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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入夜

Day65

肩膀被力道揽着转身去到车边,黎初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静了几秒钟,谢清砚清缓开口, “跟你没关系,是我单方面连累了你。”

他真诚的样子,甚至让黎初无法将床上欺负她的那人联系到一起。

“没有。”他沉声否认。

他盼着黎初和他的关系闹得人尽皆知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撇清。

贴着唇角,她叫他名字,“外面有人。”

说完,往他怀里钻了钻。

谢清砚护着怀里的人,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的额角,低声轻笑,嗓音染上一层哑意,“蹲下招我时,可不是这反应。”

他矮下身,低声些说:“三小姐害怕了?”

说话间,倏地将黎初抱了起来,调转位置,几乎让她贴上车窗。

热气喷在窗上,模糊一团,却又被她的唇蹭出暧昧痕迹。

视线里,外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黎初心脏仿佛被提了起来,跳的越发躁动。

受制于男人的怀抱,黎初看着不远处走来的路人,心惊肉跳。

“他们会看见我们吗?”她问。

谢清砚的嗓音含糊,“也许。”

他的气息低沉危险,“害怕吗?”

黎初视线一瞬不瞬盯着窗外,身体在他靠过来握住腰肢时颤了颤,呼吸皱着,狠狠咬住红唇。

没得到答案,谢清砚又问了一遍,如同呓语钻进耳朵里。黎初浑身发着抖,小腿突然抽筋,眼角沁出泪水,紧紧攀着她的手臂,闭着眼像是要哭出来。

谢清砚忽然将人捞回怀里,低声在她耳边命令,“睁眼。”

黎初颤颤巍撑起眼睫,转开视线不敢看外面,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揉了一把,一阵阵灭顶的快意如浪潮来袭,一浪一浪,起起伏伏。

虎口紧紧抵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窗外,恶作剧似的说:“骗你的。”

“看不见。”

他的车都贴了特殊材质的车膜,车内光线充足,外面一丝光都看不见的。

紧绷的肩线陡然放松,黎初张开薄唇微微喘息,眉心渗出一层薄汗,发丝勾勾缠缠,凌乱又性感。

忽地,肩膀被咬了一口,不轻不重的,黎初乌黑眼眸染上一层水雾,狠狠瞪着他。

谢清砚慢条斯理提起衣服,替她整理好,长指拨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又轻缓。

他竟然把这么轻浮的动作做出几分绅士的样子,真是个斯文败类。

黎初看的眼热,揪住他的衣领,拉着人靠近她。

鼻尖贴着鼻尖,距离近在咫尺。

黎初用气声说:“谢清砚,你知道现在你像什么吗?”

猝不及防的靠近,谢清砚没反应过来,喉间溢出一声“嗯?”

黎初望向他的眼,潋滟水眸亮晶晶的,闪过一丝狡黠。

得意的语气说:“像我的男人。”

蓦地,谢清砚凑近咬了下她的下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是退开。

紧接着揉了揉她的头,低声说:“我去开车。”

黎初一直到家都没反应过来,方才她被谢清砚狠狠撩了。

洗完澡,周遭氤氲着潮气。

皮肤被热水蒸得微微泛红,黎初擦着半干的头发,慢条斯理往外走,经过那扇紧缩的门忽然停下脚步。

也不知道这里面存着什么,他要这么宝贝的锁着,就连她这个女朋友都不能看么。

黎初在门口站了会儿,转身去了酒柜,取了自己最喜欢的酒,倒了两杯。

书房门被敲了下,谢清砚抬起视线看向门口,黎初端着两杯酒走向他。

谢清砚放松神态,缓缓靠回座椅上,视线随着她的脚步缓慢收回,酒放在桌面上。

黎初支在桌子边缘,姿态慵懒,睡裙松垮地挂在肩头,露出半片狭长瘦削的锁骨,薄荷绿的睡裙映衬下肌肤冷白。

锁骨那儿还有点湿,发梢也湿着,沐浴液的香气被体温发酵,弥漫着清淡好好闻的气息。

“今晚兴致这么好?”

黎初喝酒的时候样子总是很乖的。

黎初想了想说,“要下雪了,提前庆祝一下。”

闻言,谢清砚笑了笑。

黎初捏着杯子,弯身要他的碰了一下,送到唇边轻抿了一口,视线上扬,卷翘的睫毛下一双眼乌黑发亮。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着。

谢清砚唇角勾起浅浅弧度,目光转到杯子上,端了起来,陪她喝了一口。

黎初似乎真的很高兴,喝了几口酒后,绕到谢清砚身后,矮身从背后环住他的肩膀。

脸颊在他颈侧蹭了蹭,抬起视线看向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各种走势图,光是看看就有些头疼,幸亏她不用面对这些枯燥的东西,不然真不是怎么疯的。

“谢清砚——”

男人低低应她,“嗯?”

