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的早死白月光

他没什么意思地哦了声。简单想了下, 冷淡道：“那我走了。”

疏泄狂躁的、暴动的、无处发泄的Alpha信息素。

话一说出口，仿佛洪水泄闸。时晏猛地站起来，因楚问尘不告而别而积累的情绪仿佛突然全部爆发了, 道：“楚问尘, 我不明白你回来的意思。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是因为对不起我，可怜我，这些天才来帮我注射抑制剂，那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楚问尘一顿，说：“不是。”

燥热导致浑身难受，时晏扯了扯领口，袒露出凹陷的锁骨和其下泛粉的皮肤。

还沾了点儿奇怪的情绪。

要是选择标记Omega，他还会找楚问尘表白？这人怎么想的。

许久，狭窄逼仄的隔间倏地响起了声笑。

楚问尘眼睫轻轻颤抖着，轻哂自己的多想。

他心思太卑劣，又太黑暗。

所有担心可能发生的结果，却不知时晏从未想过。

“不是说要咬？”楚问尘指尖摸索到后颈的腺体，懒散说，“来试一试？”

时晏：“……”

僵滞。

这俩字儿足以概括时晏的全部状态。

“你疯了吗，你是Alpha。Alpha咬Alpha……”时晏一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脑袋混乱的一批，“咱俩信息素会互殴的吧……”

楚问尘放下了点视线，懒散笑道，“我没咬过Alpha，我也不知道。”

浅眸望向略矮半头的少年时，虽是温柔，却总带了那么点恶劣的意味。

这话说的。

哪天多想咬一口Alpha似的。

空气安静了下来。可两人心跳逐渐加快，快到同一频率，少年的躁意染热了寒冬。

莫名的……突然有点被蛊惑到。

时晏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了人生的第一次临时标记。

学校的卫生间。

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三言两句被蛊惑的懊恼与浅淡期盼。

像是在干坏事一样的心情。

比寒风更加躁乱的少年心绪。

尖尖的虎牙一咬上去，Alpha本能第一时间得到了满足。

无论标记有用与否，咬人似乎是Alpha刻在骨子里的嗜好。尤其咬得是楚问尘的腺体，时晏无法控制地有了生理反应，兴奋，瞳孔扩张，心跳加快，还有桎梏住被标记者防止逃脱的下意识动作。

但下一秒，时晏就清醒了。

眼眶积起了泪花。

冰牙！

咬上楚问尘的腺体，就跟咬上一块冰一样，牙都快被冻掉了。以及楚问尘不管再怎么控制信息素，等级差距的威压仍旧顷刻来袭，顺着牙尖流向四肢百骸。

时晏没能坚持到标记完就晕晕乎乎地拔开了牙尖，捂着腮帮子，感觉像被人揍了一拳。

楚问尘：“你什么感觉？”

时晏冷笑，“你是在报复我吧，楚问尘！”

“……”

但说来，这种标记别人的感觉当真奇妙，别扭回味了半天，时晏才冷脸反问，“你呢？”

楚问尘微微安静了半晌，轻笑道：“还不错。”

时晏：“……”

楚问尘这两次的“还不错”，让他有点儿头皮发麻了。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道熟悉的声音。

闻礼那厮声线，混不吝，风流浪荡的，此刻却阴沉沉压着怒。

“楚问尘他妈的敢用信息素压我，扇在我脸上跟巴掌一样。”

几个小弟都是外班的，也不知道楚问尘是谁，一顿瞎哔哔，哪天就把这不识好歹的Alpha拖过来打一顿，是谁不长眼了敢来碰他们闻哥。

他们是放学来这偷偷抽烟的，尼古丁与焦油味散开，熏人眼睛。

时晏右眼皮一跳：“又是这逼玩意儿。”捋上去袖子，出去准备揍人。

还没临要走了。

楚问尘突然轻轻淡淡，意味不明地扔下来一句，“学会说脏话了？”

时晏反射性地住嘴，他被楚问尘管惯了，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做了好事会被奖励，例如第二天可以赖床，能多打一个小时的晚间游戏。而学坏了却是要惩罚的，放在小时候，他已经要被打手心了。

随即又不爽起来。

“你管我干什么？”

时晏冷着脸警告人，“楚问尘，别以为你让我咬一口就万事大吉了。还是像那句话一样，我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

外头，闻礼几人抽了烟，说话也越来越放肆过分。

时晏故意将人推远一样，一句一句撂话，态度冷漠。

“还是说你怕打架斗殴又被记名？你等会直接走不就行了吗。”

“你别仗着我之前喜欢你就来找事。”

“别说是说脏话，就算是逃课、打架、早恋，也和你没关系……”

烟味呛人。

时晏准备好的狠话还没甩完，突然，被指尖轻轻抬起了下巴。

一个吻，堵住了所有话语。

片刻，忽地溢出一句轻声的呢喃。

“抑制剂有什么用……”时晏脑海闪过医生说的话，一顿, 像是自言自语，带着点赌气的意味道, “你有本事像Omega一样被我咬一口啊。”

手拉着手一起长大，彼此几乎没有秘密可言了，他知道楚问尘说过的所有谎话，但这个人唯独不会对他说谎。

所以，上次说的不喜欢是真的，这次不是可怜他也是真的。

浑身高热将他弄得有点儿神志不清了, 就连刚才给楚问尘开门，也有一时上头的赌气成分在。

医生说的疗法中, 抑制剂无异于是堵, 而标记才是疏。

但可怜与否，已经没有意义了。

时晏推门想走，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道冷静到可怕的声音。

“你要去标记Omega吗？”

冰凉液体注入身体的同时, 又仿佛在一分一分地抽离出理智。冷热交织, 不禁让人产生了极强的割裂感。

少年垂着首, 墨发被汗水打湿, 脸色由潮红, 逐渐变得苍白。

时晏没有深想这句话的意思。

接着，开门就要走。

对他，楚问尘不会说谎。

这是他们十几年心照不宣的默契。

时晏怔了下，匪夷所思道，“怎么可能。”

他冷淡道，“我是人，不是野兽。”

一字一句，如划清界限。

不知是不是信息素憋太久了，牙尖倏然地发痒。

很想……咬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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