肢，如离弦之箭，嗖一下奔了出去。

凌岳，凌嶷兄妹俩回过神来，两人跃上踏雪，紧随而去。

二马一前一后，如沙海飞舟，蹄过无痕。一马驮二人，竟毫不费力，速度也丝毫不受影响。不知疾驰过多远，一只灰影从奔马前方倏的一下穿过。

宽广无垠的戈壁滩上，远远望去，一条白色的影子从地表划过，马头前伸，马尾高扬，阳光下，丝丝雪白的尾巴棕闪出白辉，仿佛身后拖了一道虚影。

速度竟快到如此！

“不接受你的道歉！看看我脸上，身上，都是你的口水。堂堂游尘道长，武修泰斗，他的座下徒弟，一起名扬四海的‘迎春’道长，做出喷人一脸口水这种事，就光口头道歉啊？”杨沐云说的是声情并茂，要是不知道的人过来，以为他受了多大委屈。

跑到近前，这才看清两匹马的全貌。肩高竟然达到了近两米，看上去异常巨大，四条腿如四根柱子一般，稳稳的撑住紧实的躯体。那黑马全身乌黑，四只马蹄上却有一圈白色的毛，想必这就是那‘踏雪’了。那白马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唯独额头上有一朵形似花瓣的褐色斑点，这应该就是‘迎春’了。

“好家伙，这，昆云殿果然是宝贝多啊！好俊俏的两匹灵驹！”杨沐云感叹着，已经伸手去摸这两匹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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