“谢清砚。”

她的嗓音娇软,又透着点劲儿。

谢清砚捏捏她的双手,低声问:“醉了?”

背后的人摇头,头发蹭着他耳朵发痒,喉结不住往下滚,侧过脸要看她,被她学着他的动作,将脸转回去看向屏幕。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啊?”黎初问。

谢清砚感觉莫名,“什么秘密?”

黎初说:“我哪知道。”

话音刚落,就被谢清砚牵着手拉到腿上坐下,眸光相对,黎初潋滟的水眸有些闪躲。

她想起身,被他握住腰肢按住,身体往后仰抵着桌子边缘,拉开些距离。

“什么秘密?”谢清砚追问。

他的眼神咄咄逼人,仿佛要看透心底一般,黎初视线移向别处,下秒就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眼里酒气很浓,衣衫松开些,滑到肩头松垮挂着,浑圆白皙的肩头晃人眼。

“宝贝,告诉我。”他低声诱哄着。

黎初手指肆无忌惮地去拨弄他的黑发,慢条斯理眨了眨眼,状似看控诉,“你一直锁着那间房。还说不是秘密。”

黎初本就是个藏不住事的,若是跟自己无关,她一点眼神也不会给,可若是她想知道的,就得立刻马上弄个明白。

胡思乱想让自己不舒服才不是她的做派呢。

没想到黎初说的是那间房的事情,谢清砚半眯起眼,眼底兴味很浓,故意调侃她,“这就是秘密啊?”

黎初反问:“这难道不是吗?你都上了锁还不让人看。”

谢清砚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能让三小姐惦记着,肯定藏了了不得的秘密。”

“你少跟我转移话题。”黎初捏着他的耳朵说。

谢清砚揽着她的肩,笑着去吻她,“那是个杂物间。”

“哪有人给杂物间上密码啊?”黎初说完,忽然灵光一闪,惊讶说:“你该不会在家金屋藏娇了吧?”

谢清砚失笑,“藏你一个就够了。”

说着,他抱着黎初起身,大步朝房间走去。黎初两条腿在空中不安分的晃着,嘴里仍旧不依不饶。

她的美人计对谢清砚没用了。

摔进蓬松的被子里时,黎初飞快地眨了眨眼,紧接着谢清砚躺上来,将她环在怀里什么也不做。

安安静静的,黎初反而有点不适应。

在怀里拱来拱去,支起身子,黎初醉意熏然,仍旧控诉,“谢清砚,你骗我。”

作势要推开他。

谢清砚将她拉回来躺下,凑近亲了亲她的眼,哄着,“你醉了,先睡觉。”

暖烘烘的怀抱里挺好睡,黎初缓缓闭上眼,耳边贴着他的低喃,“晚安,宝贝。”

翌日。

一件大新闻悄然在京城传开,甚至有媒体报道,老谢总再次生病入院。媒体里三层外三层守着将医院围得水泄不通。

黎初迷迷糊糊看见新闻时,陡然清醒,身边的人早起床了,她陡然拥着被子坐起来。

点开新闻铺天盖地讨论老谢总病情,甚至有小道消息流出,老谢总病危。

该不会是因为谢清砚公开澄清气的吧。

黎初光着脚跑到客厅,看见谢清砚从厨房拿出早餐,“阿砚,你爸爸他入院了?”

谢清砚神情镇定,事不关己似的淡然,“老毛病犯了,例行检查。”

黎初不太信,“可是报道说的很严重,你去看看嘛?”

谢清砚放下盘子,拉着黎初入座,从手机里调出医生发来的消息,老爷子真的只是例行检查,身体无大碍。

“其他人盼着老爷子有事,不难难表忠心。”他说。

既然那些人想演,就让他们去演。

黎初慢吞吞撕着面包,心说谢清砚家里关系十分复杂,管事他们这一脉之外的,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只要一想到他们当初欺负谢清砚,让他身处险境,她对那些人生出了厌恶。

黎初没再劝他去看望老谢总。

吃到一半,黎初忽然停下,“昨晚,你骗了我。”

他还没告诉他那扇门里面是什么。

谢清砚失笑,看了她一眼说:“密码你自己猜。猜对了你就能进去。”

说着,他起身去往厨房。

黎初咬着面包,恨恨地想,要是她能想出密码,还用问他么。

吐槽归吐槽,她还真认真想着密码。

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她暂时放弃了跟密码较劲。

镜子前,黎初涂好口红,被谢清砚一把环住,腰痒的躲了一下,听见他问:“要出去?”

黎初转过身面对着他,抬起眼睫,“去办点正事。”

谢清砚没问追,笑了笑,商量的语气说:“我去接你。”

“好啊。”黎初手指勾着他的衣领,拽了下,故意的在他唇角留下痕迹。

谢清砚将人捞回来不让走,黎初推拒着,娇声抱怨,“我要迟到了。”

口红消失在唇齿间,气息不稳的停下,谢清砚视线下沉。

两处眸光勾缠。

黎初抬起潋滟水眸,瞪着谢清砚:“别亲了,还让不让人出门。”

谢清砚又不甘心的咬了一口,这才缓缓松开她,指腹揉了揉她的唇瓣,唇色比之前还要艳丽。

“我真的要出门了。”黎初抱怨。

黎初约了人在洛行年的酒吧见面。

傍晚这会儿还没营业,灯光晦暗,晚上有live演出,台上有个年轻不知名乐队正在彩排。

欢快的鼓点和不正经的唱腔,像炎夏落日后的慵懒黄昏,拖着长长艳丽的尾巴,赖在天边不肯离开。

黎初支着头,瞧着台上的乐队唱唱跳跳,心思却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唱累了,他们就闹腾起来,主唱是个高挑的男生,脱掉外套跟贝斯手打闹起来,顿时笑作一团。

洛行年在远处看了会儿,偏头看了一眼这位常客,他记得是黎漾的妹妹,也是谢清砚捧在心尖的人。

只是这还没营业就来了,也能坐住,还挺有意思的。

洛行年缓慢走了过去,只是在她旁边站定,站在灯光交界的位置,光影切割勾勒他高挑挺拔的轮廓。

白衣黑裤在他身上竟不会显得简单,袖口往上挽了两圈,露出结实手臂曲线,荷尔蒙爆棚。

难怪黎漾曾对这样的男人有过兴趣。

放在酒吧这种地方,太招人了。

黎初视线转过来,淡淡扫了一眼洛行年,漫不经心开口:“洛老板这么早就来店里。”

洛行年目视着舞台,轻笑,“黎小姐也是啊。”

见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垂眸拨弄着,黎初还以为是烟,盯着瞧着,又不像烟,很快从里面倒出两片颗粒喂嘴里。

黎初缓慢眨眼,拿下巴点了下,问他:“是什么?”

洛行年将盒子递给她,眼神在问她要么,“薄荷糖。”

黎初很轻挑眉,有些旧事突然灵光一现想通了,原来是他爱吃薄荷糖啊,“高浓度的?”

很久之前黎漾有段时间迷薄荷糖,买了各种口味的薄荷糖回家,说什么要高浓度的。

原来是受了洛行年影响。

洛行年淡声回:“是。”

他有分寸的没有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像是稀松平常的应答。

“我试试。”黎初伸手接过,取了一颗放嘴里。

起初的冰凉感不强烈,随着味道逐渐散开,强烈的感觉直冲脑门,黎初受不了这么刺激的味道,直接吐掉了。

洛行年见状笑了出来,他这糖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

那股强烈的清凉感在嗓子里经久不散,黎初看见洛行年笑得幸灾乐祸,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你们在聊什么呢!”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几乎飞奔着走过来,身上裹挟着浓浓寒意。

徐容时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唯恐对洛行年递来的糖避之不及,“我可不吃你这鬼东西。”

说完,转向黎初说:“堵死了,等很久了吧?”

黎初笑着摇头,舞台那边有闹出新的动静,一首阳光快节奏的歌曲,歌词很甜,配上他们青春洋溢的样子,竟然有些养耳。

洛行年跟徐容时寒暄了几句,将空间留个两人离开。

徐容时摘掉围巾,坐到后长舒一口气,顺着黎初视线看了一眼舞台,调侃道:“谢清砚舍得放你出来?”

他还记得前一晚,谢清砚同他炫耀的样子,气得他牙痒痒。

不就是女朋友么,像是谁找不到似的,等他有了,他一定要贴着谢清砚好生炫耀一番。

黎初勾唇笑了笑,“谢总忙着呢,总不能事事都跟着我。”

徐容时一哽,果然还是他想错了,以为谈恋爱这事儿就谢清砚同他炫耀,没想到黎初浑身也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无形炫耀呢。

他这脆弱的小心灵受到了暴击,若不是黎初盛情邀请,他恨不得起身就走。

不想再听他们秀恩爱了,徐容时话锋一转,“你这么请我出来,该不会也是为了谢清砚的事情吧?”

他心一横,索性卖个人情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们可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

说着,为了让黎初信服拍了拍胸脯保证。

黎初好笑,“我请你来不是为谢清砚的事。”

徐容时一时呆住,笑容凝固在唇角,“不是他的事,那还能有什么?”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黎初向来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翠禾公馆。”

黎初只是提了个名字,徐容时顿时明白过来,脸色也阴转晴朗,拍了拍腿说:“嗐!那晚阿砚是帮你找的啊?”

原来他又想错了一桩事情,“我还以为他是真着急他大哥。”

黎初好奇,“他怎么同你说的?”

徐容时回忆那晚,很久过去了记忆也有点模糊,隐约记得,“他跟我们说联系不上大哥,让帮忙找找。”

提前这件事情,徐容时忍不住啧啧两声,“阿砚很少开口求人的。那晚上他是真着急,主动求我们帮忙,我还真以为他大哥出什么事。”

黎初心里闪过一抹异样情绪,那晚他们吵完架,谢清砚却没生气打听到谢清墨的下落发给她。

她因为谢清墨迁怒他,不理他。

“阿砚这人性子寡淡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兄弟几个,也很少跟我们透露心里的想法。”徐容时收敛一副嬉皮笑脸,少有的严肃认真,“但看的出,他对你是真心的。”

这点毋庸置疑,黎初从不怀疑谢清砚的真心,笑了笑,开玩笑说:“看来,是帮谢清砚说好话来了。”

徐容时端起酒杯,“我可不帮他说好话。现在你们谈恋爱了,我叫来喝酒都叫不出来了。”

他轻哼一声,往嘴里喂了一口酒。

黎初将话题转回去,“那晚谢谢你帮忙,还要谢谢你保守了这个秘密。”

谢清砚说徐容时是个信得过的人,做事稳妥靠谱。

那晚过后没多久,徐容时将监控视频给了谢清砚,有转手到了黎初手里,自从那份监控不会再有人看过。

谢清墨和黎蔓出现在翠禾公馆的事情也会烟消云散。

徐容时被黎初感谢的有点不好意思,又闷了一口,“都是应该的,以后你跟阿砚就是一家人。帮你是应该的。”

徐容时抬眸小心打量着黎初,其实内心很想八卦一下谢清墨和黎蔓,但他不敢。

话题转了又转,徐容时忽然提到老谢总生病,话没多说只是叹了几次气。

黎初想起些什么,“他现在跟家里关系怎么样?”

徐容时摇头,“表面平和,不怎么好。”

黎初哦了一声,既然他们对谢清砚不好,她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舞台上乐队又换了新的歌,一首节奏明快的歌,又唱又跳看起来很卖力,主唱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兜帽,露出优越长相。

是女孩们狂热喜欢的那种,黎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徐容时点着手机看,忽然骂了句脏话,意识到黎初在道歉后说:“谢家这群人真脏啊。”

“嗯?”黎初看向他递来的手机。

几分钟媒体报道的,谢家另外一脉的几个人做样子,据说哭晕在老谢总病床边。

不是没病吗,他们演这么一场难道不觉着晦气?

“真是为了争家产不择手段啊。”徐容时忍不住唾骂。

黎初心里唾骂,但又不得不承认,“如果,你家有几个儿子,你会争么?”

徐容时想也没想,“当然争。“

两人相视一笑,人都是贪婪的,谁也不愿意放着偌大的家产拱手让人,当然为了家产,演一场戏又何妨。

徐容时狠狠地骂了一番,黎初却觉着有意思。

她也想看看谢家人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谢清砚打来电话,黎初早已从酒吧出来,外面灯火辉煌,黎初裹着外套,独自行走在街头。

红绿灯路口人影绰绰,黎初跟着人群快步融了进去。

城市热闹而拥挤,喝了酒,竟不觉着冷。

谢清砚找到黎初时,她正趴在跨江大桥旁看江畔风景,五彩斑斓的灯光在两岸闪烁,高低错落的楼在灯光的映照下,明亮耀眼。

江面上游轮呜鸣,来往船只破开江水热闹航行,一派热闹。

冷风吹乱头发,黎初下巴缩进围巾里,支着头一动不动看着。她很少出来欣赏这样的夜景,没想到这个角度比在楼顶看,更美。

酒意上头,眼前的美景变得有些模糊,就连谢清砚出现在面前,她恍惚了一下。

“谢清砚——”黎初命令他,“你背我,我腿好酸!”

喝醉了都娇娇气气的。

谢清砚在她面前蹲下,让黎初爬上肩头趴着,黎初挥舞着手给他介绍这里的风景。

两人沿着大桥往前走了一段,惹来不少人侧目,黎初不觉着有什么。

过了会儿,心血来潮又要下来自己走,谢清砚扶着她,却被推开。

余光瞥见了,不远处一辆车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

谢清砚不以为意,全然不放心上。

黎初往前跑了两步,晃晃悠悠的,觉着高跟鞋累了,直接踢掉,围巾太碍事了,拽松直接扔掉。

谢清砚优哉游哉的跟在后面,拾起高跟鞋,走了几步又拾起围巾,满脸宠溺。

生怕她冻着,将围巾裹回去,又被她拽着扔掉,他毫无怨言,再次捡起来挂在手臂上。

丢了围巾,黎初彻底玩嗨了,丝毫不觉着寒冬腊月有多冷,脱掉外套又开始扯裙子。

吓得谢清砚往前两步,一把将她揽进大衣里,低声哄着,“祖宗,再脱该上新闻了。”

黎初笑着说:“我身材这么好,我没怕的。”

说着,她又要动手扒衣服,被谢清砚按住。

她愿意,谢清砚可不愿意。

天空忽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

密密麻麻的,落在肩头和衣服上,很快就变成透明的水渍。

“下雪了。”黎初满脸欣喜,伸手去接。

谢清砚揽着人快步往回走。

黎初脚步发软,走不动了,就抱着他撒娇,怎么哄都不想走了。

双手缠着他的手臂,栽进他怀里,嗓音闷闷的,

“谢清砚——”

“嗯?”他低声应着。

“你会喜欢我很久吗?”她忽然心血来潮问他。

谢清砚缓缓出声,“会。”

会喜欢很久很久,久到他们的生命消弭。

黎初抬头,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她笑着说:“下雪了。”

她兴奋转头看谢清砚,眼眸水润勾人,“这次不用许愿。”

谢清砚看着她问为什么。

黎初说:“因为我听见了,你喜欢我。”

“黎蔓知道了?”他问。

黎初点点头, “怎么办啊,我们这次闹大了。”

上了车,谢清砚也跟着坐上来,“打不通你电话那会儿。”

黎初回想了一下,那可是几个小时前,在这干等这么久不怕冻死啊,不由得抬高声音,“不是发消息给你了么。”

“我什么时候要跟你分手了?”

小打小闹的圈子里传传也没人当真, 毕竟黎初的男人多如牛毛, 今天这个明天换那个, 过几天风头过去了大家也就忘了, 偏偏谢清砚当众澄清,又坦白有喜欢的人,闹得人尽皆知。

正是因为发了消息,他才更加不安,一颗心完全被黎初牵动,忐忑害怕,坐立难安。

车内光线昏沉,谢清砚扶着她的肩膀,精准捕获她的薄唇,吻了过来。

唇瓣干燥冰冷,气息清爽唇舌柔韧,无所谓试探,满是侵略/欲/和急切勾缠,不断吻着她后退,重重地靠在座椅上。

谢清砚垂下眼眸, 握着她的腰肢,一动不动瞧着她,眼底满是情绪。

黎初鲜少见到他这般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不免觉着好笑,但迎上他的冷沉目光, 似是被感染了一般, 那些调侃他的字眼一个也说不出。

他的声音在夜风里有些模糊, 黎初以为出现幻听,怔了几秒,贴在后背的手用力收紧时, 勾唇轻笑。

冷风刺骨,黎初缩了缩脖子,往谢清砚的臂弯钻了钻,男人身上的清冽气息瞬间萦绕过来。

淡淡的香水尾调,沉稳又不会喧宾夺主。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手腕,那块肌肤冰箱,衣服上沾染的厚厚的凉意,黎初忽然想起来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的吻强势又急切,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心揉碎在唇齿之间。

不知道吻了多久,黎初稍稍仰起头,急促地交换着呼吸,视线氤氲碰上,她双手缠住他的脖颈,又吻了回去。

“怎么,你这是要跟我撇清关系啊?”黎初抬起眼睫,好整以暇瞧着他。

黎初仰起头, 视线只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颌,额头若有似无的触碰他的脖颈, 视线一点点往下, 定格在往下滚动的喉结上, 动了动歪心思。

不过很快打消这种念头,只是垫脚在脖颈上吻了下, 很快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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